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 作者:[苏联] 谢苗·茨维贡-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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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侦察员受命出发
第二章 “只有残忍才能赢来胜利”
第三章 格尼洛伊湖上的会见
第四章 在维诺格拉多夫将军的司令部里
第五章 电报
第六章 冯·霍伦将军忧心忡忡
第七章 在诺金斯克
第八章 在敌人交通线上
第九章 大火
第十章 在“火焰”侦察组基地
第十一章 “用战斗进行侦察”
第十二章 政委的幸福
第十三章 “骑士剑”行动
第十四章 法西斯疯狂扑向莫斯科
第十五章 紧急召唤
第十六章 冯·霍伦求援
第十七章 去敌后
第十八章 冯·霍伦将军坐立不安
第十九章 在我们的街上也要庆祝节日
第二十章 在莫斯科城下的会战
第二十一章 “条顿剑”──“它是用鲁尔的钢锻成的”
第二十二章 重踏征途
第二十三章 奔赴新的战斗
第一章 侦察员受命出发
马特维·叶戈罗维奇象特务支队里每个人一样,焦急地等待着突围的命令,盼望着冲出重围,跟红军部队汇合。可是,队长姆伦斯基·伊万·彼得罗维奇少校出乎意外的谈话,改变了他随队出击的打算。
从少校那里接受了护送来自“大地”的马克西莫夫少校和女报务员去“火焰”侦察组组长阿法纳西耶夫大尉的后备基地的任务以后,他回到自已的土屋,又加了些衣眼,东西收进背囊,放好路上用的干粮,又小心地从床板里抽出一把小折刀——这是死去的老伴的礼物。
然后,他转向坐在墙角端着杯子在喝“代用咖啡”的小男孩说:“米舒特卡,天一黑,我就要去执行任务。上帝知道,也许,咱们再也不能见面啦!我象爱我那死去的阿廖什卡一样地爱着你。我想让你知道这个……”
“为什么咱们再不能见面了?”米舒特卡跳起来,把杯子放在床上。马特维爷爷用他那粗糙的手掌亲切地抚摸着米舒特卡的头发,孩子用手抓住老爷爷的棉裤。
“我和你们一起去,爷爷,带上我吧!”
“不行,你还小。”
“我还小?您自己知道,我已经去执行过任务,少校还夸奖我哩!”
“知道,孩子,我知道!可现在你不能跟我去。我要走很远,很远,你还没有力气走这么远的路—一盐吃的还少哇!快快长大,我祝你幸福,拿去这个,做个纪念吧!”他把镶着白色珠母的小折刀放在米舒特卡手中,使劲地亲了亲孩子,把背囊搭到肩上,抓起冲锋枪,急匆匆地向门外走去。
米舒特卡把折刀握在手中,追着喊了声“爷爷!”但马特维·叶戈罗维奇已经走远了。孩子把短大衣披在肩上,戴上帽子,跑出土屋。大风卷着雪花朝脸上扑来,黑沉沉的夜幕笼罩着整个营地。
“你干嘛,小淘气!这样的天气还到处逛,想感冒吗?喂,快回到屋里去!”孩子听声音知道,这是护士济娜。
“那儿没意思,一个人也没有。”
“他们都到哪儿去了?”
“执行任务去了。”
济娜搂住孩子的肩膀。
“那么,咱们去医院,我们那儿挺暖和。”
米舒特卡从她手中挣脱出来,抱怨地说:“我不小,可爷爷还说我小!”说完,就跟着济娜走了。
作为野战医院处置室的这间相当宽敞的土屋,的确又干净又暖和。济娜点亮了油灯,打开大暖壶,往两个军用茶缸里倒上开水,又各放进一小块糖,在米舒特卡跟前的碟子里放上几块干饼说:“吃吧!”她自己坐在对面,慢慢地喝着开水。
米舒特卡撕下一小块干饼,喝了一口水,望了济娜一眼说:“这不行!”他把干饼分成两份,把一份放在小碟里送给济娜:“瞧,你真滑头!光让我吃,你自己什么也没有。”
济娜微笑了一下,亲切地望着孩子,拿起干饼,咬了一小块,喝着开水,说道:“你真的长大了……”
米舒特卡的眼里闪耀着兴奋的光芒。
马特维爷爷快步穿过宿营地向一幢小房子走去。战前,这里住着林业局的更夫,而现在用来接待从“大地”来的客人们。他在走廊里取下背囊,放在墙角的杨木墩上,敲了敲门,不等回答,就走进屋里。他看见无线电台旁的木床上坐着一位二十岁上下淡黄色头发的姑娘,一个体态匀称的男子站在她的身旁。
马特维把手举向帽沿报告道:“少校同志!向导马特维·叶戈罗维奇·彼得罗夫前来接受您的命令!”
马克西莫夫大步走向老人,紧紧握住他的手,却有点严厉地问道:“路您很熟吗?不会把我们领错吧?”
马特维从肩上取下自动步枪,放在墙角,坐在长凳上,然后摘下帽子,抚平头上的白发,狡黠地一笑,不慌不忙地回答:“路嘛,倒是挺熟,可就是全得从德国人鼻子底下通过。”
马克西莫夫在马特维·叶戈罗维奇对面坐下来,从衣袋里掏出一盒“卡兹别克”烟,打开烟盒递给老头:“请吧,真正的莫斯科货!”
“谢谢,我早就没这个瘾啦,我也劝您别抽,没啥好处,光费钱。”
“我也戒了好几次了,可就是不成。”
马克西莫夫啪地一下按着打火机,大口地吸起烟来。
“我们可以晚上赶路,绕过居民点吗?”
“那太危险了,德国人和伪警察通宵守着桥梁和路口。有时候夜里还设置埋伏,捕捉越过包围圈的游击队员和红军人员。当然偶尔也能把他们于掉,我想,这种遭遇战对我们来说是没有必要的。”
“那怎么办呢?阿法纳西耶夫大尉急需建立无线电通讯。而我们在这里消闲纳福已经三个昼夜了,怕德国人。”东尼娅激动地说。
马特维爷爷沉下了脸,皱起了眉头,生气地瞥了东尼娅一眼:“您哪,小姐,别说大话!说不定您还没见过一个活的德国鬼子,就指责别人是胆小鬼。严肃的事情就得严肃地去办,特别是在敌人的眼皮底下。在这儿一步走得不妥当,那就不光是毁了自己,还毁了事业!”
“您说的对,马特维·叶戈罗维奇。谨慎对我们是没有害处的。可是坦率地说,我们心急如焚,想早点儿赶到阿法纳西耶夫那里,投入工作。如果小组不能把侦察到的情报转交给总部和姆伦斯基支队,情报很快就会过时,失去价值。所以东尼娅的急躁是可以理解的,再说,我们坐的飞机穿过火线时受到了袭击,她还没有恢复平静。”
“恢复了,恢复了,我并不是激动!在每个人的一生中反正都只死一次。一个人在为祖国利益而战的事业中是永生的;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做出英雄业迹。”东尼娅在马特维·叶戈罗维奇身边坐下来。
“老爷爷,您对这些地方挺熟吗?”
“就象对自己的十个手指头那样熟悉。”
“这就好了。”东尼娅把电台装进箱子,小心地放进帆布袋里。
“一个星期以后,我领你们赶到阿法纳西耶夫的基地。’
“要走这么久啊?”东尼娅转过身来问。
“路又远又难走,得趁着黑夜,穿过森林、田野和山地,要远远绕过居民点。我们白天休息,天一黑,就继续走路。眼下这些地方到处都降了大雪,它还没瓷实,走这样的雪地只能滑雪。”
“我们没有滑雪板!”
“这没关系,滑雪板会有的。”
“老爷爷,可我滑雪滑得不太好。”
“怎么会这样!现在每个小学生滑得都不比士兵差,”马特维·叶戈罗维奇责备地说。
“我游泳游得好,比任何一个真正的水兵游得还要好。我是南方人,我们那里很暖和,从前我连雪都没见过。”
“有意思,我若是能在那里住上几年就算有福气了,上了岁数,愿意晒一晒这把老骨头。”
“等战争一结束,就到我们那儿去。我们那里不仅气侯暖和,还有头等的疗养地。我妈妈是个有经验的医生,会把您的老病统统治好。”
“谢谢你的邀请,我要活着,说不定真的会沾你的光。我这一辈子从来没走出过这个地方。我父亲说,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我们这里更美的地方了。长大以后,天天在森林和山谷间转悠,欣赏并且受上了大自然的美,在这里过一辈子并不觉得可惜。”
“咱们最好还是想想怎么赶路,”马克西莫夫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穿得轻便些,可是要暖和。我这儿有一副宽大轻巧的滑雪板,给这位小姐,我想她用起来会便当些。到达阿法纳西耶夫大尉那里时,她就会成为满不错的滑雪运动员。”
“老爷爷,您的心眼儿真好,听您的话就象喝了蜂蜜,”东尼娅微笑了一下。
“蜂蜜我从前倒是有很多,不过都让鬼子抢去了。我马上就去弄滑雪板,你们赶紧收拾好,时间不等人啊!”马特维爷爷戴上帽子,背上自动步枪,走出土屋。不久,他带回了滑雪板和雪杖。
当他们三人走出屋子,支队政委阿利耶夫、三个自动步枪射手和一名中士已经在台阶上等着他们了。
阿利耶夫同马克西莫夫、马特维·叶戈罗维奇亲吻后,轻轻地握了握东尼娅的手。
“多么时髦的礼节!我不明白,男人们互相拥抱、亲吻,而对女人,就光握握手。好象从前这一切都是相反的,”东尼娅顽皮地嚷嚷道。
阿利耶夫脸红了:“东涅奇卡,我只不过是没敢。我可以吻一下你的小脸蛋儿吗?”
“既然是我自己要求的,那就吻吧,这可能会暖和一些,”姑娘微笑了一下。阿利耶夫吻了她的双颊。
“怎么样,暖和些了吗?”
“您,政委同志,您的吻,就象把我扔进了火里,让人立刻感到高加索人的沸腾的血液。”
“我们高加索人,不仅会热烈地亲吻,还会热烈地战斗。等战争一结束,就到我们阿塞拜疆来,给你找个好丈夫,你会过得很好!”
“要是我已经嫁了人呢?”
“那就两个人作为贵宾一同来。”
“谢谢!”马克西莫夫和东尼娅同时回答。
“喂,朋友们!正如大家所说的,为了事业,祝你们一路顺风,平安地到达基地。向阿法纳西耶夫大尉和他的伙伴致以热情的问候。”
“一定转达,”马克西莫夫回答说。
“尼科季莫夫中士指挥的冲锋枪小组将护送你们到基地。他们和马特维·叶戈罗维奇都同你们一起留在基地。”
马特维爷爷往下拉了拉帽子,正一正冲锋枪的皮带,尼科季莫夫拿过东尼娅的背包,小声地说:“出发!”他们滑雪上路了。
当小组消隐在森林里之后,阿利耶夫回到支队司令部,坐在桌旁,从背囊中掏出拍纸簿,用他那龙飞凤舞的字体写下:
绝密
莫斯科 中央
斯维里多夫收
电文
报告:今天,一九四一年十一月四日,莫斯科时间二十一点,少校亚历山大·马克西莫夫和报务员安东尼娜·马克西莫娃中士在向导和自动步枪小组护送下滑雪去阿法纳西耶夫大尉的后备基地。路上需要七至八昼夜。
少校 姆伦斯基
大尉 阿利耶夫
撕下写好的一页纸,叫来报务员娜塔莎:“立即发出去!”
“是,政委同志!”姑娘清晰地回答,鞋后跟一碰,走出土屋。
第二章 “只有残忍才能赢来胜利”
按希特勒的命令,十一点钟,帝国副首脑鲍曼、空军元帅戈林、党卫队首脑希姆莱、宣传部长戈培尔、德军参谋总长哈尔德、陆军总司令冯·勃劳希契元帅、中央集团军群司令冯·包克陆军元帅、装甲集团突击部队司令古德里安陆军元帅和突击部队司令冯·霍伦上将都来到元首大本营。“狼穴”。
这些应召而来的人聚集在大厅里,坐在长桌旁高大的雕花柞木安乐椅上,桌上铺着深棕色的天鹅绒桌布,上面绣着“卐”形纳粹党徽,就象一些巨大的蜘蛛,伸展着黑色的触角。沉重的防弹门无声地打开了,希特勒快步走了进来。他穿着灰色的制服,翻领上戴着金质党徽,佩着袖章,脚上穿一双黄色皮鞋。
众人刷地一声跳起来,右臂伸向上方,齐声喊叫:“嗨,希特勒!”
“嗨!”希特勒低声地回答,大步走到中央,双手按着桌子,严厉地望了大家一眼:“坐下,请坐!”
人们刚刚坐定,希特勒背起双手,沿着桌子神经质地走起来。
“先生们!”停顿了相当长的时间之后,他说:“我把世界上最好的陆军、空军和海军交给你们指挥,而我们的将军们,就象一群绵羊,在彼得堡,在基辅城下,在斯摩棱斯克战场,坐失宝贵的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