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风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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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终于找到自家小姐,小妮子累得素手扶着一张红木太师椅椅背支着累弯的娇躯,差点喘不过气来。
“发生什么事了?”随着一个婉如天籁的少女声音传来,一位貌若天仙、钟灵毓秀、气质高贵的少女不紧不慢地款步走过来。
少女身后跟着一位容貌和气质几乎不下于的贵气少女,绝美的俏脸正略带好奇地看着采霞。
采霞喘了几口气,终于能说出话来:“小姐,纪、纪宁退、退婚了……”
“啊!”
一声惊喜地叫声,然而这声音却不是苏小姐的声音,而是贵气少女发出的。
她立即对闺蜜恭喜道,“蒹葭姐,你终于摆脱纪宁那个纨绔了!”
苏宁苏蒹葭身为当事人,得知这个好消息,反倒显得平静,绝美的俏脸上仅露出一丝笑容,微颔首一下。
贵气少女已经迫不及待上前把采霞拉过来,按在椅子坐下,好奇地道:“你快说说,过程是怎么样子的?”
“回小姐、秀儿小姐,”采霞高兴地说道,“刚才纪宁突然登门拜访,说要见太老爷,然后就直接交了退婚书。接着,他就离开了。”
“就这么简单?”李秀儿美目微睁大,不太相信地问道。
采霞肯定地点点漂亮的小脑袋。
她确实很高兴坏了,既为自家小姐,也为自己。她是苏宁的贴身丫环,将来苏宁嫁人了,她必须跟着嫁过去,很可能成为通房丫头。纪宁那人,别说她家小姐不喜欢,就是她也不知有多讨厌,就差扎小人了。
李秀儿问道:“纪宁没趁机要银两和其他好处?不可能啊!”
纨绔纪宁在金陵城的名声极臭,她虽与纪宁没有交集,但对纪宁的为人早有耳闻。
“没有。本来太爷要送他一千两白银和介绍他到名师张洞门下做补偿,但纪宁直接拒绝了。”采霞也觉得不可思议地道。
“有这种事?”李秀儿惊讶地道。
苏宁苏蒹葭也不禁微讶,美目露出一些思索神采。
因为从小就与纪宁有婚约,她对纪宁非常了解。正因为如此,她才对纪宁完全失望,不想嫁给纪宁。
“他如此干脆地拒绝苏家的补偿,是他一时意气热血,还是纪太公的意思?”她思索暗道,“多半是纪太公的意思。”
李秀儿惊讶了半晌,说道:“没想到这纨绔居然还有一点骨气。啧啧,真是难得呀。”
苏宁没道出她的猜测,她对采霞道:“你去把刘管事请来,我有事交待他。”
“诺,小姐。”采霞应了一声,起身离开会客厅,下楼去找刘管事去了。
采霞离开,李秀儿立即笑嘻嘻地打趣道:“蒹葭姐,这下你是自由身了,苏府的门槛马上要被踩破喽。”
苏宁淡笑地轻摇一下臻头。
“当然了,普通人肯定入不了你的法眼。王公子、吴公子,还有郑公子等等这些才高八斗的大才子肯定要疯狂了。不过,真正让你动心的应该是连中二元的秦解元秦公子了。”李秀儿笑道,“蒹葭姐,最近秦公子又送你几首诗?”
“五首吧。”苏宁微笑道,“不过,还没来得及品赏。”
“嘻嘻,恰好今天有空,又逢喜事,咱们一起品赏吧?”李秀儿美目一亮,提议道。
苏宁微点头,道:“可以。但要稍等一片刻。”
她从不接受别人送的情诗,金陵城的才子们也不敢送她情诗,所以她也常与闺蜜好友一起品赏那些诗词。
如今她已身无婚约,今后金陵才子们再送她诗词,肯定要冒险送情诗表达爱慕之意了。
一柱香后,采霞带来了刘管事。
苏宁对刘管事吩咐道:“刘管事,吩咐下去,让苏府的人留意纪宁,如果发现他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困难,及时向我汇报。”
“诺,小姐。”刘管事恭敬地应道。
刘管事退下后,李秀儿疑惑地问道:“蒹葭姐,你都和纪宁解除婚约了,再无瓜葛,怎么还……”
“解除婚约之事,理亏在我苏府。虽说纪宁不要补偿,但我苏府不能白占便宜。”苏宁平淡地说道。
纪宁回到纪府,向族长纪泽汇报了自己到苏家退婚之事。
纪泽得知纪宁居然没收受苏府的补偿,颇是意外。
“到底是仲昆的儿子,还有一丝乃父遗风。”他暗想道。
沉吟一阵,纪泽说道:“今日你且回去休息,明日巳时再到老夫这里一趟。”
“诺。”纪宁应道,然后退出厅堂,回到沁园。
回到沁园,雨灵和何安迎上,正在劝慰纪宁。
岂料,纪宁一脸微笑地道:“你们都哭丧着脸干嘛?安叔,你去准备些吃的,我肚子饿了。雨灵,你进来伺候我读书。”
说完,不等雨灵和何安反应过来,他径直往书房走去。
直到他走出三四步,雨灵和何安才反应过来,挂上笑容地应“诺”。
他虽通识大篆和小篆,脑海里还有一座古文诗词图书馆,但是熟诵四书五经和作古文写诗词之类却连一个童生都不如。要想活得潇洒,还是得入乡随俗,在四书五经上用功。
在书房里,纪宁朗声诵读:
“《诗》云:‘邦畿千里,维民所止。’《诗》云:‘缗蛮黄鸟,止于丘隅。’子曰:‘于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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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趁火打劫
纪宁退婚的消息在当天就在整个金陵城传开,掀起轩然大波,几乎所有人都拍手称快:苏蒹葭这朵金陵城最美的鲜花终于不用插在纪宁连一坨牛粪都不如的狗|屎身上了。
而与之同时,整个金陵城未婚的青年才俊无不磨拳擦掌,备足厚礼,准备登苏府提亲。
至于被众人唾弃的纪宁在书房里用功了一天。
他预感到,与苏府解除婚约后,他对纪府已经没什么价值,完全成了累赘,很可能接下就要被扫出纪府,以后只能自己独|立谋生。
深夜里,雨灵轻手轻脚地将放凉了的茶水换上新煮的热茶,再快要烧尽的蜡烛换上新的。
完成这些,她转身注视着纪宁,看着纪宁执着一支毛笔,如童稚学字一样一笔一划地专注练字。
“少爷,快三更了,您还是休息吧,明天再用功。”雨灵忍不住地劝道,心里颇为纪宁鸣不平。
我家少爷明明已经改邪归正了,日夜用功读书,为什么苏府仍要逼少爷退婚?
纪宁把“达”字的最后一笔点好,然后停下来,微笑道:“好吧。这练毛笔字还是挺累的。”
说着,他放下毛笔,伸了伸懒腰,全身发出“哔哔”的筋骨响声。
雨灵立即端来准备好的一盆温水,让纪宁洗手。
纪宁洗干净手,雨灵拿着一条干毛巾帮纪宁把手上的水珠擦干。
被温软的小手握着,纪宁不由认真打量雨灵的俏脸。
只见烛光下,水汪汪的大眼睛倒映着烛光,说不出的明丽动人,巴掌大的瓜子脸,秀挺的瑶鼻,粉红的樱桃小嘴。
“少爷,您这么瞧人家干嘛?”感觉到纪宁的目光,雨灵低垂下臻首,含羞地小声道。
纪宁收回目光,站起来,走到窗口,负手而立,透过窗口眺望着满天星斗。
“雨灵啊,如果我被赶出纪府了,你还愿意跟我吗?”他说道。
雨灵跟着走到纪宁身后右侧边,说道:“少爷,奴婢是您的丫环,不论您要去哪,奴婢都跟到哪。”
她是纪宁的人,不是纪府的丫环。
“可是,离开纪府,生活说不定会很困难,再想衣食无忧怕是难了。”纪宁说道,“不若,我还你自由身,你自己或留在纪府,或找个勤劳忠厚的好男人嫁了。”
“少爷!”雨灵“扑通”地跪下来,乞求道,“求求您,不要赶奴婢走。奴婢不怕苦不怕累不饿,奴婢什么都不怕。”
纪宁连忙转身扶起雨灵,有些责备地道:“你真是傻,做个自由人不好吗?”
“少爷,求求您,不要赶奴婢走,好不好?”雨灵抽泣地乞求道,“离开少爷,奴婢就是没根的浮萍,根本不知道去哪。”
见雨灵如此,纪宁不得不感叹古代人培养丫环奴才的手段,赶都赶不走。
“好吧。你就继续跟在我身边吧。”纪宁点头道。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雨灵破啼为笑地高兴叫道,飞快地擦去俏脸上的泪珠。
她殷勤地扶住纪宁的手,说道:“少爷,您用功了一天,肯定累了吧?奴婢给您捶捶背揉揉肩。”
“呵呵,都快睡觉了,还捶啥背揉啥肩?”纪宁笑道。
“那奴婢伺候您更衣睡觉。”雨灵立即说道。
“好吧。”纪宁说道,走出书房,进入旁边的房间。
第二天巳时,纪宁准时拜见纪泽。
在厅堂里,纪泽看站在他面前的纪宁道:“永宁啊,你今年多少岁了?”
“回太叔祖,永宁今年已十七岁。”纪宁答道。
纪泽一边点头着一边感叹地道:“十七岁了,白驹过隙啊。”
顿了顿,他接着道:“你已经成年一载有余,是时候独|立生活了。过两天,你就搬出纪府住吧。”
“果然!”纪宁不禁在心里暗道,“不过,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是不是太绝情?”
纪泽见纪宁不说话,道:“你不愿意?”
“太叔祖,永宁斗胆问一句。”纪宁抬头说道,“我搬出纪府,是不是从此与纪府分家?”
“呃?”纪泽微不悦地眉头一皱。
纪宁才不管这个便宜太叔祖高不高兴,继续说道:“既然是分家,就请太叔祖命人清算财产,以后永宁在外面一切荣辱都与纪府无关。”
虽说搬出纪府他在去苏府退婚时就有心理准备,但是这个便宜太叔祖做得也太过分了。为了纪府的颜面逼他主动退婚不说,第二天就立即把他扫出纪府。他确实有点怒了。
“永宁!”纪泽声音严厉地叫了一声,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然知道,太叔祖您要我搬出纪府,那就是分家。”纪宁毫不退让地迎上纪泽的目光道。
纪泽身为纪府族长,积威已久,什么时候被后辈顶撞过?
他怒声道:“好!好!好!既然你心怀怨恨,那就休怪我无情!”
…………
第二日午时,纪府大管家带着捧着一叠账本的帐房管事气势汹汹地进入沁园,后面还跟着一大群看热闹纪府子弟丫环家奴。
昨天纪宁顶撞族长和分家之事早在纪府传开,甚至传到纪府外去了。
对纪宁被赶出纪府,所有纪府子弟和奴婢都拍手称快。对他们而言,纪宁就是纪府的耻辱,白白挥霍纪府的钱财。
不过,对纪宁要求分家,又个个义愤填膺,骂纪宁白眼狼、反骨贼,纪府白养他这么多年。
在小院子中央,一张长桌上摆满了账本,纪宁不紧不慢地翻看着。
站在纪宁身后的雨灵和何安一脸愤怒。
他们的少爷居然还倒欠纪府两百七十一两银子!这怎么可能?
虽说他们的少爷这些年来挥霍无度,但是老爷留下的遗产何止万金?老爷身为才华横溢的大学士,随便作一篇文章一首诗词就能卖几百上千两白银!
何安十分清楚记得,当年金陵城辖下庐州府大水灾,金陵城诸多大儒皆束手无策,庐州知府亲自赶往京城向老爷求退龙王祭文,厚礼一万两白银。
在长桌对面,纪府大管家趾高气扬、肚子高挺地站着,目光充满轻蔑鄙夷。
过了一阵,他终于不耐烦了,蔑声讥讽地道:“纪宁,痛快些,别在这里装模做样,就你也看得懂账本?族长说了,虽说你忘恩负义,但纪府不能无情。你所欠的银子准许你五年内还清。”
纪宁停下看账本,揉了揉太阳穴。
老实说,便宜老爹到底遗留下多少财产他根本不清楚,纨绔纪宁又挥霍了多少,他也不知道。
不过,从便宜老爷的遗产由纪府完全掌管,而他每月花费必须向账房支取的情况来看,他基本确定纪府应该昧了他不少便宜老爹的遗产。
至于桌面上这些账本,表面上肯定是没问题的。
“呵呵,也罢。”纪宁淡笑一声,道,“倒欠两百七十一两就两百七十一两吧,谁叫当年本少爷年幼无知。至于还钱嘛,就不必假惺惺了,三天内必定还清。”
“纪宁,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既然你不识好歹,三天内还清银两!”纪府大管家冷哼道,“限你天黑之前滚出纪府!”
说完,他一甩袖,转身大步离开沁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