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皇后-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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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这是大事,还是容微臣为您看看吧。”墨太医擦了擦冷汗。
“好吧。”以乔伸出了手。
墨太医战战兢兢地听了半晌,退下几步,跪在地上,微微战抖道,“娘娘的脉象,确实有……有……中毒的迹象……”
“你看仔细了?”祈景掀开帐子跨出去,冷冷逼视着他。
墨太医抖得更加厉害了,“微臣不敢欺瞒皇上,娘娘,是中了……极深的毒啊……”
被宣判了好几次,以乔已经很淡然了,只是看着祈景的神色,心就痛起来,她也跨了出去,“墨太医你下去吧。”
祈景没有说话,仿佛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没回过神来。
“下去吧。”以乔淡淡重复一遍。
“春日莲有没有用?”祈景突然开了口。
已经说了这么多,不在乎再说一句。墨太医这么对自己说,深吸一口气,“敢问娘娘,服用雪蓟萝多久了?是否咳过血?”
“大约半年吧。咳了……好几次血。”以乔道。
墨太医对着祈景深深跪下去,“皇上,以娘娘的体质,被雪蓟萝荼毒半年之久,任何仙药都无效了。”
祈景没有说话,半晌,挥了挥手,“下去吧。”
墨太医恭着身子退下去。
“谁为你确诊的?”祈景定定看着她。
“这不重要。”以乔垂下眼睛,微微叹了口气。
“五月的时候,辞官的王太医?”祈景静静反问。
以乔没有做声。
“你还知道些什么?”祈景轻声问,眼眸深处却已经波涛汹涌。
以乔依旧没有做声。
“为什么不告诉我?”祈景握着她的双臂,看着她的双眼。
“为什么不告诉我!”祈景忽然加大了力道,怒吼,摇着她,又恨恨地把她收进怀里,无法言喻的痛苦堵得他几乎无法出声,“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而自己,为什么要忙着去对付蓝家对付宁家对付烈图国,却那样忽视了处在各种矛盾中心的她?
以乔低低笑了,“景,答应我,剩下的日子,我们要好好地,好好地相爱。”
祈景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紧紧地抱着她。
半晌低低话音再度响起,“告诉我,是谁下的……毒,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以乔叹了口气,心知这一开口就是人命,便迟疑了。
“是宁家?”祈景问。
以乔摇头。
蓝妃、木贵人的话,不太可能,“贤妃?”
以乔的头摇不下去了。
祈景松开她,冷冷转身。
“景。”以乔唤了一声。
祈景顿住,却没有回头。
“无论怎么处理,别让我知道。”以乔低声道。
“好。从今天起,你就安心住在乾和殿吧。”祈景道。
贤妃之死猓?鞫?
万德全带人端着鸩酒进到贤妃苑里的时候,贤妃正一身素白地站在院子中间,看到万德全的时候,微微笑了。
四周一片肃静,北风吹冷,雁阵惊寒。
万德全心情复杂地念完了圣旨,将鸩酒递到贤妃面前。
贤妃看着鸩酒,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很放肆。
错了,一切都错了。
她有过祈景第一个孩子,她曾经端庄贤惠地让祈景甘愿把皇后的权利交给她,可是,这都被那个女人破坏了。
她是他第一个娶进门的,却不是皇后,因为太后要把那个位子留给那个女人。
两年后,父亲去世,祈景并没有如外界传言那样疏远她,而是依旧很宠她,每次他来她都很高兴,她喜欢听他说话,爱看他的笑容,那个时候她又有了女儿庆平,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她几乎以为,这就是永恒。
再后来,她敌不过太后,所以看着祈景将那个女人娶进宫,封了皇后——那本是属于她的。
好吧,她有祈景的宠爱,有女儿庆平,有皇后的权利,她可以不计较。
祈景不爱皇后,甚至很讨厌那个皇后,她知道,所以更加不计较。
可是可是,为什么,她渐渐发现,祈景来她这里,更多的是为了庆平,而不是她?她不太能留住他的视线了,他不爱她了么?
祈景又让两个女人进门,像曾经宠自己那样宠她们,她渐渐明白,那样的宠,给了太多了,就不是爱了,祈景原来不爱她,或许,这宫里,本来就没有爱。
偏偏这个时候,上天夺取了庆平小小的生命,祈景来她宫里的次数,愈发少了。
既然已经没有爱,那她就把握住手里仅有的权吧。她更加谨慎地做事情,把后宫打理得仅仅有条,祈景对她笑,说她贤惠端庄,说她让他放心。
而宁敏儿只知道无休无止地闹,她每次看了都只想冷笑。
她在等,等祈景把那个他讨厌的女人废掉,只要她被废了,下一个皇后,非她莫属。
可是,她等了那么久,祈景依旧没有废掉她,倒是宁敏儿,自己病倒了,病得很严重,听眼线说,已经快不行了。
她甚至已经开始做皇后的准备了。
可是,那个女人忽然又好起来了,好起来的她,不像以前那样吵闹了,甚至还提出出宫赈灾,这让她很意外,同时意外的,还有祈景。
原来,除了厌烦,这个女人还可以给他其他的感觉。
在宫外,那个女人的表现很好,这让祈景愈发意外了,甚至有……欣赏的成分。
他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她却发觉了,她一向都有比常人更敏锐的洞察力。
她决定除去她,所以雇了雪衣楼的杀手,可是,失败了。
毕竟是病过的,身子底子不好,回宫之后,和蓝妃的冲突让那个女人开始喝药。
常人看见的是祈景对宁敏儿的打压,可她看见的,是那个女人落水之后,连着两天,祈景都去了怡馨苑,虽没有表示过关心,可是最起码,这说明,那个女人已经很能引起祈景的注意了。
她当机立断,采取了在药里下毒的做法。
后来的事,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
皇上越来越喜欢那个女人,却没有给她同其她女人一样的宠,他对她,与对其他的女人太不一样,或许,这就是自己没有见过的、祈景的爱?
后来,事情就那样,一件一件地发生了,意外而又必然。
那个女人察觉了药里有毒的事,开始悄悄地查,慢慢地,查到了自己那里,她向自己索要鸳鸯,自己大方地允了,可是心里却担心起来。
那个女人有意无意地刺激鸳鸯,甚至拿出了羽林卫令牌,她心里有些急了,当下决定采取措施。那个时候皇上正准备对付宁家,于是她决定铤而走险,联合太医来陷害皇后,希望将自己与皇后的矛盾转化为皇上与宁家之间的矛盾,剩下的,就交给皇上。她知道这样成功的机会很渺茫,可至少,可以转移皇上和那个女人的注意力。
事实证明,她再一次做对了,皇上借机推了一把,将矛盾最终转化为宁家与朝臣之间的矛盾,把宁家推到风口浪尖上,被各种政治势力弄得方寸大乱,不得不仓促政变,而自己,也成功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陷害皇后是死罪,陷害皇后谋害皇上更是罪上加罪,可自己赌对了,皇上忙于对付宁家,并没有深究,只是将她贬为才人,她看得出,就算仍旧不爱她,可是她还是贤惠端庄,让他放心的贵妃,她想,只要自己保全了性命,凭借她的能力,总有一天会东山再起的。
只是,叛乱风波还是过去,那个女人居然放下皇后的身份,出了宫,看她的意思,似乎不准备再回来,可是她不放心,依旧半是威胁半是利诱地让当初的羽林卫去刺杀那个女人,只要那个女人一死,她就再没有后顾之忧。只是不曾想,还是失败了。
虽然皇后在平叛中表现出色,只是包庇宁飒扬的事,让不少老臣上了废后的折子,皇上大发雷霆,严惩了几个吵得最厉害的,一边努力平息废后之声,一边差人四处寻找她。
最终,南宫容若带了她那个女人回来,于是自己知道,自己的生命也到了尽头。
回想自己的一生,似乎太多的都是在算计中度过。杀人者,必被人所杀。这样的结局,她很坦然。
万德全送来鸩酒,她看着,想起了最初娇羞的自己,最后阴狠的自己,忽然就很想笑。
那个女人不久之后也会死的,即便自己因此送了命,可是,她不悔。
端起酒,她微微一笑,看着万德全道,“谢主隆恩。”仰头,喝下酒,不带一丝迟疑。
她终于可以轻松的去了。
最后一个生日
九月二十七日,贤妃娘娘突发疾病,不治身亡,祈景准其贵妃礼下葬。
十月初三,宋婕妤生下公主,取名安然。
十月二十,帝都下了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一连下了四夜,大地一片银装素裹。
“景,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咳咳……”
乾和殿里,传出虚弱,但轻快的声音。
祈景笑了笑,“什么笑话?”
以乔笑了笑,“从前,有一只北极熊,它很无聊,于是它就开始一根一根地拔自己的毛玩,拔完之后,它抱着自己的身子说,‘好冷啊’。”
祈景脸僵了僵,“这是什么笑话?”
“冷笑话。”以乔看着他无语的表情,笑得很是开心。
祈景嘴角抽搐了一下,半晌,“果然很冷——北极熊是什么?”
“北极熊就是北极的熊嘛。”小苏老师很不尽责。
祈景觉得不能将这个无聊的话题进行下去了,“对了,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生日?”以乔怔了怔,随即笑了,“怎么,打算送什么给我?”
“你想要什么?”祈景笑,俯下脸来,魅惑道,“要不,朕全天陪你?”
“算了吧,那样比较吃亏的是我好不好,你不知道,陪你这个挑剔霸道的人有多累。”以乔撇了撇嘴。
“谁挑剔霸道了?”祈景拉下脸。
“就是你啊。”以乔点点他的额头。
“胆子不小。”祈景笑了笑,捂住她冰冷的手,“你生日究竟是什么时候啊?朕的皇后,寿宴可不能马虎了。”
“去年你的皇后可没见谁在乎她的生日啊。”以乔撇撇嘴,忽又道,“不对,她也得到了一份大礼,就是皇上废后的圣旨。”
“那时不一样。”祈景表情有些闪躲,随即反应过来,抬起了头,“你的生日是腊月初八?”
“是啊,跟宁敏儿的生日在一天。”以乔点点头。
“你喜欢什么?”祈景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
“我喜欢水果味的蛋糕,礼品店里的那只倒霉催的灰太狼,还有情人节的蓝色妖姬。”以乔笑着数了几种。
祈景怔了怔,半晌,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就给朕摆谱吧。”
以乔挥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真诚道,“不用太铺张,真的,你就给我下碗面吧。”
“下碗面?”祈景又怔了怔。
“是啊,一碗面就够了,虽然不起眼,但是是你做的,就是全天下最好的礼物了。”以乔看着他安宁地微笑。
“要朕下厨?”祈景还没缓过来。
“是啊,怎么,不愿意?”以乔不乐意了,干巴巴地问。
“大白天说什么梦话?”祈景斜她一眼。
刚好这个时候万德全进来了,禀报了些什么,祈景便出去了。
以乔看着他的背影,淡淡笑了。
只是,从这日起,一直到腊月初八的夜里,万公公隔三差五地就会找各种理由把御膳房的人都清空,接着,一个穿着龙袍的、神色别扭地男人就会做贼似地悄悄进去,作为他好朋友兼忠心下属的羽林卫统领被迫跟在后面,也是一脸不自然。
祈景在在上面挽着袖子鼓捣一番,边鼓捣边问话,南宫容若十分不专业地回几个问题。
最可怜的莫过于在下面生火的万德全万公公,一脸的乌起码黑,本来不多的银发还烧焦了不少。
“这些天你在忙什么?”以乔笑问。
“朕当然是勤于朝政了,要不然你以为忙什么?”祈景斜了她一眼。
以乔笑了笑,并不拆穿他,“你记不记得说要和我合奏一曲《春江花月夜》?”
祈景想了一下,“好像是说过。”
“什么好像啊,我天天放在心上,你居然忘了!”以乔气呼呼道。
祈景看着她的表情,居然心情很是愉悦,笑,“你的琴在哪呢,朕亲自去给你搬如何?”
“在怡馨苑,要去快去。”以乔不客气道。
祈景好脾气地笑了笑,扬声对远远守在一边的万德全道,“拿朕的玉笛过来。”
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