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皇后-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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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接收她怀疑和防备的目光。
“谢了。”以乔淡淡道了一声,调好姿势坐好。
“身体糟糕成这样,还一个人强撑,为什么不留在皇宫呢?皇帝的话,应该能给你最好的治疗。”常笑疑惑地看着她。
以乔轻轻笑了笑,抬眼看向飘动的窗帘,透过罅隙看向外面的喧嚣,“他已经背负那么多责任了,我又何必增加他的负担呢?更何况,我的病没得治,与其看一屋子人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不如出来看看广阔的世界——我最怕生离死别的气氛了。”
常笑没有答话。她还不知道吧,昏迷中的她,一直在流泪。
“我们这是要去哪?”以乔问。
“回雪衣楼。”常笑简单道,心下想,回了雪衣楼,找几个隐没于江湖之中的妙手神医为她看看吧。
“我想去看看我哥。”以乔淡淡道,看着窗外,神情很是低迷。
“现在估计皇帝的人马已经查到那里了,正守株待兔等着你呢。”常笑看着她,觉得气氛有点伤感,于是带上了玩笑的意思。
“连祭拜都不能了么?”以乔低低叹了口气。
“等过些日子,我派人去探探情况,再带你去吧。”常笑微微笑着安慰。
“我怕我等不及了。”以乔低低道,眼里蒸腾起些许雾气。
“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回头。”常笑迅速拿定主意,虽然这样麻烦了些,但总归……见不得她那样悲哀的表情。
他把宁飒扬葬在了帝都西郊的虻山一处,幽静雅致,跟他的人倒也相配,请来帮忙的,大多是帝都里的人,皇帝要查,也不是难事。
常笑把马车停在一边,塞给以乔一粒药,又挥着袖子撒了些什么就离开了。
飞身上树,四下看了看,果然,祈景已经查到了这里,守的侍卫都是便装,为首的,常笑一眼便看出是南宫容若。还好,加上他也就五个人,常笑摸出一把暗器,虽然他对这些有些不屑,但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这些东西很管用。
“扑通”,两颗打下去,正中穴道,便有两个侍卫倒了,第三颗的时候,“叮”的一声,南宫容若拔剑拦了开去。
继续丢,铁器撞击的声音又响了几下,下面的人还站着的,也只剩南宫容若了。
好功夫!常笑心里赞了一声,开始思考怎么解决这个大麻烦,哪知南宫容若静静地看了他片刻,转身——走了,常笑怔了怔,随即跃下去,回到马车边,笑了笑,“可以了。”
以乔下车,随常笑来到宁飒扬墓前。
蹲下身,看着没有刻字的墓碑,以乔的眼神沉寂悲凉,缓缓地,她掏出黄金锁,低低道,“本想把这个陪葬的,可惜当时没带着。”
身后常笑没有答话。
而以乔似乎也不需要回应,继续道,“我曾经问他,有没有想过自己要的是什么,当时他没有正面回答,现在,我有些明白了,或许,他所要的,不过是成全一个孝字而已。有宁年远这样的父亲,当真是太为难了。”
“你不是宁敏儿?”常笑终于忍不住发问,他记得,在城楼上,宁年远说过假冒之类的话。
以乔摇了摇头,继而低低笑了,“算起来,自从变成宁敏儿,日子过得还挺惊险的,前两次被你们刺杀,南宫容若救了我,后来的几次,都是宁飒扬在舍身救我。我最困难的时候有两次,两次都是他在我身边。我欠他很多。”
“我以为他是装的。”常笑微微感慨,早知道,那时在城楼,就不和他抢人了,害的她掉下去,还不好和祈景那一方的人交代。
“他这个人的确很难让人了解。”以乔叹了口气,这个人哪,总是默默承受,无论心里如何的为难,表面总是轻柔从容,淡淡微笑的样子。
可是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再也见不到了,从此这个世上,再也再也,没有他。脸颊上似乎还有他血的温度,那是为了救她而流的血。
你平安,我就放心了。
你也要开心才好。
大哥没有照顾好你。
说什么傻话,你不值得还有谁值得?
大哥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要怎么办?
原本我想,若是成功了……就让南宫容若带你走的。
别哭,就算你把我当大哥,也不要哭。
一句一句的话,催逼着以乔的眼泪不断落下来。
常笑静静看着她哭了半晌,走上前,俯身拍了拍她的肩,“节哀顺便吧。”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那么傻地一心求死,为什么他不要我帮他?”以乔用模糊地哭音说。
“他有他的尊严。”常笑轻轻说。
以乔低低地抽泣着。
“好了,别哭了,我们该走了,待会这些侍卫就会醒的。”常笑柔声劝道。
“好。”以乔擦了擦眼泪,站起来,“找个机会,你帮我找人把碑上刻字吧,就以兄妹的名义刻,我叫苏以乔。”
常笑点了点头,伸手抽出她手里的黄金锁,“留在这里吧,有人会帮你妥善处理的。”
以乔对他的话怔了怔,半晌,低下眉眼,“好。”
醉酒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以乔走过去,笑问。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喝闷酒了?”常笑笑,有些漫不经心地感觉。
“好吧,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以乔纠正,看了花阴之下、石桌边上轻袍缓带举杯独酌的人一眼,转头去看园子里的风景。
桂花开得正盛,馥郁的香气在空中弥漫。菊花也正打苞,那边,一丛丛的月季,白的,红的,格外显眼。已经是黄昏了,斜斜的阳光从扶疏的花叶间洒下来,细细碎碎的,有一种灵动的美。
常笑笑了笑,没回答。
“看不出来,你还是这么雅致的人。”以乔轻笑道。
“你这算是夸我还是损我?”常笑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了一声。
“你当哪一种就是哪一种呗。”以乔回答得干脆。
“那我当夸奖谢谢你了。”常笑淡淡道,懒得和她多计较。
“我突然也有喝酒的兴致呢。”以乔转身,毫不客气地夺过他手里的酒壶,拿出一只酒杯,正准备倒,手上一空,酒壶又回到了常笑手中,他低眉给自己斟了一杯,淡淡道,“不是不能喝酒么,胡闹什么?”
“天大地大,伤心的人最大,不知道我正伤心着么?”以乔笑,又去夺他手里的酒壶。
“我看你心情好得很。”常笑不咸不淡地拍回去,看也不看她。
“喂,大男人,别小气巴巴的。”以乔瞪眼。
“你爱喝就喝吧,不过这种酒对你来说烈了些,换一种吧。”常笑懒得和她多争,拍了拍手,招来一个人,重新端了一壶酒上来。
以乔试了试,觉得淡淡的酒味之余,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这是什么酒啊?”
“药酒。”常笑不咸不淡地说。
“难喝。”以乔的脸色苦了苦。
“其他的没有。”依旧是不咸不淡地回答。
以乔不说话了,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常笑被这直视看得有些不自在,移开脸,干巴巴地问,“怎么?”
以乔试探着问,“最近心情不好?”
“还好。”常笑不咸不淡地答。
“我惹你生气了?”
“没有。”依旧是不咸不淡。
“我付的钱少了?”
常笑抬眼看她,“你想说什么?”
“就是看你最近的样子奇怪呗,对什么都不咸不淡,不太有兴致,怎么,有心事?”以乔倒了一杯酒,淡淡一笑。
“好像跟你不太有关系吧?”常笑笑着反问。
“随你。”以乔撇撇嘴,自斟自饮,“憋出病来是你可不是我。”
常笑表情淡淡地,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负气似地一饮而尽。
“算了算了,那些烦心事就不要想了,来来来喝酒。”以乔为自己和常笑斟满酒,豪迈地一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啊。”
“你作的?”常笑笑问,也不介意以乔斟的是药酒。
“我哪有这种本事?”以乔笑。
“我看也不像。”常笑戏谑地一笑。
一阵风吹来,桂花簌簌地飘下来。
“下花雨了呢。”以乔微微感叹,站起来,一手拿壶,一手拿杯,走到花雨之中,陶醉似的看着。
常笑看了花中的身影半晌,回过头,淡淡一笑,自斟自饮。
“常笑,你怕吵么?”以乔微微有些醉了,声音也大了。
“你吵吧,我惯了。”常笑淡淡一笑。
以乔微带醉意地一笑,腮边有淡淡的酒红,“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洛阳女儿惜颜色,行逢落花长叹息……”
“你说再多洛阳我们楼主也不会来见你的。”常笑对着酒杯轻笑。
“哎,关那个自以为了不起、玩神秘的家伙什么事啊,你别打断我。”以乔不满地嚷嚷。
常笑嗤笑一声,没有再开口。 “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以乔一边念叨,一边喝酒。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以乔忽然加大声音重复了一句,再听下去,居然变成了唱歌,“想留不能才最寂寞,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心碎前一秒,用力的相拥着沉默,用心跳送你辛酸离歌,看不见永久听见离歌……”
“酒疯子。”看着歇斯底里的人,常笑摇摇头,笑,却笑得有点苦涩,那一丝苦涩从舌尖的酒意中沁出来,一直一直沁到心里,逼得他不得不借酒压下去,却越喝越苦。
“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去等待……咳咳咳咳……”
常笑一惊,身形一动,已经移到以乔身边,圈住她的身子让她站好,看了看,还好,这次只是咳嗽,没有咳血。他叹了口气,心里渐渐生出一股挫败感,原来,他也有这么无能为力的时候,大夫都说没救了,他该对这个人,怎么办呢?
而醉酒地人对他的心里活动丝毫不知,醉眼朦胧地看着他,“哎,超人,你是我的偶像,给我签个名吧?”
“什么有的没的。”常笑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怒。
怀里的人没了声息,常笑心一悬,几乎是战抖地伸出手,想去探她的鼻息,靠近的时候,才有轻柔的鼻息拂上他的手指,让他的心放了下来。
还好,只是,睡着了。
“咳咳。”不知何时旁边已经站了一个人,干咳了一声,欲言又止地看着常笑。
常笑转过头,淡淡道,“有事就说吧,她信得过。”
“是,楼主。”来人别扭地看着抱着一个女人不放的常笑,为难道,“朝廷的人马这几天查我们查得很紧,楼主,您看……”上次变乱他也随楼主去了,知道楼主带回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帝疼得紧的夫人,以前刺杀皇后吧,多少是看中了皇后不得宠这一点,可如今,她可是很得宠啊,私藏皇后已经不得了了,一向理智的楼主居然还……虽说楼主用春日莲换了雪衣楼三十年的太平,可他保证了不做出格的事,现在,这件事就很出格啊。
“让他们顶着。”常笑,也就是慕容洛阳淡淡道。
“可是,楼主,我们犯不着……”
“我们雪衣楼最看重的一个字是什么?”慕容洛阳冷冷问。
“是‘信’。”被楼主的气势一压,来人的声音顿时小了。
“知道了就下去。”慕容洛阳冷冷道。
来人再不敢说什么,恭敬地退下去了。
慕容洛阳看了看怀里睡去的人,叹了口气,抱起她送回房间,又回到石桌边独自喝酒。
故人重逢
“已经九月了,怎么沧州还这么热?”正午的太阳打在皮肤上,微微疼痛,如果不是顾忌一身男装,以乔还真想打把伞。
“要来的是你,这热你就受着吧。”常笑在一边没心没肺道。
“我不正受着么?好像没麻烦您老人家吧?”以乔面无表情地反问,再说了,当初她可说的是让雪衣楼派个人陪她到沧州来,没做其他要求,哪知道这个男人抽什么风非要亲自走一趟。
常笑的脸色黑了黑,没答话。
“好了好了,找船吧,这永泽渠沿途风景还不错。”以乔口气软了些,先在岸边搜寻起来了。
“公子,要船么?”一位水绿色衣裙的女子过来问。
以乔抬头,怔住了,对面的姑娘也怔住了。
半晌,姑娘叹了口气,叫了一声,“敏儿。”
“茹沫,你怎么?”泛舟飘在渠上,以乔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