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卢沟桥--七七事变1395-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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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 将开始的是为民族生存拼搏的血与火!那是新的歌,悲壮而又悲惨!
宛平城,过去称拱北城,也称拱极城。拱北,拱卫北京的意思;拱极,“极”是人 臣之极,即皇帝,拱极也就是保卫皇上保卫社稷了。
从卢沟桥和拱北城建筑位置分析,卢沟桥为交通咽喉,拱北城为屯兵之地。拱北城 在桥的内侧,即靠北京一侧东侧。从军事角度看,敌人来自对岸,来自桥的西侧,拱北 城西出,控制住石桥,使西侧攻来之敌不能通过。
现在的情况,今非昔比。日本的华北驻屯军已经捷足先登占领了丰台,丰台距卢沟 桥只有7公里,而位置在宛平城东,卢沟桥与北平城之间。“拱北”、“拱极”现在都失 去了意义。它唯一的目的是守卫住北平与中原腹地的交通咽喉,使其通畅,勿令日本人 扼死北平。前面已经提到,实际上守住卢沟桥,不等于交通线不被日本人切断,但是不 守住卢沟桥,咽喉必被日本人切断。而且敌人在其背后,随时可能遭到敌人突然袭击切 断宛平城与北平联系,使宛平成为孤立据点。可见守卫宛平实为艰险任务。再看看金营 长的兵力部署,你会感到莫明其妙,其实也是必然。一旦战起,不仅存在固守桥头的艰 巨,同时面临着争夺丰台的厮杀。日军已经经常以卢沟桥为“假想敌”进行演习,战事 已迫在眉睫,已经不是希望中的争夺丰台,而是卢沟桥能不能自保的问题。一日,旅长 何基沣来宛平视察,金营长请示:“如敌人进攻宛平,怎么办?”何要求注意监视日军 行动,如日军挑衅,一定要坚决回击。听者会马上悚然吃惊,因为一旦枪响,那将是两 国全面开战,将是国策、国运、国家前途大事,牵一发而动全局,一个旅长岂能轻易决 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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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祭卢沟桥——七七事变 第九章 佟麟阁出山中国是重视数量的民族。大至国家,世界第一人口大国,小至家庭,多子多孙。行 政机构里人员鼎盛。工业产值、农业产值——虽然专家们说,不能单以产值看生产效益, 但“从量变到质变”总在难产之中。当年,日本的现役军人不过38万,而中国军队有20 0万,国人中的亡国论者还不断呼叫战必败。1929年国民政府编遣会议,准备淘汰几十个 师。可是蒋介石认为自己的黄浦系质量好,淘汰较多的是冯玉祥、阎锡山的部队,引起 了蒋冯阎中原一场大战。那年代是个军阀就能拉起十万八万的军队,第一流的军阀,如: 冯玉祥、张学良、阎锡山、李宗仁、蒋介石等每个手下都有30万到50万队伍。次一流的, 如:石友三、韩复榘、陈济棠、张宗昌、孙传芳等也是几万、十几万大军。这些队伍一 拉而起,一打即散,打内战还行。遇到了日本帝国这样的敌人,狂逃几百里就不足为奇 了。日本在抗战爆发前夕,有人口1亿零500人,现役官兵38万,预备役73。8万,后备役 87。9万,第一补充兵役是157。9万,第二补充兵役90。5万,总计448。1万。其制度之 严密,远比中国为高。质量和数量之间的关系,即是科学。
话说回到华北。宋哲元以军阀传统的招兵方法,集聚了10万军队,面对着装备精良 素质精良的日本军队,训练是当务之急的。
佟麟阁,前面已经略作介绍。一向以练兵有方出名。二十九军建军之初,佟就以副 军长职兼任军官教导团长。训练军队非佟莫属。1933年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解散以后, 佟麟阁隐居北平香山。宋、佟20年之交,宋多次登门造访敦请出山,佟对中央抗战失望, 见宋对日本人态度暧昧总是推脱。
宋也无奈,但总是关照,每月薪水800元派人送到。
一日,二十九军副参谋长张克侠来访。张、佟也是多年之交,而且话也投机。张克 侠于1935年秘密加入了共产党。在二十九军为数不多的共产党员中,张是官阶最高的, 这次来访自然有其目的。张克侠受共产党北方局指示,将“以攻为守”方案提交二十九 军首脑决策。张作为副参谋长当然有提出作战方案的任务。可是,必须在适当时机,最 好有较多的长官支持,同时不暴露自己身份。张向北方局汇报,要求首先做每个人的工 作,估计可能会得到佟副军长的支持。
佟麟阁戴着瓜皮黑色小帽,架着两片正圆的墨镜,穿着马褂正坐在院中的躺椅上读 《易经》,门外一阵马蹄上坡的声音由坡下而来。佟将军放下《易经》,心里琢磨着, 是谁来了?这时候张克侠已经推开了两扇木门,手里还拉着马缰绳,马的半个头已经伸 进门来。
“副参谋长,怎么一个人出来?”
张克侠把缰绳递给身后跟上来的勤务兵,勤务兵牵着马到坡上吃草去了。
二人在院中石桌边谈了起来。张在石桌上用手一边画着一边说:“山海关、秦皇岛、 滦州、天津、丰台。兵出山海关,截住敌人退路,突然包围各地日军兵营,给予消灭。” 他停顿了一下,佟麟阁注意地听着,说:“这就是两国全面开战的开始。”张克侠点了 点头。佟麟阁又问:“下面呢?”张说:“消灭,全部消灭华北驻屯军,关东军必然出 兵。”佟麟阁点头说了声“对”。张克侠又说:“因为我们有充分准备,所以还能继续 消灭敌人。情况逆转,即退出城市,交通要道,分散与敌人打游击战。”游击战的战术 方法,在佟麟阁戎马生涯中尚未遇到,但他不反对这种战术,当初在察哈尔抗日同盟军 时,吉鸿昌将军曾经提出过一整套的战术方法,他觉得很新颖。今天张克侠又提起此事, 所云内容几乎和吉鸿昌相同,什么“分散隐蔽自己,集中消灭敌人。你打你的,我打我 的,动员民众… ”
佟麟阁想着,他怎么和吉鸿昌说得一样,连词句都一样。但他没有说出口。张克侠 知道佟麟阁不喜欢打断别人的话,但他想什么?他还摸不透。不管这些,党交给的任务, 就勇往直前吧!张克侠索性侃侃谈了起来。人是有这样心理的,一个人说话,另一个人 沉默,有信心表达自己的人,往往认为对方在恭听,增加了自己的勇气和临场发挥的水 平,另一种人往往揣度对方狐疑自己,就容易乱了阵脚。张克侠属于前一种人。他继续 谈起了“蒋委员长迟迟不抗战,攘外安内处理不当,逼迫中央全面抗日”等等。其说也 不无道理,果真如此,中国历史将是另一种写法,张学良将军也不会发动“西安事变”, 二十九军的番号可能被打没了。华北可能血流成河,共产党的全民抗战的主张得到更广 泛的传播。
佟麟阁仔细地听着张克侠的论述感其新奇,耳目一新。兵无常态,也不能不算一个 值得考虑的很有价值的方案。佟脱口而出:“此必有大气候者策划于后!”
张克侠听了佟麟阁的话,以为知其被共产党指使,手中拿着的划道用的石头差点掉 在地上。佟麟阁究竟是军人,不是政客,答应认真考虑。二人又说了些闲话。日头已衔 西山,张克侠告辞。
两天以后,宋哲元来香山拜访佟麟阁,佟将张克侠提出的“以攻为守”方案再加上 自己的补充,向宋介绍,宋沉吟半天,认为事关重大,待召集高级将领军事会议研究之 后,再做决定。
宋还真的将刘汝明、赵登禹秘密召来,再加在北平的秦德纯、冯治安、张自忠等将 领秘密商议张克侠制订的“以功为守”方案,宋哲元在会上曾拍案而呼:“兵出山海关!” 但经过三天商讨也无定议。这且不说,高级将领的秘密军事会议,引出一段节外生枝的 事来。
高级将领在北平开会,早被日本人知道。日本驻北平最高长官河边正元三旅团长一 而再再而三地邀请二十九军各位将军赴宴,请柬印得很大,都是派头面人物面送的。宋 哲元吸取上次赴宴被挟而被迫签字的教训,通令任何将领不允参加日人宴会。可是日方 一请再请,东方人是爱面子的,尤其是中国人。拒不参加岂不示弱。或有人出谋划策, 不如二十九军作庄,以主人身份请客,既不失面子又能了却此事。二十九军即以冀察绥 靖公署名义,由在北平团以上军官作陪,在中南海怀仁堂招待在北平日本驻屯军连以上 军官。史称“新鸿门宴”,参加宴会的独立二十六旅旅长李致远,一一四旅旅长董升堂, 都曾以回忆录形式绘声绘色描写过当时情景,下面节录李旅长回忆录一段,以飨读者:6月的一天,冀察绥靖公署在北平中南海怀仁堂举行盛大宴会,招待日本华北驻屯军 驻北平部队连长以上的军官,由第二十九军驻北平部队团长以上的军官作陪。还邀请当 时在北平的北洋军阀余孽和所谓社会名流如吴佩孚、张怀芝等人参加。日方出席的有驻 北平部队的边村旅团长等30多人。筵席间每桌上有三四个日本人。宋哲元和边村、松岛、 樱井、秦德纯、冯治安等与那些社会名流共坐两席,其余的中日双方的军官,共坐8席。 在两张主座席的两边,设了两张空桌子,备上下菜之用。酒到半酣的时候,一个日本军 官跳到空桌子上,唱了一首我们听不懂的日本歌曲,进行挑战。接着又有两个日本军官 上桌子唱歌。这时,何基沣旅长临机应变,立即上桌唱了一首黄族歌,以示应战。又有 日军官唱日本歌,李文田副师长也立即上去唱了一段嗓音粗壮的京戏黑头腔。随后日方 又出来两人,一人上桌唱歌,一个桌下舞蹈。当他们歌舞完毕后,河北省主席冯治安到 我们桌上来小声说:“谁出去打套拳?”意在不能输给日本人。这时董升堂上去,打了 一套西北军所流行的拳术。日本人又以一人打一人唱来作答。当时我有些心情激动,立 即在酒席前打了一套在学生时代所学到的花拳,表示中国军人不可欺。引起席间中日主 客们的注意。
当我归座的时候,好几个日本人都到我跟前来敬酒碰杯,表示亲善。接着又有日本 人用他们的“倭刀”,在席间挥舞一阵。我实在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立即招呼我的传 令兵坐我的小汽车到永增厂,去取我定做的用最好的钢打成的“柳叶刀”。这时日方已 舞过两三起“倭刀”了。董升堂也实在耐不住火气,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把西北军所习用 的大刀片来,在席前劈了一趟刀法。恰好我的新“柳叶刀”也取到,我立即换上传兵令 的布鞋,拿过刀来劈了一趟十多岁时学来的“滚堂刀”,以压倒对方的骄横。我入座以 后,又有几个日本人围着我敬酒碰杯,还给我戴高帽称我“李武术家”。酒杯用的是小 饭碗,酒是中国花雕和日本啤酒。我到厕所中吐干净酒之后,回来再喝。我想:反正不 能在日本人面前丢人,顶多也不过是一死而已!这时日本人不劈刀了,松岛将武装带捆 到头上,前头打一个结,赤膊上去。把大酒壶放在头顶上,将点燃的纸烟,口叼三支, 鼻孔中塞上两支,两个耳朵中各插一支,肚脐眼上按一支,他弄得几处可以同时冒烟, 又可以同时不出烟。看到他们出洋相,耍花招,我们就没人和他们比试了。他们又提出 来要笔墨纸张写大字,日本人写一张,我们也写一张。我想写字用不着我们比啦,有吴 佩孚那样的名流就能占上风了。日本人写的大笔汉字虽然不错,但总比不上我们那吴佩 孚的醉笔,他当众挥毫写出一个大条幅,一笔写一行大字,真是龙飞凤舞,气势磅礴。
这时,日本人将宋哲元抬到酒席前,喊着号子举了一阵子,又有几个日人把秦德纯 也举了一阵,我们中国方面的旅团长们,不约而同地把日本边村旅团长拽出来,也照样 把他举起来。彼此使个眼色,把边村脱手往上甩,然后在下边接着。另有一些人也把松 岛举起来。冯治安怕出岔子,叫我们放下来。此刻席间确有一触即发之险!宋哲元看势 不好,立即在席间讲了几句话,边村也讲了几句话,表示今天的联欢会很好,应当“互 相亲善”。
散会后,宋哲元和边村到后面一个房间去了。日本军官都先后退席,只有松岛留下, 叫我同他“转转去”。我对松岛说:“我们的长官还有事,必须等着。”宋哲元送边村 走后,松岛还在等着我,拉着我说:“转转去,不要害怕!”我说:“我不知道什么是 害怕。”我忘记谁跟我说了一句:“你就跟他转转去吧!”于是我随松岛走出怀仁堂, 松岛叫我上车,我看不是我的车,心想反正不能“孬”给他们,就上了车。我的传令兵 问我:“车跟着吧?”我以为在中南海内路上转转就回来了,就说:“你在这里等等吧, 我们去转转就来。”谁知日本人的汽车开出了中南海。我身上带着一把短剑,是专门定 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