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雷的穿越-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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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要说?”
我咬咬牙,横竖也现编不出理由了,不如一吐为快,于是朗声道:“回皇阿玛,儿臣确实有话要说。”
当下,我把我知道的漕运腐败面一五一十禀明康熙。康熙垂着眼磕茶盅,听我说完了才慢慢拖着尾音说:“这都是你查得的?”
“是。”
“你们报上来的折子,怎么没写这些?”
又不是我写的,怎么能怪我头上?我委屈地想。当然这话只能放在肚子里,我低眉顺眼地说:“那时皇阿玛正在准备远征事宜,儿臣思量应以战事为重,且此事若是深查下去必定干系重大,儿臣想等战事既定再奏示皇阿玛,不料先接到南巡的旨意,儿臣以为皇阿玛已先行得知。”
康熙不搭腔,用沉默来震慑,我只有忐忑不安地候着。不是我不想把太子拖下水,各位看清穿的看官,你们都知道大阿哥诋毁太子最终得到的结局吧?在太子最春风得意的年头,千万不要在康熙老爷子面前说他二儿子的坏话。
“粮食乃是民本,无本何以立国?”康熙过了好半天才冷哼一声,“到底无知。”
“皇阿玛教训的是。”
“你说漕粮被某些官员囤积,你见着囤粮了?”
“儿臣没有看到。”我吸了口气,说,“但儿臣走访民间,听得众口一词,皆说征粮太甚,米价过高,生活难以维计……”
“道听途说,何足为信?”
我就等着这一句,顺势说:“请皇阿玛准许儿臣回房拿证据。”
康熙准了。我上辈子吃过几次借条不见追款无望的亏,养成了拿到手的纸质文件都要拷贝一份的习惯。翻出上次的漕运账本,我呈给康熙,康熙仔细翻看着,屋里静得只剩下翻页的微响。
我站得脚底板发疼,正偷偷踮着脚尖舒缓,康熙的声音忽然响起,平板无波,却还是让我心惊了一下:“一份是漕务内帐,另一份你从哪里弄来的?”
“是漕船的运粮走帐。”
康熙继续专注于账本,头也不抬地命我退下。
大力督办征粮?!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康熙,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直到满屋子官员退了个干净,康熙奇怪地转向还赖着不动的我时,我才小心翼翼地开口:“皇阿玛……”
康熙一动不动地望我。
“儿臣去看过,米价比去年又高了。”
康熙漫不经心地说:“与噶尔丹的仗还没打完,军粮征集刻不容缓。”
“可皇阿玛前几日才说过,粮为民本,无本何以立国。”
“你就这么笃定江南没米了?”康熙眯着眼,不冷不热来了一句。
“可……”
“不过问了几个平民就得出无米的结论,胤禛,你未免太急躁了。”
我很想辩解说,拜托,我们讨论的完全是两个问题,但是皇权在上,我还是选择了屈服,不甘不愿地退出房间。
跟着康熙到扬州,我在不短不长的五年阿哥生涯中终于体会到特权阶级的优越感,第一次被官员这么小心翼翼地讨好,不是沾了任何人的光,是直接献给四阿哥——我的谄媚。
这不,那个麻脸——看不出来,他居然是漕运总督——满脸堆笑地诚邀我参加家宴。我看着一桌子熊掌鹿茸之类的珍馐,意味深长地说:“潘大人的家宴,真是比紫禁城里的伙食还要好啊。”
这话说得麻脸贪官非常不自在,讪讪地端杯敬我。
麻脸大名叫潘安,第一回听到这名字我就大笑不止。就他这张堪比银河系的脸,也好意思叫潘安?
麻脸边上陪坐的不知是他第几房小妾,人倒是水嫩得很,就是眼睛有问题,时不时斜眼自认妩媚地瞄我,加上潘安的连环马屁轰炸,搞得我很没食欲,草草告辞。
潘安执意用八人大轿送我,我头疼地拒绝再三,在他的盛情下艰难往前挪动。当潘安看清我面朝的方向,和那远处灯火璀璨、水波粼粼的景色时,麻脸浮起一层自认了然的猥琐笑容,爽快地领着家丁回府,末了还“好意”地告诉我今天哪家花楼有促销活动。
我不负所望地来到花街的入口处,瞥见小兴子已经出现手足无措的迹象,微微笑了下,对跟着的人说:“你们先回去吧。”
“主子您……”他犹犹豫豫地望一眼披红描绿的花楼,再犹犹豫豫地瞄一眼我。
“我不去那里,走个近路而已。”我按住小兴子的肩膀往后一推,边挥手边走人。
抖落一身的飞吻和爱心,我成为为数不多的从头到尾走完花街还目不斜视的正直青年之一。去年在扬州暗访数日的收获就是记住了一些捷径,站在花街的末端,我略略回想了下,果断地往左拐去。
那家我喝了数回酒的客栈渐渐显在眼前。完全迥于花街喧闹的冷清包裹着这条街,我站在街对面眺望店堂温暖的橙光,半晌摇头叹气地往前走去。
没有叶倾歌在,这家店的酒难喝死了,还是不要浪费这个钱了……
盛夏的夜风覆在身上带着粘腻的暑气,我擦擦满头的汗,心里一个劲懊悔。真是,学什么故地重游寻旧忆的酸腐文人气,这不,又迷路了吧?望望前方幽光闪闪的小路,算了,好在扬州桥桥相连,绕一圈总能回到原点的。
越走越寂寥,我停下脚步,在要不要回头的选择间犹豫不决。就在我满地找石子投石问路的当口,远远传来一阵奔跑呐喊的喧声,光速一样很快近在面前。一群人从拐角处跑出来,被站在路当中的我吓住。
明晃晃的月光下,两个人肩上扛着鼓鼓的麻袋,其他人的神情极为慌张,后面又显然跟着一票追兵,情况明显得不能再明显。我瞪着他们,脱口而出:“抓强盗啊!”
“只有一个,不要怕他!”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这些人又轰隆隆朝我跑来。顿时我像被洪流冲过一样头晕目眩,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被人倒扛着,扛我那人跑起来居然还气不喘力不竭,真乃壮士也!
现在不是赞这个的时候吧……我困难地摇了摇不太清楚的脑袋。都说酒后驾车反应迟钝容易出事,酒后逃命也是一样的道理,要不是麻脸家的酒度数太高,我也不会连抵抗都没有就被人扛走啊!
闭起眼忍住想吐的恶心,耳边的风呼呼刮过,忽然空间倒置、屁股剧痛,我喊着疼睁开眼,发现已经坐在了地上。不知道这里是扬州城哪个旮旯,声响像被过滤了一样,安静的空间只剩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地响着。
我跟扬州一定犯冲,一定是!
我贴着墙站起来,用最强势无畏的眼神一个个扫过强盗们。看到站在中间的那个带疤大方脸时,我惊声道:“怎么又是你?!”
所谓八字不对盘就是这样的吧?这个大方脸,分明就是上回绑架我的造反漕丁小头头。
他绷紧了下巴,疤痕更加狰狞,但视线却是转到了一边,不敢跟我对视。
“不好好在家抱儿子,你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干什么!你娘当时哭着说你不是个坏人,我才救你的!”一想到我费力救出来的是个反社会分子,无名肝火烧得比奥运火炬还旺,简直忘了自己又沦为人质的这一悲惨下场。
“我并不想的!”他转过头来吼了一声,被我冷笑着打断。
“又是官逼民反?”
“粮店已经买不到米了,官府却提前征粮,这不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
“你这米……”我愣了一会,问,“不会是从官家的粮仓里抢的吧……”
大方脸低头看地上的两个麻袋,不吭声。
“你知不知道你们死定了?!难道你们没发现最近扬州城在戒严吗?”头痛,到时候他娘不会又提着鸡蛋来求我吧,我可没胆量跟康熙谈条件。
但是,我估计错了自己在他们眼里的价值。话音刚落,边上几个人的眼色立刻阴狠起来,低哑地说:“追兵已经甩了,只要你死,谁会知道?”
我挑挑眉。现在我没被绑也没中迷药,还真不把这几个空有力气的莽汉放在眼里。
“他救过我们,不能杀他。”大方脸手一摆,拦在我和那几个狠角色当中。
迷惑在他们脸上一闪而过,有人叫起来:“放了他?他跑去官府报案,我们一个也跑不了!”
“出来前我们不就想好最坏的打算了?命可以丢,恩将仇报的事我孔大做不出来!”
大方脸摇身一变护我护得紧,我想推推他说不用麻烦,我自己跑得出去,他回身抓住我的手臂,拉我往外走。
“孔大!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你婆娘孩子想想!”
大方脸的手颤了一下,只顿了一顿又继续走。
身后炸开一声难听的呼喝,不用回头我就能辨出凶器破空刺来的厉响。翻腕、转身、抬腿踹,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我正鼻孔朝天自鸣得意,瞥到面前挡着的暗青背影,和他屁股上那个醒目的鞋印,再看到那人转过来的脸,轰的一下大脑空白。
“看来你没事。”他温笑着说。
“季,季大哥,”我怔怔地看着他,“下次英雄救美麻烦通知一声。”
季风走到我身边,低头微微一笑,视线往对面人堆里一扫,却又是另一副凌厉模样:“平生最厌恶的就是恩将仇报的人。”
“季大哥,他们正准备放我走呢。”我可以听见季风的小宇宙噼里啪啦冒着火花,赶紧拉住他。
季风淡淡瞟我一眼,拉我快步离开。
“我不会告发你们。”被季风拉得紧紧的,我挣扎着回头喊,“但没有下一次了!”
回到街上,季风松开手,我偷偷揉被他捏得有点发疼的胳膊,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说:“怎么这么巧,呵呵……”
“我一直跟着你。”季风老实地承认。
“跟着我?为什么?”
“有人请威远镖局保护你。”
我打量一下季风,才想起他的正经职业是镖师……呃,曾是个镖师。
“季大哥复职了?”
“是。”简单的回答。
“那么,出钱的是谁?”第一反应是太子,我有种被监视的恼怒,语气也冷下来。
季风似乎察觉到我的不悦,转头看我,温和而坚决地摇头:“不知道。”
我真讨厌他的职业操守,诱导道:“京城的?”
他犹豫了一下,回答我:“江南。我只知道这么多,有很多买卖镖局并不清楚东家是谁。”
我沉默地跟在他身后,盯着如同覆了雪的青石板路,出口的话也像浸染了雪的冷意,轻轻淡淡:“那么,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季风不疾不徐地走在前面,领着我走向灯火通明的城区,半晌才轻声回答:“是。”
禁闭
我霍然顿住脚,他也跟着停下来,仍然沉默地背对着我。
“你就这么平静?”好一会,我吐出一口气,低声问。
季风慢慢转过身,清淡地一笑:“草民失礼了。”说着,撩起袍子就要下跪。
我赶紧止住他的举动,急声道:“我不是让你行礼,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我瞒了你那么久,你不介意,不生气?”
季风奇怪地看着我:“在下为何要介意,为何要生气?你并未欺骗过在下,在下还要谢你诚意相交的情谊。”
“说的也是。”我讪讪地松手,“那么,你还肯当我朋友吗?”
“在在下眼中,你只是应真应公子。”季风认真地回答我。
我高兴地抱住他的胳膊:“季大哥果然不失江湖人的豪爽!”
季风像被我感染到般,也缓缓绽开笑,抬头望了望我们走过来的方向,皱眉说:“公子真的要放过他们吗?”
“虽然抢劫是犯法的,但这次是官府错在先。”
季风微一怔忡,随即暖暖地笑起来,继续领着我前进。
“季大哥!”我喊住他,“在这里,有什么人要对我不利吗?”
“吕劲涛,”他一字一顿慢慢说道,“咆哮堂的堂主。”
我猜到是他,可我猜不到他锲而不舍的动机:“为什么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要跟我过不去?”
季风只是朝我微笑:“公子跟大内侍卫在一起会很安全,今晚这种举动别再有了,这里不是京城。”
“你不是会保护我的吗?”
季风缓缓转过身去,轻轻说:“以公子的身份,出了事不是一个两个人能承担得起的。”言毕,他迈步前进,我愣了愣,跟上他。
一融入城区的光亮中,季风转眼就不见了,我也立刻整理好衣服,进入装模作样模式。以前演戏是为了生活,现在活着全都在演戏,还没薪酬拿,一个字,惨!
一大早起来就察觉出大院里的低气压,尤其是康熙住的那个院落,一色宫女太监都低着头小步快走,连跟我请安的声音都小得听不清。
我估计康熙在为昨晚的劫案发火,又不能贸贸然找人求证,只好在天井里等着。康熙身边的大太监李德全从屋里出来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