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三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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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柔用力的摇晃着凌倾的身体,凌倾被他晃的头昏脑胀,直到听到苘睛的名字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直直的看着禀柔,嘴里反复念道:“苘睛?苘睛?”
“你竟然会记不起来?就是因为你,苘睛才会死!都是因为你!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生在那样的地方,为什么要让我那么的爱戍天,为什么我那么的爱他,他偏偏最在意的人反倒是你!!为什么啊!!”
禀柔的几乎是在嘶喊了,他跪在地上,神情近乎于疯狂:“是你害死苘睛的,就是你,你害死了苘睛,害死了我的母亲,你是凶手!!我要让你给他们陪葬,我要让你和他们一起死!我不要慢慢的折磨你了,否则戍天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中的毒的,我要你现在就死,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禀柔扑到了凌倾身上,双手卡住凌倾的脖子,用力收紧,凌倾顿时觉得喘不过气来。
“是你害死苘睛的,是你杀了她!!”
禀柔大声的叫着,疯狂的卡着凌倾的颈部。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一个人大声喊到:“禀柔,你给我住手!”
禀柔不用回头,便知道是戍天来了,可是他并没有因此而松手,反倒加大的手劲,想要置凌倾于死地。
“我叫你住手!”
随着一声爆喝,禀柔的身体被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到地上。而戍天一脸焦急的抱着凌倾的身体,不住的问着:“怎么样凌倾?怎么样?”
凌倾只是不停的咳嗽,他喘不过气,脸涨的通红。
戍天焦躁的向身后喊道:“快传太医,你们这群笨蛋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侍从们唯唯诺诺的跑了出去。
戍天拍着凌倾的脊背,替他顺气,只听到凌倾嘴里低声的说着什么,他听不清楚便俯下身去趴在凌倾的耳边,只听到凌倾不停的念着:“是我害死她的……是我害死她的……是我……”
“你对他说了什么!?”
戍天轻轻将凌倾放好,安慰了凌倾一会,让他躺在原来的地方,然后站起来走到禀柔的面前。
“我在问你话!”
禀柔被戍天刚才狠狠的摔在地上,浑身的骨头便如同散了架一般半天爬不起来。听到戍天问话只是流泪,却一句话也不回答。
“我在问你话,你哭什么?”戍天不耐烦的说到。
“苘睛死了……母亲也死了……你想我说什么?”
“我早都告诉你了,苘睛是我赐死的,你母后是自尽的。你若是不满尽管来找我,你想打也好骂也好,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为什么要找凌倾,他与此事无关。”
“那么,如果没有凌倾,你也会赐死苘睛吗?”
禀柔轻声问。
戍天一时无法回答。
“苘睛是我赐死的!你没有必要向凌倾报复!”
“你真的要我说出来吗?”禀柔留着泪大声说:“是的,苘睛是你赐死的!可是我不能报复你啊,因为我爱你!我爱你啊!!你要我怎么报复你!你要我怎么打你骂你杀你啊!!我宁可自己受伤死掉也不能伤害你一点点!!你为什么不明白,为什么?”
戍天愣了一下。
禀柔继续喊道:“我为了你可以背叛我的国家,虽然那个国家早已腐败发霉;我为了你可以不在乎河燠的历史上留下一个千古骂名,这些我都不在乎。可是我不能容忍!”禀柔伸手指着凌倾:“我不能容忍你的心里一直都有他,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还想着他。凌倾有什么比我好,让你竟然会爱上那样的人,我又有什么地方比不上他?本来我想着只要你能和我在一起我就满足了,别的我什么也不要,我什么也不稀罕。可是苘睛死了,母亲死了,除了你,他们是我最重要的人了,你想我什么都不做就看着她们白白的死去不吭声吗?这都是凌倾的原因,我一定要找一个他报复,一定!要不我会疯掉的,是我带她们到这里的,就是因为凌倾的原因她们才会死的,难道你让我看着凌倾每天消遥自在的生活,而我那可怜的妹妹和母亲就要长眠于黑暗之中吗?你说啊,戍天,你告诉我啊!”
低下头犹豫了一下,戍天说道:“算了,禀柔,看在你一直跟着我的情分上,这次我便不怪你。这次凌倾没事我也不责罚你,不过不要让我看到有下次,如果你还想伤害他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说道最后,戍天已经是声色具历:“在告诉你一句,我没有时时刻刻的念着他,记着他,禀柔。不要以为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我就要一辈子感激你,那可是你自愿的。你不是也利用我杀了曾经欺凌过你的太子吗?”
“你既不爱他,为什么又要时时护着他?你既不爱他,为何又要牵挂着他?你既不爱他,又怎么会为了他将我打倒在地上?”禀柔微微一笑,娇艳无比,他伸手将散乱的长发挽好,又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缓缓站起身来,低声唱道:“东门之墠,茹藘在阪。其室则迩,其人甚远。东门之栗,有践家室。岂不尔思?子不我即。①”
禀柔的声音沙哑而略带哀怨,几句诗又唱得缠绵悱恻,戍天也忍不住转过头去叹了一口气。
禀柔凄然道:“罢了罢了,我也知我在你心中不过如此。便是我千般情愿,对你来说也不过只是一个男宠。你有什么时候真正的想到过我呢?”他慢慢的走到凌倾跟前,轻抚着凌倾的脸颊,眼光却迷离的看着远处,嘴里念道:“凌倾啊凌倾,我这一辈子是无法让戍天爱我了。不过,便是我无法得到戍天的爱,你也不要想得到!”
说着,禀柔突然从衣袖中掏出一把短刀,对着凌倾直刺过去。
①这首诗歌写了一位女子埋怨情人不来相聚娶,表示思念而不得见。
24。
说着,禀柔突然从衣袖中掏出一把短刀,对着凌倾直刺过去。
戍天就站在凌倾不远处,一直留意着禀柔的动作,听到禀柔说话的语气不对就提螅司瑁墒峭蛲蛎挥邢氲劫魅岬纳砩暇谷淮诺丁>驮谫魅峤痰洞探枨阈乜诘氖焙颍旆刹礁系剑徽平魅岽虻闹狈闪顺鋈ァ
“凌倾!凌倾,你怎么样?”戍天焦急的抱住凌倾的身体,一叠声的问着。
幸好这时御医及时的感到,从戍天得手中接过了凌顷。
戍天沉着脸,慢慢的靠近了禀柔:“现在你满意了?你是不是就是一心想要杀死他?杀死他你就满意了?我记得我刚才给你说过不许你在找凌倾的麻烦,你的记性还真是有够差啊!”他冷冷的一笑:“禀柔,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不听话了,明知故犯这可是犯了我得大忌啊!”戍天顺手捡起禀柔扔在一边的短刀,在手中玩着:“你也跟了我不少日子了,本来我也不想这样对你的,可是……”
禀柔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直到最后一刻,他似乎仍然不能相信那个毫不犹豫将短刀一寸寸插进自己胸口的人就是不久前搂着他在他的耳边说着你最好了禀柔,我就知道只有你才会这么帮我,我最喜欢你了禀柔的那个人。
禀柔得脸上完全是不可置信得表情,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流了下来。他觉得身体好重,懒洋洋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他的脑子里却又浮现出第一次见到戍天时得情景:那一天戍天穿着蓝色的衣服,蓝的就像秋天得天空,看到戍天得那一刻,他得心就已经沦陷了,他知道,他这一生都将和这个人纠缠不清了。那时的戍天,对他笑得好温柔,好温柔……
就在戍天拍拍手不屑得转身离开得时候,禀柔的最后一滴眼泪干涸了。他的眼睛仍然睁着,他的嘴角甚至露出一丝微笑,让奉命来搬走他尸体得小太监们惊惶不已。没有人知道,那一刻得禀柔既没有惊惶也没有恐惧,相反得他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很久以来,他活得太累了。
戍天也不知道,就在禀柔这一生得最后一刻,心中浮现得仍然是自己得影子。
“陛下,凌倾殿下的外伤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冯太医望着一脸不快的戍天,咽了一口唾沫,唯唯诺诺的不知该怎么继续说下去,尽管他已经为这个皇帝工作了近20年,可是看到戍天不豫的样子仍然会觉得十分害怕。
戍天皱了一下眉头,带着明显的怒气问道:“到底是怎么样!快说!”
“那个…。。凌顷殿下的外伤只要好好修养,用不了多久就没事了,可是刚才我们在检查殿下的身体的时候,发现殿下的脉搏表面平稳,却是涩滑无力,恐是中了什么罕见的毒。”冯太医说完,见戍天半天没有说话不由暗自长喘了一口气,一颗心刚刚放下来,就听到戍天接着问:“中了毒?那要用什么药解毒你们尽管去找,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快点把毒解了就好。”
“……。陛下……”冯太医咽了一口唾液低声回答:“凌顷殿下中的毒应该是一种奇毒……用什么解药……”
“你是说你没有办法解毒了?”
戍天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奇异的笑容:“既然如此,我还要你这个御医干什么?来人,拉出去砍了!”
无视于冯太医“陛下饶命,陛下饶命”的求饶声,戍天转头看着因为这个命令吓得浑身发抖的剩下的几个太医,微微一笑:“如果你们解不了这个毒,冯太医就是你们的下场,我看与其在这里发抖,倒不如快一点查查书想想办法的好。”
“是!陛下圣明!”
看着太医们忙成一团浑身发抖的样子,戍天冷冷一笑,坐在了凌倾的床边。
凌倾看上去并没有特别痛苦的表情,他只是微皱着眉头静静的睡着,对于因他而起的这一风波一无所知。
看到凌倾的表情还算平静,戍天觉得心里略微的安静了一点。刚才他看到禀柔要杀凌倾的时候,心脏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那一刻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失去凌倾了。他一直认为,凌倾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玩具而已,他想要怎样就可以怎样,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凌倾竟然在他的心中占据了如此的地位。当他意识到自己差点就会再也看不到眼前这个人时,他的内心竟然会觉得惊恐万分。
我为什么会觉得害怕呢?为什么我知道凌倾的伤势不重时又会觉得安心呢?戍天将发热的额头靠在凌顷的脸边,仔细的听着凌顷细细的呼吸,同时在心中分析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杀了禀柔,我为什么要杀禀柔呢?记得我一直很喜欢他啊,因为他漂亮可爱,是个很好的床伴,又从不给我若麻烦,还会尽心尽力的帮助我。可是我还是杀了他。
我杀他的原因是因为他想杀凌倾,禀柔一日不死,凌倾的生命便一日不能保证,所以我要杀他,只要他死了,凌倾便不会在有危险,我也可以放心。这样的关心一个人我还是第一次吧,或许,这就是禀柔所说得喜欢?我喜欢他吗?为什么喜欢他?凌倾不像禀柔那么性子好,那样对我百依百顺,他甚至想杀我,我不是一直也没有怎样好好对他吗?可是禀柔说我喜欢他,他说我爱他。禀柔为什么这么说我呢?我喜欢凌倾吗?喜欢这个倔强的男人吗?无论是找比他漂亮的或者性子好的,我要多少有多少,可是我为什么会为了这个人而这么失控?
戍天的手指慢慢的摸到了凌倾消瘦的脸颊上,从凌倾的额头顺着凌倾鼻子来到了几乎没有什么血色的樱唇,最后到达下巴。在下巴上犹疑了一会后,戍天的手指轻轻的触了触凌倾长长的睫毛,又小心翼翼的感受了一下凌倾的鼻息,这才悄然离去。
“陛下,臣等纠集心力,废寝忘食,终于知道凌倾殿下身中何毒……。”几名太医跪在地上,其中最前方一个看来年过50的太医抖抖嗦嗦象戍天禀到。
“嗯~~”戍天揉了揉太阳|穴,近来的小波起义频繁,国家已存,但根基未稳,这种状况下战事频繁不异于一种沉重的打击,颇令戍天觉得头疼。
扔下手中的笔,戍天闭目靠在龙椅上打断了太医的话:“你就说用什么方法解毒吧,需要什么东西?”
“这个……”众太医一时无言,鸦雀无声。
“你们也不知道吗?”戍天睁开了眼睛,声音顿时变得冰冷无比。
“这个…这个……毒是禀柔殿下下的,如果禀柔还在的话可能……”
“废话!如果禀柔还在的话还要你们干什么!一群饭桶!”
戍天拍案而起,重重的“哼”了一声:“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在解不了毒你们就都去地下陪冯太医说话好了!”
看着一群太医跪在地上汗湿重衣,戍天只觉的心里说不出的厌烦,本想将这些人都拖出去砍了,可是一时又找不到更好的医生,只得先保持现状。但是凌倾的身体又不容他在犹豫,戍天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到如此左右为难的地步,对于自己当时不假思索的杀了禀柔第一次有些后悔。
戍天迈进凌倾的寝宫时,正好看到繁星坐在床边喂凌倾吃药。
太医知道是什么毒,却无法解毒,只得开一些健身的药给凌倾吃。
戍天上前一步,从繁星的手里接过了药碗,一挥手示意繁星先行退下。
凌倾双目微闭,神情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