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遗忘的角落-白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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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曾有一段时间,妈妈因他对我异常过度的关爱而大感不悦,甚至有些微的吃味(?),但渐渐地,许是因为无可奈何(他向来不听别人的说辞)而不再表现出来。
他养育我的方式,根本不是对待儿子的姿态,很小我就明白这点,停留在我身上的灼热视线是其他父亲所不会有的。而在我的潜意识中,我也从未将他当作父亲看待。内心的秘密使我心理发育异常早熟。
在庆祝我小学毕业的那个晚上,被party搞得疲惫不堪的身体因为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躺进柔软的床里而立即宣布罢工。
“夜……”
我已睡得迷迷糊糊的神志被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唤醒。
“爸……”
我揉揉困得发涩的眼睛,努力看清了坐在床边的人。
“很困吗?先起来洗个澡再睡吧。”
“唔……不要,我已经困得动不了了,让我睡嘛,明天再洗好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他宠溺地笑出声来。
我被他的笑声吸引,借着床头灯发出的昏暗光线注视着他。他真的好帅,我见过的人里没有比他更帅的了;对事业也很有热情,而且也取得相当的成就。身为一个男人,他已是如此的优秀。
“夜,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爸,我好喜欢你!”我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霎时,我发现那张英俊脸庞上的温柔笑容在听到我的话的刹那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我无法理解的奇怪表情,还有那双眼睛在昏暗中闪闪光亮,射出的火热视线比平时更甚,仿佛要将我整个人灼穿似的。
“爸……”我被突然的变化吓住,有些不知所措地轻唤着。
“夜……我的夜……”变得沙哑的声音中似乎透着一股长久压抑的渴盼欲望,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但它已经成功地牵动了我的心。'自由自在'
感觉到手指在脸颊上的抚摸,好烫,但这种热度却让我深深迷幻其中。好舒服,我不自觉地想渴求更多。
慢慢地,他的脸越靠越近,已能从我的眼中读到渴望的信息。
“夜……”
在一次轻叹似的呼唤后,他吻上了我的唇。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第一次亲吻,正确地说应该是第一次情欲式的亲吻。我的嘴唇不断地被吮吸、被舔舐,他的舌头滑进我的嘴里,我陶醉在两舌相缠的初次快感中。
我对这个吻一点也不反感,除了些许的惊讶,更多的是从深处冒出的莫名喜悦在撞击着我的心。它彻底激活了我对他的爱,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心就只为他激烈跳动着。
不久,他提出要和妈离婚。别人都说是因为他在外面有了女人,但我当时就知道不是这样。
他一向风流,花名在外,碰过的女人多得数不清,从结婚前就这样,和妈结婚后还是这样,妈也从不干涉,只要自己能稳稳当当地做白太太就知足了。那些女人都是被他的英俊多金自动吸过去的,一个个妄想霸住他的心,他怎么可能会为了她们而抛弃向来安稳无事的妈妈?
“为什么要和妈离婚?”
“夜……”
“为什么?”
“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到现在,我还清晰记得当时他说这句话时脸上极端痛苦扭曲的表情,苦涩的话语回荡在我们中间。
心好痛,那一刻只觉得心好痛,痛得快不能呼吸了,脑子里不停地说:就这样死掉吧,死掉算了……
我是一个多么肮脏丑陋的人,自己的父亲为了自己抛弃了自己的母亲。母亲一直爱着父亲,一直。对她来说,他是她生命中的一切,所以她可以长久地忍受他的风流,只为了能一直呆在他的身边。
现在,是我,她疼爱的儿子,成为破坏她幸福、毁灭她希望的罪魁祸首。
天,我多希望自己不爱他,这样就可以把一切罪过推到他身上,这样就可以正义凛然地痛斥他,这样我的心应该就不会如此的痛……
但该死的,我爱他,真的无可救药地爱他。我恨自己,好恨,恨得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已畸形得丑陋不堪。
即使如此,我仍然无法阻止对他的爱。
明知不被伦理道德容许,明知要遭人唾弃,明知是一片黑暗,就是无法控制自己,无法欺骗自己,无法不让自己的心里充满他的身影。
他没有爱过妈妈,和她在一起也许只是因为她生了我,离开她,也还是因为我。
他可以不在乎一切,可以不在乎世人的鄙视和谩骂,但他在乎我,在乎我的感受,所以他从未对我说过“爱”字,因为他知道我不会接受。'自由自在'
我可以不在乎一切,可以不在乎世人的鄙视和谩骂,但我在乎妈妈,在乎妈妈的痛楚与悲伤,所以我从未对他说过“爱”字,因为我知道他不可以接受。
于是,我变得越来越冷漠,甚至希望冷得能把自己冰冻起来,就此忘却所有。
上帝啊,您是否真的已经离开了我,难道是因为就连您也无法忍受这份污秽不堪?
上帝啊,请您不要那么残忍,不要把我留在这个被您遗忘的角落里独自啜泣……
(二)
“哈……”
我第N次从浅睡中醒来,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换了个姿势又再次回到梦乡。脑袋里再一次浮现出可爱的小床,对此时的我来说,连就地铺设的草席都是那么地有吸引力,又哪会在意哲学老师第N次向我射来的杀人目光。
虽然在阳光明媚的早晨趴在桌上睡觉确实令人有些心情不爽,但我也没办法呀,谁叫昨晚脑子里东想西想了半天,好不容易在天快亮的时候才有了睡意。
“小夜……”
两堂哲学课终于睡完了,和我选修不同课程的天岭从其它教室飞跑过来。
我大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知道他这么急着找我是为了昨天下午的事。谁叫昨晚我回来的时候宿舍已快熄灯了,而且他和我又不在一个寝室,满肚子的问号全积蓄到今天来向我发动攻式。
而我,最不想和他谈起的就是这件事,真想快点结束。
“小夜,昨天下午的那个男人是谁?”语气中充满好奇,似乎还有一丝丝的紧张?
“他是我爸爸。”我只能如实回答。
“啊,那个人是你爸爸?!”
“怎么了,有这么惊讶吗?
“他好年轻哦,根本看不出会有个你这么大的儿子嘛。”
“拜托,他已经39岁了。”
“39岁?天哪,一点也不像。不过就算是39岁,作你父亲也够年轻的。”
“他和我妈同龄,是在20岁的时候生下我的。”
“那岂不是在上大学的时候?那时的学校允许学生早婚吗?”
“当然不允许了。我妈在发现怀孕以后就辍学了,想要一心一意地把孩子生下来,所以是未婚先孕,等我爸大学毕业以后才结的婚。”
“小夜,没想到你们家这么有趣。那你爸岂不算是“奉子结婚”?不过凭我昨天对他的第一印象,他好像应该不是这种人才对。”天岭抚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我的心一惊,差点忘了天岭那超常敏锐的感官,不能再说下去了。
“你又知道什么?你很了解他吗?”
“你这样说也没错啦……”
“好了,不要再谈这个了。你下面也没课了吧,一起去图书馆?还是出去逛逛?”真想赶快摆脱。
“反正也没什么特别的事要干,我们就一起好好聊聊嘛。你从来都不讲你家里的事,我真没想到小夜的爸爸竟是个这么有魅力的人,哪像我们家那个老头……”
待人亲切热情的天岭其实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这是和他认识好久以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知道的。他爸爸在年轻时开创了一家公司,是个很有经营头脑的人,发展到现在,已成为附近几个省市中的知名企业。
'自由自在'
也许是年轻时太过操劳,所以虽然还不到60岁,但已明显显出老态。天岭是老么,上面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天岭总说他爸爸太死板,只知道教训人,加之天岭的个性又很爽直,所以父子俩之间吵吵闹闹、相互冷战是家常便饭。
“我的事有什么好说的。”虽然天岭家的事我知道得挺清楚,但那是他自愿说的,我可不会因为这样,就也要把我的事对他说个清清楚楚。
“当然可以聊啦。我真的很想知道更多小夜的事,真的很想知道。你从来都不讲。告诉我好吗?我想更多地了解你。”
他如此诚恳,我实在无法说出严厉拒绝的话。毕竟他什么都不知道,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个很普通的要求。
“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小夜,你跟你爸差好多啊。看他的个头应该跟我差不多,身材也很不错,你怎么一点也没遗传到?”
“你这是在损我啰?”我没好气地臭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高达到172公分后就没怎么再长了,而且天生骨架又有些微的纤细单薄,再加上那张该死的遗传了妈妈美丽基因的脸,所以被别人说成没有男子气概成为我最讨厌的事,毕竟我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呀。
“我哪敢,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天岭慌忙道歉,“不过想想也没什么,我跟我们家那老头就长得不怎么像,还是我比较帅。”
我白了一眼这位总是不失时机夸赞自己一番的“大帅哥”。
“我应该长得比较像我妈。”其实也不能说我真的跟妈妈长得很像,我和她相貌各有特色。只是也许接受到女方的基因多一点,所以长得比一般男孩清秀点而已。
“哦?那你妈一定是个大美人。因为连小夜都这么漂亮了。”天岭用很笃定的语气说。
“你再这样说我扁你了。对一个大男生老用“漂亮”来形容,你恶不恶心呀,真想把你喉咙割破,让你永远发不出声音!”妈妈那张美丽的脸浮过我的脑海,心中一阵抽痛,我忍不住拿天岭来出一下气。
“你真够绝情的。好了好了,怕你了,以后不敢了。”天岭配合地做出害怕的样子。
“那还差不多。”
“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建筑设计师。”
“真厉害,这可是个很有性格的工作。看他的样子,已经很有成就了吧?”
“嗯,他大学毕业没几年就开设了自己的事务所,一直发展到现在,应该还算不错吧。”
“应该?还算?小夜,虽然离你爸爸不是很近,但我还是可以感觉出他身上散发出一股让人不能忽略的霸气,这种人的事业应该不是用这两个词就可以敷衍的吧?”
“秦、天、岭!我想怎么形容就怎么形容,你知道得这么详细干什么?算了,我不想说了。”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讨厌天岭那种过度的敏锐,再说下去,他会嗅出多少东西?
“好、好、好,我不敢了,你别生气。”
“小夜,你爸好像从来没来过学校,昨天来找你,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哪有,他前段时间接了个大case,是和加拿大那边的人和作,所以去了国外快三个月,昨天才回来,顺便来看看我。”
“你爸对你真好,哪像我们家那老头,我是死是活他都不关心。”
“你也说得太过头了,你爸爸有他对子女的方式,虽然和你的有冲突,但你也不能这样说他呀。”
“好了,好了,我只是随口说说,抱怨一下,别当真。”
“其实你现在已经很幸福了,家里有这么多的亲情包围着你。”我真的很羡慕天岭,被家的温馨所包容而不自知。
“咦,小夜不是也一样吗?被爸爸妈妈包围着,只是少了兄弟姐妹,谁叫你是独子。不过家里有兄弟姐妹也没什么好的,一天到晚吵吵闹闹的,现在搬到学校住还真是清静了。”天岭不知情地喳呼着。
我暗暗咬了下嘴唇,恨自己多说了不该说的话。
'自由自在'
“小夜,你怎么了?”天岭察觉了我的不对劲。
望着他一副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样子,我索性开了口。
“我爸妈在我12岁的时候就离婚了。”
几秒钟的沉默。
“抱歉,小夜,我不知道,难怪你不愿提起家里的事,我还……”善良的天岭脸上堆满了歉意。
“没关系,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只是不想再想起而已,你用不着介意。”这样也好,就让天岭顾忌这个单纯的理由,以后就不会再谈到这个话题了。
“外面天气这么好,我们出去逛逛,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我阻止了天岭想再度开口道歉的意图,语气轻松地说。
“唔,好吧,我们出去玩玩。学校旁边新开了一家体育用品店,一起去看看吧。”天岭见我神色无恙,也就顺着我的意思结束了这次谈话。
我收拾起课本率先走出教室,天岭跟在后面。
“唔……不过还好……害我担心……”我模模糊糊地听到身后的天岭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你在说什么?”
“呃?没什么,我只是随随哼哼几声。”天岭对我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
我皱起眉头看他,知道他是在敷衍,不过应该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