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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君心泪-第8部分

小说: 君心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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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那时候你父亲有他的盘算,朕也有自己的盘算。朕觉得君四小姐亦是个不错的工具,为此,朕甚至不惜给了你皇后的位子。”
  “可颜儿来了,梳着长辫戴着凤冠进入到朕的眼里。看到大殿下跪着的瓷娃娃似的一脸迷茫的小人儿时,朕被震撼了,当握住你不带一丝迟疑和造作伸过来的小手时,朕忍不住发出叹息,我们的盘算都没有将你的感受算在内。”
  “进椒房殿的时候,你下意识地靠在朕的身边,突然让朕觉得无比的安心,朕有多少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你顾不上看朕,只紧盯着喜烛看,亦教朕欣喜不已。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朕终日伤神劳碌为的不过如此简单而已。”
  “你看朕的时候,眼中不掺一点杂念,只是妻子在看着自己的丈夫。你眼中淡淡的忧愁,朕突然想伸手抚去,想知道这么点大的小人儿心里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忧伤?”
  “拥你入怀的时候,我再次惊叹,原来十四岁的孩子真的很小,小到差不多可以做我的女儿了。但是当你伸过脚尖抵在我的膝盖上时,我又释然了,甚至想在那一刻将你揉进我的生命之中!”
  他一直说,一直说,连我都未注意到他已经用了“我”来自称。
  “你的葡萄酒让我心醉,你的盘龙云海我视若珍宝。长乐宫中你小小的身子跪在冰冷的地上,木然的样子让我心疼。甘泉山上你的天路难行让我想到了从未谋面的母后。”
  “我再难面对后宫里别的嫔妃,于是,恣意妄为了,日日与你厮守,夜夜与你相拥,可换来的是椒房殿里,你背上的鞭痕同样伤到我的心。”
  “朕再次回到属于朕的路上,只有每个亥时之后,看着椒房殿中烛光一闪而灭,朕的心随之空了。就在这个时候,朕的皇子跟朕说要与心爱之人相守终老!颜儿,就如你所说,若可以,朕也愿意。可惜,朕知道不可以。朕就像是多年的积怨终于找到了爆发的出口,直到看到你眼中的泪。”
  “皇上!”我捂住他的口,不能再听他说下去,只怕说得越多,会觉得失去的更多,“臣妾不是一直在椒室里吗?无论多远,无论多晚,臣妾总是在等。即使看不到,即使不会来,臣妾也愿意等。相守终老的方式有很多种的!此情若有长久时,又何必争朝朝暮暮?”
  “颜儿!”他的眼中是扫却空虚之后的舒展,似乎长久以来秋愁的堆积,都在此刻被卸下,我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与我一致,内心亦感安定而温暖。
  然后他低头问我:“这是颜儿的心意?”
  我轻笑着点头,含羞带怯,眼中亦藏着无尽的柔情。
  似经历过千山万水,他的吻终于落了下来,带着淡淡醉人的葡萄酒香,火热而霸气,向我诉说一个帝王的心意。我生涩的回应他,舌尖交缠,却引他吻得更深。脑中一片混乱,直到身上有了微微的凉意时才发觉我和他已然袒裎相对。
  他起身,绣着桃花红霞的薄绸床幔翩然落下,烛光将幔子内的天地罩在一片情欲纷飞的光晕里。
  他轻轻地吻遍我身上每一处,心头早已熄灭的火苗又重新被点燃。我闭上眼睛紧咬住自己的唇,拼命不发出声,却流下了泪水。
  他吻去我的眼泪,覆上我颤抖的身子……
  秋末的夜,无尽的夜,椒房殿中却是春色缠绵绯侧,教月儿也藏进了天边。
  直到所有的热情尽数释放,痴缠的身子才静静地互相依偎在一起。烛台上烛泪层层叠叠垂下,宛如簇簇红云。我洁白柔软的肌肤仍泛着阵阵红潮,眼中不知有残存的醉意还是余情未了,只觉得周遭都是一片粉红色的雾气,眼角还有残泪,是因他的进入而情不自禁。
  “对不起,是我心急!”
  他拥着我,无限温柔情意,让我的泪水再次滑落。
  “你终于是我的妻了!”
  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听到“妻”这个字了。于是猛然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一脸的困惑:“妻?”
  他眼中有笑,带着些无奈:“你难道不是我烈炎唯一的妻吗?无人时,我就这么喊你好不好?”
  我无言以对,心中却说“不好!”我宁愿平平淡淡,如细水能长流。
  小的时候,二哥疼我宠我,更衬出大哥的冷漠无动于衷,我曾经为此深深难过。但长大了,我才知道,他的冷漠,他的无动于衷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二哥的疼,二哥的宠,现在看来,都不合时宜,所以只能是昙花一现,乃至过去这么多年我仍无法释怀。
  我的默默无语,我的浅浅思愁,在皇上眼里,都成了最美的。他一次又一次的索取,在我身上留下欢爱的味道,汗水淋湿了我的前胸,带着他淡淡的体味,教人无比的安心。
  这一晚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在他的臂弯中沉沉睡去,梦中的白衣男子仿佛已离我远去。
  第二日醒来,他坐在床边笑着看我,如同看宝。我想用被将脸蒙起,又觉不妥,才小声地问他怎么没有上朝。他哈哈大笑,旁边的知秋亦垂下头去偷偷的咧嘴。
  “已经下朝了!”他伸手在我脸上捏了一下,满脸的宠溺。我心中涌起小小的感动,一下朝就回来看我吗?这就是新婚夫妻的感觉吗?
  沐浴的时候,知秋对我说恭喜,眼里有终成正果的喜,亦有不明意味的愁,只是室里雾气升腾,让我以为是错觉。。
  当酸软的身子浸在飘着片片花瓣的温水之中,我想,即使浓情只存于昨晚,只止于今日,我仍不怨不悔,只为是他的唯一的妻!
  
  大皇子迁往明宫的日子定在十一月初九,十一月初十日正式上朝入列封为淮王,各宫都送去了贺礼,我也不例外。
  初九日,淑妃早早便来到椒房殿,她一改往日的清高,眼里亦少了许多厉色。请过安之后不过是说些晚宴的详情,直至惠妃过来才打住了话头。
  惠妃请了安坐下,淑妃才又徐徐说道:“妾身刚才忘了一事,真是该死!”说着慎重的跪下:“多谢皇后娘娘赏的银狐!”
  我淡淡一笑,我在惠妃讨要在先的情况下给了她,她又当在惠妃的面谢我,淑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谨慎了?
  心中虽想了这么多,仍挥挥手示意她起来:“淑妃为我天朝诞育皇长子落下宿疾,本宫理应如此!只是本宫以为这东西应该早就送到你宫里去了。”
  一旁的惠妃一脸的不屑:“皇后娘娘不知道吗?这银狐的皮毛要制作起来是极繁复的,而且还有女官在一旁监督,要保证上面的毛一根都不能脱落呢!”
  我摇摇头:“原来是本宫孤陋寡闻,倒教大家看笑话了!”
  淑妃冷脸对她:“皇后娘娘身在中宫,岂能面面俱到?妹妹说话也太放肆了些!”
  惠妃有些不以为然,仍扯着嘴角露出不甘示露的笑。
  只是淑妃言语中明显的帮护让我略有了些意外,不禁抬眼看她。
  她面带严厉,含了几分热切,见我一眨不眨地盯着望,快速地低下头去,似是不经意地转移了话题:“皇后娘娘现在深得圣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我脸上仍是一如最初淡然的笑,不承认也不否认。若都似她们这般存着心思,苦未必尽,甘亦未必来。喜乐贵在自给,烦恼不都是自寻的吗?
  “也难怪啊,姐姐不觉得皇后娘娘越发长得像先前宫里的君贵妃了吗?”惠妃面上带着骄傲的得意,“皇上那时候多疼她呀!”
  淑妃又低了头没有回话,亦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三姐?我已经好久没有想到她了。似乎这个宫里并没有存在过她似的,连焰行也都将她淡忘了。
  耳边响起母亲的话:“你三姐生前极得帝王宠爱,你若进宫,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不会太难过,是吗?是别人忘记了什么?还是我忘记了什么?
  
  
  阿暮:平淡之中见真情,现实当中谁都知道,可是又有几人能真正领悟?若真有轰轰烈烈的爱情直奔而来,只怕大多数人都如飞蛾扑火罢?这里只不过写的是女主的希望,她希望如此,可并不一定就能如此。
  晋江规定好像这样的话必须在另外的栏里写,但是我觉得那字太小了,我因为常期对着电脑所以近视,所以也理解与我一样遭遇的人。看文看到最后还得眯着眼仔细辩认作者的题外话,真的是一件近乎残忍的事情。
  所以,请原谅我吧。
  
                  初雪纷飞情醉人
  礼宴自是设在明宫,意味着大皇子以后就在这里开始他臣子生活。同样是十四岁,同样被推入另一个阶段,我突然就生出了一些感慨,不言自明。
  席间,皇上依然是坐在最尊贵的位置,不过以往总是我独在他身旁,而今日,我坐在右侧,封淑妃居于左侧。因为她是皇长子的生母。
  皇上连日来似乎心情不错,总是温和的笑着,不时的对焰炽说上一两句训导的话。淑妃从旁帮腔,脸上始终有贤德的笑容,亦是心满意足的。
  “焰炽,明天朝诏之后,你就是淮王,再不可任性妄为了!”皇上的话里带着不可辩驳的威严,无时无刻不让人想起,他是父亲,亦是皇帝。
  淑妃飞快地看了一眼皇上,而后对焰炽说:“炽儿,父皇的话,你要铭记在心!”
  焰炽轻轻一笑,像极了皇上,但眉眼之中有淑妃的影子:“皇儿谨遵父皇教诲!”
  我想,此刻若缺了我,一定是极为和美的画面。淑妃的笑,淑妃的语,就像是联结皇上与皇子的纽带,在此时显得犹为重要。
  之后,因着几个小皇子的嬉闹要轻松了不少,他们说要去看看大皇兄收到的宝贝,焰炽脸上是平静的带着爱护的笑。
  只是,那笑容在一声纸张撕裂的轻脆声响之后化作了满布的青云。
  焰炔和焰华争着将手上的字画扔在了地上,焰行一脸的不知所措。
  焰炽一步冲上前去,将地上的字画捡了起来,沉声问道:“谁干的?”
  焰炔和焰华有些发怵,焰行飞快地跑到了我的身后。
  淑妃走过去,将那字画拿了过来,边看边说:“不过是幅字画,何至于对几个弟弟这个样子?明儿起你就是王爷了,怎么还……”她的话音顿住了,眼睛定在了字画的落款处。
  那上面,“皇后之玺”、“君氏芷颜”二印红白分明。
  惠妃跟上了去,一巴掌拍向焰华:“怎么这么不小心毁了皇后的东西?”
  声音之大,怕是别人听不见她说的话,尤其重中之重是那皇后二字。
  皇上侧过身子来望我:“哦,是皇后写的?”
  本就觉得没什么,所以漫不经心地回道:“大皇子封王,臣妾略表心意,希望大皇子不负皇上的期望。”
  惠妃接过了字画,小心的拼凑,一边笑道:“难怪大皇子这么宝贝呢!皇后与大皇子相去不过岁余,想是最能体会大皇子心思的人,知道那些个宝贝都入不了他的眼的!”
  皇上更来了兴致,一挥手:“呈上来,让朕瞧瞧!”
  我虽曾在他面前练过字,但是他未看过我的字,我倒是在想,会不会让他大吃一惊。
  “操千曲而知音,观千剑而识器。”他轻声的吟着,最好朗声一笑:“好字!好辞!”说罢,话峰一转,指向焰炽:“焰炽,你母后娘娘的苦心,你可知道?”
  焰炽单膝跪地:“皇儿知道,只是——”
  我打住了他的话:“大皇子不必挂心,明日我再重写一幅便是!”
  贵嫔凑了过来,露出一脸乖巧的笑:“原来皇后娘娘闺名之中有一芷字,真好听啊。”
  中宫名讳……哎!
  果然,皇上的脸上微微出现了一丝窒色,虽是稍纵即逝,但仍是让我捕捉到了。
  场面上很静,贵嫔像是突然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不安的抚着肚子。
  
  是夜,冷得可怕,椒房再暖抵不过初冬乍寒。我想着晚宴上的情景,寒气便从脚心上来。
  什么是因?什么是果?难道我是因,所以才有了果?还是这宫廷是因,才有了果?思前想后睡不着,索性起来完成自己的承诺。
  那幅字,我依样重新写了一遍,然后盖上玉玺。“皇后之玺”孤单伫立,再没了小家碧玉相伴,冷冷清清。
  脚步声轻轻传来,是从外而入。皇上一月只有几日在椒房殿,其余在温室殿的夜晚,过了亥时他总会过来悄悄钻进被窝在我身旁睡下。于是,一直是等他来了之后才上栓。
  今夜,本来曾让知秋上栓,转念一想便作罢了。他来与不来,我都是等他的,这是我的心意,亦是我的承诺。
  “怎么起来了?”他自后面拥住我,身上的暖意瞬间将我紧紧包围,寒气跑得了无踪影。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然将玉玺收起来,然后便欲将字画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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