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兄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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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忘却的神迹了。
他们知道那是谁,可是他们以为,那不过是一个扮演着别样角色的自己,与
他本来的地位,并不构成冲突。
于是,他们不会原谅那祼露出来的自己。
「来让他们看看你,尼奥,你可是主角噢,尼奥……」
阿曼随着那温婉的话语举起抖震的手,缓缓的往那结着披风的心口针解去。
这时人丛中一个淑女以扇半掩着脸,一脸厌恶的从人中退出一道直线来。待女,
香水,以及宝石在黑暗中消失而去。人们只顾往台上看去,一时也注意到那夫人
的存在,可阿曼却一直注视着那突然退席的夫人。
他自然是认识她的,现任的旺尔逹夫人──他那位感情淡薄的母亲,那位在
父亲死后三天就改嫁的母亲。他是不怪她的,甚至心存感激,就为着她竟然放开
这精采的节目,就为她竟肯从席开逃开过来。如此一来他的母亲会在淑女间丧失
多少的话题,在社交界失去多少的欢娱,从而又会做成多大的损失,他也是知道
的。
为此他感激她。
保存了他作为儿子的羞耻。
然后他回过头来。
若言……
台上空荡荡一片,在身后没有任何一个人。他开始把钮扣一颗一颗给扯下来,
银扣的声音敲在地上,即击出一片美妙的声响。本来停滞的乐师这时又回复了动
作,随着那钮扣下地的声音拉起悠长的乐韵来。
长袖的衣服松脱开来,他拉着那衣服的下摆,缓缓的把那余绪从裤子中牵动
出来。在属于他的舞台上,阿曼摇摆着身体,一边抖震的把半褪的衣服掉在地上。
咬着半白的唇,脚上的血沾染到衣衫之上,他拚命要把袖子从手上脱出,可那衣
袖却反扣过来把手腕套得紧的。
台下传来一阵哄笑,一场活色生香的脱衣骚突然变成一套闹剧。他们惊讶了,
失笑了,他们并不以为他就是他,在麻木的神经后他们只以为那是一个相貎相像
的小丑而已。
观众们看着小丑和衣袖交缠决斗,看着他愤怒的践踏着那袖子,看着他泄气,
又回头盯视袖子的古怪表情。一片笑声和欢乐,绅士开始对立在身旁的舞娘毛手
毛脚,甚至把他们抱在怀内肆意非礼。
「脱吧!脱吧!脱吧!脱吧!脱吧!脱吧!脱吧!脱吧!脱吧!脱吧!」
人声随着鼓击升腾起来,口中吐出的云雾把厅上的空气都抽空过来。阿曼笨
拙的伸手往裤头探去,想要把皮带解开过来。可这时他又看到了那只袖子,心思
忽地一转,又和它纠缠起来。
有人在笑着,有人在骂着,宴会才开始不久,但始乎喝下的酒精经已足够了。
来客开始兴奋地向台上投上鲜花,酒杯,扇子,又或是其它杂物。满是花斑的背
项紧缩着,阿曼低下那七色的头发,一边竭力的要把自己掩藏起来。他拖着无用
的袖子和自身在台上走着,可不论到了那一边都被叫嚷和骂声给赶回来。
慢慢他不能走了,足踝上的肉似乎被剜出一片来,无力的垂挂在苍竭的腿上。
阿曼跪倒在台上,一切的回避和闪躲经已无用。他把脸贴在冰凉的手上,似乎成
了一尊塑像,再也不为外间事物所动。
然而他终非一座死物,他终非与外间脱离。
若言是正在看着他的。他知道。摆脱掉那一时的沉寂,他在一片疯狂的酒气
和喧嚣之中,缓缓地伸手探向裤头……
14红光过幕而下,打在穿梭蓝玻璃窗的月色上,交缠出紫翠晶莹的光气自阿
曼的腿间滑过。他把手探在裤档内,隔着一层布帛在私|处上游走着那微妙的硬块,
一边又把双目紧闭起来。他幻想着世界所有美妙的事物,手指穿过湿热的肉体之
上,他缓缓的敲动起自己的男性象征,慢慢地,带有一点本能的成份,他又细意
的揉搓着那双下垂的睪丸,意图激动起灼热的白色火山。
从台下而望,只见阿曼斜着高瘦的躯干屈坐于小腿之上,而胯间则隆起了手
形的小丘。然而那小丘一时又会像个活物一样,俏皮如小鼠在那嫩滑的双腿间游
走不断。他轻摇着头,把那细长的头发半拂到脸上,掩盖掉上跷的睫毛以及高耸
的鼻子。美丽的呵气似乎在那柔弱的唇瓣溢出。观众们连大气也不敢喘,就怕影
响到那场Se情演出的效果。
突然席间某个面具的光芒反射到阿曼半弯的双眼内,他看着那闪动的线条转
瞬而逝,一下子竟被惊动过来。他在群众的目光内肆意搜索着粉红的颜色,可始
终一无所得。
失望地低回起头来,他把脸容埋在更深的地方,使得人们连他的表情亦不能
猜测。于是有人满到不愉快了,绅士间传来低低的一声咳嗽,示意着对表演的不
满以及其它焦躁的心情。可那却如从极高处下坠的小石般,激起了意想不到的冲
击和效果。
不过是一声咳嗽,却使阿曼陷入莫名的激动之中,他就要哭泣了,而更把某
个信念植根于心头。
若言正在某处看着。
他感到已是被鼓励了,又伸手抚向胸前的两点敏感之处。那样的不满,那深
厚的警告意味,那,必定是若言无疑了。亢奋催促着手部的动作,他只觉整个人
都绷紧,在僵硬之中体味着快乐的真义。
彷佛已忘却自身的位置,彷佛已从人群中隔离开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
成这样,可那充斥在脑海的回忆却使他不能自己。若言的踫触,若言的气味,台
上彷如在数个若言在玩弄着那敏感的身体,而那下边似乎亦有万千个化身在紧紧
盯随着身体的每一寸变化。
就要溶化掉了……
他迷迷糊糊的想着,又嫣红的双颊往透着七彩琉璃光的天花看去,万花筒般
变幻着的光境在蛊惑着,他把手探进更深层的地方,由皮肤直到心脏的骚麻一下
子占据思考。
阿曼把身子后仰,缓缓的伸开大腿,就要把双手都向那密|穴探进……
突然!一股白气涌上,舞台被四方八面而来的烟火熏成一个迷蒙仙境,众多
的祼男祼女从中涌出。他们把持着的酒水向客人倾倒,其中的媚态又和先时的舞
者大有不同。只见那些男女时而把大腿缠到绅士身上,时而又往人敏感的耳畔吹
气,口间交送的美酒甜腻细润。迷掉眼睛把吻送到对方的肉体之上,微凉的肌理
诱人踫触,权贵温热的掌心探向美人儿,一时间竟也忘了方才那未完的演出。
那不过是一盘开胃菜而已,至于味道如何,他们到底却是不太作乎。
性欲已经被激起,接下来的,将会是发泄,以及欢乐的狂宴……
舞台下的机关内。
一片灰黑,自不清轮廓的身影正紧紧拥抱在一起。他们一个在抖震着,另一
个却是僵硬的。阿曼维持着那跪坐的姿态,不安地承受着背后的重量。男人的手
正紧抱着肩膀,然而他却无闲顾及。
怎么会在这里?若言在哪儿呢?会生气吗?怎么办?要怎样做?若言他……
会弃掉我吗?……若言他……
脑子如坏掉的唱盘般在某一点上反来覆去,他青白着唇,一边不禁把指甲也
往心里头放。身后的重量越压越深,他也没有理会,任由那肩膀上的湿意一直扩
撒开去。
「还好你没有事,还好你还在。」那声音像在低吟着诗篇一般,一次又一次
的把感恩的话吐出。
慢慢地那双手把两个人轻晃着,阿曼迷糊的听着那声音渐微,未几竟如襁褓
中的婴儿般在摇篮内安憩下来。
阿曼把橙啡的颜色收藏于视线未能及之处,一脸安详,甚至任由那双微厚的
手抚着脸庞。
声音在说:「还记得我吗?阁下,我是阿肯斯。」
稍微的一顿,那人把阿曼停留在裤档中的手抽出,又轻柔的抚擦起来。阿曼
半依在他怀内,斜着头,任由他这样动作起来,似乎亦无意把细长的眼睛移向他
看。
接着他又道:「阁下,你并以前不是这样的。」
彷如水滴,踫触在那微弱的部份溶化而开。阿曼瘫倒在他的身上,看起来是
那般脆弱无力。他小心的把人抱在怀内,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他头颅的位置,然
后又轻轻的抚着摇着,彷佛那是某种必要的仪式。
后来,阿曼空洞的眼神往他看去,那脱皮的嘴唇只吐露几字讯意:「我以往,
又是怎样的?」
阿肯斯,他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可是又不太确定。他把手向对方摸去,凭借
那温度又感应对方的存在。对阿曼而言,阿肯斯是虚无的,就像是不能具体呈现
的形状。过去的事虽然存在于脑海中,可那仅仅成一为一种历史的认知,而非经
验。
他对这人的印象模糊,他不清楚他从哪里来,又将要往那里去。
「你以往并不是这样的,以后,我会和你说说看。」说着,阿肯斯亲吻了他
的手背。「我会把你带离这里,让一切回复如以往一样。」
「离开?」稍被那言语的威力所震慑,阿曼的身子如板条直立起来,剎时被
某种粗糙物事刮过手掌。
他在微薄的烛光下玻鹧劾矗醋拍巧烈拿婢叽欧酆毂κ墓饷⑾蛩闹
折射。一种很不舒服的感受涌上心来,他软弱的把那个人推开,又退到自认为安
全的距离上。
「离开?」他又问了一遍。
「是的,我们离开这里。阁下,你必须要离开这里,远离那个人的势力范围。」
忠诚的声音传来,却使得阿曼退进更深入的地方内。
不,并不这样,他离不开这儿,并不能离开。阿曼把手收在怀内,一脸坚决
的说道:「办不到,我不能走。」
然后他局促地看着地上,时宜又抬头看看阿肯斯的反应。只见他越退越开,
彷佛在阿肯斯的跟前,住着什么猛禽异兽。阿肯斯微叹一口气,又低声的问道:
「为什么不?阁下,为什么不?」
「不能这样……我……」他突然对上那双绯色的眼睛,似是寻求一个肯定。
「嗯……我……走了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阁下,别再这样孩子气了。」阿肯斯把手上的东西塞向阿曼。「今夜月亮
逹到正中时,后庭的池水会变成红色,你往那池的左边走去,在下水道等我。」
「……但我……」
「我们一定能离开这儿的,阁下。」他又再郑重地亲吻着阿曼的手。「请忘
掉曾发生过的事,阁下,你一定能回复过来的。忘掉,忘掉他吧……即使留在这
里也不能见到他的了……他会杀掉你的,阁下。」
说着,那声音竟有些呜咽的意味。只听他深吸掉一口气,才又缓缓的松开过
手来:「阁下,我还有些事务要处理,请让我先行告退。记着,月亮升至中天之
时,你一定要来,血池的左边,你一定得来。」
阿曼看着那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啷当,手心上的锁匙串脱掌而下,敲落在
石制的硬地板上。
他转身要离开这个地方,却只能乱冲直撞,在混乱中意图走出一片生机。啊,
阿肯斯自然并不明白,他是不能离开的。
没有以后,没有过去,只是现在,他是不能离开的。
不能容忍那连上的线条中断,他并不能停下那绘图的笔,尽管他知道继续下
去的结果只会是畸形的怪物,他也不能停下。会变成这样的,会变成那样的,他
把这一切甩脱开来,在莫名的追逐上向若言奔去。
他知道那终会是无用的,可是那两腿只顾奔着,在思考以前就往消失点上跑
去。是啊,会变成这样的。几滴泪珠洒在手上,阿曼在奔驰中低下头来,不知要
往那边走去。
血液自脚踝印出,他赤足站在暗淡的灯光之中,一无所处。
呼唤的声音失去了,叫喊的声音丧失了。发傻,他根本明白自己一无容身之
处。今天,又或者以往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早已把结局定断下来。
没有过去在等待他,那不过是一个幸褔的梦;没有将来留待给他,那不过是
一个美丽的梦。阿曼其实是知道,他想着,那不能运作的脑袋突发又变得清明起
来。他并不寻求一个结果,他单纯想要留下来,如果那就是事情的全部目的,那
也只能说那会是好的。
因为只要寻求者得到满足,那就会是一个好的结果,尽管身心支离破碎,那
会是一个好的结果。
缩起冷抖着的肩膀,阿曼以双手怀抱自己,在那一刻他温暖而富足的。他知
道人们会怎样说自己,疯了,就是这样。
啊啊啊,他爱那个人。
疯子。
他是知道的,疯子。
15……爱丽诗……爱丽诗……
突然一个声响传来。
阿曼在往后看去,只见那重重华贵的帷幔后波动不断,细耳一听,竟在隐约
间传来阵阵销魂的呻吟。他专注地往前看去,又在走道间蹉跎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