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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世界]亚当·斯密道德情操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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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涂上了极其眩目的色彩。对这些领袖本身来说,虽然他们的本意也许只是扩大自己的权势,但是他们中的许多人迟早会成为自己雄辩术的捉弄对象,并且同他们的极不中用和愚蠢的一些追随者一样,渴望这种宏伟的改革。即使这些政党领袖实际上像他们通常所做的那样,保持了清醒的头脑,没有盲从,他们也始终不敢使自己的追随者失望;而常常不得不在行动上做出他们是按照大家的共同幻想行事的样子,虽然这种行动同自己的原则和良心相违背。这种党派的狂热行为拒绝一切缓和手段、一切调和方法、一切合理的迁就通融,常常由于要求过高而一无所获;而稍加节制就大半可以消除和减轻的那些不便和痛苦,却完全没有缓解的希望了。

  其热心公益的精神完全由人性和仁爱激发出来的那个人,会尊重已确立的权力、甚至个人的特权,更尊重这个国家划分出来的主要社会阶层和等级的权力和特权。虽然他会认为其中某些权力和特权在某种程度上被滥用了,他还是满足于调和那些不用强大的暴力便常常无法取消的权力和特权。当他不能用理性和劝说来克服人们根深蒂固的偏见时,他不想用强力去压服它们,而去虔诚地奉行西塞罗正确地认为是柏拉图的神圣的箴言的那句话:“同不用暴力对待你的父母一样,决不用暴力对待你的国家。”他将尽可能使自己的政治计划适应于人们根深蒂固的习惯和偏见;并且,将尽可能消除也许来自人们不愿服从的那些法规的要求的不便之处。如果不能树立正确的东西,他就不会不屑于修正错误的东西;而当他不能建立最好的法律体系时,他将像梭伦那样尽力去建立人们所能接受的最好的法律体系。

  相反,在政府中掌权的人,容易自以为非常聪明,并且常常对自己所想象的政治计划的那种虚构的完美迷恋不已,以致不能容忍它的任何一部分稍有偏差。他不断全面地实施这个计划,并且在这个计划的各个部分中,对可能妨碍这个计划实施的重大利益或强烈偏见不作任何考虑。他似乎认为他能够像用手摆布一副棋盘中的各个棋子那样非常容易地摆布若大一个社会中的各个成员;他并没有考虑到:棋盘上的棋子除了手摆布时的作用之外,不存在别的行动原则;但是,在人类社会这个大棋盘上每个棋子都有它自己的行动原则,它完全不同于立法机关可能选用来指导它的那种行动原则。如果这两种原则一致、行动方向也相同,人类社会这盘棋就可以顺利和谐地走下去,并且很可能是巧妙的和结局良好的。如果这两种原则彼此抵触或不一致,这盘棋就会下得很艰苦,而人类社会必然时刻处在高度的混乱之中。

  某种一般的甚至是有系统的有关政策和法律的完整的设想,对于指导政治家持何见解很可能是必要的。但是坚决要求实现这个设想所要求做到的一切,甚至要求一切都马上实现,而无视所有的反对意见,必然常常是蛮横无理的。这里想使他自己的判断成为辨别正确和错误的最高标准。这使他幻想自己成为全体国民中唯一有智慧和杰出的人物,幻想同胞们迁就他,而不是他去适应同胞们的要求。因此,在所有搞政治投机的人中,握有最高权力的君主们是最危险的。这种蛮横无理在他们身上屡见不鲜,他们不容置疑地认为自己的判断远比别人正确。因此,当这些至高无上的皇家改革者们屈尊考虑受其统治的国家的组成情况时,他们看到的最不合心意的东西,便是有可能妨碍其意志贯彻执行的障碍。他们轻视柏拉图的神圣箴言,并且认为国家是为他们而设的,而不是他们自己是为国家而设的。因此,他们的改革的伟大目标是:消除那些障碍;缩小贵族的权力;剥夺各城市和省份的特权;使这个国家地位极高的个人和最高阶层的人士成为像最软弱和最微不足道的人那样的无力反对他们统治的人。   道德情操论(6卷…2篇)第三章 论普施万物的善行  

  虽然我们有效的善良行为很少能超出自己国家的社会范围,我们的好意却没有什么界限,而可以遍及茫茫世界上的一切生物。我们想象不出有任何单纯而有知觉的生物,对他们的幸福,我们不衷心企盼,对他们的不幸当我们设身处地想象这种不幸时,我们不感到某种程度的厌恶。而想到有害的(虽然是有知觉的)生物,则自然而然地会激起我们的憎恨;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对它怀有的恶意实际上是我们普施万物的仁慈所起的作用。这是我们对另外一些单纯而有知觉的生物——它们的幸福为它的恶意所妨害——身上的不幸和怨恨感到同情的结果。

  这种普施万物的善行,无论它如何高尚和慷慨,对任何这样的人来说——他并不完全相信:世界上所有的居民,无论是最卑贱的还是最高贵的,都处于那个伟大、仁慈以及大智大慧的神的直接关怀和保护之下,这个神指导着人类本性的全部行为;而且,其本身不能改变的美德使他注意每时每刻在其行动中给人们带来尽可能大的幸福——只能是不可靠的幸福的源泉。相反,对这种普施万物的善行来说,他这种对于一个无人主宰的世界的猜疑,必然是所有感想中最令人伤感的;因为他想到在无限的、广大的无边的空间中人所未知的地方除了充满着无穷的苦难和不幸以外什么也没有。一切极端幸运的灿烂光辉,决不能驱散阴影,从而上述十分可怕的悲观想法必然使想象出来的事物黯然失色;所有最折磨人的不幸所产生的忧伤,也不能在一个有智慧和有美德的人身上,消除他的愉快情绪——他之所以有这种愉快情绪肯定是由于他习惯性地完全相信与上述悲观看法相反的看法的真实性。

  有智慧和有美德的人乐意在一切时候为了他那阶层或社会团体的公共利益而牺牲自己的私人利益。他也愿意在一切时候,为了国家或君权更大的利益,而牺牲自己所属阶层或社会团体的局部利益。然而,他得同样乐意为了全世界更大的利益,为了一切有知觉和有理智的生物——上帝本身是这些生物的直接主管和指导者——这个更大的社会的利益,去牺牲上述一切次要的利益。如果他出于习惯和虔诚的信念而深切地感到,这个仁慈和具有无上智慧的神,不会把对普天下的幸福来说是没有必要的局部的邪恶纳入他所管理的范围,那么,他就必须把可能落到自己身上、朋友身上、他那社会团体身上或者他那国家身上的一切灾难,看成是世界的繁荣所必需的,从而认为它们不仅是自己应当甘受的灾难,而且是——如果他知道事物之间的一切联系和依赖关系——他自己应当由衷地和虔诚地愿意承受的灾难。

  对于宇宙伟大主宰意志的这种高尚的顺从,看来也没有超出人类天性所能接受的范围。热爱和信赖自己的将军的优秀军人们,开往他们毫无生还希望的作战地点,常常比开往没有困难和危险的地方,更为乐意和欣然从命。在向后一地方行军的途中,他们所能产生的情感只是单调沉闷的平常的责任感;在向前一地方行军的途中,他们感到自己正在作出人类所能作出的最高尚的努力。他们知道,如果不是为军队的安全和战争的胜利所必需,他们的将军不会命令他们开往这个地点。他们心甘情愿地为了一个很大的机体的幸福而牺牲自己微不足道的血肉之躯。他们深情地告别了自己的同伴,祝愿他们幸福和成功,并且不仅是俯首帖耳地从命,而且常常是满怀喜悦地欢呼着出发,前往指定的那个必死无疑但是壮丽而光荣的作战地点。任何一支军队的指挥者,都不能得到比宇宙的这个最大的管理者所得到的更为充分的信任、更为强烈和狂热的爱戴。无论对于最重大的国家的灾祸还是个人的灾难,一个有理智的人都应当这样考虑:他自己、他的朋友们和同胞们不过是奉宇宙的最大管理者之命前往世上这个凄惨的场所;如果这对整个世界的幸福来说不是必要的,他们就不会接到这样的命令;他们的责任是,不仅要乖乖地顺从这种指派,而且要尽力怀着乐意和愉快的心情来接受它。一个有理智的人,确实应当能够做一个优秀的军人时刻准备去做的事情。

  亘古以来,以其仁慈和智慧设计和制造出宇宙这架大机器,以便不断地产生尽可能大的幸福的那个神的意念,当然是人类极其崇敬地思索的全部对象。同这种思索相比,所有其它的想法必然显得平庸。我们相信,倾注心力作这种崇高的思索的人,很少不成为我们极为尊敬的对象;并且虽然他的一生都用来作这种思索,但是,我们所怀有的对他的虔诚的敬意,常常比我们看待国家最勤勉和最有益的官员时所怀有的敬意更进一步。马库斯·安东尼努斯主要针对这个问题所作的冥想,其使他的品质得到的赞美,或许比他公正、温和和仁慈的统治期间处理的一切事务所得到的更为广泛。

  然而,对宇宙这个巨大的机体的管理,对一切有理智和有知觉的生物的普遍幸福的关怀,是神的职责,而不是人的职责、人们对他自己的幸福、对他的家庭、朋友和国家的幸福的关心,被指定在一个很小的范围之内,但是,这却是一个更适于他那绵薄之力、也更适合于他那狭小的理解力的范围。他忙于思考更为高尚的事情,决不能成为他忽略较小事情的理由;而且,他必须不使自己受到这样一种指责,据说这是阿维犹乌斯·卡修斯用来反对马库斯·安东尼努斯的或许是不公正的指责:在他忙于哲学推理和思考整个世界的繁荣昌盛时,他忽略了罗马帝国的繁荣昌盛。爱默想的哲学家的最高尚的思考,几乎不能补偿对眼前最小责任的忽略。   道德情操论(6卷…2篇)第三篇 论自我控制  

  按照完美的谨慎、严格的正义和合宜的仁慈这些准则去行事的人,可以说是具有完善的美德的人。但是,只靠极其正确地了解这些准则,并不能使人以这种方式行事:人自己的激情非常容易把他引入歧途——这些激情有时促使他、有时引诱他去违反他在清醒和冷静时赞成的一切准则。对这些准则的最充分的了解,如果得不到最完善的自我控制的支持,总是不能使他尽到自己的职责。

  古代的一些最优秀的道德学家,似乎曾经把这些激情分成两种不同的类型来研究;第一,要求作出相当大的自我控制的努力来抑制的激情、甚至是片刻的激情;第二,容易在转瞬间、甚或在较短的时期内加以抑制的激情;但是,由于这种激情频繁地而且几乎是连续地进行诱惑,它们在人的一生中非常容易把人们引到偏差很大的歧路上去。

  恐惧和愤怒,同与它们混合和有联系的其它一些激情一起,构成了第一种类型。对舒适、享乐、赞扬和其它许多只是使个人得到满足的事情的喜爱,构成了第二种类型。过分的恐惧和强烈的愤怒,常常难以抑制,甚至难以抑制片刻。对舒适、享乐、赞扬和其它许多只是使个人得到满足的事情的喜爱,总是容易抑制片刻、甚或一个较短的时期;但是,由于它们无休止的诱惑,它们常常把我们引入歧途,使我们陷入今后很有理由对此感到羞耻的许多弱点之中。前一种激情的趋向常常可以说是促使我们背离自己的职责,后一种激情的趋向常常可以说是引诱我们背离自己的职责。对前一种激情的控制,被上述古代的道德学家们说成是意志坚忍、刚毅和坚强。对后一种感情的控制,被他们说成是节制、庄重、谨慎和适度。

  对上述两种激情中的每一种激情的控制本身,具有一种美的东西,为了这种控制本身,它似乎应该得到一定程度的尊敬和称颂。这种美的东西同从这种控制的效用中所得到的、同从这种控制能使我们在一切场合按照谨慎、正义和合宜的仁慈的要求采取的行动中得到的美无关。在一种情况下,这种努力所表现出来的力量和高尚激起了某种程度的尊敬和称颂。在另一种情况下,这种努力所表现出来的一致性、均等性和坚忍性,激起了某种程度的尊敬和称颂。

  处于危险、痛苦之中,接近死亡之时,保持着同平时一样的镇定,并且隐忍不说同最公正的旁观者的看法不完全一致的话、也不作这样的表示的那个人,必然博得高度的钦佩。如果他为了人类和出于对自己国家的热爱,在争取自由和正义的事业中受难,对他的苦难最亲切的同情,对迫害他的人的不义最强烈的义愤,对他善良意图最深切的由衷的感激,对他的优点的最深刻的认识,都同对他高尚行为的钦佩融合和混杂在一起,并且常常激起这种情感,使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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