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古代宫廷电子书 > 君心泪 >

第59部分

君心泪-第59部分

小说: 君心泪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上按住我的肩膀,眼神如炬:“她不会有事的!”
  
  不知为何,他简单的一个眼神,一句话,我心里便安定不少。
  
  那女子拉住了葳湛的衣袖,娇羞地问道:“湛哥哥,她是谁啊?”她边说边用手直指着我,无理得很。
  
  葳湛接到我的目光,脸上大窘,急忙甩开袖子,无奈地说道:“这位是妻姐!”
  
  看到那女子的脸色大变,我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
  
  皇上看看我,强忍着笑意说道:“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她撇了撇嘴,神情无比失望:“我阿爸是这里的族长!”
  
  皇上客气了两句,转而对我说:“夫人,我们该回去了!先生不如与我们一道?”
  
  葳湛不假思索便应承下来,那女子想阻拦终是没有开口。
  
  到江边,屈吉已在小船上等候多时,见我们又多带了一人来,不免有些吃惊。待看到葳湛的面貌,更是支支吾吾:“这,这不是……”
  
  皇上瞪了他一眼:“有什么事,上船再说!”
  
  葳湛提着药蒌登上船,像是护宝贝一样护住那堆药。我不经意瞅了一眼,一个一个漆黑的疙瘩,似乎曾在哪里见过。
                  自古多情应笑我
  回到龙舟,葳湛脸上的异色一闪而过,他放下药蒌,默默的盯着我了片刻,之后才转身慎重向皇上行了跪礼。
  
  屈吉因为先前的关系,并没有再询问。倒是太卜令阴侠,对于葳湛身边的药十分感兴趣。
  
  他拣了一个拿在手上,左看右看,十分好奇:“先生,这东西如此丑陋,难道可以作药?”
  
  葳湛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我的头巾,而后才缓缓答道:“它的名字很好听,叫夜交藤,我看医书上有记载,可以乌发!”
  
  那堆黑石头一般的东西……难道……他来蜀川就是为了这个?我怔怔地望着他略显狼狈的穿着,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动。
  
  皇上眼中也在此时飞过一丝喜色,但很快就被掩饰起来,不过看葳湛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他摆手示意屈吉等人退下,又转身看我,笑容如春风明媚:“朕与先生聊些医理上面的事,只怕夫人会觉得无趣,夫人也早点歇息吧!”
  
  我这才突然想起,我应该要装作不认识葳湛的样子。刚才我可能有些失态,不过好在有面纱,别人未必能够注意到。但是,从头至尾,葳湛的眼神中流露太多让人看不明白的东西,若有人存心,只怕会往那些方面想。首先,屈吉就已经认出来,他便是因为私藏皇后物品被通辑的人,皇上最后留下葳湛,大概也是这个用意吧。
  
  我没有立即挪步,只是静静的看着皇上。一贯深藏不露的他闪过无奈的苦笑,我突然觉得这是老天爷同我开的最大一个玩笑。之前的一切,与之相比,都不过是芝麻绿豆。我,经大婚礼册立的皇后,却阴差阳错成了不能见光的“夫人”!我的儿子,原本是天朝最尊贵的嫡皇长子,如今却不能父子相认。
  
  这一切,只因为我目前的身份,不是大长公主的女儿,也不是天朝的皇后,而只是皇上在途中偶遇的一名女子!
  
  径直回了卧房换回常服,铜镜中的人儿又回复以往的优雅端庄,如雪的银丝刺痛了明眸,纤细的柔荑在纹梅的袖中攥成了拳头……
  
  *
  
  沐而弹冠,浴而振衣,记忆中半山草庐的白面儒雅之士风采依旧。葳湛,永远像山谷中静放的芝兰。
  
  只是,从容不迫的神情在他的指腹触到我的脉博时轰然而变!
  
  “你……”他欲言又止,脸上多了几分孩子似的气恼,“谁让你走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子——”说到这,便嘎然而止。
  
  唇角微扬,我露出自嘲的苦笑:“我自己也很后悔呢!”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怨怪的神情未消。转身去开药方,边写边说:“你一定不是后悔离开草庐,你后悔的是以前的事。”
  
  红木花架上的四壁镂空银熏炉,烟雾迂回缭绕,带着艾草的清香,牵动了思绪和呼吸。我出神地望着如帷幕一般的烟雾,聆听窗外细雨滑落顶篷的声音。后悔?我的唇边抿起一丝冷笑,似乎没有时间。
  
  “小荷……知夏……她临走没说什么?”有一丝烦燥,随着不安而来。
  
  “没有……见荷而知夏景,原来她叫知夏。”他望着手中的笔,似乎看着满池青莲,“我告诉她,等找到夜交藤之后,我就放开一切,包括……”他皱了皱眉,续道:“她说愿意等,没想到几日之后就走了……我不怪她,我并不愿意她等……不知道自己能否放开……不过现在……”他转身正视着我,目光中隐藏着决绝,“我再执着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你轻视。但请你让我完成心愿,夜交藤对你的头发一定有帮助!”
  
  他既然这么说,我若再推迟,倒显得我矫情。
  
  *
  
  日夜兼程,一路上再无耽搁,不几日便到了蜀川。
  
  得了信息的地方官早已跪地接驾,百姓夹道相迎。侍女衣带飘飘,晁盖迎风招展,金根车辇鸾鸟立衡、羽盖华蚤,并六马驱策。前有仪仗,兵卫以甲盾居外为前导,副车次第从其后,以四马驱使,声势颇为浩大。
  
  乍冷的天,屈吉偷偷以袖拭额,不住地向那夷闾的郡守递去埋怨的眼神。
  
  直到他发现皇上脸上微微露出赞许的目光,才稍稍地吁了口气。
  
  也难怪他,如今国库空虚,按常理来说,皇上定是不准大肆铺张的。但此番怎可同日而语?皇上一是为安定民心,二是为鼓舞战士,而且各地的王候都齐聚这里,若一切从简岂能让人感受我天朝大国的风范?就是传到西南蛮夷之族的耳里,也必是笑谈。
  
  我坐在副车之上,感慨万千。换在从前,我也一定是和屈吉一样的想法。
  
  可皇上说,人要站在高处,要看得更远……
  
  *
  
  建在圣山永池旁的行宫,云飞雾绕中,直似仙境。
  
  我住进了紧挨皇上寝宫的昭和宫,这里,崇武帝祭天时,晋安王的母亲卫氏便住在这里。虽岁月飞逝,但依稀能见当年卫氏受宠的程度。
  
  整个殿内的用具全以铁梨木为原料,雕工更见细致。尤其是正殿居中一张贵妃榻,瑞草卷珠直腿,拐纹卷草透雕牙条,镶金围栏则是二龙戏珠穿云喷水透雕图案,雍容华贵。更令人瞩目的是铺在其上的竟然是以银狐制成的裘皮。
  
  金玉堆砌在外,这样的深情不过如此!对先帝而言,卫氏是什么?这个答案,我无从得知,但有一点可以确认,皇上见了心情一定不会好。
  
  “海棠,让人把这换了吧!”我指着裘皮说着,身后却没有回应。
  
  愕然回头,已海棠不见踪影,只有皇上站在殿中,落日的余晖挤进来在他石青色的锦袍上洒下一圈青幽色的孤寂。
  
  他在榻上坐下,又指指身旁,示意我也一同坐下,才问:“为什么要换掉?”
  
  我摸着裘皮上的毛,顺滑的没有一丝阻碍,暖意融融。
  
  “有你在,要它做什么?”
  
  他神情一震,抬手划过我的脸庞,而后浅笑着说:“你说得对,人心更重要!枉我执念了这么多年!”
  
  我想起素来与他不合的晋安王,此刻住在离帝王寝宫最远的西凉殿,竟一时无语。
  
  他将我搂入怀中,我的腰际被硬物硌到,于是坐正了身子看他。
  
  他先是一愣,而后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入怀:“今日,我已经在朝元殿接受了各封候的祭献。伏昊期也在其中,你当日拿他的,他已经补齐了,这个自然就得还给你了!”
  
  我接在手中,原来是那块金锭,于是轻声哼了一声,又仔细掂了掂,巧笑嫣然:“难怪你今日心情好,原来是收钱了!”
  
  他也大笑出声,而后蓦地收起笑容,脸上神采奕奕:“这点金子不过是杯水车薪!不过——朕总有教他们心服口服的法子!”
  
  握着金锭的手陡然缩紧,他的表情就像是遇到了猎物而兴奋起来的苍狼,在月夜之下绽放着夺人的光芒!
  
  *
  
  昭和宫之所以受帝王青睐,因为它是除了皇帝寝宫之外,唯一一个依着圣山温泉而建的宫殿。
  
  月影朦胧,云鬓松挽,罗裘薄纱半遮胸。温泉水滑,香露芳醇,雪嫩肌肤如凝脂。我将整个身子浸在温泉之中,却突然回想起死谷的情景,脸上不知是否因为热气的缘故,如布满了胭脂。
  
  胸口有点闷,便让海棠伺候我出浴,身上仅着了深紫色的锦衣,丝毫不觉得寒冷。
  
  海棠为我拢起银丝,灵巧地挽了一个简单的如意髻,然后用一方银白色的丝绸包裹。唯有鬓旁泄了几缕湿发。
  
  “夫人,既然觉得胸闷,不如让奴婢陪您在园子里走走!”
  
  我原本是懒动的,可想着皇上召晋安王一同用膳,左右无事,不如走动走动也好。
  
  昭和宫的园子比起长安的御花园,小了许多。但亭台楼榭,却也是十分精致出奇。
  
  海棠提着盏宫灯走在前面,刻意放慢了脚步。
  
  她突然轻轻“咦”了一声:“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人?”
  
  我凝神一看,却是晋安王!
  
  物是人非,在宫中曾见过他几次,清逸俊秀,待人接物都极温文尔雅,谈吐也甚风趣。只是,此刻见他,却是说不出的萧条与落寞。
  
  皇上西征回来后,曾有传言说他病入膏肓,如今一见,大概并非空穴来风。
  
  只是,他脸上的悲凉,许是睹物思人吧?
  
  他也看到了我们,此时再想回避已是来不及,我心念一动,将蒙头的丝绸往额前拉下几分,遮去了双眼。
  
  银色的丝绸之外,月色更显诡异。
  
  海棠向他行了礼,他只作不见,双目直视着我,然后又垂下眼睑,简单行了一礼,问道:“你便是皇上从陵阳带回的女子?”
  
  我深吸一口气,未作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看来……皇兄还是念着旧人!你为何遮去容貌?难道是怕皇兄不悦?”
  
  他的脸色微微泛着坨红,想是喝酒的缘故。我微微欠腰,便欲转身离开。
  
  “放心,凭你这七分肖似,皇上也不会亏待你!本王虽闭门养病,可有些事还是知道的,皇上对你可是用了大心思!”
  
  我怔怔地立在当地,心头升起的不知是喜是悲,抑或是哭笑不得?
  
  “不知王爷为何说这番话,皇上如何,岂是我们能议论的?”
  
  他一阵冷笑:“你知道这里原来住过谁吗?先帝的宠姬!皇兄让你入住昭和,用意不是很明显?虽然皇兄对于本王母妃的受宠一直介怀,但换作他自己也不能免之。这么多年,我受到的打压,难道不是因为这个?”
  
  到最后,他已是对月喃喃,于是,我出言提醒:“那么王爷刻意的南辕北辙,又是出自什么样的心理?”
  
  “你——”他转身注视着我眼前的丝绸,眼神深邃,“你是谁?朝廷上的事你如何知道这么多?”
  
  我翩然一礼:“王爷闭门养病,尚知天下事,我一介妇人,难道就不可以?”
  
  “好个巧舌如簧的女子!”他转移了视线,带着不易察觉的不屑。
  
  我沉下了脸:“不管此处原来住的是什么人,现在,住的是皇上的妃子,还望王爷自重!”
  
  他似被我的神情镇住,半晌才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道:“你放心,皇兄目前最放心的就是本王!”
  
  
                  西蜀风云正突起
  
  园中不知名的南花芬芳暗吐,假山嶙峋,似一幅率意而成的焦墨山水画,又因为月光的缘故,多了一些苍白。
  
  “夫人!”海棠的小脸伸到我面前,若是我没看错的话,眼神中居然带着担忧。
  
  我微微一笑,将丝绸又掀了起来,眼前才一片清明:“我没事,方才也不是真生气。”
  
  只是,晋安王那一句最放心,从何而来?
  
  照如此说,他认为皇上不放心的是什么?他为什么如此笃定皇上的放心与否?他是故作姿态还是认为清者自清?椒房殿的大火到底与他有没有关系?若是有关系,那么,最近旧事重提的是不是他们?若没有关系,那纵火的会是谁?纪氏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