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风流-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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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宁叹道:“在下才疏学浅,对于理学和心学的研究,也都处于表层,不曾有任何的见地,贸然去参加这种学术之会,只怕会给世子丢人!”
赵元轩在旁边撇撇嘴道:“你也有害怕丢人的时候吗?怎么我每次见你,你好像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赵元启不理会自己妹妹的话,笑道:“永宁你这就不用太担心了,这种学术之会,受邀参加的都是一些王公贵胄,又或者是皇亲国戚,再或者是一些名儒,又或者是对学术方面有见地和研究的,这些人在京城儒学界的地位都非常高,永宁你即便能出席,当场也不用你说什么话,对你的声望增加就会很有帮助。你也不用担心表现的好坏或者怎样,因为我带你去,本来就是想让你跟我去见识一下,那些人应该也不会在意我们这些皇亲国戚的意见!”
纪宁心想,赵元启这话说的没错,就算他在这种学术研讨会中一句话不说,但只要别人知道他曾经参加过这样的学术研讨会,他的声望就会快速积累。
毕竟这种学术研讨会能参加的都是名儒级别的,普通进士都没资格,更别说是他这样应考进士的举人了。
没有赵元启的邀请,就算再给他二十年积累学问,也没机会列席会议。
“在下总不能去给世子折损面子的!”纪宁虽然也想去,但他也要考虑到现实的问题,就是不能去丢人。
赵元轩不满道:“大哥,你带纪公子去,那我呢?”
“你?你一个女流之辈,这种学术会议是没资格去的,安心在家里学习宫廷礼书就是了。永宁,这样吧,先确定下来我邀请的人就是你,时间是在四天后,其实也就是京城诗会第一天的当晚,那跟我一起去出席,我会派马车去接你,路上我们再谈论一下列席时应该说什么,只需要说出对理学、心学和一些杂学的认识就可以了!”赵元启道。
“什么都可以?”赵元轩眼睛瞪的铮亮,“那我去也行啊!”
“你去做什么?你能对理学、心学说出一些自己的见地吗?这次可是学术的一次大碰撞,当下也算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时代,很多学术大家到京城来,就是为了这次的学术之会,他们的意见是很中肯的,我和永宁去能学习一下,你一个女流去了,也只是在旁边凑热闹,这么好的机会,还是让永宁跟我同去!”赵元启很显然对妹妹有些看不起。
这让赵元轩很是气愤,她嘀咕道:“你们男人就可以去,我一个女流之辈就不能去,你们说的东西,很了不起吗?”
纪宁道:“郡主,关于普通的诗词文章,就算是少有偏颇,也不会有什么,每个人的理解不同。但对于学术思想,可不能有丝毫懈怠,尤其是在这种百家争鸣坐而论道的场合,谁有半句不合适,就可能会成为学术界的公敌!”
“这么严重?”赵元轩也没想到一个普通的学术论坛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赵元启点头道:“永宁没说错,这种学术之会,很多人都是认死理的,你说的不合适,他跟你拼命都不为过。这是为殉道,妹妹你还要去吗?”
赵元轩听还会有人为学术而死,登时打个寒颤道:“你们想去,自己去好了,这种疯子才会参加的学术之会,我才不会去呢!”
……
……
纪宁跟赵元启兄妹,在醉仙居停留了有半个多时辰,纪宁跟赵元启对酌几杯之后,才下楼来,三人就此分别。
赵元轩原本有些话想对纪宁说,但因自己的事情被兄长碰上,她已经没机会跟纪宁一叙别情,只能是跟着兄长回家,因为崇王府可不容许自家的郡主在外面有危险。
等纪宁送走了赵氏兄妹,才叹口气,想到要去参加京城的学术研讨会,他还是带着些许期待的。
他倒不是想去表现什么,他是想听听这时代最负盛名的才学大家,对于理学、心学以及其他流派学问的一种见地和看法,以将自己脑海中的学问,在这时代中定位,确定将来在文庙中发展的方向。
纪宁在学术上所继承的,是理学的思想,但又不同于程朱理学,因为他的太师傅沈康所继承的是张载的学说。
纪宁作为沈康的徒孙,虽然从道理上来说,不必要一定要继承沈康的学问体系,但他又不能在自己有所建树之前欺师灭祖,所以他也只能先根据张载的学说,编写出自己的一份关于学术上的研究课题,如果能在这种学术研讨会上发表自己见地的话,不能超出这个框架。
就在他想着事情时,天香楼也重新出现在他眼前,这次他过来,目的不再是为了见什么朋友,而直接是来见柳如是。
关于怎么面对柳如是的问题,纪宁自己都没想明白,让他跟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发生关系,他心中始终是有介怀的。
但若说让自己头天两万两银子白花,他也觉得不值得。
405。第405章 玩赖
时间已经过了晌午,这会天香楼里的人差不多也都睡醒了,稍微收拾一下,就准备要进行晚上的营业。
因为尚未开张,纪宁让林义先去敲门,很快有伙计从里面探头出来,见到是纪宁,那伙计脸上换上堆笑,一副很客气的模样对纪宁行礼。
在风月场所,遵循的最高标准是“有钱的是大爷”,即便天香楼在昨天的问题上有什么阴谋,但下面的人始终是要巴结像纪宁这样一掷千金的大主顾的,因为这涉及到他们自己的赏银问题。
“纪老爷,您来接柳小姐?小的这就进去给您通报!”那伙计说是要进去通报,但其实根本没动腿的意思。
在天香楼里,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给银子,也休想让人帮忙做事。
纪宁拿出二钱银子,丢过去,那人才兴高采烈去了,纪宁进到门里等候。
昨日里还热闹非凡的天香楼,此时还冷冷清清,很显然这里大部分的人都还没睡醒,或者是睡醒的也留在房间或者后院里收拾,不到营业时间,前厅这边是不会对外开放的。
偶尔从二楼哪个房间里会走出一两名女子,当见到楼下立着个人,还是昨日里花了两万两银子的纪宁,她们会投以热切的目光,那小眼神就好像会说话,在勾引纪宁香楼跟她们一叙情义的意思。
当然她们看中的不是纪宁的人品和才学,或者说人品和才学并不是决定因素,决定因素是纪宁身上的银钱。
昨日里纪宁一次拿出两万两银子,身上明明还有银子的兑票,意思就是说,纪宁的身家远不止两万两银子,那些女子就会想,是否可以通过以身相许,或者是让纪宁欣赏的方式,让纪宁出足够多的银子,买她们的初夜,或者是帮她们来赎身。
秦楼楚馆里的女人大多数也不是自甘堕落的,她们也希望能得到别人的认同,能走出苦海,赎籍为良,从此能过普通人的生活。
即便将来做妾侍,她们也会觉得很满足,因为至少她们可以拥有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的权力,只是她们很难为自己的子嗣争取到相应的继承权。
在这时代中,庶子的地位还是非常低的,甚至在一个大家族中,庶子的地位跟奴仆不相上下,甚至还不如奴仆。
“哎呦,这不是纪公子吗?”
纪宁没等来柳如是,倒先把茹娘给等了来。
很显然,要接走柳如是必须要先过茹娘这一关,这就好像是来上门提亲,就算把彩礼钱都花了,可一旦茹娘这位“丈母娘”不同意,照样可以让亲事告吹。
此时的茹娘,就好像个花枝招展的喇叭花一样,一身大红的棉袄,从楼上莲步款款走下来,可这位茹娘的走路姿势,在纪宁看来很像是唐老鸭,走路不是摇风摆柳,而是左上右下,简直是在屁颠屁颠的。
“茹娘!”纪宁只是称呼了一声,根本没有行礼的打算。
到秦楼楚馆这种地方,纪宁的地位可说是非常高的,他没必要跟一个下九流的老鸨子行礼。
茹娘倒是要先上来行礼,以万福礼行礼,道了三声万福,这才道:“纪公子,您来的可真是晚哪,我们如是姑娘原本在房间内等了您一上午,这会才刚出去,您就来了,这时候也真是不凑巧!”
纪宁语气平和道:“出去,去哪了?”
“这奴家可就不清楚了,她这三日内,都被纪公子您包下了,就算她要出去,奴家也不敢随便问,说不定她是跟您纪公子有什么花前月下的约定,这会是出去会情郎呢?她这出去啊,让我们心中好是担心,这不……已经派人出去找寻了,到现在还没个信。”茹娘好奇道,“难道如是不是出去找纪公子您?”
纪宁知道,这是天香楼必然要用的伎俩,就是要赖账。
他微微摇头道:“未曾……”
“那可就奇怪了。”茹娘不给纪宁说话的机会,继续狡辩道,“如是出去之前,似乎是说要见纪公子云云,有姑娘也听到了,奴家这才放心让她走的,现在人丢了,您说这责任……应该谁来当?”
纪宁未置可否,反倒是林义冲出来喝斥道:“你们天香楼是想玩赖是吧?柳小姐出去,又不是我们老爷来接的,跟我们何干?”
“你这是什么东西,敢在奴家面前说话?要不是看在你是纪公子的随从,现在就让人把你打出去!”茹娘摆出一副色厉内荏的姿态,厉声道,“纪公子昨日里可是亲口允诺了,这三日要将如是接走,有什么意外的话,一切也都是纪公子您来承担,现在如是出走,难道还要我们天香楼来担这损失?实在不行,那就告上官府,听听官老爷怎么说!”
茹娘似乎是有靠山,说话的语气非常硬。
这跟昨日里茹娘说话的口吻,完全不同,昨日里到最后,茹娘已经是没有半点脾气,只能是被迫接受纪宁的条件。
从这点上,纪宁就能判断,茹娘背后一定是有高人指点过,而且有人在官府那边通了气,即便这件事闹上官府,最后的结果也是不了了之。
就算天香楼在官府有一定的背景,官府也不可能把黑的指成白的,让纪宁来负责柳如是的损失,纪宁甚至可能还会得到之前两万两银子的赔偿,但柳如是从此就会下落不明,从此世上再无此人。
茹娘一招呼,马上从楼上下来十几个大汉,好似在说,如果你纪宁不识相,今天就跟你动粗的。
纪宁语气仍旧平和道:“茹娘这是没道理可讲?”
“谁不跟纪公子您讲道理了?这不就在讲道理?来人,把道理摆给纪公子看看!”茹娘喊了一声,马上有人将一份契约送到纪宁面前,放下来,茹娘道,“纪公子,您看看,这是您昨日里付出的两万两银子,还有一份契约,现在您把如是弄丢了,我们也不跟您追究,您只管拿了这两万两银子离开,此事就当作罢。如果您执迷不悟,那就闹上官府,那时您不但得不到这银子,还要为如是的失踪而负责,你掂量着办!”
406。第406章 精神损失费
天香楼抵赖,使得之前的交易被作废,虽然纪宁得不到柳如是,但之前的两万两银子也会退还。
这就好似在说,我们天香楼就是找你们这群人过来演一场戏,最后再把姑娘送给我们想送的人,你不是举人吗?有本事的话跟我们闹腾啊,看最后谁吃亏!
纪宁没说话,林义怒道:“你们这窑子,怎的不讲规矩?我们老爷都已经得到了姑娘的头三天,你们说赖账就赖账?”
茹娘一脸寒气威胁道:“小子,跟你说,你别乱说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天香楼赖账?现在我们是在讲道理,两万两银子,原封不动退还给你,姑娘原本就不是你的,现在把东西拿回来,没错吧?”
“世上还有这样的道理?”林义仍旧不忿。
“小子,有本事来闹事看看,让你囫囵着进来,最后缺胳膊断腿出去!”茹娘不敢当面威胁纪宁这样的举人,只能是朝林义在说狠话,其实她变相也是在威胁纪宁。
江湖中人,必然有他们的匪气,他们会觉得自己是凌驾于法度之上的,甚至杀人都不犯法,何况得罪一个举人?
林义愤愤然,正要继续上前帮纪宁出头,纪宁一摆手拦住他,反而用平静的语色道:“茹娘,话是怎么说的?”
“话……”茹娘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要说什么,“这是契约,只要纪公子在上面白纸黑字签上你的大名,那无论这次如是在外面有什么意外,都跟你纪公子无关,纪公子的两万两银子也原封不动归还,银子便在这里,这契约也算是个收据!纪公子还有不满意的地方?”
纪宁神色淡然道:“那昨日里在下竞投花魁,出价的人那么多,最后被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