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皇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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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容若看着这个异常沉默的人,冷清的眼像水晕一样慢慢化开,“娘娘,你?”
以乔看着天,没有回头,声音有不同于平日的悠远,“今天,被一个人算计过,也算计过一个人。不管是那种,感觉都很不好受。”
南宫容若只是看着她,没有开口。
“你说,我真的很天真吗?可是,却为何又能那样算计别人?”以乔轻轻地问。
“属下不敢妄自评论。”南宫容若迟疑了一下,静静回答。
“你总是这样,”以乔微微笑了一下,却没有责怪的意思,“因为位高权重,身边都没有一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这种孤独的感觉,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要苦苦追求呢?”
“ 并不是每个人都重淡泊宁静,无论何时何地,权势、地位总归会让许多人趋之若鹜。”南宫容若淡淡回答,接着便看到那位皇后瞪大眼睛看着自己。
“难得,南宫大人也会说这样的话,我还以为你除了为皇上操心以外,对其他的都是绝缘体呢!”以乔忍不住笑。
“绝缘体?”南宫容若疑惑地看着她,饶是他博闻强识也没听说这种东西。
以乔有些促狭地笑,“这是我向沧州当地算命的大娘学的咒语,你怕不怕?”
南宫容若有些苦笑不得,“子不语,怪力乱神。”
以乔的眼睛狠狠地亮了一下,“你读过《论语》?”
“读过一些的。”南宫容若答道,表情已经从冷清转变成轻松。
“还好还好,我不是完全与这里脱节。”以乔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突然又恶向胆边生,想要戏弄这个人,“那你读过《诗》么?背那首《击鼓》给我看看。”真的好期待啊,想要看这个扑克脸在说到“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会变成什么样子。
南宫容若更加哭笑不得了。
以乔撇撇嘴,“算了,不为难你了。”说完却又安静下来。
“南宫,你知道吗,你杀人的样子有些吓到我了。”不知怎的,她又想起那日血腥的场面。
“是,卑职欠虑了,不该让娘娘看到的。”南宫容若怔了一下,突然有些介意起来。
“也不是你的错啦,迟早有一天会看到的,自从来到这个地方,我就有面对死亡的觉悟。”以乔平淡地说。
南宫容若沉默。
以乔却轻轻一笑,转过头来,一双眼在夜里格外有神,“我说,我不是宁敏儿,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你信不信?”
南宫容若看着她,眼睛格外幽深,沉默半晌,他点了点头,“我信。”
“谢谢你。”以乔微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在宁敏儿的身体里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南宫容若没有说话,好像在沉思的样子。
以乔也没想他在沉思什么,只是继续微笑道,“以前的宁敏儿名声很不好吧?”
“只是有些骄纵而已。”南宫容若轻轻回答了一句。
“那你知道她多吗?”
“宁丞相的嫡女,太后的亲侄,十六岁嫁入宫中,并不……受宠。”南宫容若说道最后,有些尴尬起来。
“那我赚了,白白年轻了三岁。”好在以乔不在意,“苏以乔。”她突然说了三个字。
南宫容若疑惑地看着她。
“苏以乔,我的名字,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哦。”以乔笑着,站起来,“心情好多了,我要去休息,晚安。”说完就转身轻巧地走进了房间。
南宫容若看着那一袭沾染了月光的背影,微微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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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情一哭
明宋锦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地,自己就成了阶下囚。那日皇后拿着账本,尽数自己罪状的时候,他有些懵了,不白刚还让自己小心行事的人,怎么突然又要治自己的罪。难不成,宁大人有什么新的计划?
这一懵一直懵到了现在。事实上,他已经不太能冷清地思考问题,四处的牢房里,那些被他审理的犯人们全部都在凄厉地叫嚣着,诅咒着他,伸出的如枯树枝一样的手好像正撕扯着、扼杀着他。现在他才知道,这个一度由他掌管的地方,简直是修罗地狱。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疯掉了。
“吱呀”一声,牢门开了。透过凌乱的头发,宋锦看清来的是皇后,慌忙跪着移到她脚边,“娘娘,您救我,您救救我。”
以乔叹了口气,看着几日前还风风光光的知州大人,心里有些不忍,“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做坏事总归该受到惩罚的。”
宋锦更慌了,“娘娘,你救我,看在我为宁家做了那么多的份上救救我,求你,救救我。”在牢狱里身心都受到煎熬的他几乎忘了,正是眼前的人下令将他打入大牢。
以乔看着狼狈凄苦的他,突然有些犹豫了,一帆风顺地在强调人权与平等的现代社会长大的她,根本没有剥夺别人生命的决心与勇气。
看着一直都没有做声的皇后,宋锦终于绝望了,“好狠的心啊,你们宁家是要杀我灭口的,我居然还相信你们。豺狼啊!”对死亡的恐惧使他变得疯狂而刻毒,“宁敏儿,你这个狡猾狠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他孤注一掷,猛地站起,扑上前去,想要掐住面前的人的脖子。
以乔吓得连连后退,一只手拉过她,将她护在身后,然后以乔便看到宋锦被打倒在地。
一个冷静地声音吩咐左右,“宋锦以下犯上,欲图行刺娘娘,罪加一等,就地处决。”
以乔被宋锦怨毒的眼神吓到,还没有回过神,只是怔怔地看着宋锦被士兵抓住。
“娘娘,不要看,我们出去。”南宫容若轻声说。
以乔没有动。
刀的寒光晃过她的眼。
南宫容若只好伸手带着她往外走。
身后有宋锦绝望凄厉的叫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然后一切嘎然而止。以乔仿佛听到刀落下时呼啸的风声,血流如注的喷涌声,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复印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在地上滚动的场景,那头颅上暴出的眼正恶狠狠地盯着她。
“娘娘,你没事吧?”南宫容若有些担忧地问。
以乔低着头,没有说话。
“去请大夫过来。”南宫容若吩咐道,然后对着以乔轻声说,“娘娘,不要多想,先回去好生休息一下罢。”
以乔沉默地往回走,南宫容若也就沉默地走在稍后一点的位置。
只是前面的人突然站住,说,“南宫,我真的不想杀人。”声音里带了一些模糊的哽咽。
没有风,没有鸟叫与虫鸣,一切都那么安静,只有初秋的太阳高高照下来,温暖又有点迷离。
“我知道,所以那些事就都交给我来做吧。”半晌,以乔听到声音,轻柔得好像春日午后的一个梦。
以乔却突然捧住脸,哭出声来,她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正在房间里整理东西的暮清吓了一跳,看见满脸泪痕的以乔,连忙过来问,“娘娘,你怎么了?”语气里满是紧张与担忧。
以乔笑了笑,擦干眼泪,“我没事的,只是你们都对我太好了,我很高兴。”
暮清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样子,忍不住叹气,“娘娘啊,为何你有时像个大人,有时又像个孩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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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君兮
尽管遭遇不小挫折,然而皇上的圣旨终还是到了南宫容若手里,以乔忍不住笑,“看来皇上对你还真是不一般的信任啊。”
南宫容若没有笑,只是保持一贯的冷清神情,“娘娘,济州的事处理完,只等李清修好水道便可以上任了,我们何时启程?”
“启程?”以乔一时怔住,“去哪?”
南宫容若淡淡道出两个字,“回宫。”
以乔的脸僵了僵,“你能不能别这么扫兴啊!”然而不等南宫容若说什么她却又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不过先得到沧州去一下——总得把圣旨交给李先生对吧?”
其实只要派快骑将圣旨送去就可以了,完全不必大队人马又浩浩荡荡地往沧州跑,然而南宫容若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十几天没见,李清看起来更加意兴风发,以乔和他说了几句话,便让他退下了,回过头来发现暮清看着李清离去的方向失神,于是有些奇怪,继而想起以前便发现暮清在李清面前有些不对劲,心里一动,就有些明白了。她在暮清眼前挥了挥手。
暮清吓了一跳,“娘娘,怎么了?”
以乔故意叹气,“唉,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啊!”
一旁的南宫容若身子很克制地一震,看向皇后,发现她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婢女,于是僵直的脊背放松下来,极轻极轻地苦笑了一下。
暮清的脸飞快地红了起来,“娘娘,你在说什么啊?”
“唉,好像,我们的暮清就快要留不住了。”以乔依旧故意唉声叹气。
暮清脸更加红了,“娘娘,你胡说什么呀!
“哦——”以乔拉长了声音,“原来我看错了呀,那我们明天就回去了。可惜呀,以后就不容易见到先生了,我还想向他多多学习呢。”
“娘娘!”暮清拖长了声音嗔怪。
以乔笑起来,“哈哈,别扭什么,喜欢就是喜欢啊,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再说了,你们男未婚、女未嫁的,刚刚好。”
暮清看了一眼南宫容若,脸颊绯红。
南宫容若有些尴尬,“娘娘,若没什么事,卑职告退了。”
“好。”以乔看也不看地挥挥手,不打算放过暮清,“李清他是什么意思?”
“娘娘,”暮清的神色黯淡下来,“李先生抱负远大,才华横溢,哪是我这样的婢女配得上的。更何况……”
以乔忍不住打断她的话,“胡说,什么婢女呀,你可是我的姐妹,他娶了你还委屈了不成?再说了,若是真心相爱,什么地位、门第的,都根本不是问题。”
姐妹?暮清震惊地看着以乔。
“我说错了吗?”以乔会错了意,理直气壮地看着她。
“不是,娘娘。”暮清一阵感动。
“我帮你去问问先生的意思。”以乔又兴高采烈起来。
只是暮清没有笑,“娘娘,请您先听我说完,宫女只有三种出路,要么被各宫主子折磨死,要么被皇上宠幸,一步步往上爬……”
以乔皱眉,“第三种呢?”
“等到二十五岁人离开皇宫。娘娘,宫里有宫里的规矩的。”暮清伤感地说。
以乔看着她黯然神伤的样子也难过起来,半晌之后,她拍了拍暮清,安慰道,“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好歹我是皇后。”
暮清感激地看着以乔,没有说话。
“我先去问问先生。”以乔笑。
走进李清的房间,以乔倒也不拐弯抹角,“先生,我现在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李清温文一笑,“娘娘请讲。”
“你以为,暮清如何?”
李清一时沉默。
“我不是以皇后的身份来的,先生大可以实话实说。”以乔淡淡一笑。
“暮清姑娘聪慧体贴,娶妻便当如此。”李清扬眉一笑。
“先生倒坦白,不过先生也很理智。”以乔却没笑,只是一脸郑重,“重要的是,先生心意如何,而不是觉得应该如何。我不希望暮清受哪怕一点委屈。”以乔把“心意”“应该”和“哪怕一点”说得很重。
“我明白娘娘的意思,”李清也笑,“我是真心喜欢暮清姑娘的。我的打算是等稍微稳定下来,再向娘娘提亲的。”
“真的吗?”以乔意外地看着他,忍不住喜上眉梢,“大丈夫一言九鼎。”
“李某绝不食言!”李清坚定地说。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以乔暗笑。
然而回去的路上以乔却开始犹疑,自己,是否有些草率?尽管她很钦佩李清的聪明才智,敬重地称他一声先生,可事实上却最怕这种深于城府、精明现实的读书人。不是有一句话吗,“负心多是读书人”,就这么随便地把暮清的终身大事给定了,若是以后让她受委屈那该怎么办?
将担心说与暮清,她却微微一笑,“我知道娘娘是为暮清好,不过娘娘未必知道我们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我相信李公子。”
以乔于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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