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斗,萌妃不哑嫁-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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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燕胜君背出来的那个黑衣人把她安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走近若水,扯开了自己的面罩。若水一见这张脸,顿时愣了,居然是仇府上那个叫仇恩的!
坏了!
仇恩蔑视若水,冷哼道:“我当然知道这儿是哪儿,那你知道你们绑的人是谁吗?连胜君都敢绑,我看你们吴宅上的人个个都是吃了豹子胆了!”
若水浑身一个战栗,紧了紧牙龈道:“你们出不去的!这儿守卫众多,即便有你们几个,你们也是冲不出去的!”
“想吓唬我?就凭我们几个那的确是冲不出去的,可是我们不着急冲出去。”仇恩阴笑道。
“什么意思?”若水隐约觉得不祥。
“我们就在这儿候着,候着家兄派人来这儿,”仇恩往外看了一眼道,“想必此时家兄已经带人闯进来了,要不了多久,你和你的主上就只能去地府做主仆了!”
“他怎么可能轻易闯得进来?”
“绑架公主,这是小事儿吗?这是关乎巴陵国体面的大事,即便动用军队,那也一点都不为过!”
忽然,外面传来了极为嘈杂的声音,像是有无数人在外面撕杀的感觉。仇恩得意地笑了笑道:“看来家兄已经闯进来了,很快我们就能从这儿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
若水听见喧闹声时,整张脸都白了。倘若仇狄带人闯府,并在府中地牢里找到了燕胜君,那么吴邑就算有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楚的。吴邑一出事,她和主上也会跟着遭罪。对了,今晚主上好像不在,幸好不在,否则就麻烦了!眼下最要紧的,是逃出去禀报主上这里发生的一切,阻止主上回吴宅来。可是,对方人这么多,怎么逃?
仇恩走回燕胜君身边,细心地询问她的伤势了。她摁着心口咳嗽了几声,虚弱得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仇恩回头瞪了若水一眼问道:“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为何她会虚弱成这样?”
若水眼珠子骨碌一转,冷笑道:“我不给她吃饭,不单单不给她吃饭,我还给她下了毒,所以即便你救她离开了这里,她也是活不过这两天的!”
“下毒?”仇恩起身走回她面前,厉声喝道,“你居然对胜君下了毒?说,是什么毒?”
若水扭头不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要不说,你绝对死无葬身之地!”仇恩威吓道。
“我说与不说,都得死无葬身之地,有分别吗?”
仇恩一怒,伸手掐住了若水那白希的脖子道:“你要再废话一句,我这就送你去见阎王!”若水扣着他的双手,脸色发白地喘息道:“随……你!杀了我……她也别……想活!”
“那你想怎么样?”仇恩松了手问道。
“我只想活命,仅此而已。”
“你也配?”
“哼!”若水护着脖子冷漠道,“我不配活,那她也不配!要死一块儿死,到了地下还有个人做伴儿!”
仇恩眼眸里迸出了几道寒光,抬手指着若水喝道:“你最好别骗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只要你给胜君解了毒。”
“行,一言为定!”
“怎么个解法?”
“待我先给她过个脉,再做处置。”
仇恩抓着若水的肩头拽了过来,拉着她往燕胜君跟前走去。可谁也没想到,她忽然一头撞开了仇恩,飞快地朝铁门跑去。跑出地牢,她不敢往正门去,随便找了个墙头翻了出去,然后拔腿就往莫无晚上赴宴的那户人家跑去。
可惜,跑了没多远她就体力不支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后背上传来一阵撕心的痛楚。原来刚才她跑出地牢时,有人在她后面打了支镖。她当时不敢停下来,只能拼命往前跑。到了这会儿,她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呃……”她身子一歪,咕咚倒在了地上,疼痛难忍地哼了起来。
这时,头顶那方忽然响起了脚步,她立马挣扎地趴起来,想找个角落躲一躲,可刚刚站起来,那两个人便走到了她的跟前,竟然是獒战和安竹!
“獒战……”再见到獒战时,若水吃惊又激动,一激动,肩头上的伤又扯着疼,于是她又倒了下去,冷汗淋漓。
“看来是从吴邑府上跑出来的。”她听见安竹在她头顶上说道。
她缓缓扬起头,眼泛泪光地望着俯看着她的獒战,可怜巴巴地求道:“求你了……救救我……求你了……獒战……”
獒战缓缓蹲下,打量着她问道:“你从吴邑宅子里跑出来的?”
“对……仇狄的人闯进了宅子……”
“吴邑和莫无呢?”
“不知道……我自己逃出来了……獒战……”若水颤抖地伸出了一只带血的手哀求道,“救就我……我还不想死……我对你……都是真心的……我没有想过要……成为你的女人……我只想……只想一辈子陪着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獒战冷冷道。
“你不肯救我……我知道……我是自作自受……但你一定要相信……相信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行了,别说这些废话了,安竹把她扛走!”獒战起身道。
安竹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她脸色苍白,满面冷汗地对獒战笑了笑道:“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个狠心的人……”
“我救你是有目的的,别想得那么好,安竹,你先把她弄回去,我到吴邑宅子那儿看一眼就回来。”獒战吩咐道。
“那你自己小心!”
“嗯。”
獒战说着转过身去打算先行离开,可就在他转身这一霎那,若水忽然挣脱了安竹的搀扶,一把将他朝旁边掀开了!他始料不及,往右踉跄了两步,待他回过头来时,竟见若水双目圆睁,僵直了片刻后轰地一下倒在了地上,乌红的血水从她后背上缓缓涌出,一支锋利的金镖扎在了她的背上,与之前她中的那只铁镖并排着。
“谁?”安竹立刻拔刀警戒道。
一个黑影从不远处屋檐上闪过,安竹正欲追赶,獒战却叫了他道:“别追了!先把若水弄回去再说!”
“不必了……”若水趴在地上,脸色已经灰白灰白了,“是主上……刚才要杀你的人……是主上……”
獒战将她扶了起来,低头问道:“是不是有毒的?你在你主上身边这么久,应该知道怎么解毒,解药在哪儿?”
她气若游丝,眼神柔怜地望着獒战道:“没有……我没有解药……”
“不如先送回去吧?”安竹道。
“没用的……”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晃了晃脑袋道,“主上镖上的毒很难解……獒战……我终于……为你做了件……体面的事儿了……”
“你别这么说……”
“听我说……”她虚弱地抬起手,抓着獒战的胳膊目光留恋道,“下辈子……我一定……一定……一定会让你先……喜欢上我……没有……没有金贝螺……只有你和我……只有……”
有字未完,她便咽气了,双手从獒战的胳膊上软软地滑了下来,脑袋偏偏地靠在了獒战的臂弯里。
这样的死法她觉得值了,至少能在獒战怀里死去……
主上和獒战,她终究还是选择了獒战……
金贝螺,此生就将獒战先托付于你,来生,来生再来一决雄雌……
当若水合眼离去时,莫无正站在离吴宅不远的那处阁楼上静静地看着吴宅内的动静。今晚他外出赴宴,席散后往回走时遇上了吴邑派来知会他的人,他这才知道仇狄派人攻破了吴宅大门。
当他快步赶回吴宅时,竟在半路上遇见了受伤了若水和獒战安竹。那一刻,他产生了偷袭獒战的想法。但他没想到,千钧一发之际,若水还是背叛了他,选择了保护獒战。
他挺恨的,看见若水中镖倒地时,他真的挺恨的。
为什么那么多人保护獒战?为什么连自己亲手栽培的若水也要保护獒战?女人果然是信不过的吗?若水曾信誓旦旦地说过不会再为獒战伤心难过,为什么还愿意为獒战去死?
他真的恨,从未恨得如此咬牙切齿过。
此刻,再看见吴宅被攻,吴邑不知死活,他心里更是涌起了百般的仇恨!仇狄算什么?獒战又算什么?就算是坐拥天下的巴陵王又算什么?他们所拥有的一切,终将有一天自己也可以新手拈来!
獒战,我们的仇越结越大了!
带着这一腔仇恨,他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将近七月的夜风热得令人厌烦,他穿行于其中,带着比七月夜风更热更沸腾的恨意……
当天晚上,仇狄派人成功地攻破了吴邑的宅子,解救了燕胜君,却没能抓住吴邑和莫无。第二天搜城时,这两个狡猾的家伙不知道躲哪儿去了,总之是没了踪影。
宫门刚开,仇狄便进宫禀报巴陵王了。巴陵王闻得是吴邑和莫无绑架了燕胜君,十分震怒,下令没收吴邑家财,灭其族。因为莫无所在的天月崖是属于夷陵国的,他无法直接施以惩罚,便派人向夷陵国求助,务必要将绑架胜君公主的两个恶徒缉拿归案。
真相大白,贝螺的嫌疑也随之被洗清了,但同时又多了一个烦心事儿,那就是燕胜君。燕胜君被救了回来,那就意味着她和狗狗的婚事得如期举行。
那天早上,贝螺起*后去了小花园里,打算摘两朵颜色缓和的月季花点缀一下发髻和自己的心情。摘完花回来时,獒战已经不在房间里了,问过使女后才知道仇狄将他请了过去。
一听狗狗去了仇府,她就料到是什么事情了。想必是燕胜君身子大好,仇狄迫不及待地想请狗狗去商议婚事,一定是这样的。
她心里有些不痛快了,坐在石凳上折腾她择回来的那几朵月季花,一瓣接着一瓣地剔着花瓣,不知不觉中,脚下已经落下了一地的粉红了。看着手里那支光秃秃的花骨架,她翘了翘嘴巴道:“狗狗,你说话是算话的对吧?对吧?对吧?我可是很相信很相信你的哦!你要敢骗我,那我就把你剔成这样,拔光,把你的毛皮全都八光!”
忽然,外面传来使女的声音,好像是獒战回来了。她忙把手里的花骨朵一扔,转身提着裙边跑回了房间,故作正在梳妆的样子。没过多久,獒战推门进来了,她表情轻松地转脸问道:“回来啦?去哪儿了?”
獒战看上去像是有点焉,懒懒地走到*边,躺下道:“去仇府了。”
“去仇府干什么呀?”贝螺明知故问。
“还能是去干什么的?不就是说燕胜君的事情吗?”
“是说你和燕胜君的婚事吗?”
“嗯。”
“那……你是怎么跟人家说的啊?”贝螺有些担心道。
“娶呗,不然还能怎么样?”
“娶?”贝螺一下子站了起来,撅嘴道,“狗狗你说话不算数!你不是跟我说会有法子不娶燕胜君的吗?这会儿又要娶了?”
“唉!没法子啊,不娶的话,我们这些人都活着出不了城了……”
“那是……那是真的要娶咯?”贝螺把手里小木梳扔了过去。
第三百七十二章 活在当下()
“是啊……”
“哼!不理你了!”
贝螺刚刚想赌气出去,背后却忽然响起了獒战哈哈大笑的声音。她转过头来,瞪着獒战道:“要娶新媳妇了,有那么开心吗?房粱都快被你震垮了啦!”
獒战一边笑一边缓缓坐起身来道:“着急了?是不是又打算跟我分道扬镳啦?说我脾气急,你不也一样吗?”
“哼,何止分道扬镳,我要跟你此生不复往来,再见!不对,还是别见了,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见了!”贝螺扭身冲到了门口,正要开门时,却被獒战从身后抱了起来,往半空中抛了一下。
她一边尖叫一边嚷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再碰我我咬死你!”
獒战稳稳地接住了她笑道:“你还真信了?”
“信什么?”她鼓着腮帮子生气道。
“我怎么可能娶燕胜君呢?笨啊!”獒战将她放回了榻上,咯咯笑道,“之前还夸过你聪明,最近怎么就笨得小猪呢?索性你改名儿叫金小猪好了!”
贝螺一听这话有玄机,连忙翻身坐起来问道:“这么说,不是找你去商量婚事咯?”
“是……”
“是?那你刚才说不可能娶燕胜君是什么意思啊?哎,给我说清楚了哟!”贝螺半跪了起来,戳了戳獒战额头道。
獒战仰头呵呵笑了两声,拨了拨她的小下巴道:“好吧,告诉你,是找我去谈婚事的,但不是谈成婚,是谈退婚。”
贝螺一惊:“退婚?这种婚姻还能退的?”
獒战枕着双手躺下道:“如果人不在了,那不就等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