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斗,萌妃不哑嫁-第3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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獒拔眼眸微暗:“你心里竟还藏着这么多秘密?”
“何止?我心里藏着的秘密还多着呢!我这些秘密除了跟娘分享之外,也只能跟奇魂说了。您从前问我奇魂到底哪里好,为什么不肯嫁给巴天,可能就是因为我什么事情都能跟他说,他也会像个兄长一样帮我出主意安慰我。他像个兄长,有时候也像个父亲,虽然看起来很不着调,说话没个正经的样子,但那些男人们里,也只有他最明白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更想知道的是你今天是怎么想的。”
“很简单,想劝爹您放手。”
“倘若我不肯呢?”
獒沐笑了笑,摊开手道:“那就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我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您杀我娘而不管的。爹您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应该知道跟我翻脸您完全是不划算的。”
獒拔冷漠一笑道:“想让我放手?想让我放过那对狗男女,大丫头你觉得可能吗?我獒拔一生的耻辱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抹去的!”
“好,既然说到了您的耻辱,那我们就来说说您的耻辱。虽然我没亲身经历过,但我听奇魂说了整件事情始末细节。按理说,依照叶叔叔的计划,悄无声息地带走娘是完全可行的,因为他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干这事儿。再有,中间促成这事儿的是我那外婆,外婆是个什么样的人,老姜一块儿,她也不太可能会把自己女儿跟别人私奔的事情一嗓子吼出来,不但丢脸,还会得罪您,是吗?”
“那倒是啊!”獒战的酒总算醒了大半了。
“根据当时的情况来看,叶叔叔和娘私奔的事进行得应该很背密。以叶叔叔的聪明细致和外婆的精明狡猾,他们是不可能告诉第四个人的。但是,”獒沐踱步道,“后来这事儿怎么就给嚷得天下皆知了呢?还有,爹您又是怎么知道的?据奇魂说,娘回水元族的第三天您就派人去水元族要人了,随后就传出娘跟叶叔叔私奔了,没道理啊,难道外婆笨到不会隐瞒吗?说我娘马车失控摔下山崖也好啊,不至于说成是私奔吧!”
听到这儿,獒拔的眼神已经越来越阴寒了,而花莽也缓缓地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到底是谁说出去的?”獒沐转过脸来来盯着獒拔道,“我想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就是爹您自己吧!”
“我怎么可能这么说?”獒拔否认道。
“对,按照常理来说,您是不可能这么做的,哪个男人会把自己女人跟别的男人跑了的事情嚷出来?但凡遇着这样的事情,这个男人都会暗地里找出这对狗男女,悄悄杀之,”獒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继续说道,“而爹您向来爱面子,出了这种事儿您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去把那两人追回来杀了,还要杀得悄无声息,对吧?可是您为什么说了出来?我想是跟当时的情形有关吧?”
“当时什么情形?”獒战在旁问道。
“这得从獒蛮花狐与水元族结亲说起。当初外公看中了爹和花莽叔叔的能耐,将家里两个女儿嫁了过去,打算扶持两个有力臂膀。十几年后,外公过世,这两个臂膀就开始不安分了,有了想与水元族决裂的想法,不愿意再受制于水元族。可决裂不容易啊,想当初水元族对两族帮助不少,特别是财物方面,要知道当时的两族是很穷的,有时候连盐都没得吃,只得靠酸水调味。拿了人家的手短又要决裂,怎么办呢?必须得有个很好的借口,对吧?”
“可爹说是因为水元族想建国,打算吞并花狐獒蛮,所以才闹出的决裂。”獒战道。
獒沐冲他笑了笑道:“水元族想建国,在我还没出事之前外公就找他和花莽叔叔商议过的,他们俩都一力赞成啊!怎么会因为这个事情而闹决裂?根本原因还是外公过世后,爹野心膨胀,打算单干了。而他,又不愿意被天下人说他忘恩负义,这时候就需要一个与水元族断绝往来的最佳借口,娘和叶叔叔的事情正好就撞上了。”
“姐姐的意思是说,爹早就知道娘和叶大叔要私奔?”贝螺问道。
“他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这个我不清楚,但他应该很清楚叶叔叔和娘之间那十几年断不了的关系,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云扇。就算他不清楚,云扇也应该会告诉他。我在猜,把娘和叶叔叔私奔的事情公诸于众这个主意或许还不是爹想出的,可能还得归功于那个云扇。”
“云扇到底是什么人?”贝螺又问道。
“云扇原本是水元族人,有一段时间阿菩奶奶因为身体不适,不方便继续守着神庙了,水元族便荐了一个祭司过来,那个人就是云扇。她来了之后,就跟爹缠上了,两人经常于神庙里厮混……”
“獒沐!”獒拔抬起眼皮,死盯獒沐道,“你说话小心点,我可是你爹!”
“好,就算你们不是厮混,是经常在神庙里一块儿侍奉神灵好了。那个云扇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在没出事之前发现她有想对付娘的用心,起初我以为她是为了夺娘主母之位,后来我才发现原来人家根本就不稀罕什么主母之位。”
“那她是为了什么?”獒战问道。
獒沐转过身去,走到叶衍水身边低头看了一眼道:“说到底,她只是为了叶叔叔罢了!”
“叶衍水?”獒战惊讶道。
“爹大概后来也发现了吧?”獒沐回身笑对脸色愈加青黑的獒拔道,“这也是您派人杀了云扇的原因对吗?您发现云扇别有用心,千方百计想对付娘的理由只是因为她一直深爱着叶叔叔。因为深爱,却求之不得,所以才想到来对付娘的,是吗?”
獒拔沉沉地呼吸了一口气,脸色收紧道:“大丫头,你推断事情的能力还一如当年啊!我以为你失忆这么久,脑子也会跟着迷糊呢!”
獒沐淡淡一笑道:“我只是失忆,不是连脑子也给丢了。现在暂且不说您是不是提前知道娘和叶叔叔要私奔的事情,但至少是您和云扇将他们私奔的事情嚷出去的。从此,您有了最完美的借口与水元族渐行渐远,而天下人也不会说您獒拔忘恩负义,只会说是水玉那个践人辜负您而已。我说得对吗,爹?”
第四百二十章 两全其美的法子()
敖拔意味深长地看着女儿,原本紧缩的眉间竟有些不自主地松垮了,仿佛发再大的火似乎都改变不了眼前的形势,或者说,有了一点点沮丧了。女儿獒沐的确已经恢复记忆了,恢复了当初那个骁勇善战,霸气十足的獒沐大公主该有的风范。当初他以此为傲,却没想到过今天会被这骄傲逼问得一个字都答不出来。
“爹,”獒沐缓步迈近敖拔跟前道,“当初娘离开,或许有她不对的地方,可您也利用了她和叶叔叔,可以说是两不相欠了,您又何必如此执着于要杀光他们全家呢?退一步,大家都好过。”
“哼!”獒拔斗肩冷冷一笑道,“好一个退一步大家都好过!我放过他们,他们的确很好过,那我呢?大丫头你有没有替爹想过?不管从前是不是我嚷出去的,但事儿已经天下皆知了,我必须得为我自己讨回个公道,你明白吗?”
獒沐再靠近了敖拔一点,左脚一抬,霸气地踩在了榻面上,身子前倾,将曲起的手肘放在了膝盖上:“爹,您要公道是吗?女儿不是没替您想过的。把叶叔叔逐出花狐族去,再一纸弃书向天下人告明,您獒拔正式将水玉休弃,从此水玉与您毫无瓜葛,任由她自生自灭去!怎么样?这够公道了吧?”
獒拔眼眸微眯地盯着獒沐,牙龈发紧道:“我为什么要如此便宜他们两个?”
“您有回报的,您这么做是看在从前帮扶过您的外公的份上。您抓了叶叔叔和我娘而不杀,全因为您獒拔重情重义,不忍外公在天英灵不安,凭的是您那一份坦荡宽阔的胸襟,试问,如此一来,天下间还有几人能与您相比呢?这样传开之后,将无人不知您獒拔首领的英明神武,胸襟坦荡,多好的美名!如何?女儿帮您想得很周到吧?以如此的方式将公道讨回来,您一点都不亏呢!”獒沐眼含邪光地笑道。
“真有你的啊,大丫头,”獒拔恨得牙痒痒,“费尽心思地帮着那个贱女人和你的叶叔叔,你到底是不是我獒拔的女儿?”
“爹,我若不是您的女儿,您觉得您还能安稳地坐在这儿吗?谁要是像您那样欺负我娘,我早让他回娘胎再生一回了。正因为您是我和弟弟的父亲,所以我才会有所顾忌。倘若您一意孤行,那您往后可能就会多两个很不好对付的宿敌。您别忘了,您女儿是獒沐,您女婿是奇魂,加在一起,可真不好对付的,”獒沐说着直起了腰,收回了腿含笑道,“还是照着我的法子,大家都相安无事,您也可以回去继续弄孙为乐了,多好啊!獒战,你觉得呢?”
“很妥!”獒战点头道。
“听到了吧?弟弟也觉得很妥呢!爹,您就给句痛快话吧,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可真是没想到啊!”獒拔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獒拔有一天也会被自己的女儿给要挟,究竟是我真的不如女儿还是把女儿教得太精明了呢?”
“当然是爹您教导有方,所以才有我獒沐这般聪明。怎么样,想好了吗,爹?倘若您愿意,我这就叫人把叶叔叔和他的那两个孽种一并扔到寨外,并且写下弃文,昭告天下。”
獒拔憋着一口闷气,扭头喝了一声:“滚!”
獒沐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冲獒拔拱手道:“那就多谢爹成全了!獒战,你听见了吧?还不把叶衍水和他那两个孽种逐出花狐族寨子去?省得爹看见了心烦呢!”
獒战起身道:“行,这就去!”
“那我也去为爹代写弃文了,写好之后再拿来给爹过目,爹先歇着吧!”说罢,獒沐等人都退出了房间。
旁边一直没开口的花莽瞟了一眼獒拔的脸色问道:“大哥,此事当真就这么算了?”
獒拔神情深沉道:“眼下还能怎么样?獒沐这个死丫头居然拿她和奇魂来威胁我!战儿他也打了退堂鼓,我若执意要杀了叶衍水,只怕那两个养不家的又得跟我闹!真是的!我竟白养了两个孩子,一个只听媳妇话,一个就偏心她娘,简直是气死我了!”
“大哥先别动怒,一切还可以从长计议的。大哥这么做是对的,先不与獒沐姐弟俩闹翻了,毕竟你们才是一家人呢!至于叶衍水那事儿,往后日子还长,我们再想法子。”花莽忙道。
“唉!”獒拔连连摇头道,“都说儿女是冤家,果然不假啊!临到头来,还是只有你这个兄弟是跟我同气连枝的。想想,还真让我心里寒了一片啊!”
“獒沐獒战只因为水玉有生养之恩,心中有不忍之意,这才不肯依着你处决了叶衍水一家子。他们到底是你的儿女,往后还是会孝敬你尊敬你的,你不必如此难过。”
“对了,”獒拔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到底是谁跟大丫头传信的?大丫头要不来,或许叶衍水我已经收拾了,到底是谁这么跟我过不去?”
花莽斟酌了片刻,抬头道:“莫非是贝螺?”
“贝螺?”獒拔眉心又皱了起来。
“细想想,大概也只有贝螺有这个胆儿吧!”
“贝螺……”獒拔扒拉着手里的珠串,神色凝重地念着这个名字,“应该就是她了……这丫头……竟专门与我对着干不成?我从前还觉得她挺能干挺识大体的,怎么碰上一个叶衍水就让她有这么大反应了?”
“或许是因为之前叶衍水帮过她的缘故吧。”
“只是帮过她一回而已,至于让她如此不顾一切地帮叶衍水吗?有古怪!”
“会有什么古怪?”
獒拔沉默了片刻后,吩咐花莽道:“你替我暗中盯着贝螺,看她和叶衍水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不便派人去盯,你找一两个面生的去,即便被发现,战儿也不会怀疑到你我头上。”
“大哥放心,这事儿我一定派人帮你好好查一查。”
且说叶衍水被人抬出了花狐族寨子后,弥年和莼儿也跟着贝螺出了寨子。看见担架上的父亲后,两人吓了一大跳,忙慌奔了过去。莼儿眼泛着泪光,伤心道:“谁干的?谁伤我爹?一定是獒拔那混蛋!一定是!”
弥年慌是慌,但他第一反应不是怪谁,而是抬起父亲的手腕把了把脉,诊得脉象仍在,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问道:“哥,谁把我爹伤得这么重的?”
“是你爹自己。”獒战回答道。
“我爹自己?”
“你胡说!”莼儿起身激动地推了獒战一把,眼泪婆婆道,“分明就是你那恶魔父亲下的手,你还怪在我爹身上,你到底是人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