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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温瑞安+不平社+金血-第4部分

小说: 温瑞安+不平社+金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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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剑谁扬起了一边眉毛:“那就不是没有,而是胡思乱想。”
  史流芳有点不好意思:“是……是胡思乱想。”
  “你承从是胡思乱想,那就不只胡思乱想了,”陈剑谁带着自信的微笑着,但额上的悬针纹依然不消。“那一定是想了些不可告人的事。”
  史流芳这回不只赫然,而是尴尬了。
  陈剑雄转而问道:
  “刚才你听了张小愁说的事情经过以后,你觉得她说得怎样?”
  “张小愁并不老实。”
  “哦?”
  “她说她用手帕替蔡四幸和他自己抹汗,现在的人,还用手帕的人本就不多,我以为是这地方女子的习性,但后来我发现她抹泪的时候,也是用纸巾……既然是习惯,不可能一朝一夕会改了过来,何况,今晚在老大说那番话之前,谁都不曾想到那张手绢可给人下了药。”
  “虽然张小愁很美丽,”陈剑谁用一种讶异中带夸许的眼神看他,“但你还是很清醒的嘛。”
  由于陈剑谁一向很少赞人,这回史流芳的口就像牛丽生入睡时的嘴巴一样。
  “跟老大久了,”他忙卖巧的说,“多少也学会一些——骑骑,我一向都是见色不动真君子哩!”
  “其实见色不动只是闷君子,见色心动不越轨的才是真君子。见到漂亮的女子哪有不动心的?不过动心又不等于是动手动脚,动一动心绝对没有关系,天经地理,合情合理,”陈剑谁最后加上意味深长的一句“只不过心动归心动,不能误了大事。”
  然后他若有所思的说:“有些问题,我还得问张小愁,否则那结就解不开了、不过,我不太方便问……我会托人去问的。”
  史流芳本想问:什么问题?但见陈剑谁没说,以为不方便问,就不问了。
  其实,有些事情,要是你不主动的问,别人也一样不方便主动说起。
  至于一件事该不该问?应不应不问?应该由谁来问?如何问?问什么人?这些都得聪明人来作聪明的判断了。
  陈剑谁才把空流芳叫了出院子,另外一个一百以为自己的“智慧”最多仅逊于“大肥鸭”半筹的骆铃,便立即“发动”了一次“密谋”。
  她“叫醒”牛丽生。
  ——牛丽生是叫不醒的。
  ——他一旦睡着了,就算天塌下来,他也未必会醒。
  只有三件“事情”能使他马上清醒。
  一是他母亲的声音。
  他一向孝顺。
  另外一样是一首歌。
  《春天里》。
  在飞机上,陈剑谁便是以这首歌,唤醒了熟睡的牛丽生,让他可以一种”黄雀在后”的方式来制伏劫机的凶徒。
  骆铃只唱了几句,牛丽生便醒了过来。
  他惺惺松松的,一时还不知自己身在何地,发生了什么事。一见是骆铃唱的歌,以为她又来作弄他,当下一抹下巴的口水,又要倒头大睡。
  “哎,煞掣煞掣,你先别睡。”骆铃急忙阻止。
  “什么事?”牛丽生没好气。
  “你有没有胆子?”骆铃又来“激将”他。
  “我的胆子已经睡了。”牛丽生可投兴趣,“就只剩下耳朵没睡。”
  “不是睡了,而是怕了,”骆铃恨恨的说:“你果然没胆子今晚跟我去夜探红毛拿督!”
  “什么?”牛丽生惊叫起来。
  “嘘!”骆铃忙叫他噤声,“不可以让老大知道!”
  “嘘——”牛丽生也学着她用一只手指按在唇边,瞪大了一双本来睡了一大半的牛眼,“不让老大知道怎行?!那很危险的呀!”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害怕!”骆铃心里偷笑。她就知道牛丽生一定会帮她的。
  “谁说我怕?”
  “你的眼神——”
  “我眼困而已!”
  “你的口气——”
  “我可没说我不去。”
  “你敢去?”
  “我为什么不敢?”
  “你——去——?!”
  “去就去,我才不怕呢?!”
  “去啊!”骆铃高兴而爽气的跳起来,一拍他那熊一般的后肩,”你答应去了!”
  “我们……到底去哪里呀!”牛丽生仍是有点迷茫。
  “去夜探红毛拿督的虚实啊,”骆铃兴致勃勃的说,”他们想烧死我们,我们就先去捣乱一番再说!”
  “老大……他不是说……他会去?”牛丽生仍是不大明白。
  “你没听清楚吗?是他去,他自己去!而不是我们大家一起去。”
  她十分不平不甘的说:“试想,这么好的事怎可以没有咱们的份!何况,那干衰人想烧死咱们,此仇不报非君子……不,非女子……你要是没服子去,不敢报仇,我自己去便是!”
  “还有我。”
  只见温文的头伏在肘上,肘子搁在桌面上,他睁开一只右眼说。“听者有份。”骆铃觉得他是在做一个鬼脸。
  “你去干什么?”骆铃可没把他瞧在眼里,”文弱书生!”
  “你们不让我去,我就告诉你们老大去!”温文有恃无恐的说。
  好啊,居然学会威胁本小姐?!骆铃心中冷笑:这也好,让你去了才让你有难受的,就先让你得逞一会又如何?“你去?”她斜睨着温文,似笑非笑的说,“你啊,手无缚鸡之力,碍手碍脚的,只会给人惹麻烦!”骆铃可不知道她这个表情是最美的了。一个清醒的女子在不自觉有些烟视媚行的时候。就算不足以颠倒众生也足以倾倒温文,何况这是个温柔而且幽暗的晚上。温文好不容易才吁出一口气:“不碍事,不碍事,我会照顾自己,也会照顾你……”
  “照顾我?”骆铃差点没叫出声来,总算强行忍住了。“谢了,还是多照顾阁下你自己吧!”
  “为什么不等陈先生一齐去?”温文是忍不住说,“或者问他一声也好哇!”
  “问他和导他去的结果都一样:那就是没得去!”骆铃已志在必行,“你去就去,不去就给你噤声!”
  “好!我跟你们一起去……” 

  
  
  
   
第二章 危险!

 
 
  1、很危险!!
  于是,他们(骆铃、温文、牛丽生)便夜探“红毛拿督”。他们沿着那荒草径中的碎石路,迅速地掩近了那座旧式红砖围墙、木板搭成再漆上绿色的院落。
  他们三人并盾掠扑,牛丽生在最前面,温文则是在最后。骆铃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在后头,但每次回过头去,却是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团黑,和黑里的什么也看不见。
  这时当真是月黑风高,除了院子里的神坛上映来一些微火,就什么光线也没有了——可是,那自神坛映来的红色烛火,就像是凝固的血一样,连七星灯微微摇的光芒,也令人生起幽冥的感觉。大家都觉得:与其有这样的“火”,不如没有“火”。
  他们都不期然的想到“黑火”。
  ——要是黑火在此际向他们袭击,他们该怎么办?不过,他们自度只要没有给那又酸又臭的水沾过,就算见着了黑火,也不过是普通的火——他们说希望陈剑谁的推测是对的。
  “你怕不怕?”络铃转问温文。其实,她心里很有点害怕,所以先发制人,问她认为“最弱的一环”:温文。
  温文老实:“不怕就假的。”
  骆铃听了正中下怀。她一出来,就觉四周鬼气森森、鬼影幢幢,井设有什么好玩的,早想打退堂鼓了。“你既边怕,我们就先送你回去吧。”
  “回去?”温文却不同意,“都已经出来了。”
  “你明明是怕的嘛。”骆铃语带怂恿。
  “怕也不能拖累你们。”温文大义凛然、视死如归。
  骆铃为之气结。
  这时,他们已逼近红毛拿督的神坛外的院落了。
  牛丽生见他俩毫无惮忌的在谈话,以指擢唇,“嘘”了一声。
  骆铃心虚,也跟他“嘘”了一声。
  “别嘘!”温文苦着脸说,“再嘘我就挺不住了。”
  “什么?”骆铃听不懂。
  “我有个坏习伍,从小养成的,”温文苦恼的说,“人家一旦发出嘘嘘声我就想小便。”
  “咳!”骆铃没好气。
  牛丽生担忧的说。“别响!小心有狗!”
  这时候,他们耳际听到了一种声响。
  木棍对击的响声。
  木棒对击的声音是清而闷的,但除了偶尔对击之声外,就是虎虎的棍风,显示出有人正以棍棒之类的武器比拼著。
  “狗?我才不怕。”骆铃听到有人交手的声音,兴致可又来了,“咱们看看去。”
  “你不是要回去吗?”温文不识趣的问。
  “回你个头!”骆铃觉得这家伙怎么那么烦,“有人打架还不去看看,那还是人来的么?”
  牛丽生仍然谨慎地说:“那狗,始终是一个问题。”
  然后拿出一个塑胶瓶子,往后身上喷了几下,然后交给骆铃。
  骆铃喜形之色,“哦,原来你有把KCL带出来呀。”接了过来,也喷了几下,一时烟雾弥漫。
  “狗倒不打紧,小心有蛇。”温文避开,边说:“这种茅草就容易藏着毒蛇。”
  骆铃没听在心里,只顾把瓶子速给他:“你也喷一些。”
  温文摆手拧头:“这是什么?”
  骆铃笑眯眯的说:“KCL啊!”
  “KCL是什么东西?”温文充满狐疑。
  “KCL就是‘狗失灵’,骆铃一副作育英才似的说,“这是我们社里的老二发明的东西,喷过之后,那些狗便嗅不了你的气味,就算见着了你,也不敢来惹你,还不喷上一些?”
  “我才不要。”温文机警的说,“待会见这瓶K什么的又人下了毒,我们眼里什么都是黑的活,往哪儿躲黑火去!”
  “你真多此一举!你以为我是张小愁啊?这么容易就给人偷天换日、偷龙转凤不成?”
  骆铃觉得温文的话对她而言有点奇耻大辱,“你不喷就算,待会儿给狗交着了得了疯犬症可别怨人!”
  活末说完,狗就来了。
  而且不只一只。
  而是一群。
  一群狠犬。
  骆铃一见那八九只狼犬,就知道完了。
  ——不是她完了。
  ——而是温文完了。
  ——他才那么一个伶仃的人,怎么够那八头狠犬分而食之?她以八辈子的不情愿来应付这件事;他要出手。逐走这些浪犬。
  要不然,难道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朋友给狼犬啃掉不成?可是这种狼犬无疑是最可怕、攻击性最强的一种,它们甚至在攻击前还一声都不响,因为它们根本不需要惊动主人来帮忙。
  它们已足以应付任何敌人。
  骆铃只觉一个头六个大。
  她只希望会有办法对付这样狼犬。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一个奇影。
  当真是奇影。
  温文见到那些狼狗,就像见到了久违了的家人,蹲下身去,扑上前去,一个人竟与八九只狼狗拥在一起,它们用舌头替他洗脸,他也用舌尖碰它们的鼻头。彼此都熟络得不得了,都呜呜作响、简直象千言万语、旧情绵绵。
  乖乖的,温文还好用是向那些狗们“介绍”起她和牛丽生来了,有几头不那么“孤僻”、“暴躁”的狼犬,还向他们摇尾巴,坐下来提着前腿来扒搔扬她的脚,一副像有兼营指压服务似的。有一头特别“热情”的公狗,见到她高兴得那条长舌都快要掉咀里了——骆铃真怀疑温文是怎样“引介”它“认识”她的!她真怀疑温文对她是怎么“介绍”的!
  “你——”骆铃惊奇不已,“你跟它们很熟?”
  “我跟一切动物都是老朋友,”温文的表情是乐出陶陶,他乡遇故知,“我唯一不熟的是人类,因为他们不让人跟他们熟悉。”
  “哦——”骆铃反正是似懂非像,而耳畔又传来棍棒相击和低叱声,她飞快的说,“那你跟你的太太们慢慢聊聊,我先去看看。”
  “我跟它们已谈妥了。它们不会去告密的了。”温文也马上站起身来,“我们一块儿去”
  终于,他们看见了搏击中的人了。
  那是一个老人和一个青年。
  他们的棍法使祖出神入化,以致让人看去,他们手上拿的不是根子,而是蛇,活的蛇。
  只有活着的蛇才能这样灵动。
  那本是硬邦邦的棍子,在他们手上使来,不但是活的,而且还是软的,并且还发了凄厉的尖啸来——那就像他们手里是老虎的尾巴,要不然,怎么从两条棍子上会传来虎啸?一老一少,在庭院里比招。
  他们背后是那因为烛火而更显幽阴的神坛,而烛人又因棍风而摇晃着。
  三个人见到这种棍法,一时都忘了其他,看得眼也不眨,只怕错过了一招半式。大凡人都对自己所兴趣的东西,总是会这样的,其实就算你少参与这片刻。这世界上的事还是照样运转的,可是你就是舍不得闭一闭眼、放一放手。
  他们心思虽一样,心情却不同。
  牛丽生觉得兴奋,而且佩服,更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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