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奴(十二生系列之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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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轮椅停在屋外最大的一颗桂花树下,夏玉言用双手握紧锄头,用力挥舞。
挖开泥土,树下埋着最香最醇的陈年状元红,坐在轮椅上的夏玉言,没有足够的力气将十数斤重的酒坛从泥中拿出来,沉思片刻,他拿来一个青铜酒勺,索性倚着树干坐在地上,将酒像倒水似的一勺一勺倒进口中。
豪饮狂姿令琥珀色的酒液从唇角流出,沿着下巴,滑过修长的脖子,把青白色的衣襟沾湿大片。
在他身旁徘徊的老虎,用眼角冷冷地瞅着他,眼神像在说:哪有这么喝酒的?浪费!
留意到它的目光,夏玉言伸手摸一摸它的头,笑着说。“你知道吗?这酒叫‘状元红’,是我出生时,爹亲手为我酿制的,亦是他对我的期望——他日金榜题名,高中状元。后来……我跛了,不过,爹没有怨我,他反而安慰我,待我与翠姬成婚时将酒拿出来庆贺饮用,亦是一样,可惜……我再次令他失望了。”
想起过去种种,夏玉言的神色不由得黯然起来,老虎懒得理他,走前,只见它把尾一摆,竟将埋在地上其中一坛酒,从泥中卷起来。
虎爪轻轻用劲,已把泥封拍开,在夏玉言惊讶的目光中,它把酒坛倾斜,头凑前,喝起酒来。
老虎也喝酒?夏玉言讶异不已,定定地看着它的动作,好一会儿后才能将目光移开。
再次举起酒勺把酒倒进口中,老实说,他并不喜欢喝酒,总觉得酒既苦涩又酸辣,不过,现在喝下去,却又有种错觉,觉得酒就是天下间最美味的饮料,令他忘忧解痛。
“翠姬是个好女孩,当我和她还在娘亲的肚子里,爹和伯父就为我们订下婚事,她比我早出生,总是像个好姐姐一样照顾我,我的腿再也不能走时,她安慰我,爹死时,她哭得比我更大声,即使伯父母反对,她依然风雨不改地照顾我的起居饮食,她是个好女孩……很好很好的女孩,如果可以和她成婚,生儿育女,可能就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
借着三分酒意,对虚空倾诉,夏玉言脸上的神色。时而温和,时而伤感。
“但是,我不可以……她值得更好的,而我根本无法照顾她,反而要她为我事事操心。”
垂头,看着自己覆在长袍下的下半身,即使用尽全身力气,他也无法令双脚稍稍移动,即使不想承认,夏玉言也无法不承认,自己早就成为一个废人。
伯父说得对,他不可以自私地要翠姬舍弃幸福,照顾他一生一世,比起他自己,他更希望翠姬可以得到幸福,毕竟自从爹死后,她已经成为他最亲的人。酒喝得更急,求的只是一醉,倒也非因情殇,主要是缘于淡淡的抑郁与自伤。他曾经爱跑,爱跳,也曾经是众人眼中的大好青年,那时候,轻视,冷眼,同情……都离他很远很远。
一坛酒喝光了,就拿另一坛,白皙的脸颊在酒意的熏染下酡红如花,本来晴空万里的天际亦渐渐布满乌云,豆大的雨点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起初疏落,其后细密如帘。整个天地都变得灰白一片,如同笼罩在看不清的浓雾之中。
早在第一滴雨落下来时,老虎已躲进屋内避雨,已经烂醉如泥的夏玉言却任大雨淋洒,还傻笑着晃动湿透的长发,用双手掬着雨水耍戏。
老虎远远地看了一会,眼见大雨滂沱,夏玉言依然傻愣愣地坐在雨中,凶悍的虎目里倏忽飞闪不耐神色,三步并为两步地跑出仓库,一口咬住夏玉言的衣领,转身便走。
“唔……不!我要喝酒……雨……雨很舒服,不进去……不进去……”
夏玉言却不领情,嘴里说着颠三倒四的醉话,拼命扭动身躯挣扎,棉布做的衣领一下子就裂开了,他整个人跌卧地上,污泥四溅,甚至溅上老虎的身体。
“妈的!”
一句脏话从虎口吐出,虎躯随之绷紧,由头至爪,乃及足,竟渐渐幻化成人。
“小花……奇怪,我……我看见……小花变成人了……”夏玉言傻笑着,右手用力揉搓自己被酒意和雨水弄得朦朦胧胧的双眼,试图看清,但被酒意模糊的眼睛,能够看见的始终只是无数晃动漾开的人形。
在他疑幻疑真之际,老虎完完全全地幻化为一个身材结实,浑身满布奇异斑纹的成年男人。
由四肢着地改为以双脚站立,男人将被雨水湿透的长发向后梳去,露出一张锋锐的脸孔,弯身,单手把夏玉言拦腰抱起,扛在肩膀上,向青竹小屋走去。
走进屋内,将夏玉言随手往木桌一扔,男人从旁边的红木柜子翻找出几件衣服,充当干布,往湿透的赤裸身躯抹去。
他扎伤口的布条早已散落,背上的伤口渗出血丝,把衣服都染红了小片,男人皱皱眉头,把衣服丢开。
转头向夏玉言看去,他软绵绵地躺在木桌上,边用手拉扯身上湿透的衣物,边呢喃着声音叫嚷。“热……很热……”
是浓烈的酒意在体内挥发,令他浑身滚烫难受,而身上的衣裳即冷又湿,尽贴在他的肌肤上。冷热交加,他醒后定必大病一场,男人负手冷眼旁观,本来无意理会,片刻后却改变主意,伸手扯起他的衣襟,双手同时用劲。
清脆的布帛撕裂声响起,湿漉漉的长发与白皙的肌肤在昏暗的室内反射出柔和亮光,男人眯起眼,眼中霎时绿光熠熠,但只是一闪而逝,片刻后,便回过神来,从柜子再拿出两件衣服,将夏玉言的长发与身体抹干。
将他抱起来,走进寝室,随手抛上床,接着,把床尾的棉被拉起来,堆在他身上。
“热……不要被子……热……”醉得一塌糊涂的夏玉言只管叫嚷,手挥动着,不住地将身上的棉被推开。
男人将棉被拉起几次,都被夏玉言推开了,男人翻翻白眼,再次把棉被盖好,也躺上床,将夏玉言的双手压向后腰,用单手锁着,将他的脸压向自己怀中,完全地压制他的动作。
男人自问已经耗尽有限的善心,可惜,夏玉言依然不领情,在他怀中不安分地扭动身躯。
“唔……唔嗯……”他意义不明地哼哼叫着,加上不停扭动的身躯擦过男人身体的敏感地带,令男人的脸色骤红,呼吸亦沉重起来。
“再敢动一下,我就奸了你!”
威胁的同时,男人藏在棉被下的左手扬起,重重地掴在夏玉言的臀上。
“啪!”的一声响起,火辣的痛楚反而令夏玉言挣扎得更加厉害,肚子贴着男人的胯下来回扭了几下。男人的欲望已经被他撩拨得完全坚挺。
欲望之火熊熊燃烧,夏玉言每一个微细的动作都在火上加油,垂下头,在黑暗中闪闪生光的绿眼,暴射凶光,狠狠地瞪着不知好歹的夏玉言,不单止夏难言的身体在扭动着,连脸也贴在他的胸膛前蹭个不停。
“他妈的!”男人压着嗓子骂了一声,倒也不屑于奸淫一个意识不清的醉汉,只得用双手将怀中的夏玉言压得更紧,并阖上双眼,借睡眠来驱赶欲火。
意识在白雾中迷走飘荡,夏玉言隐隐约约听到小鸟吱吱喳喳的叫声,阳光照在身上带来的热意,还有一种被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猛然睁眼,一双青绿得发亮的眼睛倏然映人眼湖。
夏玉言将双眼瞪得浑圆。呆若木鸡地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好半晌后才用颤抖抖地声音问。
“你……是谁?”
“你认识我。”男人冷冷一笑,伸手拨开散落在额前的发丝。
“我认识你?不!我不认识你。”
眼前是一个披散着漆黑长发,有着锋锐五官与青绿虎眼的男人,赤裸在棉被外的上身非常结实,肢体修长,肌肤呈古铜色,双臂至肩头,腰及双腿布满一道又一道黑色的虎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危险的邪气,绝非寻常百姓可以相提并论,夏玉言即时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茫然地蹙起眉,夏玉言用双手撑着床板打算起床再作定断,才动一动,即感头痛欲裂,浑身的肌肉都扯紧酸痛,只得再次躺下来。
棉被随着他的动作褪下腰部,露出未着片缕的上身,散乱的长发披于浅蓝的床铺上,将肌肤映衬得更加白皙,双手因为经常用力,令肩头变得宽阔圆润,胸膛虽然平板单薄,但是配上那两颗淡红的乳珠,却有种惹人心怜的感觉。
样子可以,身材勉强,不过,整体相加起来好像很可口。
男人仔细打量着夏玉言的身体,青绿的眼瞳紧紧收缩,露出野兽找到猎物时才有的锐利眼神。
夏玉言没有察觉到自己危险的情况,只顾着用手轻轻槌打额头,脑里像有无数小人儿在捣乱,痛得厉害,加上全身肌肉酸痛,身体里,每一块骨骼都在喀喀作响。他第一次知道,宿醉的滋味,原来如此难受。
“唔……”无意识地轻声呻吟,左手不自觉地往身旁一搁,正好按在男人身上。
手背碰到结实温热的肌肉,夏玉言这时才再次意识到这个陌生男人的存在。
“你到底是谁?”他戒备地绷紧身躯,虚张声势地瞪大一双细长的凤眼对男人说。“这家中,你有什么想拿就拿去吧,拿了请立刻离开。”
言下之意已将男人当成人屋行窃的宵小之辈,男人听到他的话,不屑地歪一歪嘴角,心忖:这间破屋子里的烂东西,即使求他他也不要,不过,倒有一件东西勉强入眼。
青绿的虎目内一抹邪光飞闪,男人猛然翻身,利落地压在夏玉言身上。
双手撑在他两耳旁边,凑下头,用低沉,而微微沙哑的声音说。“当真拿什么都可以?”
“这……”
看着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露出白花花的尖锐牙齿,脸上横溢的邪气神情,就像要把他拆吃入腹似的。
夏玉言本能地预知危险,不由自主惧怕起来,脸上的血色褪了三分,抖着声音说。“其实……我家很穷,只有几件衣裳,若你看得上眼就拿去吧,请不要伤害我……”
男人没有回应,只是一眨不眨地瞪着夏玉言不断开合的唇瓣,夏玉言的唇色很淡,平日也只是淡淡的浅红色,这时候更被他吓得血色尽褪,显得青白,但就是这种不起眼的色泽,令男人有强吻下去的冲动,令他的气息紊乱,令他的唇染上鲜艳的绋红。
男人没有迟疑,立即加以实行。
当男人的唇吻上他的那一刻,夏玉言完全地呆住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含着两片柔软的唇瓣用力吮咬,淡淡的颜色变得红艳艳,色泽如抹胭脂,不过,始终紧合着的双唇,令男人不满地挑一挑眉,伸出手将夏玉言的下巴握紧,用就像要把他的下巴捏碎的力度,迫使他张开嘴巴。
舌尖灵巧地钻了进去,滑过被迫张开的贝齿,舔过湿热的嫩红腔襞,之后,纠缠着中央香甜的小舌。
既湿又热,敏感的口腔被搅拌撩拨的触感令夏玉言从呆滞中惊醒过来,发狂似挥舞双手,用力推开他,双手却立刻被男人用手抓住,往头顶压去。
另一只手紧紧抓着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