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风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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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者只需种入文种,即可轻松学习小篆。
儒道文种一出,儒道大兴,一家独大,其余百家皆为其所制。
演变至今,读书人中了秀才功名,拜了文庙即可种入文种,小篆可以学习。
而威力更大、更隐晦难学的大篆只有比进士更高一级的学士才能钻研学习。
至于一字便能令天地变色的甲骨文,由于年代太遥远,圣人难出,渐渐遗失,至今仅剩为数不多的字承传下来,为文庙书院、皇朝、世家、及大族所垄断。
文章能买卖,诗词亦能买卖。
文章有经天纬地的伟力,虽允许买卖,但必须明买明卖,作者署名盖章。
至于诗词,很少有达到像文章一样令天地变色的地步,多是供人娱乐欣赏、陶冶愉悦身心情操所用。
饶是如此,一篇传世诗词仍是千金难求。
特别是,诗词允许私下买卖,一首诗词卖出,即为金主所有,作者严禁泄露。
诗词阁就是私下买卖诗词的最大场所。
站在巍峨的诗词阁大门前,雨灵和何安在纪宁左右两边,恳求叫道:“少爷。”
雨灵仰望着纪宁的侧脸,美目泫然欲哭,她仿佛看见纪宁进入诗词阁卖诗不成出来被万千人肆无忌惮耻笑的场景。
“你们安心在这里等候,本少爷去去就回。”纪宁对雨灵和何安微笑道。
然后,他一袭儒服,在众人聚焦,万人嘲笑讥讽下,昂然步入诗词阁。
诗词阁是私下交易诗词的地方,为保证私密性,非有意买卖诗词的人不能入内,所以雨灵和何安,还有所有围观好事者都不能跟着入内。
“快看快看,纪宁真的进入诗词阁了!”围观的好事者纷纷大声叫道。
“哈哈,他肯定是疯了,还真以为自己才高八斗。”
“可不是,连童试都不敢参加的人,还妄想一首诗卖几百两?他的诗就是倒贴几百两都没有人要!”
“呵呵,想当年纪仲昆何等才华横溢,天下才有一石,纪仲昆独占八斗。岂料,竟如此虎父犬子!可悲可笑啊……”
在众人议论纷纷,嘲笑耻笑讥讽不止时,采霞在两位虎背熊腰的苏府家奴帮助下,总算匆匆挤到诗词阁大门前。
她美目急忙寻找,没看见纪宁的身影,只看见纪宁的丫环和家奴。
“雨灵,你家公子呢?”她走上去,向雨灵问道。
雨灵转身,看见是采霞,想到自家的少爷就是因为苏府要退婚才沦落到被全城人当面耻笑,俏脸顿时寒下来。
“我家少爷已经跟你家小姐解除婚约了,再无瓜葛,难道你还要赶来落井下石?”她冷声道。
采霞芳心顿觉委屈,不过她理解雨灵的心情,所以压下委屈,说道:“我是我家小姐派来给你家公子解围的。纪公子他人呢?”
雨灵闻言,知道自己误会了。然而,采霞已经来迟一步,纪宁早入诗阁楼差不多一盏茶功夫了。
“哼!”她冷哼一声,俏脸一甩转开,重新面向诗词阁,等纪宁出来。
旁边的何安走近一步,叹气说道:“采霞姑娘,你来迟了,我家少爷进入诗词阁已有半柱香。”
“啊!”采霞惊呼一声,转头看向诗词阁,不禁为纪宁担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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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宫装少女
却说纪宁昂然步入诗词阁,进入大门,便是一个装修豪华,墙壁挂满了名人骚客的真迹。
一位容貌俏丽、身段窈窕的宫装少女迎了上来,向纪宁行了一礼:“欢迎光临。”
“嗯。”纪宁微颔首应了一声。
那宫装少女立正后,露出微笑来,道:“不知纪公子您今日想买什么诗呢?”
“呃?”纪宁微怔一下,立即明白过来,以前的纨绔纪宁多半是这里的常客,只不过是买诗而非卖诗。
原来,诗词阁非有意买卖诗词不能入内。纨绔纪宁经常装卖诗词进入诗词阁,他的诗词卖不了,只能买诗词,正好用来在狐朋狗友前或在青楼里装门面。
当然,纪宁并不知道有这事。
纪宁微怔之后,立即笑道:“不,今日本少爷不买诗,只卖诗。”
这次,轮到宫装少女发怔了。
不过,宫装少女反应也快,立即微笑道:“原来纪公子是要卖诗,请随妾身到鉴诗堂。”
纪宁微颔首,跟在宫装少女往里面走。
“不知纪公子要卖的是什么诗?五言,还是七律?”宫装少女问道,语气轻松,有点像熟人交谈。
纪宁大概猜到以前的纨绔纪宁与这个宫装少女是认识的,他淡笑道:“都不是,一篇长诗。”
他这次进入诗词阁卖诗换钱,不仅要还欠杜守等人四百多两和纪府坑他的近三百两,还要准备日后生活开销,少说也要一千两左右。
一首五言或七律,不是旷世名诗,很难值卖得一千两。
“长诗?”宫装少女一讶,不由停下莲步,扭头看纪宁。
据她了解,纪宁连最简单的五言诗都做不好,更别说长诗了。她看过纨绔纪宁拿来卖的诗,简直狗屁不通,不知所云。
纪宁看见宫装少女投过来充满怀疑不相信的目光,淡笑一下,继续向鉴诗堂走去。
鉴诗堂并不是一个大厅堂,而是一条长廊,长廊两边是一间间的鉴诗室。毕竟买卖诗词是一件隐秘之事,不可能一群人聚在一起。
宫装少女引纪宁进入一间鉴诗室,关上门后,直接说道:“纪公子,请出示你的诗吧。妾身为你鉴定。”
“你?”纪宁有些意外地问道。
一个前台接待也能鉴诗?是不是太儿戏了?
他审视地打量着宫装少女,发现宫装少女身材窈窕容貌俏丽自不用说,似乎气质也端庄优雅,不像是寻常女子。
宫装少女认真说道:“教纪公子知道,妾身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升格丙等品鉴师。妾身斗胆鉴定纪公子您的大作。”
诗词阁内有甲、乙、丙三等品鉴师,丙等品鉴师是最低级的品鉴师,专门鉴定一些没有名气的普通书生秀才所作的诗词。
“原来如此,”纪宁立即动容地拱手祝贺道,“恭喜了。”
诗词阁内,哪怕是最低级的品鉴师,在诗词上的造诣也非常人能及。这位宫装少女居然成为了品鉴师,至少也是一位才女。再配合她的俏丽容貌,称得上才貌双全。
宫装少女回礼谢过纪宁。
纪宁沉吟一下,说道:“能否借文房四宝一用?我的诗还没抄誊出来。”
“当然可以。”宫装少女道,向纪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引纪宁到旁边备用的书桌。
纪宁坐到书桌前,动手磨了墨,然后执笔在一张铺展开的白纸上写道: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宫装少女在旁边看着,立即娥眉大皱,这哪是诗啊,虽然读起来有点顺口,但明显字句不工整。要说是词,好像也没这种格式的词牌。
其实,在纪宁执笔开始写的第一个字,她的秀眉就开始微皱了,因为纪宁写的字实在稚嫩,与新手没多大区别。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纪宁继续写道。
“咦?”宫装少女不禁发出一疯女声惊讶之声,美目大亮,下意识地念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好!虽然不成诗,但也颇有几分气象。”
“纪公子,这两句话您拿回去好好修整一番,说不定能成一首好诗。”宫装少女不禁提议道。
她确实与以前的纨绔纪宁接触多次,纨绔纪宁进入诗词阁买诗,几乎都是她接待的,算是相熟之人。所以,在看见纪宁居然能写出这么好的两个句子,出于好心,就脱口提议说出来。
纪宁淡淡一笑,继续写道: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看着纪宁接下不紧不慢地写下的诗句,宫装少女顿时不能呼吸了,美目睁得大大的,沉陷于这首诗的意境中,竟不能自已。
诗抄写好,纪宁潇洒地站起来,离开案桌,把诗递过去,淡笑道:“姑娘,请。”
宫装少女出神地下意识接过诗半晌才回过神来,一双玉手捧着那首诗,瞧了纪宁半晌,叹气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此等好诗,已不是妾身能鉴赏的了。”
“呵呵,那当如何?”纪宁淡笑问道。
宫装少女震惊他一点也不意外,这首诗可是诗仙李白的大作。
宫装少女却答非所问地道:“令尊不愧是文曲星下凡,才高八斗啊!”
敢情是她以为这首诗是纪宁的便宜死鬼老爹纪凌遗作。
纪宁闻言不由撇了撇嘴,本想装逼一下,没想因为诗太好,被便宜老爹占了便宜。
不过,这也是他的意料之中。若无便宜死鬼老爹做挡箭牌,他还真不敢把这首诗拿出来。
宫装少女把诗还给纪宁,然后说道:“这首诗必须恭请敝阁甲等品鉴师才能品鉴它的真实价值。纪公子,请。”
纪宁微颔首,随宫装少女走出鉴诗室,回到大厅。
宫装少女让纪宁在雅座小坐,她走到总柜台跟执事说了一番。
然后,她转身返回到纪宁面前,抱歉说道:“纪公子,实在抱歉。敝阁甲等品鉴师暂时不在,需派人请回来。您若时间充裕,可随妾身到雅室小坐品茶稍候。若不然,您也可以与敝阁约定时间,改日再来。”
原来,能成为诗词阁的甲等品鉴师,本身在诗词文学的造诣就很高,从来不是寻常人,都是当地的名儒、大儒或公认才华横溢的青年大才子。
这些人岂会将自己拘囿于区区一座诗词阁?
所以,诗词阁的甲等品鉴师只能是外聘兼任。
另外,诗词阁虽是买读诗词的场所,但是真正能出州府的诗词不论是哪位才子都是不舍得卖掉,成全了他人名气。尤其是,才华横溢的才子往往就是一座移动的金库,根本不缺钱。
一年下来,真正需要甲等品鉴师品鉴的诗词绝不超过十首。
所以,诗词阁的甲等品鉴师很少在诗词阁坐镇。
“那就唠叨贵阁的一杯茶水了。”纪宁站起来微笑道。
宫装少女俏脸露出几分微笑,优雅地行了一个谢礼,道:“纪公子,请。”
纪宁点头,随宫装少女移步登上三楼,然后进入一间装修古朴、墙壁上挂着名画书法的雅室。
雅室内的桌椅不是寻常桌椅,而是采用复古如汉代的案几和坐席。
案几雕琢精细,坐席是做工精细的羊毛毯,座位上放着大门外的纪敬、杜守等人,还有占了大半条街的围观好事者站得大腿酸麻不已,仍不见纪宁出来。
“怎么这么久?都过半个时辰了。”那些围观好事者不耐烦地议论起来。
“可不是?站得老子腿都麻了!”
“纪宁那纨绔不会是卖不了诗,但又不敢出来,就死赖在里面了吧?”
“有可能哦。”
“我看肯定是!”
“等得太久了,不如大家散了吧?”
“放|屁!他害得老子站得腿脚酸麻,浪费了那么多时辰,不等他出来狠狠耻笑羞辱他一番,唾上几口浓痰,难消老子心头之恨!”
“不错!诗词阁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他长久赖在里面?他很快就要被赶出来!”
“对对,等下去,那纨绔很快就被轰出来!”
至于纪敬、杜守等人更不可能中途离开,他们就是要守死纪宁。
不过,他们都是从小锦衣玉食,几曾如此长久站立过,早已站得腿脚酸麻不堪,全身摇摇欲坠了。他们很想一屁股坐下休息一番,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必须保持公子形象,只能一边咬着牙一边在心里咒骂纪宁地苦苦支撑着。
而在苏府听雨阁,苏蒹葭打发采霞派回去汇报消息的家奴后,走到窗前,放眼眺望远方,轻叹道:“我虽无伤伯仁之意,伯仁却因我而受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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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用钱砸人
等了大半个时辰,甲等品鉴师终于姗姗来迟。
宫装少女向纪宁告罪一声,中止了论茶道,向纪宁要了诗,然后离开雅室向甲等品鉴师提交纪宁的诗。
需要甲等品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