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等青春散场 作者:梵一(晋江2014-08-16完结)-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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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陆风白还是发现了高行的身影,为夏小冬擦干眼泪,说自己想吃烤红薯了,其实还是故技重施,有事情要和高行单独商谈。
“带着小冬出去散散心吧,等我做完手术再回来,我怕她再耗下去身体会奔溃的。”陆风白不知道自己手术能不能成功,如果成功自然是很好,但不成功他也不希望小冬看见。
高行自然知道陆风白是什么意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夏小冬的憔悴。他心中纠结,想要说出小冬已是食道癌晚期,生命没有多长时间,但想到小冬的千叮咛万嘱咐,以及陆风白的心脏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最后还是点头说道:“我会尽快安排,你放心好了。”
等夏小冬拎着红薯回到病房,陆风白又对夏小冬说自己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让夏小冬跟着高行一起去拍些照片回来,等到他做完手术可以一起分享。
夏小冬没有反对,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也难以每天都能在小白面前成功装下去了,这样假装“离开”也很好。
骗来骗去,无非都是因为一个爱字。
作者有话要说:
☆、回不去
2014年5月的第一个周三,高行的父亲高成刑满出狱。这一天清晨,高行一反上午去公司、下午看望夏小冬的安排,很早就跑到医院和夏小冬分享这个开心事。
“上次去看我爸时,他已经出现白头发了,看起来老了很多。”不知从何时,高行口中的父亲也已改成了“爸爸”,亲切之情自然流露。
夏小冬看着高行神情间难以掩饰的激动,嘴角也情不自禁地拉大,纯真地高行理应收获亲情。好在这对素有怨仇的父子在面对苦难的考验时,终是解开了心结,明白血浓于水。
原本夏小冬也想陪着高行一起去接高成,但想到高成父子的身份,知道监狱前必是守候着众多等待爆料的媒体,便不再去凑热闹。
高行当然也不忍心带着虚弱的夏小冬奔波,在和王得一胡扯乱侃近两个小时后,便告别离去。他要提早达到监狱才好,免得父亲出来了看不到自己。
在蜂拥而上的各路记者的围堵下,高行紧紧圈住个头矮于自己的高成,沉默地向黑色轿车前走去。直到将高行安置在轿车的后座内,高行才转过身体面向大大小小的镜头和闪光灯,一时间各种问题也如潮水一般卷来:
“高行先生,请问你对父亲出狱有什么感想?”
“万年松以后由您掌管,还是交还给高成先生?”
“您父亲和母亲万雅女士会不会离婚?”
“听说万雅女士卖了万年松的全部股票,这传闻是真得吗?”
“万雅女士是不是投资失败了?是不是变得一无所有?你们还会再给她股票吗?”
高行一开始只静静听着,大概一分钟后才对大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面朝众人微笑答道:“父亲是我在世上的唯一一个亲人,他出狱我当然很开心。而万年松由谁掌管,要和父亲商量后才能决定,到时一定会及时发表声明。”
为了照顾众人的消化能力,高行特意停顿片刻才继续说道:“至于万雅女士,她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她和父亲的婚姻,我作为晚辈不好多做评论。当然,她是否投资失败了,你们最好还是问她本人比较靠谱。”
认真回答完第一波问题,高行不再给人提问的机会,对着人群礼貌地摆摆手,然后在保安的帮助下也坐入轿车之内。
记者们不再围堵轿车,主动为发动引擎的轿车让开一条道路,以方便高成父子离去。这也是高行的魅力所在,对于媒体从不装腔作势,因而和各家媒体的关系都非常友好。
回到独栋别墅前,管家已经准备了一个火盆放在大门外,一定坚持让高成从上面跨过去,说是能祛除晦气,交上好运。高成从不相信这些,但也没有辜负管家的好意。
待高成跨完火盆,正与高行、管家、第一助理向门内走去,一个尖锐的女音突然划破半空,呼啸而来:“高成——”
几人惊讶转身,就看到一个披散头发、穿着宽松套头衫、深色牛仔裤的中年妇人站在不远处,眼睛放光地看着高成。虽然形象大变,但来人的确是一向雍容高贵的万雅。
管家和第一助理很会察言观色,为三人奉上茶水便退到了小客厅内,为这名义上的一家三口留下充足的谈话空间。
“你真得抛出了持有的万年松股票?”高成问万雅,这是他坐在车内听到的记者提问。当时他也是吃了一惊,万雅名下的股票可是占了10%的比例,虽然与高行的55%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但这已经足够成为董事会的重要一员,每年也可带来15亿元的收入。
万雅不再像以往那般盛气凌人,更不敢直视高成的双眼,只低头回道:“当时想着新的投资需要大额资金,才不得不这样做。”
“什么投资需要你如此奋不顾身?”高成虽然面上显示出疲惫深色,话语却依然威严。
“一个新兴的连锁面包店,原本看着很有发展势头,结果因为采取虚假宣传而被卫生局查处了,生产的面包全部积压,我入股的部分也没有收回来。”
高成在监狱里待得时间太久,并不知道最近一年社会上出现的变化,便抬头看向儿子高行,似是在向高行求证万雅话语中的真实性。
高行默契地点头解释道:“是面向高端市场的黄金面包连锁店,宣称所产包面采用天然酵母与新鲜水果制作而成,具有与众不同的芳香。在今年一月份之前发展确实如日中天,但后来被卫生局突击检查,在厨房里当场发现六七种人工香精,因而受到社会强烈谴责,生意也日渐停滞。”
“入资比例是多少?”高成的话显然是对万雅说的,他没想到,两年前黄金面包店找自己入股没有成功,竟是盯上了万雅。
“是最大的股东,70%。”万雅的声音极低,如若蚊蝇。
高成彻底无奈了,他早就看出万雅没有生意头脑,也不会审时度势,当年才很少让万雅参与万年松的决策。没想到时隔多年,万雅还是把自己套进去了。
不幸中的万幸,万雅没有参与造假事件,才只是被罚款,而没有被追究刑事责任。
思索片刻,高成对万雅说:“我让高行再给你名下转入10%的万年松股票,每年的股息足够你继续维持上流社会的生活,你不要再四处折腾了。”
万雅没想到高成会如此大方,双眼含泪,不顾高行在场就动情地对高成说道:“我就知道夫妻之间没有永远的仇恨,你还是关心我的是不是?”
高行起身想要离开,却被高成用眼神制止。有些事情,当着三人的面才能说清楚。
“你误会了,我想我们还是离婚比较好。”
“离婚?你要和我离婚?”万雅大叫着从沙发上站起来,似是难以接受。
“其实你心中也应该明白,万年松能有今天,都是我一首促成的。如果当年不是我在危机中为万年松找到财务支持,如果不是我日夜拓展万年松的经营领域,万年松放在你手中早该破产了。更别说每年15亿的股息收入。”
“你这是在和我讨论功德?”
“万雅,我的意思是,在感情上我亏欠你许多,但万年松我拿得理所当然。”
“那我们再回到恋爱时好不好?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要,只想和你回到过去。”听到这儿,万雅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她其实也不是那么在乎万年松的归属,更在意的还是恋人的心。
然而,高成只是坚定地摇头。有些爱,一旦错过便是永远,他们曾经那样互相伤害,互相想置对方于死地,又哪里还有挽回爱的余地?
万雅几番哀求无果,最后落寞离开。她其实来得时候便不抱复合的希望,而10%的股票已是大大超出她的预期。
解决与万雅之间的纠缠,高成又转脸对儿子说道:“我其实最对不起的人还是你和梅娘。当年是我的过错,才造成梅娘的悲剧。我……”
“爸,”高行打断高成的自责,站起来走到高成背后,将双手放在父亲的肩膀上,安慰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人总要向前看不是?”
“好,我们向前看。”高成笑得沧桑,他用了大半辈子才懂得这句话,只希望不要太迟。
与管家和第一助理吃饭时,高成交待第一助理好好辅佐高行。这句话的意思,便是他不会再回到万年松,要将万年松彻底交给高行。
高行没想到父亲这么快就提到管理万年松的问题,只想着等父亲的身体稍微好点,自己便从一线上退下来,帮着父亲打副手就好。没想到父亲竟是先下手和自己摊牌。
他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啊,万年松总裁位高权重,却哪有做潇洒公子哥的生活舒服?
高成看出儿子的心思,立马装出弱不禁风地模样对高行说道:“儿子,你看我这大半生都贡献给万年松了,弄得一身病不说,一大把年纪的就让我安享晚年吧。”
高行心疼父亲从监狱出来后身体不再硬朗,便是被高成捏住了软肋,只能点头答应。
“不用太给自己压力,若哪天觉得累了,可以找一个职业经理人。”高成到底是心疼儿子,不愿意高行像自己以往那样牛马不如地生活。
高行会意,夹起父亲递到自己餐盘中的鱼肉吃了起来。他其实最爱吃的还是香甜脆口的可乐鸡翅,但鱼肉补脑,吃一些或许对成长也大有益处。
未来会怎样没有人能够预见,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活着,便是新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沉默
随着论文答辩日期的临近,毕业生陆续回校。而一直在苏州忙着装修舞蹈室的冷简也不得不暂停手中工作,带着初步定稿的论文回到寸木做最后的收尾。在这几个月中,木头并没有和冷简待在一起,而是独自去了丽江,他说需要寻找写作的灵感。
冷简最初是舍不得木头离开的,甚至要丢下承载她最后关于舞蹈梦想的培训室,也要带上行囊陪着木头一起流浪。好在理智终是战胜了冲动,她想到了在寒风中寻找适于开舞蹈室的父母,想到了自己多年的坚持,最后含泪将木头送上火车。
一天又一天,没有木头陪伴的日子,冷简觉得每一分钟都很漫长。她似乎成了不知疲倦的机器人,完全沉浸在装修舞蹈室和修改论文之中,仿佛只有这样才不会有时间想念木头。
其实木头每天必有电话打来,但尽管如此,冷简的思念之情依然与日俱增。她在夜深人静时也时常会反问自己,为什么如此放不下木头?为什么开朗活泼的自己变得多愁善感了?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因为她爱得深沉。
可见,人们终究会因为爱情而或多或少地改变着。
当冷简的论文终于定稿时,木头也从丽江归来。没有风尘仆仆,没有风餐露宿,也没有胡须爬满整个脸庞,以流浪之名漂泊在外的木头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容光焕发。
“你丫竟然还知道回来!”看着站在眼前的木头,冷简瞪大眼睛,愤愤不平地宣泄不满。
木头却看着冷简笑得璀璨夺目:“张姐说我的随笔下个月就可以签约出版了。”
听到如此令人激动地事情,冷简一扫忐忑不安的情绪,也打消了要好好数落木头的计划,抓住木头又跳又叫。她的木头终是得到了想要的呢。
木头这次从丽江回来,不仅向梦想靠近了一步,整个人变得容光焕发起来,就是对冷简也特别上心,从丽江带回来许多有特色的工艺品送给冷简。要知道,以前只有在冷简过生日时,木头才会想到该送礼物了。
冷简抱着各具特色的少数民族服饰,喜极而泣。木头似乎更在意她了呢。
夕阳还未落山,分开几个月的木头和冷简就光顾了学校对面的小旅馆。小别胜新婚说得当是如此。只是当两人都筋疲力尽时,冷简的一句“我们结婚吧”让气氛瞬间尴尬。
木头没有说话,但从他僵硬的身体便可看出来,他是不愿意的。熟悉木头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的冷简,又怎会看不出其中的意思。她突然觉得委屈极了,胡乱地穿上衣服就头也不回地离开旅馆。而这一次,木头没有追出来。
冷简沿着小巷深处漫无目的地游荡。她的心里真是乱极了,虽然说出“结婚”的字眼时自己并没有好好设想过未来的生活,但她真得很想结婚。柳含烟和侍人杰将婚礼定在毕业典礼那天,她也想加入进来。
和好姐妹在同一天结婚,和心爱的人在学校里完成婚礼,那样的场景只是想想,冷简就觉得很开心。所以,她会毫无征兆地和木头提了出来。
只是,她没想到,恋爱时主动表白的自己,结婚前主动求婚的自己,到最后还是被拒绝了。难道木头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自己吗?难道真的只是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