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 作者:[苏联] 谢苗·茨维贡-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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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刻,几架德国轰炸机轰鸣着呈密集队形在森林上空飞过。在东边已听见爆炸声和机关枪的射击声。阿利耶夫和姆伦斯基走出土屋。
“难道这是在打叶尔莫拉耶夫的机动部队?”阿利耶夫问道。
“我想不是,多半在轰炸林村,它正好在这个地区。叫人难过的是无辜居民又要流血了。”
“也许应把侦察排派到那儿去?他们可能需要我们的支援。”
“也好。不过让他们在晚九点钟前返回。”
“行,”政委把值勤兵叫来,命令道:“请转告邦达连科上尉,赶快到阿利耶夫政委这儿来.”
“你的侦察员们自我感觉如何?”阿利耶夫向五分钟后赶来的邦达连科问。
“非常好,政委同志!睡了一觉。用雪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军装和武器都整理就绪,准备执行新任务。”
“而你,谢苗,在同施瓦尔茨科普弗将军会面后,已经镇静下来了吗?”
“可我当时也没有惊慌失措。不过说实话,他和肯佩中将谈话后,把话筒递给我时,那真是紧张。我向他报告,但他听不出我的声音,真是难以想象!当我得知他认识舒马赫尔大尉时,我浑身发冷。我撂下听筒对施瓦茨科普弗说:‘联络中断了。’可他对我说:‘我还没讲完,’──便又摘下活筒。我想,这下子可完了。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又改变了主意。总而言之,德国人已着手对我们审查,不过没进行完,姆伦斯基阻止了…很可惜,图马克牺牲了。哈桑·阿利耶维奇,他是个好同志。”
“是的,这是一大损失,”政委悲愤地说:“而且可惜的也不只是图马克一个人,谢苗,多少好小伙子阵亡了。他们没有辜负期望——完成了任务.”
“哈桑·阿利耶维奇,上等兵绍尔茨没坏事。通过战斗审查,他完全合格。政委同志,现在可以把他带上去参加别的行动吗?”
“我赞成,但最好去问问姆伦斯基。马上召集一个排,去森林东部。要侦察一下,德国人在那儿轰炸了哪些目标,也许需要什么帮助。在晚九点以前归队。向姆伦斯基汇报侦察结果。”
“明白了!可以执行吗?”
“执行。”
十分钟后,侦察排蹬上滑雪板。
当阿利耶夫走到姆伦斯基那里时,老爷子和老科瑟赫坐在桌旁,喝着茶。老爷子起身迎接阿利耶夫,紧紧地握了握他的手说:
“我们遭到很大的不幸,哈桑·阿利耶维奇。昨天交火时,我的参谋长萨梅洛夫牺牲了。现在我就象没了左膀右臂一样。今天法西斯空军炸毁了我们的医院,炸死了七十二名游击队员,两名医生和所有护士。据我们的地下工作者报告,昨天法西斯讨伐队开始烧村子,要把村民杀光。人们成群结伙带着自己的物品往林子里逃命,老乡们请求给他们武器和接收他们参加游击队。鉴于这种情况,党地下区委给所有游击队下达了奋起保卫乡亲们的指示。游击队员们都担心着自己的家属,求战心切,可我们眼下还不能出击。”
“当然,为了使游击队少受损失.采取这样的行动需要周密准备。”
“所以我们就到你们这儿来求援和讨教。”
姆伦斯基问:“要从哪些村子往外运游击队员的家属?”
“从科克塔绍夫卡和苏尔切夫卡。”
姆伦斯基用尺在地图上量了量从森林到这两个村庄的距离,然后说:“二十五到二十八公里。考虑到这些村庄靠近我们西边的行军路线,在你们还没把老乡全带进森林之前,我们协助你们阻止德国人到那里去。考虑到你们游击队要发展壮大,我们给你们一百二十枝缴获的自动枪、五挺机枪、两挺‘反坦克枪’及其所需的子弹和一百五十枚手榴弹,其中有三十枚是反坦克手榴弹。好啦,再从战利品中拨给你们一些糖、药品、帐篷等。”
“我们还给你们《真理报》、《消息报》、《红星报》、苏联情报局关于在莫斯科城下粉碎德寇的战报和其他宣传材料,”政委补充说。
“真谢谢了!这简直是一大笔财富。不过我们不会使用‘反坦克枪’和反坦克手榴弹。我们还没见到过这种武器,所以请把‘反坦克枪,和反坦克枪手班交给我们,让他们迅速教会游击队员们使用这种武器。还有,伊万·彼得罗维奇……”老爷子觉得不好开口。“别把这当作无理要求。我们已经没有参谋长了,但是游击队在不断地壮大。我们请求派有经验的指挥员到我们这儿担任参谋长,再补充给我们一名医生和哪怕是一个护士。同时我们以党的地下区委的名义请求你们调给我们一名报务员和一架无线电台。我们地区的游击队将通过它与莫斯科保持联系。”老爷子把要求合盘托出,用手帕擦着脸,吃力地坐下了.
谈话中断了,科瑟赫转向姆伦斯基说:“少校同志,我也叩个头。我恳求把我的小儿子谢尔盖·科瑟赫交给我们游击队。他是在这个地方长大的,熟悉森林,对人也知根知底。在游击队的侦察活动上,他会是我们的好帮手。他妈妈无时无刻不在念叨他。这样的话,我们全家在一起,齐心协力打击法西斯。”科瑟赫不好意思地用手摩挲着蓬松的胡子。
“是这样,”姆伦斯基用手掌在桌子上一拍,说:“我们给你们武器和药品。至于人,我和政委商量一下,明天答复。”
“伊万·彼得罗维奇,夜里我们就要开走了,”老爷子央求道。
“伊万·彼得罗维奇,依我看,”政委开口道:“我们应该在今天把人交给他们。请允许和连长们商量一下,两小时后向您呈报名单。”
“可以,执行吧。”
老爷子喜笑颜开。
“可是谢廖日卡·科瑟赫怎么办呢?”
“要是他自己同意。那就交给你们。”
“太感谢您了,少校同志。我老婆可得乐坏了。”科瑟赫松了口气,从一小段圆木上站了起来,点起白卷纸烟。他忽然想起要做的事,说道:“少校同志!请允许接收拨给我们的武器和弹药!”
“请接收吧。”姆伦斯基打开帐篷的门说:“叶罗菲伊奇!把游击队员领到别伊萨姆巴耶夫那儿去。”
游击队员还没来得及走出帐篷,邦达连科就走了进来。
“少校同志!请准许报告侦察结果。”
“来,谢苗,坐下,边喝茶边汇报。”
邦达连科在桌旁坐下,揉了揉冻僵的手指,讲了起来:“今天天刚亮,我们的骑兵来到森林东边。斯捷潘尼谢村离森林只有两公里。村民听说,在不远的地方来了红军部队,拿起食物和乳制品纷纷涌向森林。德国人发现了人们的行动,把老乡当成游击队,就对他们和村子狂轰滥炸。村子变成一片焦土,炸伤和炸死二百多居民。红军战士救护了受伤的乡亲们。幸免于难的男人、少年和健康的人以及没有孩子累赘的妇女们异口同声表示:只要受伤的人伤口一好他们就组织一支游击队,向法西斯开火。因为他们所有的财产都被烧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几条母牛,可饲料也都被烧光,现在需要药品、弹药和食品。斯捷潘尼谢村遭空袭时,红军战士用机枪打落一架‘客克-88’。第二架被击伤,冒着烟,向下滑翔,在森林那边不见了。”
“骑兵现在在哪儿呢?”
“老乡说,空袭一小时后,他们沿森林向南开拔了,想必是继续去勇猛地袭击敌后。”
“谢谢你的报告,你们真行。”姆伦斯基缄默片刻,随后问:“你是说斯捷潘尼谢村居民打算建立游击队和请求给他们武器?”
“正是这样,实际上这是他们的主要请求。”
“好主意,为此我们将拨出--”姆伦斯基拿了一张纸,扼要地算了算,说:“四十枝自动枪、二十枝卡宾枪、一挺重机枪和两挺轻机枪、五十枚手榴弹和二十枚反坦克手榴弹、一口袋糖、一箱酒精、绷带、碘酒。这些东西都从别伊萨姆巴耶夫上尉那儿领,夜间由侦察员们带走。你见到他们领头的了吗?人靠得住吗?”
“他们的带头人是村的党支部书记,他还是中学校长,也是这个村生人,年近五十五岁。我想,我们是把武器交到可靠的人手里。”
“那么领来后运走吧,不过别忘了拿收条,作支出报告时,我们用得着它。请告诉他们,再多我们提供不了了。示范一下,应怎样使用反坦克手榴弹。不足的武器叫他们从德国人手里夺。不要迟于明天下午六点返回。”
“明白了,可以执行吗?”
“执行吧!”
邦达连科举手敬礼,急转身,走出了帐篷。
姆伦斯基看了看表。阿利耶夫不知为什么还没有来,姆伦斯基站起身去找他。在卫生所里找到了政委。阿利耶夫和贝斯特罗娃在商量派哪些医士和护士到游击队去。
“哈桑·阿利耶维奇,事情怎么样了?报告一下,你为老爷子选中谁啦?”
政委从口袋里掏出名单。
“伊万·彼得罗维奇。这是个很费脑筋的事。对支援游击队的重要性,大家一清二楚,可谁也不愿意离开我管。他们异口同声地表示:如果少校有命令,我们就去,即便这样也还要请求:游击队一壮大,就让我们回到姆伦斯基这儿来。我们推荐奥斯特罗乌霍夫去任参谋长。战前他从步兵学校毕业,是一九四0年的联共(布)党员。以前曾和我们在敌后活动,任连长,是个勇敢、坚定和慎重的指挥员,善于用人,作战英勇,曾荣获红星勋章。我想,他不会给我们丢脸的。在医生中推荐了军医达里娅·尼古拉耶夫娜·马约罗娃大尉。战前她在区医院当了七年外科医师。稍微懂点儿德文。同她一起派到游击队去的有护士奥莉加·季霍娃和祖赫拉.马梅多娃。交给他们两个‘反坦克’枪手班,一个班由加里宁市来的伊万诺夫兄弟组成。您非常熟悉他们——一对孪生兄弟,不过一个是黑发,一个是红发。第二班的成员中有卡兰尼什柯夫上士和列兵费先科。不论哪个班报销的德国坦克都是数得着的。报务员派什梅列娃·尼娜·伊万诺夫娜去。”
“哈桑!你挑了我们最好的指战员。把他们交出去,我可舍不得。”
“不错!我挑的都是这样的同志,他们会当老爷子的名副其实的好助手。而我们,伊万·彼得罗维奇,必须使后进的人们达到他们的水平。”
“我全明白,不过从感情上说,我舍不得同这些好同志分手。”
“伊万。彼得罗维奇,我没想到你会这样!”
“好吧,”姆伦斯基用手往下一劈说:“要是你和指挥员们都商量定了,我同意。他们在哪儿?”
“在帐篷旁边。”
“叫他们来。”
阿利耶夫打开帐篷门,招呼道:“同志们,进来吧!”一会儿工夫,帐篷里灌满冷空气,站满了人。“请坐。”
大家在圆木上坐下后,姆伦斯基以毫不掩饰的惋惜目光打量一下这些与他心心相印的战友们,接着说:
“朋友们!夏伯阳游击队的指挥人员向我们提出请求,要我们派有经验的指战员去加强充实他们的队伍。我和政委商量了一下,决定派你们去游击队继续服役。希望你们在那里忠诚地捍卫我们军队,我们整个红军的荣誉。我和你们难舍难分,感到很惋惜。”姆伦斯基沉默了,看了看在坐的人们——这是些多么亲近的人啊!“但是每个人应该到更需要自己的地方去战斗,在那儿发挥更大的作用。”
坐在前边的姑娘们,季霍娃、马梅多娃和报务员什梅列娃哭了起来。
“你们怎么啦,姑娘们,为什么要掉泪?”阿利耶夫想安慰她们,但又找不到适当的语言。
姆伦斯基问道:“也许谁还有问题或者想说几句?”几只手同时举了起来。“请吧,奥斯特罗乌霍夫上尉。”
奥斯特罗乌霍夫站起来,心潮起伏,讲道:
“团长同志!政委同志!作为带队的,我以全体被派出工作的同志的名义,感谢你们的高度信任。我们会竭尽全力去战斗,决不辜负这种信任。我们唯一的请求是:当夏伯阳游击队壮大起来,或红军解放该游击队活动地区时,就允许我们归队。”
在坐的人一致鼓掌。
“我们会很高兴地象迎接最可爱最亲近的人一样欢迎你们,”姆伦斯基回答说:“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
“那我们要告别了。”
阿利耶夫陪同这些同志到游击队去。他需要和老爷子一起制定协同作战计划。两副雪橇上满载着为游击队领来的武器,他们自己蹬上滑雪板,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