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花开-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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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里?”白陆风定定地看着眼前流泪的人儿,心中一紧,一把将她抓过来抱在怀里,“我不是在做梦吧!”“那晚在湖畔,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伤了,那时我已经恢复记忆了。”王忆竹轻轻捶打着他厚实的胸膛,“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离我而去了。”
“我怕连累你。”白陆风眼眶湿润,“中毒后,遍请名医看过,均束手无策。陈皓然野心勃勃,他想要的不仅是西域,还包括中原,一统天下,他怎么会轻易给出解药。那晚我以为你尚未恢复记忆,我想那样也好,如果我真的去了,你也不会伤心难过。”
“你这个大骗子!”王忆竹难以自制。“好好好,我是大骗子,以后再也不骗你了。”白陆风轻轻拍着王忆竹的背,安抚道。
何啸天推门而入,毫不避讳,“你们这是怎么了,劫后余生应该高兴才对,把酒当歌人生几何,你们却哭哭啼啼的。我说公子,你以前不是教过我,不能为世俗所累,尤其不能为女人所累——”
“何啸天——”最后一个“天”字,拖得很长。白陆风的声音怎么听,怎么透着不高兴。
“当然王姑娘可不是俗人,她天资聪颖,貌美如花,最关键的是救了你的命。”何啸天立即拍起了马屁,“公子,你可真是三生有幸,能够找到王姑娘这样的女子,为你出生入死,在所不辞。哪像我,孤家寡人一个,这么多年来练就了这身嘴皮子,自娱自乐,权当消遣。”
何啸天虽油嘴滑舌,但眼底的兴奋难以掩饰,脸上带着别样的神采。前几日,他看见谁都是一副苦瓜脸,弄得收下的侍卫远远地躲着他,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这位何大侠。估摸着五个时辰到了,他不顾一切地冲进来。
王忆竹抹掉眼泪,“啸天说得对,劫后余生确实是值得庆贺的事。说起来,这次还得多谢啸天,要不是你,陆风怕是难逃此劫。”何啸天摆了摆手,脸上笑容灿烂,“别跟我玩客气。”
“公子,如今你的毒已解,陈家那小子也被抓住了,你看怎么处置。”要不是被封了穴道,可不会这般轻易捉住陈皓然。为了表示自己对他的“想念”,何啸天不忘好好“招呼”了他一顿,夺走了他的锦囊。
陈皓然,白陆风眉头瞬间紧蹙,那么多兄弟死在他手上,岂能轻易放过他,“此人野心过大,有百害而无一利,留不得。”
“我也这样认为。”何啸天边说边抬眼看了看王忆竹的反映。在白陆风醒来前,他就曾动过杀念,被王忆竹制止。王忆竹挡在陈皓然身前,振振有词,“她是我捉来的,由我处置。”
“陆风,你听我说。”王忆竹将白陆风扶坐起来,“陈皓然纵然罪大恶极,但他于我有莫大的恩情,我们不能恩将仇报。我封了他的穴道,废了他的功夫。我们何不将他送到偏远的地方,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也算积一份恩德。”
白陆风看着王忆竹,眼神带着探寻,“你要救他的命?你知不知道,他害过多少人?中原数千将士死在他手里,如今西域哀鸿遍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都是他一手造成的。留下他,只会祸患无穷。”
“不会的。只要给他一条活路,我保证他再也不会害人。”王忆竹回道,“他本性并不坏,不过是被仇恨花了眼。”
“忆竹,你怎么能为他辩护?”白陆风心中不快,“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只会助纣为虐。不行,这次不能依你,必须将他杀掉,以慰军魂。将他放走不是救他,而是害人害己,他还会东山再起,还会不择手段。”
见空气中弥漫着重重的火药味,何啸天发挥起他一贯的特长,转移话题,讲了些无关痛痒的事。
这时,一名侍卫急匆匆跑来,“太子殿下,不好了!”
“什么事?”白陆风问道。不得不承认,白陆风不怒自威,天然带着王者之气,哪怕是坐在石床也给人一种压迫感。
那侍卫不敢抬头,“据打探,西域各大关口封死,严禁进出。西域国王格博尔下令,捉拿陈皓然和未来王子妃。”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何啸天问道。他们是堂堂正正的中原来客,想回中原谁敢阻拦?难不成,格博尔想和靖国为敌。西域刚刚遭逢夺权之战,兵力薄弱,晾他此刻也不敢胡作非为。
“有人看到胡贵妃和齐王爷的心腹出现在赫连城。”那名侍卫回道,“探子来报,格博尔口谕,此次封关任何人不得进出,包括靖太子一行,如若闯关,一律——。”侍卫不敢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跟随圣上多年,他学会了察言观色。自打这位太子回宫后,圣上便把他安排在太子身旁。
第一百六十三章 离间()
“胡贵妃和齐王爷真是挂念我这个东宫太子,爪子都伸到西域了。”白陆风示意侍卫退下,脸上闪过一丝讥诮的深情,“本太子何德何能,竟老他两位如此记挂?啸天,你说我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何啸天把玩着手中的宝剑,意味深长的一笑,“公子,我这把宝剑很久没有见血了,饿得慌,要不——”
“此事不急,你速去打探,这次他们给出的条件是什么?”白陆风看了看王忆竹,声音大了几分,像是故意说给她听一般,“上次和陈皓然勾结,他们给出的条件可是边关五座城池,这次只多不少,真舍得下血本。”
边关城池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一来这些城池地理位置险要,有的甚至建于高山峡谷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二来边关城池乃一个国家的安全腹地,一旦城池失守,必定人心惶惶。胡贵妃和齐王爷竟如此鼠目寸光,就算夺得了靖国,得到的不过是常年征战和内乱。
白陆风的意思王忆竹自是明白,他要让她知道,陈皓然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万万留不得。她在心里轻叹一声,有些情,欠不得。这次要不是利用他的关心,自己怎么可能将他骗到“雅苑”,轻而易举地将他捉住,将白陆风从死神手里拉回来。追根究底,到底是自己负了他,骗了他。
地宫比不得地面,四壁挂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日夜不分。王忆竹这两日只能通过何啸天的动向判断白天黑夜,白天何啸天外出打探情况,夜里行色匆匆地回到地宫,和白陆风展开密谈,一谈就是两三个时辰。谈了什么,她不得而知。她只依稀听到,西域各大关口把守严格,甚至错杀了好几位中原人士。
这两日趁着闲暇,王忆竹见了陈皓然一次。他被关在狭小的房间内,双眼呆滞,在看到她那一瞬间,眼睛里闪烁着别样的光芒,随及暗淡下去,转过头去,不再看她。看一次,伤一次。自打遭算计后,他后悔了千万遍,告诉自己痴心错负,明明应该恨她,但看到她进门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背叛了他。
“你来干什么?如今他的毒已解,我对你没有半点利用价值,何不给我个痛快。”话里带着别样的情绪。
“我来看看你。”王忆竹站在他面前,他脸上有新伤疤,明显是守卫以及何啸天的“杰作”,“算计你的事是我不对,但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想过害你,就像你从来不曾想过害我一样。”
“真的?”听得这话,陈皓然的双眼再度闪现出光泽,激动得伸出双手握住王忆竹的手,“这么说,你还是喜欢我的,哪怕只有一点点,你不忍心我受到伤害。”王忆竹赶紧将手抽出,“我不会害你,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感恩,你救过我,救过陆风。”
陈皓然一声冷笑,后退两步,“感恩!我得到的就只是这两个字!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你通通视为不见。他为你做过什么?你知不知道,他一旦继承大统,登上皇帝的宝座,和他执手掌管中原的人绝对不会是你,他的皇后不会是你。”
“皓然,我不许你这么说他。”王忆竹大为震惊,心口猛地一缩。她不在乎白陆风能否登上宝座,她也不在乎他为她付出多少,但那句“他的皇后不会是你”,刺痛了她。陈皓然俨然在告诉他,白陆风的妻子不会是她。那会是谁?陈皓然知道些什么?
“信不信由你。”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陈皓然突然有些后悔,竟一时冲动说漏了嘴。
王忆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推开房门,原本正在热切讨论的白陆风和何啸天顿时停住。何啸天起身告辞,“公子,明日我会再去打探。”白陆风并不挽留,任由何啸天“消失”。
“怎么了?”见王忆竹脸色欠佳,白陆风上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醒来后忙于军务,倒是冷落了自己这位小**。多日不见,她出落得更加水灵。白陆风浑身燥热,抱着王忆竹飞快地朝床榻走去。
“你们在讨论什么?”有很多话想问,有很多谜团在她心里缠绕,但话到嘴边,她只问得这一句,虽然此时此刻有点大煞风景。“没什么要紧的事,咱们现在要办的才是正事。”白陆风恢复了在她面前的无奈嘴脸,迫不及待地脱掉她的衣服……
腰身传来他特有的温度,填充在耳畔的是他温柔的声音,“忆竹,这些日子我好想你。你刚离开云南,我就后悔了,不该让陈皓然带你到西域求医,恨不得立即赶来,但朝廷出了点事,我分身乏术。叛乱平息后,我马不停蹄地赶来。你有没有想我?”说完,又有些孩子气地叹息道,“如果你不想我,我也不会生气,毕竟你失忆了。”
“我们何时回中原,我想我父亲了。”王忆竹转身,将头埋进他的胸膛。白陆风安慰道,“快了,啸天已经安排下去,明日我们便闯关回中原。”“回中原后,我想回辛夷镇看看。”王忆竹道。“好。”白陆风宠溺地一笑,“辛夷镇如今大变样了,陈家已搬走,不见了踪影,白家一家独大。好在父亲为人温和,镇上一片祥和景象。”
“是吗?”王忆竹扬眉,试探性地问道,“你的表妹青梅可还在辛夷镇?”白陆风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意,“还在,怎么突然想到她?”“她可是你订过亲的未婚妻,我怎会不记得。”话里竟带着一股酸味。白陆风难得见到王忆竹吃错,笑出声来,“绕了大半天,原来是关心我表妹。再说一遍,我没有未婚妻,只有一个表妹。我倒是有一个喜欢吃醋的妻子,此刻,她就躺在我怀里。”
王忆竹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看来是自己多虑了。想必那些话是陈皓然胡说的,他的目的在于离间。
第一百六十四章 商队()
夜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王忆竹睡意全无,心中莫名地烦躁,轻轻翻了翻身。
一双温热的手搭上腰间,“怎么了?吵到你了?天亮后就要闯关,他们得做些准备。”白陆风虽在说话,双眼仍是紧闭,很享受两个人静静躺在一起的时光。
“边关守卫森严,你确定要闯关?”格博尔既然和胡贵妃、齐王爷联手,必定慎之又慎,守关的兵力必定远远超过平时,这么一大帮人明目张胆去闯关,不等于自投罗网?在西域的地盘上,随处都是格博尔的眼线,说不定还未到关口,随行的数百人便被杀掉一大半。
“你不相信我?”白陆风一把将王忆竹塞进怀里,“别胡思乱想,我说能成功就一定能成功。天快亮了,赶紧睡。”
窝在白陆风怀里,王忆竹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梦中,她似乎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飘过,那人兀自哈哈大笑着,声音那样熟悉,王忆竹飞奔上去,想看个究竟,那人突然回头,竟是个骷髅……醒来时,额头上全是冷汗,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公子,该出发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这人面相粗犷,浓眉大眼,一身黑色裘衣,俨然西域汉子。而那声音,明明是何啸天。
“怎么样?我这人皮面具做得还逼真吧!”何啸天看着一脸惊愕的王忆竹,大笑两声,随及从腰间掏出另外两张,一张给白陆风,一张给王忆竹,“别看这玩意轻薄,可费了我们不少心血。”
白陆风领到的人皮面具要儒雅得多,但仍带着浓郁的西域特征,浓眉大眼;王忆竹的面具倒是位清丽的女子,肤色黝黑,配上西域服饰,俨然西域姑娘。“其他人乔装没有?”王忆竹问道。“放心,都分发下去了,就连陈皓然也领到了。”白陆风温柔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就知道你是菩萨心肠,舍不得丢下他们。”
“那朱君安怎么办?”王忆竹突然想到,他们就这么闯关回中原,朱君安怎么办?一旦乔装之事暴露,朱君安怕是凶多吉少。“他会不会和我们一起离开?”
“他暂时不能离开西域,今天一大早他便顶着靖太子的身份进宫,和格博尔商谈两国贸易,我们有四个时辰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