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原配-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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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帘猛地被掀开,方氏看着提剑进来黑沉着脸的郁亮,见他身后再无旁人,不禁有些失望。
“将军”
“爹,您可回来了,娘担心死你了。”郁霜清说着,看着他的后面,“慈妹妹没有跟爹回来吗?”
郁亮虎目看着她,确实,长女没有一星半点像自己的地方。耳边仿佛又响起次女的话,字字诛心。他把剑递给跟进来的婆子,一撩袍子,大刀阔斧地坐下。
方氏心里一个咯噔,将军看清姐儿的眼神怎么如此奇怪?可是那死丫头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你先回去,我与你娘有话要说?”
“将军,慈姐儿是不是不肯回来?她性子怎么变得这么倔,先前妾身去时,她就说妾身不是她的亲娘,还出口污蔑清姐儿,说清姐儿居心不良,去侯府是另有所图将军,你说慈姐儿这是怎么了?”
方氏说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郁亮的脸色。那份小心中带着仰慕的目光,令郁亮面色一缓。或许真是次女胡说的,方氏一直视自己为天,眼神骗不了人,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爹,女儿受些委屈不要紧,可是慈妹妹说的话,让女儿没法做人”郁霜清的眼泪已经涌了出来,无声地流着。
郁亮的心顿时一软,长女一向懂事乖巧又孝顺。反倒是次女,以前在家里是一副蠢笨不堪的样子。每次他想训斥时,妻子都拦着,说尽好话。
若说妻子对次女不好,他头一个不答应。
那死丫头今天的眼神真像成氏,他真是气糊涂了,怎么能相信她的话,而怀疑自己的妻子。他想着,脸色慢慢缓和。
“爹知道你受委屈了,你一直照顾你娘,肯定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郁霜清看一眼方氏,方氏微不可见地点头。
“爹,只要慈妹妹能好好的,女儿受些委屈不算什么。”
“将军,从小到大,清姐儿哪次不是让着慈姐儿。别人都说后母难为,妾身一直以此提醒自己,生怕落下话柄。无论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慈姐儿,事事为她考虑。妾身早就将她视如己出,甚至超过清姐儿。可能是妾身太过爱女心切,她反倒起了疑心,以为妾身在害她”
方氏的泪珠子滑在面庞上,凭添惹人怜惜的美态。
这下,郁亮的心彻底软了。
“你是什么样的人,为夫还不清楚。那个死丫头就是像成氏别提她了,提起来就让人火大。”
“将军是妾身做得不够好,只是妾身真的是尽力了。自小到大,无论什么事情,妾身都是把慈姐儿放在首位。莫说是清姐儿,就是胜哥儿,都是要靠边的”
“为夫岂能不知,你已做得够好,是那个死丫头不知好歹。”
郁亮说着,起身坐到床边。方氏美目盈泪,楚楚地看着他。他心下酥软,若不是顾忌郁霜清还在屋子里,只怕就要把方氏搂进怀中,好生疼惜一番。
此时,他听到外面有人说话,随从好像有事寻他,他慢慢地站起来,还帮方氏掖了一下被角,语气软和,“好了,你先歇着吧,我去去就来。”
方氏眼中全是痴情,饱含泪意的眼中泛起情意,含情脉脉。
他骨头一酥,根本不想离开。可外面确实有事,不由得眉头皱起,大步地离开屋子,
“娘,必是慈妹妹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郁霜清眼见他出门,重新坐到方氏的身边。
方氏脸冷着,不复方才的半点温婉。将军进门时的气势,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分明是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
那死丫头必是又说了她的坏话,还有清姐儿想嫁进侯府的事。
幸好,别的她没有自信。但对于如何笼住将军的心,她自认为手到擒来。但是,既然那死丫头已明白她要做什么,她就不会再手下留情。
“口舌之急,由着她去。等会娘派人去一趟你外祖家,看看绍陵的伤势。待他将养几日,我们再出手也不迟。那死丫头以为嫁了人,我就动不了她,她可真是大错特错。我想把她从侯夫人的位置上拉下来,易如反掌。你今日受的委屈,娘一定替你讨回来!”
“娘”
“好了,你回去歇着吧。”
郁霜清知道等会爹就要回来了,她虽是女儿,但也不能赖在父母的内室中。再说娘刚才的话,已让她彻底放心。
一时之气算什么,只要她成为锦安侯府的女主人,到时候谁会笑话她。
她走后,方氏等了两个时辰,眼见着都过了亥时,将军还没有回来。她忙把婆子叫进来一问,婆子支吾着,“夫人,奴婢刚派人去打听,才知道将军已歇下了,就在楚姨娘的屋子里。”
方氏的脸猛地一沉,府里确实是有两个姨娘,那是她怕别人说她善妒才备下的。平日里除了她来小日子不方便时,将军才会去她们的屋子。
今日她身上可是干净的,怎么会?
怀疑()
原来之前随从唤郁亮出去,就是因为方氏的表哥史文轩来访。
郁亮一见史文轩,那已被方氏释化的怀疑又冒出了头。偏偏史文轩一脸的焦急,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将军,我听说表妹去侯府一趟,竟然被气得晕倒了?”
他消息这么快,不是时刻关注着将军府,哪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知道自己妻子的事情。要么就是府里有人去通风报信,所以他才会这么快就上门质问。
史文轩问完,见郁亮没有回答,反而用一种极不善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忙解释道:“我刚巧在外面与人喝茶,听道有人议论,说表妹在侯府晕倒,被抬了回来。我一急,也没顾得上细打听,不知表妹现在可好些了?”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郁亮越发觉得他心里有鬼。
“史大公子真是消息灵通,这才多大会功夫,我们将军府的事情就传到了你的耳中。本将军真怀疑,你莫不是在我府中安插了眼线?”
郁亮粗着声,不阴不阳地来了这么一句。史文轩心思转了几个弯,不明白今日这表妹夫是来的哪一出。
以往他们称兄道弟的,对方可都是随表妹,唤自己表哥的。怎么今儿,自己就成了史大公子,而且这口气,听着不太对。
“将军,可是表妹做了什么事惹您生气?她自小被姨母娇养着,大毛病没有,小性子肯定是有一些的。女人家的,偶尔使些小性子,无伤大雅,您说是不是?”
“史大公子倒是清楚内子的脾气,竟然比我这个做丈夫还要了解。”
这话就更不对了,史文轩本就是圆滑世故的人。一听就知道今天这郁将军发的是哪门子邪火。只不过不知他是谁那里听人嚼得舌根。按理来说,自己和表妹一家走得近,不是一天两天了。
“哎哟,我说将军今日怎么说话如此呛。原来是怪我多事了,也是我爱妹心切。你是不知道,史家姑娘少,莫说是嫡妹,就是庶妹我都没有。自小我就把表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听她有事,能不着急上火吗?”
这话一出,郁亮哼哼两声,请他就座。
他的心里就有底了。
“也不知是哪个心思龌龊的,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还传到将军您的耳朵里。依我说啊,这世间有些眼热之人,但凡是看到有人比自己过得好,总会不舒服,想方设法地使些手段,让别人和自己一样不痛快。别人我不敢说,唯独表妹,这些年来别人不知,将军还能不知?她的一颗心哪,全都系在将军您的身上。若不然,当初她好歹也是个官家嫡女,能屈在您那后院,做个没名没份的妾室?”
史文轩说得气不喘脸不红,那方家算什么官家。当年方父不过是个五品的小官,陛下采选秀女,以五品为界。方太后因长相娇艳,被封了美人。
后来产下龙子,才加封为方嫔。
方氏是方太后的妹妹,因为姐姐成了方嫔,方家才慢慢出现在世人面前,方氏才有机会随母亲去各家做客。
当年方家虽然有起色,但方太后不过是个嫔,且所出皇子抱养在成皇后的膝下。方父依旧还是五品小官,前去求娶方氏的人,能有什么像样的家世?
要不然方氏能委身给别人做妾?
但史文轩的话,却说到郁亮的心坎里,他脸色好看了一些。
没错,当初他是听说过有好几家公子求娶方氏,方氏都没有答应。反倒是见到自己,总是一副害羞娇怯的模样。
他那时候正是血气方刚,成氏一天到晚不冷不热的,不与自己亲近。
对于娇羞含情的方氏,他不知不觉就上了心。
后来有一次,方氏随母亲来将军府做客。他多喝了两杯,唐突了佳人。方氏只能一顶小轿抬进门,成为他的妾室。
他自知委屈佳人,待她百般宠爱。她在成氏面前伏低做小,处处礼让恭顺。在自己面前,始终小意逢迎,温婉体贴,从不曾有怨言。
后来成氏去世,她被扶为正室。对自己一如当初,对待成氏留下来的女儿,吃穿上从不比清姐儿差。
说到底,都是那个逆女惹出来的事。郁亮想着,冷哼道:“不关她的事,今日我是被我那不孝女给气着了。刚才多有得罪,表兄莫放在心上。”
“您可是指锦安侯夫人?”
“正是那个逆女!”
“难怪”史文轩眉头轻皱,“说句将军不爱听的话,这门亲事确实不好。两家结亲不是结仇。但是你看,自打您那次女嫁进去,景侯爷不说帮衬将军府,还出面弹劾将军。这哪是把将军府当亲家,说是当仇敌还差不多。”
他边说着,边摇头叹气。
郁亮咬着牙关,脸腮两边紧紧地绷着,很是不悦。他想到那不孝女的样子,心里开始怀疑莫不是那死丫头故意污蔑妻子,就是为了离间他们夫妻的感情。
果然是成氏所出,一样的不讨人喜欢。
史文轩最擅长察言观色,一见郁亮这神情,猜到景夫人必是说过什么,所以将军才会有之间的反应。
他心里狐疑着,成氏生的那个女儿,自己见过许多次,不像个聪慧的。加上表妹有意引导,那姑娘不光是不聪明,甚至可以说目光非常的短浅,十分的好拿捏。
不会是嫁进侯府后,被景侯爷给拉拢了,所以才会针对将军府?
若是那样,倒也不难办。他相信,表妹自有法子。今日他这一趟来有些不是时候,未免郁亮再起疑心,他赶紧起身告辞。
他走后,郁亮觉得自己先前无故猜疑方氏,有些不应该。正想着去看娇妻,顺便哄哄她,她必会破涕为笑,对自己百依百顺。
一脚踏门厅堂的门,就看到自己儿子郁全胜。
郁全胜一身书生儒袍,朝着郁亮先行礼:“爹,我刚才碰到表舅,他说娘今日受了委屈?到底是什么回事?”
他长相像方氏多一些,又有两分像史文轩。因为方氏崇文,一直不许儿子习武,所以郁全胜和郁亮不仅长相不同,连气质都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
郁亮原本被压下去的猜疑,不可控制地重新冒头。儿子这左看右看,没有一星半点像自己。反倒是极像史文轩,同样儒雅,浑身的文人气。
方氏是自己的妻子,史文轩又是上门质问,又是告诉自己的儿子。好像自己是个外人,而他们才是一家人似的。
如此一想,压下去的猜疑重新泛上心头。这样的事情,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讲,都是一根刺。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想清除就没那么容易。只要一有风吹草动,那种子就会破土而出,生根发芽。
郁全胜看着郁亮,不明白父亲的脸色为何这么难看。
“你自己去问你娘就知道了!”
郁亮丢下这句话,黑着脸离开。一路上,越想越是烦躁,越不想去往那方面想,就越是把儿子和史文轩放在一起比较。
越是比较,就越是觉得方氏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那朝方氏屋子去的脚生生地停住,转了一个方向,去到妾室的屋子。
方氏得知他去睡小妾,整个人都呆住了。今天将军的行为太过反常,换做从前,自己身子不适,他必是成宿地陪在身边。
“你派人去请大夫,就说我心口痛。”
婆子会意,忙急呼呼地出了门。一路上,逢人就说夫人要请大夫,恨不得嚷得全府都知道。当然,重要的是将军能听到。
郁亮听到了,有些心疼。但一想到心里的那种猜测,就冷下心来。哼哼两声,搂着楚姨娘滚到了床榻之中。
楚姨娘身子僵着,不敢逢迎。
“将军您还是去看夫人吧,妾今日身子不适,恐无法侍候将军”
她浑身抖着,方氏惯会绵里藏针,使出来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