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神 by 落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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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尉皱眉,“干嘛~,别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起身,“走吧,你妹妹在哪家医院?先弄好她,省得一会儿你揍了人觉得解气就反悔了。”
陈全起身欲默默离开,被迟尉一把扯住:“陈全,你想去哪?”
“喂喂!”陈全举起双手,“不关我的事啊!”
要不是旁边站着人,迟尉早跳起来敲他几个爆栗了。这会儿,只是冷冷的对着他笑:“走吧!去帮帮忙,过了这一茬儿,我会好好地奖励、奖励你呢。”
医院。
陈全在病房里动运法术,迟尉和许慕在门外把风。
“谢谢你。”站在走廊上,许慕突然开口。
“不客气,”迟尉脸皮厚,“又不是免费的。”
“我还以为,要等我做了那件事之后,你才肯帮这个忙。”
“哼,”迟尉冷笑,“用不着。你以为跑得了你么?再说,”他转头盯着许慕:“先做了让你安心,反正在你心里,我一直不是一个好人。”
“不,斗神,并非如此。”
迟尉挑眉。
“我……觉得自己这一生能过得这样安逸平和,是因为斗神你的治世,从来未曾让我受到刁难……”
非也,迟尉心里冷笑,那是因为你实在安分守己地让我无从刁难。
“我也因此一直很敬重斗神。其实六个月的生命,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偏偏在你找到我的前一天,我妹妹对我说,哥,我婚礼的时候,希望你能来……”
这次连迟尉都很惊诧。斗这样的妖,降生在普通人家,即使有很少不被丢弃的,但凡知道,都会对它退避三尺。
“……我妹妹,她实在是个太善良的女孩。小的时候,家里的大人从来不搭理我,他们躲着我,我不怨他们,因为我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后来我有了妹妹,她不怕我,家里给她买了好吃的,她都会偷偷塞给我半份;我十五岁的时候搬出家里,她就不时地跑去我打工的地方,远远地看着我……她给了我在这人世间的全部温暖,我实在太希望能看见她幸福地结婚,幸福地生活……谁知,”他的眼眶里因为痛苦而开始泛出紫色的光,“发生了这样的事……”
身后的门开了,陈全走了出来,眼里的银光还未散尽,“别难过了,她一会儿便醒,再过个几天就全好了,”一手搭上许慕的肩:“哥们顺便帮你做了件好事,把她的记忆全抹了。”
当然,也不再会记得你。
许慕极疲惫地一笑,“谢谢你。”
“准你三天许慕,”迟尉一脸严肃地开口:“把该见的人见过,该报的仇报绝。三天后,卜谷,我在那里等你。”
许慕对着迟尉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
迟尉盯着他的背影,可怜的人,卑微的人。
他快步向外走去,陈全在后面喊:“哎你走慢点哪,我刚劳累过度,跟不上!”
“滚开!我这会儿心情不好!”
“没良心啊~”
迟尉仿佛被什么猛地蜇了一下,他停住,转身,夜色低沉,看不清陈全的眉眼,再远处,是明亮的万家灯火,如果自己的眼睛有略微晃动,那些光芒就会,刺得人生生地难过……
陈全笑嘻嘻地赶上来:“怎么了,我那句话戳到了你的痛处?”
“……你猜!”
30
三天后。
卜谷。
这是另一个被抽离的世界。狰狞。腐溃。荒凉。以及,永无休止的绝望。
允幽站在高处,那些最凄怨的冤魂,缠绕着徘徊在他的周围,肆无忌弹地汲取着这位邪恶而强大的饲主身上晦暗的阴气。
“挑哪一个好呢?”他偏着头,微微困惑的表情。
“随便,你快一点!”迟尉捏捏着鼻子,他最受不了这种腥臭的阴森之气。
允幽于是伸出手,只轻轻一勾,正好荡至他眼前的幽魂就化为一股冤气,浮在手心变成昏暗的光团。然后,他看似不经意地一挥,那些嚣张的鬼怪立即被打得消失四散。
“我OK了,你呢?”
迟尉转过头招呼等在一边的许慕:“进来吧。”你的死期到了。
四方结界,迟尉把手按在许慕肩上。对不住了,他在心里默默说,然后运功用力一顶,紫斗的真神就弹出了肉体。
妖的真神是不纯的,因为沾染了阴邪,混沌地滞成一个奇怪的形状。迟尉施法令它镇在原处。
“换你。”
允幽托着那一团幽光走过来。完全不搭边的两种邪物,不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将之融合到一起。
迟尉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你说我们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念头……”他摇摇头,走到许慕的肉身边,把这家伙弄回去,没准还能活。拍拍他的脸:“小子,算你命好。”
允幽却突然如梦初醒般睁大了眼睛缓缓转头:“迟尉,我们看见的那个妖,眼睛是红的。”
“废话!”
“红斗的妖力,”他一步一步地向着迟尉走过来,“它们可以隐身,可以随意变幻出不同的形象。换言之,他们的身体——”猛地将手上那团光塞进肉身嘴里,“才是正解!”
从许慕被撑裂的嘴角有黑色的血一股一股地划下,这样看上去,倒真像是他吞下了允幽的整只手。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生。
迟尉怔怔地看着这恶心的一幕,这个家伙说的的确TMD有道理,不过——
“拜托,紫斗又没有那样的身体,你这样弄,和普通的鬼上身有什么区别?”
允幽那美丽的眼睛像两盏明灯,发出不受控制的兴奋的精光,他极灿烂地漾开笑容,迟尉心下哆嗦要出事,果然,等不及他做出制止的动作,允幽已将右手中指的血滴在了肉身的天顶:“那我就借它一副这样的身体!”
空气开始晦暗阴霾,沉沉地翻卷着压了下来,那具肉身抖了一下,被撕裂的脸庞抬了起来,呼出一股长长的极阴之气。鲜红的血水在身上各处化开,所漫之处产生奇怪的变化,身体开始隐隐约约透明,迟尉望向那张脸,俨然就是刚才的鬼脸!
“我果然是天才。”允幽得意地一笑,“现在,再来试试怎么弄坏它。”他向不鬼不妖的怪物伸出手去,那怪物也将手伸出,刷地长出青森的长指甲,以猝不及防之势划向他的右脸。
迟尉急忙用灵剑去挡,那怪物一闪不见,下一秒又出现在灵剑的上方,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向他俯冲过来,他往下一避,怪物冲到了结界的边缘,立即发出凄切的叫声,尖利犹如万针穿心,痛苦地让人捂住耳朵动弹不得。
结界开始动荡,出现一波一波的水纹,越晃越烈,终于有了一个小小的裂痕,妖怪触到那个裂缝,随即不见了踪影。
结界内回声渐止,迟尉怔怔地坐在地上,好半天,他转头,盯住同样狼狈不止的允幽:“允幽,这下,我们闯大祸了。”
31
月圆之夜。
柯磊出来倒杯水喝,顺便打开窗户透透气,“喔,今天可能是十五吧,月亮又大又圆。”
屋子里静得有些诡异,他走回去坐在漾旁边:“怎么不看电视?想家啦?”
漾抬头看了他一眼,柯磊吓了一跳,他的脸颊微微泛出点粉红,眼睛里带着恍恍惚惚的朦胧。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他抬手摸摸他的额头,真的有点热,“不会是发烧了吧?”
漾却猛然偏过头,柯磊注意到他的一手不停地搅着沙发垫。
“到底哪里不舒服啊?”
“不知道。”他瞪他一眼,却不是平常冰冰冷冷的眼神,而是泛着潮湿的水光,“你离我远一些。”
“哦!”柯磊连忙站起来退几步。
“……光!”他用胳膊挡了脸,“……关窗,……别让光照进来!”
柯磊又赶紧跑过去关了窗,回头看看他,又严严实实地拉上窗帘。
微微的喘息声传了过来,柯磊还搭在窗帘上的手重重颤了一下,这是……什么征兆?他站在那里不敢动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沉重的呼吸声越来越剧,屋子里出奇地静,那个声音也就特别地清晰,柯磊心里有点抖,接着,听见他起身,走进了卧室,关门,脚步那样不稳。
他长出了一口气,同时,心里也划过一股难以言喻的――失望?!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随即就醒悟过来,现在好像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门里面那个人怎么办?他不是傻子,刚才这种情形让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他身上的什么“邪法”发作了吧。
慢慢地挪过去,隔着门,他问:“那个,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
没有回答,他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是剧烈的喘息声,那种压抑着的难过和痛苦如此清晰,柯磊脑海里浮现的是电影里的人被下了春药的情形,无法自已地,凌乱地无助挣扎。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
咬了咬牙,他打开门,“那个……”
漾坐在床上,他的头埋得低低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上衣扣散开了几颗,原本白皙的胸膛开始泛红,随着每一下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
“要……”柯磊下意识地咽一口口水,感觉自己的脸上热得烧火,“要帮忙?”
帮忙?……漾抬头望着面前的人,那景象朦朦胧胧,浑身燥热难当,他很明白自己撑不了多长时间,“……去找个男人。”
“男人?”柯磊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什么、什么男人?”
“交合。”
哐!哐!这两个发音清晰无比的字仿佛变成巨大的三维立体,重重砸在柯磊头上,砸得他一阵脑袋冒金星,他说……找个男人,交合!随便找个男人,交合?我不是男人?
身体越来越热,那种又酥又麻找不到出口的难受感让他一分力气也使不出,恨不得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脑海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去找迟尉,叫他来……”
叫迟尉?他要和迟尉做?柯磊仿佛是困惑地盯着漾,内心,却已是波涛翻腾了:他宁可和随便哪个野男人做也不让我?他宁愿找迟尉也不是我?被疏离被排斥的感觉让他极不好受,那我又算什么?
同样盯着他的眼睛已经被药力激得溃败不堪,漾仰起脖颈,眼睛里流露的是赤裸裸的情欲,媚惑中带出一种不自知的淫秽。
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起了微妙的变化,脑海里有一个坚定的声音,不要,不要这样的他被任何人看见。
他向他走去,你是我一个人的。
“你……做什么……”漾连象征性地阻挡他的力气也没有,只是在望向他的如水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点惊惧。
柯磊温柔地环住他,缓缓地压了下去。
“不……”漾挣扎着偏过头,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扭动,渴望着更剧烈的碰触。
“别怕,”轻轻柔柔的吻落在他优美的脖颈,“乖,不要怕……”
……
这一次,是他先醒。
柯磊望着还轻轻阖着眼睛的男孩,后悔吗……?他的发丝软软的,有一缕黏在脸颊的触到了唇角,柯磊替他轻轻拨开,那家伙却猛然睁开眼睛抓住他的手腕。
“呃……”尴尬地要死,脸肯定红透了,“我、我想帮你弄一下……”
不等他说完,漾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依旧是一脸冷若冰霜。
唉……柯磊双手抄在脑后斜眼目送他的背影,你就不能偶尔可爱一下吗……
在床上又躺了半天,钻进卫生间的家伙还没有出来,里面什么响动也没有,又怎么了?他忍不住,起身去看。
卫生间的门敞开着,漾背对他站在洗手池前,水开了小小一股,他却只是站在那里,白色的单薄的睡衣使他看上去那样脆弱,扶着管道的一只手,微微有些颤抖。
他在害怕!
柯磊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笃定,但是,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这个男孩,他在害怕。
走过去,默默地从后面将他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