变色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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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势(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好,就算你不是有意的,总有个借口吧?”
“我足足忙了一整夜,对于吾尔开溜的下落,已经有了眉目,我们回去再说!”“也好,你还欠我一个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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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一千八百两到手啦?”“当然!”
“鸭蛋,你凯了哩!”“是啊,老婆本不用愁了!”咸鸭瞄了一眼麦继香。又道:“现在只欠东风。”
麦继香似有意又无意地说:“鸭蛋,那个波先欠着,我们快走吧!”“哇操,今夜又不吹东风了!”
咸鸭苦叹说着,麦继香暗笑一声,催道:“别衰了,走吧!
我还有重要事说呢!“两人纵过城墙,返回岳麓神庙,天色已大明了。
麦继香便把巧会卓珍姐弟,夜逐采花贼的经过,详细告诉给咸鸭听。咸鸭抚掌大笑道:“哇操,英雄所见略同,果然不出我所料!”
原来,咸鸭从赌坊出来,走到广场,正好把式已完,观众已散去,他久等麦继香无着之下,气道:“哇操,香鸡居然敢我鸽子,真是岂有此理。”
他怀抱着一千八百两的银票,神情飘飘然,四处寻找麦继香,不知不觉走入长沙有名的烟花柳巷内。
长沙本是三湘首府,地扼南北商旅往来通津,所以妓院也很鼎盛。南朝金粉。北地胭脂。
老葱头、幼齿的、水的(美)、歪(丑)的。无一不具。
咸鸭进了烟花巷,如人山荫道上,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
门口的老茶壶,不断地拉着嗓门喊道:“少年仔,参考看嘛,幼齿仔,保证崭仔……”“少年仔,人生海海爽一遍啦。”“少年仔,保证给你爽歪歪,不爽,阮母给你于,爱麻……”
为了拉嫖客,什么花招都使了出来。咸鸭信步来到一间歌树门前,忽然看见里面人头汹涌겣使好奇地走入内。
只见一间大堂,座位已经客满,中间歌坛上面坐着一个满脸脂粉的少女雏妓,几个龟奴拉着管弦伴奏,正在那里唱曲。
那雏妓不过十三、四岁年纪,生得楚楚可怜,薄有几分姿色,唱的是“十八摸”。珠喉婉转,清脆悦耳,黄|色词句飞满堂。
歌完一出之后,台下看客立即掌声震动,喝采连连,还夹看一些枭鸟也似的怪叫。“帅!唱得哥哥心痒痒耶!小姑娘!”
“帅,再来一出!”咸鸭也听得津津有味。
龟奴拨着弦正要唱第二出,忽然台下一阵“哈哈”怪笑,接着,一个彪形大汉,满面麻子,跳上歌台,向雏妓大笑道:“幼齿的,果然唱得不赖,现在三太爷想请你上镖局,我们今天押镖,路上寂寞无聊。你伴我们走一程,唱十八摸给大伙消消遣!”
说着,张着黄扳牙的大嘴,呵呵而笑。本来依照歌榭规矩,未成年的雏妓,只能在歌台上点唱,不能出场应酬外客。
那麻子大汉居然不管这些,要带她出场外,这还不算,雏妓还未唱完,他便上来搞乱,若是换了别人,早已引起公愤。
可是麻子大汉是长沙城中“大利镖局”,最有名的镖头“牛三富”。他本领高强,向来螃蟹横着走,这些听客那敢去捋他虎须?
所以被他打断歌兴,个个虽有一肚皮闷气,但是敢怒而不敢言。几个龟如看见这瘟神来搞乱,暗暗叫苦,只得站起身来陪笑道:“牛三爷,你老大想是多喝了两杯酒,和我们根生笑(开玩笑),这小红刚出来卖唱,还不到一个月,不能带出场的。”
“哦?真的吗?”牛三富冷笑说。“是的,本院还有小春、小花、小桃,请你叫一个去吧……”
话未说完,牛三富心中大怒,举手打门口说话的龟奴一大巴掌。“啪!”
打得龟奴面颊肿起,眼冒金星,几乎一跤仆倒台下。
牛三富破口大骂:“妈的,你这死龟公,存心来消遣我牛三爷,长沙城内试问那一个不知道大利镖局名头,三大爷赏你脸,要这个幼齿的去陪唱,你摆出什么臭规矩来,真是岂有此理!”
说罢,脚一抬,把那龟奴踢了一个大跟斗,滚入人丛之中。麻子大汉伸出手来,把小红一抱,纵下歌台。那雏妓小红,早已听得面无人色,再被大汉一抱,当堂吓得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众人不禁大乱,咸鸭看见牛三富这般凶横,不由光火,正要挺身上前。谁知不远人堆中,突然钻出一个面白唇红的青年来。那青年像个富家分子模样,衣冠华丽,双手向牛三富一拦,大喝道:“操,你很嚣张哦!大庭广众,青天白日之下,居然动手打人,扰乱本少爷听歌的雅兴,你不怕引起公愤,也该怕王法!”
牛三富听了,不禁勃然大怒,把小红放下,举起泰国芭乐大的拳头,冷笑说:“牛三爷的芭乐拳,就是王法,臭小子,你想怎样?”
那青年看着他的大拳头笑了,道:“本少爷不想怎样,只想打烂芭乐拳头而已!”“有种!”
牛三富叫声之中,芭乐拳头直向那青年门面打去。那青年不慌不忙,略一伸手,勾住了牛三富的右臂而已。
“噗通!”牛三富庞大的身体,宛似吃奶的小孩一般,跌个饿狗抢屎,连赞板牙也撞崩了。“哈哈,牛三爷漏气了!”众人哗然大笑!
牛三富有生以来,那曾如此糗过,一个翻身由地上跃起来,突然手脚同时出招,猛向那青年的脸上及胯下击去。
那青年来招“海底捞月”,捉住牛三富的右脚,使力一抛。
牛三富的身子,竟同车轮一般,滴溜溜的穿出十多步远,“吧哒”。跌个屁股朝天。
“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牛三富两次吃亏,眼珠通红,气得大声喝道,“不准笑!”
众人立刻停止了笑。
牛三富气呼呼地叫道。“没笑过是不是,待会大爷叫你们哭得叫爷,求奶奶地。”语落,两个芭乐拳头提起,向那青年头上狠捣过来。
“驴蛋,你还真不识相唯!”那青年身子向前一幌,一事击中牛三富的胸部。
“哎——这下大爷完蛋了!”牛三富大叫一声,口吐鲜血,一跤仰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
“糟了,糟了,出人命了!”众人不禁大乱,青年冷笑—声,一拽长衫,便向门外走去。
这时歌院里面,已经乱做一团、胆小怕事的,纷纷向外逃走。咸鸭见那青年打倒牛三富的武功,似曾见过,突然想起就是吾尔开溜招式一样。
他心中—动,也趁机窜出门去。只见那青年头也不回,直向北城跑去。咸鸭紧紧跟随那青年后面,眼见他走入—座大宅里去。咸鸭暗中记者这座大宅位置,便向旁人探问,一查之下,这大宅是黄大绅的。
黄大绅是本地财主,新近才发迹,到这里不满一年,从不和外人来往,家中常有江湖人出入。
咸鸭得到这些消息,急忙返回岳麓神庙,要告诉麦继香知道,那知麦继香井未回来。他本是个好动的人,也不耐烦枯坐守候,又重新折回长沙来,向那大宅刺探。
半天工夫,被他探得清清楚楚,大宅的主人叫“黄大禄”,听说开设粮栈生意,他的家财据说不下二三百万,比起家中遇了采花案的高员外,不分轩轾。
咸鸭还偷人大宅中,察看一次,发现不少可疑之处,可是宅中防守叶十分严密,他只好悄悄退出去。好巧不巧正要翻身出城,却发现了麦继香,才出言吓唬她。
麦继香听了咸鸭一阵告白之后,她心中更加肯定,黄大绅巨宅就是吾尔开溜藏身之所。
而黄大绅的采历,也好些和卓珍姐弟杀父仇人黄鼠狼相像,但是麦继香本人,还不相信,天下事情那有这般巧合的?
所以她对于这一点,还是抱着半信半疑的心理。
次日,卓珍姐妹果然到岳麓神庙来。麦继香见了,不禁大喜,便介绍咸鸭和两人认识。
咸鸭,一见,笑道:“哇操,冰当当(美),要不是香鸡介绍,我还以为是钟楚红和林青霞呢!”
卓珍笑了,说:“咸少侠真爱根生笑(开玩笑)!”
“咸少侠?哎哟,叫起来真是别扭得很。”咸鸭道:“你们就叫我鸭蛋吧!”卓莲捂着鼻子,娇笑说:“鸭蛋好腥哦,我不喜欢吃。”
咸鸭道:“你把它当燕窝就不觉腥了,还能养颜滋补呢!”
麦继香笑说:“奶奶个头,行了,别把问话当燕窝了。”
接着,她便把查采黄大纯大宅得来消息,一一向她俩姐妹说了。
卓珍感动地道:“父亲地下有灵,仇人果然落在长沙!”
咸鸭不服说。“哇操,什么是你老子地下有灵,那是我和香鸡冒生命危险探来的。”
卓珍一时语塞,麦继香道:“鸭蛋,这点功劳你也要争,没风度。”
“哇操,我只是在讲一个事实罢了,你又何必大惊小怪,开口骂人呢,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波呢!”
“你……”麦继香满脸差红,说:“你不说出来,会死啊!”
“不会,我只是在提醒你而已!”
卓珍和卓莲二人,看了不由会心一笑。“我和阿莲今晚再去探一下。”
麦继香急忙拦住,劝道:“你们姐妹不可乱来,黄鼠狼虽然洗手,但是宅中情形分明窝藏着江湖人,而且吾尔开溜也在里面。”
咸鸭也说:“对对对,你们长得水当当,不怕被吾尔开瘤奸了吗?而且,吾尔开溜那大色狼,奸了还要杀人的!”
“哇,这么残忍?”卓珍惊道。卓莲却骂说:“王八蛋,他该下地狱!”
麦继香正色道:“他是该下地狱的,不过你们也不可轻敌,还是等我两位把兄弟到来,才行动肥!”
卓珍、卓莲被她一劝,方才止住,说:“也只有这样罗!”咸鸭建议这:“趁带金还没回来,我请大家去看拉洋片。”
卓莲忙问:“什么叫拉洋片?”咸鸭回答说:“哇操,你真裙土,这个玩意世不懂:”
“那你说什么叫拉洋片?”“哇操,我也解释不清,看了你就明白了。”
言讫,咸鸭就带她们前去。穿过几条街后,只听传来“仓咚仓咚仓”的声音。
咸鸭指着前方道:“你们看,那就叫拉洋片。”
“拉洋片”也叫做“西洋景”。不用翻历史考证,这玩意儿有个“洋”字儿,和“洋火”、“洋油”、“洋人”流行的年代不会相差太远。但它却是不折不扣的“土”货。
怎么和“洋”字儿攀上关系的,这就很难说了,可能因为拉来拉夫的照片,是洋玩意儿的缘故。
在北方都市中的娱乐场里,或是乡间庙会集市的地方,随处都可以看到“拉洋片”。
这玩意儿有两种形式,一种是四方形的外景,下面一层是内景,有四个镜孔朝外,每次可以四个人观看。
只要在西洋景前面,摆一张长凳子,就可以解决座位问题。“拉洋片”的艺人,常是单挑独立,一副担子在肩,老板伙计都是他。
另一种有十二个座位,“拉洋片”的艺人必须两人搭档合作演出。一推一拉,看完一套景片是四十八张,少一张便是偷工减料,也说明观众拥挤生意看好了。
“拉洋片”的不论那一种形式,都必须备有一套铜钹和皮鼓,吊在一边,系上一根绳子,一拉一放,发出“仓咚仓咚仓”
的声音。伴着地的唱腔吆喝。
能否吸引观众光临,全靠他的口头宣传。因为“西洋景”
的本身,都是一些过时的放大照片,或是图画,谈不上什么内容的。光听他们的唱词也真够昧儿,尤其是逛庙会的乡下人和小孩子,花个把银子看一看其中究竟,自有乐趣。
咸鸭等人走近时,只听那拉洋片的吆喝:“嗨!往里瞧,往里观,十冬腊月好冷的天,大雪不住纷纷的下哟!片刻之间白满了天……”
往里瞧,又是一篇,小寡妇上坟在上边,不见坟来不掉泪,一见坟头泪不干,到了白天她还好受咬,到了晚上就想抽大烟!“
观众如果真想看“小寡妇上坟”,那才真叫失望。咸鸭跟那人低声:“头家,咱们要看精彩的。”头家笑眯眯说:“没问题,四位请坐吧!”
问言,咸鸭等人坐了下来,右眼对着镜孔望去,那头家一边拉动,一边念道:“往里瞧,又是一张,上海开了一家女澡堂,姐妹三个去洗澡。浑身上下脱个精光,大姐说这水真的热,二姐直喊烫得慌,你猜三妹子怎么讲?她说越烫越痒痒哎……”
里面的图画,正如老板口中所念的,先是一张澡堂外貌,跟着出现三个美姑娘,随之三人都脱光,她们前凸后翘,胴体诱人,让人看得心猿意马。
头家又继续念道:“这时候进来个少年郎,他要帮三妹来搔痒,三妹又喜又羞未开话,少年伸手到胯下,搔得三妹直叫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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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未了,麦继香娇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