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纸鸢-花容天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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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杀了爹,二十三岁杀了娘,二十四岁杀了女儿,三,四,五。三,四,五……”轻柔的声音,仿佛是在哄孩子入眠。
我脸刹那间变得冰凉。
“莲,你,你不会的,你在胡说什么……”
重莲的眼睛迷离如雾。
抚摸着雪芝的手慢慢压了下去。
我小心朝他靠过去一步,颤声道:“莲,她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不要杀她……你的武功已经是天下第一了!不要……不要,你会后悔的……”
重莲的笑意更浓了:“天下第一,天下第一。芝儿,安心地睡吧……”
雪芝的脸已经失去了血色:“爹……爹……”
“放了她,你要不喜欢她,让她当我的女儿,我来照顾她……求你……”
我伸手过去扯重莲的手,纹丝不动。
重莲的表情安然而平和。
雪芝的脸开始胀得通红,白白嫩嫩的小手在空中拼命地挥动。
“爹……爹爹……”
重莲柔声哄道:“芝儿,困了就睡吧,不要撒娇了。”
月色如润玉。
初夏晚风徐徐拂过。
我的脑中瞬间变得空白,膝下一沉,跪在了重莲的脚下!
“莲,放了她,你杀父母是情有可原的,可是芝儿没有错,杀了她,你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眼眶湿润了,红着眼,紧紧咬住牙关:“求你,放过她,求求你……”
语毕,狠狠地在地上磕头。
寂静。
诡秘的寂静。
唯独头碰在地板上的声音一阵阵响起——
咚!
咚!
咚……
已经说不出话了。
只知道不断把自己的脑袋往地上撞。
我不知自己磕了多少个头,每磕一下似乎都会将头砸碎,整个脑袋就像灌了泥浆。
全身的神经都被紧紧拉扯着。
地上一滩鲜红血液。
磕头的速度越来越慢。
越来越慢……
浑身失力,可是依然不敢停下。
害怕一停下来,就会看到那小小的婴孩已经变成了没有灵魂的尸体。
最后再也抬不起头。
头顶在满是鲜血的地板上,猩热温暖。
徒然间,嚎啕大哭的声音划破了这片宁静——
“呜哇——”
我的身体微微一震。
狂喜地抬起了头。
但是眼前的东西都变得摇摇欲坠,头像是有千斤重,随时都要昏厥过去。
重莲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双手一松,婴孩直坠落下来。
我连忙伸出手去接,大哭着的雪芝重重地砸在了我的怀中。
雪芝的小脸变成了猪肝色,眼中噙满了泪水却没有流下来,只是大大地张着嘴巴,痛苦地皱着脸。
雪白脖子上几道细细的手指印。
隔了许久,她才又哭了出来。
伸出小小的胳膊,紧抱住我的脖子,滚烫的泪水落入了我的衣襟。
我抱着怀里弱小柔软的身体,忽然觉得心疼得厉害。
开始求重莲放过雪芝的时候我都没有哭。
这个时候,我居然抱着她大哭起来。
我觉得我对不起雪芝。
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可是看她受伤,甚至觉得比自己受伤还痛苦。
雪芝在我的怀里微微瑟缩。
肝肠寸断。
重莲的声音在我的上方轻轻响起:“你刚才的反应我很喜欢,这孩子就给你了。反正她的确是你的亲生骨肉。”
重莲转身离开。
我愕然地抬起头,脑中只有他后面说的那句话。
***
一睁开眼睛,头就像是要撕裂了一样。
雪芝已经在地上到处乱爬,小脚丫在地上咯吱咯吱蹭来蹭去,还漏了满裤子的尿。上天,我这辈子从来没给小孩换过尿布,不要逼我做这种事……
我翻了个身子跳起来,找人帮忙去。
刚拉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重莲。
飘了些细雨,整个奉天城的都被笼罩在蒙胧雾气中。
重莲一身素白衣裳,令人眼前一亮。
他分明没有带什么表情,看去却十分疲倦。
只是眉宇间那种剑拔弩张的情绪早已退了去,也让人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双重人格,他应该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还好。我指了指雪芝道:“芝儿尿裤子了。”
正爬着玩的雪芝抬起了头。
一看到重莲,水灵灵的大眼中立刻噙满了泪水:“呜……呜……”
重莲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她身边蹲下。
她畏畏缩缩地往后躲。
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惶恐却又不敢大声哭泣。
“芝儿,不要哭。”
细长瘦削的大手轻轻握住了雪白柔软的小手。
重莲弯着深紫色的眸子看着雪芝。
雪芝嘴巴扁了扁,一下扑到了重莲的怀中:“爹爹——”
我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小孩就是单纯,重莲连道歉都还没有她就先认输了。
重莲轻拍着雪芝的背,柔声道:“爹爹以后再也不打你了。是爹的错。”
短暂的震惊后,我猛然抬起头。
“莲,你……什么都记得?”
重莲垂下眼,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一下有太多的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
重莲抱起雪芝,走到了门口:“参加英雄大会要去报名,隔两天就要开始了,我们去登记罢……顺便,出去走走。”
我失神地点点头,他把雪芝交给了朱砂。
重莲在楼下撑开一把竹伞。
红楼外,斜风细雨,一阵轻寒。
走了一段路,却不知从哪里开始说起。
水天一色,皆碧蓝澄澈。
沈水流城郭。
初夏风入鼓鼙。
河水广阔无边,水面烟波浩淼。街道上的行人渐少,商贩开始收拾铺子,屋檐滴雨水,神似落泪。
两人走在湿漉漉的驿道旁。
“你记得自己想要杀了雪芝?”
他点头。
“那你记得昨天自己说的话么,你说雪芝是我的骨肉,这……这是什么意思?”
重莲轻轻笑了笑。
紫眸也如那江面上的雾,似醉非醉:“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莲神九式》的秘籍开篇我看过了。如果你都记得自己人格变化时发生的事,那去年在泰安我……我……”
重莲的脸色白得有些骇人。
可他的笑容却依旧美得令人心动。
“一个木偶有了灵魂,说自己不喜欢主人,而是喜欢上了其他人。因为这个灵魂认为主人爱的人是木偶,不是他。实际木偶只是害怕承认。”
水面烟波滚滚。
碧波翻涌。
重莲静静地握着手中的竹伞,低头看着我。
我双手握住他冰凉的手:“你不要避开话题,告诉我,雪芝是谁?”
重莲微微一笑:“你说呢。”
花飞飞,絮飞飞。
烟雨溟濛,行人犹未归。
我的嘴唇开始微微发颤:“她……她是我的……”
重莲轻眨了一下眼,瞬间恍若永恒:“我会替你拿到《芙蓉心经》,然后,你走罢。”他的脸上粘了些水珠,如梦境般。
细细小雨斜飘。
霏霏润群芳。
明明是雨润时节,嘴唇却干燥枯涩。
这个混帐东西,这时候就别提这种事了,提了心里憋得慌。
我一拳打在他的手上:“胡说什么,我不走。”
就算说出真相,也要等到最后一天。
不希望让他不开心。
“你会走的。”
重莲云淡风清地说着这句话,不带一丝惆怅伤感。
颈间的红莲在这样迷蒙的天气中看去更是嫣红耀眼。
竹伞青盖亭亭,嫣然摇动。
握着伞柄的手指苍白如雪。
我抓住他的手晃了晃,勉强笑道:“大美人,别乱说话啊。”
他就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表情依旧一片平淡:“等你拿到了东西,等你想起所有的事,不用我说,你也会离开。”
我气愤得想狠狠踹他一脚!
“叫你不要再胡说了!”
撒谎从来没有这么理直气壮过。
我用袖子蹭了蹭脸,一下冲过去抱住他。
青竹伞被撞落在了地上,滚落在了道旁。
重莲的身体冰凉浸骨。
我靠在他的胸前大口大口呼吸:“只要我还在这个世界上一天,我就不会走,你就当我是死缠烂打好了。”
过了很久。
他的手轻轻搂住了我的腰。
下巴勾在我的肩上,微微生疼。
“凰儿,你知道什么是蜉蝣么。”
“小虫子?”
“蜉蝣小的时候,都生活在水中,一待就是半年到一年。等它们长大了,就会变成飞虫,在水面跳跃,寿命只有三到七天。”
他将我抱得更紧了些。
“埋了一年就只有几天寿命?太不划算了。”
“是不划算,只有几天。朝生暮死,昙花一现。”
我的眼眶湿了,忍住没有哭。
重莲只是静静地抱着我,呼吸均匀而沉稳。
沈水上,一只扁舟。
舟上男子冒雨独立,手握玉笛。越过重莲的肩,我看到了那个人。
眉心一粒绛红美人痣,如凝梅。
扁舟缓缓前行,渐渐消失在江河雨雾之中。
唯笛声凄切,断人肠。
第三十章 英雄大会
一片蒙胧的绿色。
一片蒙胧的竹林。
渐渐的,清晰了……
凤凰竹林。
凤凰竹修葺的小屋。
林轩凤轻轻关上门,外面的光线一下被挡去了不少。
我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却依旧挂着轻松调侃的笑容:“轩凤哥,这天气不错……开,开门吧。”
寒烟冒竹林。
依稀有些阳光透过竹林,射入窗口,洒落在温暖的小床上。
林轩凤走到我的身边,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一回事,竟紧张得浑身打哆嗦。
他的一只手搂住我的背,另一只手搂住我的腿,将我整个人横抱起来。
我把脸埋进他的怀中,不敢再看他。
然后我被放倒在床上,他开始脱我的衣服。
身上的物件越来越少,身体开始没有保留地呈现在对方面前。
很快,两片温软的唇就贴了上来,一个简单的吻,渐渐加深,吻到最后两个人的神智都不清楚了,忘记了廉耻。
我自慰时想像的全都变成了真实。
两个人赤裸的身体编麻花似的缠在一起。
彼此贴着对方柔软的皮肤和灼热的身体。
我低下头,慢慢舔舐着他胸前的那只金色凤凰。
他舒服得扬起了头,在我的臀部上反复揉捏,我羞得闭上了眼。
待两人都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时,他忽然将我抱起来我,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你在上面,怎么样?”
我眼神混乱地看着他:“什么……什么上面……”
林轩凤红着脸说:“就是你、你进我……”
任我这时糊涂到极点都明白他的意思。
我一下从他身上翻下来,赖皮道:“我不要,我懒得动。你在上面。”
林轩凤轻吻我的脸颊:“在下面会很疼。”
我还是一脸无赖相:“你不愿在上面我就不来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勾起我的腰。
他的指尖被汗湿润了,微微发抖。
轻轻分开我的腿,搭在自己的腰间,将自己的硬挺顶到了我的穴口。
滚烫的硬物靠过来,我害怕得闭上了眼,忍不住往后缩了一缩。
他抬头看着我的眼睛:“你怕……是不是?”
我拼命咬紧格格打战的牙关,用力摇头:“不怕,我不怕。不要浪费时间,快点。”
我的脸又一次变得通红,指尖无力地抓着雪白被褥。
我真的不怕。
只要你舒服就好……
林轩凤凝重地看着我的表情,慢慢将自己的欲望挤了进来。
我轻吸一口气,身体渐渐被撑满。
手紧抓住床单,努力憋出一个笑脸。
他立刻停下了动作,心疼地说:“不舒服就说,你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却因为身体的兴奋而红了脸。
虽然他已经是小心翼翼地挺入,可我的疼痛还是在不断加深。
他又缓缓抽出来,柔声道:“还疼吗?”
我赧然道:“我们可以一直这样做到明年了。”
他的脸也变红了:“那我快一些,你别又叫疼。”
我点点头。
他的额上也浸出了细汗。
腰部一用力,整根没入了我的体内。
“轩、轩凤哥……疼,好疼……”我哭丧着脸说。
塞得我整个人好胀,好痛苦。
林轩凤怜惜也不是气也不是,只得又慢慢抽出来,将我的腰又抬得高了些。
我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水,喘了口气说:“我只是随便叫叫的,不要理我,继续。”
看他那样,估计也憋得够难受了。
他试探着又进来了一些,我痛苦地握紧了他的手。
一颗心随着他的抽插而忽上忽下。
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