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 作者:[苏联] 谢苗·茨维贡-第4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岁数大一些的人说:“你穿的制服是我们的,指挥官穿的,并且帽子上有颗小星,但这还不是证据。也许你们是换了装的警察,我们从哪儿能知道呢?”
“我们是红军战士,在敌后活动,这就是我的指挥员证。”
年长的人把证件在手里翻弄了叩会儿说:“好象一切都合乎手续,而且有个章子。当然,这不是证据——任何证件,连钱都可以伪造。”
红军战士看到一时谈不出结果,便派列兵科瑟赫到米哈伊洛夫那儿去。当科瑟赫滑到他们跟前时,年长的人放下冲锋枪,走近了一些,请他摘下帽子。
科瑟赫刚把帽子从头上提起来,年长者就喊道:“谢廖日卡,我的孩子,这是在哪儿见面啦!”
“爸爸!”他们搂在一起。
米哈伊洛夫问:“喂,现在您承认是自己人了吧?”
“承认,承认,”年长者喜笑颜开地说,搂住米哈伊洛夫的双肩,又把中士从自己的怀中放开,向他伸出手说:“现在让我们认识一下吧,科瑟赫·伊万·季莫费耶维奇,夏伯阳游击队侦察排长。而这个,”他指着自己的同伴说:“侦察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米沙!”年轻的游击队员伸出手来:“游击队侦察排班长。”
其余的人也走到他们跟前,老科瑟赫眼含着喜悦的泪水说:“我的孩子,谢廖日卡。真会有这样的会面!”又转向米哈伊洛夫说:“愿意的话,跟我们走,要不愿意。我们向队长报告,他会同你们见面的。我们游击队先遣组和队长就在离这儿五到六公里的地方。”
“不,我们现在要返回。如果你们首长愿意与我们的政委会面,请他在夜里十二点以前到这儿来。好啦,回头见!”米哈伊洛夫挥了挥滑雪杖就上路了,整个小组跟在他的后面。
“指挥官,你等一等!”老科瑟赫在后面向他喊了一声。
米哈伊洛夫停住了。
“指挥官,劳您驾,放我儿子到游击队里待一会儿,哪怕是几个小时也好。让他和母亲、妹妹见见面。不然,妈妈为他眼泪都哭干了。战争开始后,没收到他的一封信。”
米哈伊洛夫踌躇起来,但是看到游击队员恳求的眼神,命令道:“红军战士科瑟赫!脱下滑雪板,跟父亲走。夜里十二点以前,回到这里。我们会等你。”
“首长同志,太感谢您啦!”
晚上米哈伊洛夫向政委汇报了侦察的情况和同游击队员的相遇。阿利耶夫把指挥员们召集起来。
“同志们!我想向你们介绍一下侦察到的情况。我分队现位于今夜我们应摧毁的目标三公里处。目标用带铁丝网的两层围墙围住。我提出的作战计划是:别伊萨姆巴耶夫中尉带工兵排在两点四十五分以前在围墙以大的地方秘密地开辟通道。米哈伊洛夫中士的侦察员们悄悄干掉岗哨。贡察中尉率冲锋枪连消灭警卫队,保障萨姆索诺夫中尉的爆破手们接近仓库和弹药堆。萨姆索诺夫中尉迅速在库房旁埋好地雷,并向我报告。反坦克手们消灭靠近楼房的装甲运输车,不让警卫队用警报叫来部队冲向仓库,由机枪手掩护他们。三点整开始军事行动。看到信号——一颗绿色信号弹,就立即撤退。我们所有小分队一离开仓库所在地,就引爆。行动要勇敢、坚定,充满必胜的信心。有问题吗?”
“全明白了,”指挥员们齐声回答。
“那么还有一事。今天米哈伊洛夫小组在靠近目标的地方遇上了游击队员。他们就在今夜想要和我们见面。也许,我们能得到他们的帮助。大家解散,准备行动。”
“是,准备行动!”
一组强击机以超低空从森林上空掠过,阿利耶夫留心地观察着,喜形于色地说:“我们的飞机。”
天黑时,邦达连科小组在警卫司令部士兵的陪同下走到师部院子的大门前。持自动枪的两个值勤兵牵着军犬在大门外面守卫。一个干瘦的年轻士兵与邦达连科交换了口令,打开了门,把他们领进警卫司令部的一个不大的紧挨着大门的砖砌房子里。士兵打开了小房间的门,窗户上拦着栅格。他把手举向船型帽,口齿清楚地报告道:
“豪普特曼先生!他们是找您的!”他鞋后跟一碰,猛地转过身,走了出去。一个戴夹鼻眼镜,头发平整地梳向一边,上了年纪的军官从旧在安乐椅上站起身来,毫无表情地问道:“我有幸和谁谈话呢?”
邦达连科挺直身子,报告道:
“冯·霍伦上将突击部队摩托化第18军参谋部联络官舒马赫尔大尉和护送组带着司令官给你们师长的特别重要的文件来到。”
“把文件交给我,我送去!”豪普特曼伸出手。
“我无权这样做,我得到的命令是面交。”
豪普特曼快快不乐,面颊抽搐了一下,说:“那么交出武器,你的随行人员留在这儿,派人送你到司令部去。”
“豪普特曼先生!我再次声明,遵照司令官本人的指示,我只能在我随行人员在场时向师长面交这份公文。”
“但是接收紧急、重要和特别重要的情报对所有武装力量有统一的规定,请遵照执行。”
“不行,请别耽误时间,赶紧把我们到来的消息报告师长。”
豪普特曼提高了声音,反唇相讥说:“教训我,你还太年轻!你这么固执和任性是从哪儿学的?”
“在前线学的,豪普特曼先生!”
军官用刺人的目光从头到脚打量了邦达连科、图马克和绍利茨一番。他转向绍利茨,声色俱厉地问:“为什么不穿戴整齐?你这副样子不象元首英勇军队的上等兵,倒象个老马车夫。”
“也许是这样,”绍利茨低声回答。
“豪普特曼先生,莫斯科城下的严寒超过零下30度,俄国人在进攻,我们的士兵只好大在遍地白雪的野外和莫斯科近
邻的森林中作战,可不是待在暖烘烘的屋子里。上等兵绍利茨把耳朵冻坏了点儿,所以我准许他用围巾把耳朵包起来。
很遗憾,元首答应给我们的暖和的军装暂且还没收到,可现在正是隆冬季节。我们的军需官建议抢当地居民的保暖物品装备自己,因此,您可以想象我军的军容会是什么样?”
豪普特曼降低了声音,用较为平缓的口气问:“我军在前方的处境困难吗?”
“很困难,豪普特曼先生,”邦达连科答道。
“请把武器交给警卫司令部的值班员,我亲自陪你们到师部施瓦茨科普弗中将师长那儿去。”
“豪普特曼先生,我们是前线的战土,递交了公文,拿到你们将军的回执,又要上路了。”
“夜里上路?”豪普特曼惊讶地问。
“是的,就在夜里,我们没功夫休息。”
“游击队会象打沙鸡似地朝你们开枪。”
“也许,但我们有武器,我们也会抵抗,提到危险嘛,要知道我们是从前方来的.那里到处都有危险。”邦达连科从肩上取下自动枪,放在桌上,开始从皮带上摘下手榴弹和手枪。
豪普特曼看到这种举动,突然想出一个主意,说:“大尉先生!把武器留在身边吧,让将军看看真正的前线军人。因为他从巴黎飞来才三天,就象全师一样,初次到东线。让你的随从交出武器。”接着仿佛在作解释,补充说;“我们有这个制度。”
“既然有制度,只好服从了。”
豪普特曼不慌不忙地把警卫司令值班员叫来,命令把武器交给他。图马克和绍利茨犹豫不决地瞅了瞅邦达连科。
“既然豪普特曼坚持,执行命令吧,”邦达连科不动声色地说。中尉和上等兵把武器交给警卫司令部值班员。
“大尉先生,现在我们所有的制度都得到遵守,到将军那儿去吧。”豪普特曼高兴地说,披一件有毛皮里的军大衣,戴上护耳帽,走出警卫司令部,邦达连科在中尉和上等兵伴同下跟在他后面。
师长施瓦茨科普弗中将特别客气地接待了他们。听完“舒马赫尔上尉”的报告和收下他送来的冯·霍伦上将的特别重要的文件后,将军请他们在桌旁坐下,吩咐端上咖啡和夹肉面包,自己从写字台上拿起一把长剪子,拆开文件袋,戴上眼镜,阅读起来。邦达连科留心地看着他。
阅完后,将军把参谋长叫来,把文件交给他说:“十点以前,请拟好给冯·霍伦的复信。”
“中将先生!我们受命立刻拿到复信,往回返。”
将军笑了笑,点起雪茄烟。
“夜里,你们带着我的公文可能会碰上游击队的埋伏。在天亮以前,我哪儿也不让你们去。你们一路上已经累了。在我们这儿休息一下,明天我给你派一辆装甲运输车,我智勇超群的军士会把你们很快地送到集团军司令部。”
“很感谢您的关心,但我已受命,必须执行,”舒马赫尔上尉坚持说。
“别着急,我现在当着你的面给冯·霍伦打个电话,报告你们到达的消息。”
邦达连科感到一阵发冷。施瓦茨科普弗摘下话筒,呼唤“鲁尔”,当听到话务员的回音时说:“请给我接司令官冯·霍伦。”
“他正在与柏林通话。”
“那么请接肯佩中将。”
“马上接通。”
听到肯佩的声音,施瓦茨科普弗讨好地说:“肯佩先生!今晚九点四十五分您的联络官舒马赫尔上尉把司令官特别重要的命令送到了。明天十点,我们开始执行。”
“为什么这么晚他才到你那儿?在什么地方逛荡了三天?他还是乘装甲车出发的。”
“他们是滑雪到我们这儿来的。”
“装甲车哪儿去了?”
“肯佩先生,这个问题还是叫舒马赫尔上尉自已向您回答,他就在我身旁。”
“好吧,请他接电话。”
“舒马赫尔先生,请接电话,肯佩要同你讲话.”
邦达连科不安起来,试图回想起肯佩在军队中的地位。他慢腾腾地站起来,担心地瞧了瞧上等兵。
绍利茨好象猜到了他的心思,说:“啊,这是给予您的很大荣誉,一个上尉是很难有机会同突击部队参谋长肯佩中将谈话的。”
邦达连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桌子跟前,拿起了放在绿呢绒台布上的话筒,清楚地报告说:“中将先生!突击部队司令官冯,霍伦上将的任务完成了。今晚十点已把重要文件交到师长施瓦茨科普弗中将手中。上尉舒马赫尔报告。嗨,希特勒!”
“你的声音有些变了,我几乎听不出是你。”
“我感冒得很厉害。这里很冷,我们冒着凛冽的北风滑雪来的。再说电话也使声音失真。”
“可能,可能,”肯佩表示同意,又马上问道:“为什么要滑雪呢?你们不是坐装甲车动身的吗?”
“碰上地雷炸毁了,驾驶员阵亡了。上等兵绍利茨被震得有点儿耳聋了,但他还留在队列里。”
“你们在哪儿过的夜?”
“在守卫隧道和河上桥头的警察那儿烤火取暖。”
“在司令部待到早晨,返回后再向我当面作详细汇报。”
“联络中断了。”邦达连科忐忑不安地把授话器放在话筒架上。
“我和他还没谈完,”施瓦茨科普弗不满意地说,把手伸向话筒,但是看了看舒马赫尔后,又说:“要么,待会儿再打吧。”他把目光转向陪同上尉来的军官说:“豪普特曼先生,请安置舒马赫尔上尉的小组在这里过夜,给他们送去吃的和双份烧酒。十点以前预备好装甲运输车,把他们连同我的公文送到冯·霍伦集团军司令部去。”
“是,司令官先生,”豪普特曼响亮地应声道,迅速转过身去,走出司令部。
邦达连科、图马克和上等兵跟着走了。
豪普特曼把他们领回警卫司令部,打开两个房间的门说:“军官先生们,请在这里休息,上等兵到对面房间。晚餐过半个钟头给你们送到,我已经打发士兵到厨房去了。早晨我来找你们。你们有什么要求,可对值班的警卫队长米尔
巴赫中尉讲。可以放心睡觉,警卫司令部的防卫是可靠的。”
邦达连科取出一张纸,写道:“我们处境是困难的,但不是没有希望的,我们将按第2号方案行动。”写完后,他拿给图马克和绍利茨看,两人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他点起香烟,
走进厕所,烧掉字条,把灰烬扔进抽水马桶,放了水。立在角落里的旧式木壳钟打了十二下。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士兵送来了晚饭。他把盛有白酒的军用水壶和装着咖啡的暖水瓶放在桌子上。
“请吃吧,先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