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原配-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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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头一喜,他的意思是无论和她是不是真夫妻,都会护着她吗?
“侯爷大恩,不敢言谢。只我生活的地方,皆是一夫一妻,别无他人。是以,男人三妻四妾,我不敢苟同,亦有些看不惯。侯爷于我有恩,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占着您正妻的位置,妨碍您的日子”
他眸色一沉,这话怎么听得如此不舒服,什么叫妨碍他的日子?
“一夫一妻?那么你”
她是不是原就有丈夫,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想与他划清界线。若真是那样一想到她会与其他的男子同床共枕,他的心不可遏地愤怒起来。
那男人会是何般模样?
她愣了一样,半天才明白过来,他问的是自己的过去。不由得哑然失笑,她倒是想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
只可惜,为了生活奔波着,哪有时间想那些。
再说势利的不光是女人,还有男人。在现代,她除了长得还能过得去,实在是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
工作不行,家世不行。
真要是谈婚论嫁,只有别人挑她的份。她不愿意爱情沾染了世俗,也没有碰到过心动的人,于是就没有想过那些事情。
猛然被人问起,还是一个异世的古代男子,感觉有些微妙。
“没有的,我未曾成亲。”
听到她的回答,他胸中堆积的怒火散去,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窃喜。
“既然如此,只要你愿意,你就永远是侯府的正室夫人。”
他语气淡淡,实则心中有火在烧,火势越来越旺,甚至能听到“噼啪”的声音,一点点的火星炸开,聚拢成绚烂的烟火。
背对着他侧身的郁云慈一手按在心口,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这男人不会再有其他女人,如果自己一直是侯府的夫人,他的身边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的心狂跳着,夹杂着丝丝的甜蜜。
这意味着什么?
两人同时沉默,再也没有开口。
她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暗叹天时地利没有人和,若不然来一场风花雪月又如何。可惜自己一身的红疹子,侯爷也受了伤。
还是别想了
夜深人静,夜鸮都归了巢。山林寂静下来,身侧渐渐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轻轻地坐起,看了她一眼。
然后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很快天空炸开一朵亮花。
不到一刻钟,山崖处,两条黑影在崖壁上沿着缠好的龙骨藤慢慢地往下爬。待下到崖底,发出口哨声。
景修玄回应着,人已下了树床。
左三和另一个侍卫跪在地上,“侯爷,属下等来迟。”
“虎二已死,就在崖底的山洞里。”
左三大喜,“太好了,剩下那些龟孙子就好收拾了,侯爷”
他的话很快止住,因为他看到了景修玄受伤的腿,“侯爷,您受伤了?属下背您上去。”
景修玄摆了一下手,眼神看了一眼树床,“暂时不急,你即刻一趟京中,知会府中的下人,顺便取一些夫人日常衣物等物品。”
夫人?
左三的脑子发懵,他们不是对付山匪吗?怎么扯上夫人?再说夫人来了石门镇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眼神不自觉就看向了那古怪的树床,上面似乎有人。
莫不是夫人睡在那里?夫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怎么会在此地?
左三只觉得满肚子的好奇和疑问,但一个字也不敢问出来,低头领命而去。
景修玄待属下离去后,重新爬上树床,看着睡得香甜的女人,眼神柔和。他慢慢地躺下,不由自主地往她那边挪近。
闻着她的气息,闭目放松。
“啊啊”
她突然尖叫着,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景修玄心一紧,不由自主地坐起搂着她,“怎么了,可是梦魇了?”
没错,她确实做了恶梦。白天避着不去想,夜里不可避免梦到那虎二爷的死状。历历在目,惨不忍睹。
“侯爷我梦到自己杀人那人的样子好生可怕”
“莫想,你要知道,若不是你当机立断。只怕惨死就是你我,生死之争,不分对错。”
他的声音低哑,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她定下心神,侯爷说得没错。要么别人死,要么他们死。生死一念间,她不杀别人,就会沦为别人的刀下亡魂。
“可是,我还是怕”
“你想想看,若是再来一次,你会怎么做?”
她想了一想,那男子若是占了上风,只怕死的就是侯爷和自己。要是重来一次,她依然是相同的选择。
“我还是会那么做”
“没错,既然没有选择,又何必害怕。再者,你只是砸晕了他,杀死他的人是我,不是你。”
是吗?
杀死那男人的人是侯爷,不是她?她确实记得侯爷补了几刀,如此想着,心里的负罪感少了一些。
她不是真正的古人,就算那男子罪大恶极,她也不可能做到杀死一个人后,心安理得地毫无心理负担。
“睡吧,什么都不要想。”
他安抚着她,看着她重新躺下。
“侯爷,我怕您可不可以抱着我”
她扯着他的衣服,可怜兮兮的模样。水眸盈盈,楚楚动人。
什么矜持?什么礼数?统统都见鬼去吧!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迫切需要一个强壮可靠的怀抱。能安抚她的恐惧,能给她安全感。
他略微迟疑,便轻轻地搂过她。
一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纵使衣服上还残留着血腥味,她依旧觉得安心。
感受着他结实的双臂,以及那轻拍着她背部的大手。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做了一个决定。
这么温暖坚实的怀抱,她再也不要放开!
同眠()
一夜好眠;郁云慈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树林和间隙中的天空。愣了好大一会儿;才恍然忆起自己身在何处。
昨夜她似乎做噩梦来着;侯爷还抱着她入睡
忙往旁边看去;已空无一人。
这才注意到;她的身上;不知何时盖着薄被。薄被是锦缎的,绣着熟悉的鸳鸯戏莲,看着分外的眼熟;好像是自己在侯府常用的。
床边上,放着叠好的衣物,也像是她自己常穿的。
她拥着被子坐起;四顾望着;那人正在不远处,靠在一棵大树底下。衣服也换过;墨色的劲装;高束的发髻;冷沉俊朗的面容。
清晨的山林中有淡淡的薄雾;树叶上凝着细小的水珠。
他神色漠然;像是望着远处,听见动静;转过头来。
“醒了。”
“嗯。”
她脸上的红疹褪得差不多,若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远远看着;肌如白雪,嫩似凝脂。加之刚刚睡醒,眼眸还惺忪着,更添一种慵懒之美。
他目光高深幽暗,看得她不自觉地低眸。
眼神不经意地看到树床底下,就看到昨日还念叨的铁锅以前一些瓶罐,里面应该是油盐酱醋,另旁边还着几只竹筐子,装着米及肉菜。
这是?
难不成他们还在此处呆上一段日子?
既然她的衣服能出现,还有被子,说明侯爷的属下已经找来。援救的人已来,侯爷为何还不出山?
她看着叠放整齐的衣服,几天折腾下来,身上觉得有些不太舒服,急需洗个热水澡。可是条件有限,不光是洗不成澡,她换衣又要去哪里?
虽然她好像是做了决定,却始终记得他是古代的男子。若是她太过出格,只怕他还会以为自己为人轻浮。
起身爬下去,看了一眼地上的铁锅,铁锅旁边还有一个陶罐,好像还在冒着热气。
“侯爷,可有派人告之采青她们我的下落。”
其实是多此一问,衣服都取了来,怎么还能不和府里通气?
他冷着眉,嗯了一声,指指地上的陶罐,“里面有热粥,你喝一些。”
陶罐的旁边,还有一个竹筐,里面有碗筷。他莫不是让人把家当都搬了过来,看这架式,怕不要住上十天半个月。
她点点头,去到小溪边洗脸梳头。水里的鱼在欢快地游着,要是没人来接济,这些鱼都会成为她的腹中食。
“便宜你们了”
梳洗完后,她便往回走。
他已坐到陶罐边,看她过来,替她盛了一碗。
喝完粥后,她迟疑地说出自己想换衣服的事情。山林虽然没有其他的人,但让她在光天化日之下更衣,她还是很没有安全感。
“侯爷,您可以替我把把风吗?”
“好。”
寻了一处还算隐蔽的地方,三面是灌木,一面是杂草。她躲到中间,快速地除去破烂的衣裙,衣服摩擦时发出“沙沙”的声音。
不远处,背对着的高大身影一动不动。
若是仔细看,定会发现他瞬间红透的耳根。
衣服换好后,两人回去。她搀着他,路上询问他的打算,“侯爷,我们还在要此地呆多久?”
“这里不好吗?”他不答反问。
“不是的,侯爷您还有公务在身,若是几日不露面,怕是会影响您的差事。”
“不用担心。”
他说着,眼神渐有凌气。虎二一死,山中的那些当家们各个心思各异,倒是不难对付。端看他给的条件诱不诱人,值不值得他们投诚。
这样一来,谈判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已吩咐左三要如何行事,余下的就是静观其变。腿上的伤未及骨,将养个几天应该可以攀爬那崖壁。
回到树床处,她就开始收拾东西。把中午要做的肉菜拣出来,还有之前用过的碗筷,一起拿到小溪边,慢慢地清洗起来。
在她洗东西的时候,那些鱼儿全都聚拢过来。
山清水秀,风景怡人。望着群山青翠,树木葱郁。再低头看着溪水清澈,鱼儿嬉戏。不自觉地会心一笑,心情大好。
侯爷要在山里多呆两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虽说他伤势未好,若真是想离开,大可以让属下帮忙。而他宁愿等伤好,也要留在山里面,是不是想和自己独处?
想到这里,她面皮开始发烧,水中倒映出她的模样,她轻啐一口。好一个不知羞的女人,自己肖想别人,还在这里自做多情,以为侯爷同自己一般。
转念又想到,他是自己的丈夫。管他是名义上的还是实质的,既然她决定不放开他,他就别想逃出自己的手心。
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必先抓住男人的胃。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手上洗菜的动作却没有放缓。照着水,左看右看起来,水镜看不清楚,无法断定脸上的红疹有没有褪净。
看手臂上的,是还有一些。
她不由得遗憾起来,若是她没有起什么红疹,侯爷的腿没有受伤。两人悠然地在山中住几日,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那该有多浪漫!
现实却是,两人窝在山林里面,没有旖旎缠绵,只有柴米油盐的一日三餐。中午是粳米饭加两个菜,一碟红烧肉,一碟香油拌野菜。简简单单,却很有野趣。
她原本还担心天有些热,那山洞中的男人尸首会腐坏。却从侯爷的口中得知,尸首已被弄走。虎二是虎圩寨的大当家,没有见到尸骨,山中其他的当家不会相信。
用过饭后,天色还早。
两人大眼对小眼,不仅是尴尬,也有些不自在。当然,不自在的不是她,她是怕他不自在。而自己,许是决定不放开他,自是百看不厌。
他腿上有伤,不宜多走。
“侯爷,咱们说说话吧。”
“好。”
他还是靠坐在树底下,不过是垫了席子的。
“侯爷您几岁开始习武?”
这简直是没话找话讲,她问完以后,自己都有些鄙视自己。好在脸皮还算厚,又想了解他更多的事情,努力装出好奇的样子。
他眼眸幽深,慢慢地扫过来。
良久,一字一句地道:“我四岁开始扎马步,六岁就会整套的剑法,八岁能撂倒习武的成年男子。十二岁时就可以一敌四,十八岁大成一直到现在,难逢敌手。你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没没有了。”
她有些挫败地低头,这男人就是个话题终结者。
听他的描述,这样的成长经历实在不像一个侯府的公子。她之前就怀疑过他,却没有探究之心。
无论他是谁,她看到的是都是现在的他,长相品性都是上乘。至于那个书中的他,与她无关。
只是他性子如此冷淡无趣,她想拿下来,撒娇痴缠是没有用的。索性来直接的,她就不信,日久生情这个词是白来的。
这般想着,入睡后,她假装被梦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