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风流-第1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或许是因我幕后参与这件事,见到他之后我心虚,才会被他一次次占据言语上的上风?”
“的确如纪公子所言,案情本不该与纪公子商讨。”上官婉儿坦诚道,“但小女子远赴金陵,身边并无帮手,遇到此等事,总是缺少一个可以推心置腹之人,便来与纪公子商讨一二。”
纪宁摇头道:“上官小姐亲自谋划了此案,到现在身边竟无可商议之人?是否言过其实了呢?”
“小女子并未言过其实,事实的确如此,小女子如今却已不知是该帮纪公子,还是要害纪公子,又或者不管不问,所以想来听听纪公子你的意见。”上官婉儿说完这话,心中登时轻松了不少。
她心想:“终于可以在跟纪宁的对话中,占据一些上风了。”
但纪宁的下一句话,马上打破了她的这种自信。纪宁道:“上官小姐之所以无人商议,是背后另有人策划,到头来上官小姐发觉自己被人利用了吧?除了上官小姐被人利用,我想你背后的圣坛,应该也被利用,上官小姐才会出现无人可用,无人可商议的境地!”
上官婉儿眉头紧锁,她目视着纪宁,想找出纪宁能看透这一切的缘由。
她是奉了师门之命来帮选拔人才的,她的任务仅仅是跟暗中与太子来往的两淮提督学政、乡试主考之一的江松联络,但谁知她手底下的人暗中捣鬼,收受了金陵城很多世家的财物,帮这些世家的子弟谋取举人的功名,未曾想连谋取财物也是太子的阴谋,太子自始至终的目标既不是选拔人才,也不是敛财,而是要陷害五皇子。
“就算纪公子所言不差吧。”上官婉儿沉思之后,还是选择了坦诚,因为她不喜欢说谎,尤其在纪宁这样一个睿智的人面前,“纪公子现在可以说出见地了?”
纪宁道:“上官小姐上次前来曾言及,是为太子而奔走,那不用说本案的重点在于陷害五皇子或者文仁公主,打破如今朝中皇储三足鼎立的地步。在下没说错吧?”
“没错。”上官婉儿也彻底实话实说。
“那敢问上官小姐,接下来是要为太子谋事,还是拨乱反正?”纪宁问道。
这次上官婉儿没有回答,她很看不起太子这种用阴谋手段陷害五皇子的事情,但她又是师命难违,她现在也在纠结要不要继续助纣为虐,在这种时候,她身边连个朋友都没有,不禁想到了纪宁,她觉得纪宁是头脑睿智之人,就好像来见一个老朋友,直接便过来。
“在这点,小女子也想听听纪公子的意见。”上官婉儿此时表现的就好像一个没有主见的小女人。
纪宁笑了笑道:“既然上官小姐问在下的意见,那在下也就直说了,无论上官小姐是否想帮太子,此案也必须要大事化小!”
“这点小女子深感同意!”上官婉儿道。
“只有大事化太子跟五皇子的矛盾才不会加深,文仁公主也不会坐收渔人之利,太子也不至于被天子怀疑。太子真的以为天子未察觉他的动向?或许太子走这一招,走的太急了,破绽百出,就算天子未想到,也会有人帮天子想到,毕竟天子拥有这世上最强大的智囊团!”
“那该如何?”上官婉儿问道。
“那上官小姐就不能停留在这里。”纪宁道。
“这是为何?”上官婉儿丝毫不解,“难道今晚有事发生?”
纪宁摊摊手道:“现在是有人不想让此案结束,要将案子闹大,若将所有的宗卷调出来,案子不就水落石出了?谁涉及到贿考,谁未涉及,一目了然,就算会扳倒一些家族,这些家族又如何坐实五皇子是幕后主谋?所以必须还要另做文章。那宗卷就不能留存,明日里宗卷就要开启,那这些宗卷岂能见到明日的太阳?”
“纪公子是说,有人要放火烧宗卷?”上官婉儿好似是问出的问题,但她思考之后的想法也很直接纪宁说的很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
“那小女子这就告辞!”上官婉儿行事作风是雷厉风行,既然她想到了宗卷可能被烧,案子会做大,她便想直接往贡院,保住那些宗卷。
“慢着!”纪宁突然叫住了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打量着纪宁道:“纪公子还有事?”
“上官小姐这是要往贡院去吧?”纪宁笑道,“如今去了贡院也是徒劳,以你的身份绝对不宜公开,否则就是适得其反!”
第268章 失火
上官婉儿之前也是想风风火火将有人要烧卷宗的事解决,但听了纪宁的话,她略微思索,便明白问题的关键她的身份绝对不能公开,更不能明目张胆出现在官府和文庙的视野中,因为她名义上是的人,虽然她现在要做的是制止的行为。
“纪公子此言差矣,若小女子不往贡院,又如何阻止那些人放火呢?”上官婉儿目光厉然望着纪宁,用审视而居高临下的态度问询。
这种态度,也不过是她在纪宁面前感觉到强大的压力,想从神态上不输于人,但这恰恰证明她已经“输了”。
纪宁道:“上官小姐与此案并无太大干系,就算要出面,那也应该是由朝廷和文庙的钦差来出面,相信这些钦差使节,也不会想让所有的考卷案宗付之一炬吧?”
上官婉儿微微一怔,等想明白之后,也就不由点头会意。
“纪公子是说,让小女子去找寻张烈和隋熙,还有况凌?”上官婉儿问道。
“嗯。”纪宁道,“若在下所料不差,有人要对卷宗放火,必要将此三人调开,而且会找人缠住他们,不令他们察觉。待晚上放火之事发生之后,卷宗被焚,事情的主动权不会再在几位钦差身上,几位钦差为求不被朝廷追责,可能会虚以委蛇,成为别人的傀儡。到那时,这案子就会按照某些人既定的方向去走,任何人再难力挽狂澜!”
“佩服,佩服。”上官婉儿由衷道,“纪公子本只是涉案的一名考生,却能将条理整理的如此分明,看来纪公子考中解元,那也绝对是实至名归。小女子先行谢过纪公子出谋献策,这就告辞,希望在事成之后,再来与纪公子共饮。”
纪宁笑了笑道:“希望下次见到上官小姐,能切实欣赏到上官小姐的芳容,而不是隔着易容的装扮,还有面纱相对。”
上官婉儿也是一笑道:“纪公子既然有所求,那小女子也不会拒绝,但希望那时纪公子不会嫌弃小女子相貌平庸!告辞!”
说完,她快步从门口出去,刚到院子,人便腾空而起,纪宁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他微微苦笑道:“如果是倾城绝代的佳人,半夜来投怀送抱多好,偏偏是来找人麻烦的,希望她能把这案子办好吧!“
……
……
上官婉儿离开了纪府,直接往金陵城南的驿站方向而去,因为她知道张烈和隋熙暂时于驿站内落脚。
“纪公子如此才学,以后不可小觑,太子为人阴险狡诈,若让纪公子为太子谋事,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回头我便跟师傅说及此事,希望她老人家能审时度势,不再支持太子,就算不投身到五皇子党或者文仁公主一方,至少也退出权力的争斗。为太子谋事,贻害无穷!”
上官婉儿作为的成员,但现在她已对死心,因为她感觉到被人利用的无奈,但她迫于师门的命令,暂时还要帮完成一些扫尾的事情。
现在她明知道放火烧卷宗的很可能是崇王或者是的人,但她还是义无反顾要去阻止。
等上官婉儿抵达驿站时,夜已经过半,她在房顶上找寻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相对喧哗的厅堂,揭开瓦片往下一看,下面的情形简直让她不忍去看。
下面是两个男人和无数个女人的故事,他们身上都是衣衫不整,年轻一些的还要矜持一些,但也是抱着两三名女子,正在做着什么事情,至于另一个年老的则是蒙眼在“抓瞎”,被他抓到的女子,都会被他撕扯衣服,然后按在地上做一些事情,然后他会另行去找寻别的目标。
里面的荒唐,甚至超过了上官婉儿之前所知道那些昏庸无道的皇帝。
“朝廷的鹰犬,居然荒唐到这种地步,他们到底是来查案的,还是来饮酒作乐的?”上官婉儿很气愤,既气愤张烈和隋熙的荒唐,又气愤下面的女子居然没一人反抗,居然任由这两个老到可以做他们父亲甚至是祖父的人欺负她们,甚至还作出迎合的举动。
上官婉儿想了想,到底用什么方法来提醒下面两个沉迷于女色的人,告诉他们贡院即将失火的消息。
她铁定是不会亲自露面的,唯一的方法,就是直接吓唬他们,让他们警醒。
于是她掏出火折子,点燃了一根绸带,直接从屋顶丢下去,落在纱幔之上,绸带引燃了纱帐,火光瞬间便升起来。
“啊!着火啦!”一名舞女先高声喊起来。
张烈将蒙眼布拿下来,眼前的火光让他恐惧,至于隋熙那边则喝的有些醉,朦朦胧胧中从女人身上爬起来,看到火光,隋熙也是大为震惊。
“着火啦!”
因为纱幔烧的很快,屋舍又都是木质建筑,火势一起,厅堂里的人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直接从厅堂内逃了出来,不多时宋驿丞等人带着驿站的杂役过来,赶紧张罗救火。
张烈只是将宽大的官袍套在身上,怒吼道:“宋驿丞,怎生回事?”
宋驿丞心想:“你问我怎么回事?你们在里面胡天黑地把房屋引燃了,还要怪在我头上不成?”
此时宋驿丞也没意识到这场火其实是把张烈和隋熙的注意力往贡院方向引。突然听到远处有浑厚的男子声音传来:“没烧死人,走,去贡院!”
声音随即远去,这一声,不但把张烈和隋熙吓了一跳,连宋驿丞也是惊愕不已。宋驿丞心中冒出的想法:“难道有人准备放火烧贡院的同时,准备将驿馆也烧了?那回头,我是否也会被杀人灭口?”
张烈这才意识到这场火是有人故意而为。张烈道:“赶紧准备车驾,再带上人手……叫上城中的火龙队,往贡院去!”
宋驿丞这会有些慌乱道:“张副宪,您……您不必听那些人的。”
“你是要阻拦本官办差吗?小小驿丞,本官要杀你都可以先斩后奏,准备车马……算了,直接准备马匹,我们骑马过去!”
第269章 该出面了
张烈和隋熙当天刚到金陵城,本还温香满怀醉生梦死,但在被上官婉儿用一场火提醒之后,他们意识到有人将会去焚烧贡院内的考生试卷和宗卷,那这案子将彻底成为悬案,他们自己也将会因为失职无法跟朝廷交待,甚至是受制于人。
几匹快马打破了夜晚金陵城的宁静,张烈一行往贡院方向而去,与此同时,贡院内的江松等人,已经做好了焚毁试卷的所有准备。
但就在他们动手之前,有人快速来通禀,说是张烈和隋熙到来。
“这两个老匹夫,不是说已用酒色将他们迷惑住?怎么还被他们过来?”江松很气恼,他作为此案的帮凶之一,是不敢把事情做的太明目张胆的,因为这会责任已经推给了死去的封玄青,他若硬来,只会让张烈和隋熙知道封玄青是被嫁祸的。
“大人,怎办?”旁边随从问道。
“走,出去迎接一下,看看他们过来是何目的!”江松道。
“那这些书卷”随从有些为难,之前所奉的命令,必须要在张烈和隋熙抵达金陵城后再焚烧宗卷,为的是把张烈和隋熙拉下水,让他们不得不屈从于形式而听他们的调遣。一旦来日开了宗卷,很多事就会败露,所以不烧不行。
江松怒道:“两位钦差到来,你还敢烧宗卷,是有几个脑袋?任何人不得碰这些宗卷,走!”
江松带着人出去迎接张烈和隋熙,这会文庙的使节况凌则不见踪影,显然况凌那边并未得知贡院会有人放火的消息。
在贡院内外一片热闹之时,在距离贡院有三里多远的一处客栈内,一个黑影穿过大街小巷,进入后门,上到二楼一个静谧的房间之内。
此时房间内只有一盏昏黄的蜡烛,一个女子正在挑灯夜读,而此人,便是文仁公主赵元容。
“公子,刚追查到的消息,贡院内尚且还风平浪静,但左副都御史张烈和礼部郎中隋熙骑快马抵达贡院,似是听到什么风声。”那黑影也是一名女子,她将所探查到的情况告知于赵元容。
“啪!”赵元容手上拿着的书落在桌面上,显然赵元容听到这消息后怔住了。
赵元容蹙眉道:“张烈和隋熙,二人在朝中虽无劣迹,但也并非什么贤明之臣,之前不是调查,有人为他们准备了美酒美色,准备在今晚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