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亡时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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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要坚持住!”
接下来的几天里,大约连着一周,诺拿卢曼每天都来病房照顾艾伦。因为他无
法专心工作,更不想遭受媒体的打扰,所以天天去医院,并且一天三次挂电话了解
艾伦的新情况。
“我无法承诺她一定能好起来,其实,他的病情还没有达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只是因为她本身意志消沉,精神不振,她并不希望自己能康复。遇上这样的病人,
再出色的医生也是没有用的。”
“她现在的头脑还清醒吧?”
“有时可以,她还能和她的儿子交谈呢!”
打探好病情的那一天,诺拿卢曼驱车来到了医院。当时,艾伦已经睡着了,在
她的枕头旁边摆放着几张已有些变黄的老照片。
“这些是母亲请求我从家里拿过来的。”
奥利贝的嗓音由于悲伤过度已变得有些嘶哑了。
“我的母亲不能够再细细地看这些照片,可她把照片放在手里后,很自然地就
把每一张认出来了。照片在母亲的心中就像珍宝似的。或许,母亲觉得自己已活不
了多长时间了。因此,就让我取来这些旧照片摆在她的床边。唉,母亲真的很不容
易!”
诺拿卢曼端详起了那些旧照片。
这些都是奥利贝的留影,裸身趴在熊皮上的照片,身着海员童装的照片,在中
学读书的照片……简直就是奥利贝的一部成长史,可见,艾伦是多么地喜欢她的儿
子。
但是,有张照片与众不同,它似乎是被撕裂后又粘好的。
“这张不是……”
当诺拿卢曼看到这幅照片时,奥利贝马上伸出手去想把它夺走。
“这张是我无意中拿错的!”
“怎么能说是拿错了呢?”
奥利贝有些吞吞吐吐。
“因为,因为上面有我的父亲。”
照片上那位小胡子、大个子的男人就是奥利贝的父亲,他怀抱中的那个小男孩
则是小时候的奥利贝。
“这张照片是你母亲撕开的?”
“对,家里一直就没有父亲的留影,可就在我已12岁时,我在柜子底部翻着了
它。”
“当时母亲看了之后对我说:‘还好,你不怎么随他’,然后,立刻把它扯坏
了。还是我把它找来接好的,不管父亲人怎样,我都想珍藏一张他的照片。
其实,奥利贝的父亲是一个坏人,艾伦厌恶他,连小奥利贝也很讨厌他。
诺拿卢曼又看了一眼照片,不过,这一次他的目光中放射出喜悦的光辉。
照片的接合处虽然贴了一块纸片,但他觉得照片中少年奥利贝手中的一件事物
看起来并不陌生。
于是,他很仔细地揭开那张粘着的纸条。
“啊,原来是曾见到过的那只烟盒。”
因为在艾蒂·雷若的家中,这只烟盒曾被凶手从诺拿卢曼的双手中强取了过去,
不容置疑,烟盒上的图案正是那只猎鹰。
“那只烟盒怎会在这张相片中显身呢?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秘密与凶杀案有
关呢?原来线索在这儿!”
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呀!
诺拿卢曼陷入了沉思。
“抱歉,我去外面回个电话。”
他独自在院子里走着,苦苦地思索。一会儿坐下来,一会儿又唉声连连。
那只烟盒究竟怎么会出现在奥利贝的手中呢?
“我说,罗宾呀,你可不要再判断错误了,这是个关键!”
“奥利贝的被抓是这个事件的导火索。艾伦深爱着她的儿子,奥利贝进了警局,
以儿子为生命线的艾伦于是想要自杀,结果,我救了她。艾伦就开始努力探寻奥利
贝无罪的明证,所以,她找到了艾蒂·雷若,请求他通知警方,说艾伦已找到了奥
利贝是清白的证据。最后,还告诫艾蒂·雷若,假使警方问起,一定不要道清事实,
原因就说是生命安全遭到了别人的胁迫而不便说出。
“她以那个烟盒作为报酬送给了艾蒂·雷若,因为那个烟盒是黄金做成的,可
以说是很贵重的。”
“而艾蒂·雷若这个人既蠢又贪,她被一只金做的烟盒给害了。她应允了艾伦
的一切请求。结果,艾伦那时心里早已盘算好了,她认为那个时候便可以谋害了艾
蒂·雷若,而给人造成的假像是元凶为掩盖其罪行而谋害了艾蒂·雷若。这样的话,
奥利贝就可以重新获得自由了。不过,当时艾蒂·雷若的确够蠢的,她对自己大自
信了,梦想逃过警方的耳目,可偏偏被我撞上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在墓地的那一番表演,真可谓生动感人。再往后,打电话
事件也让她蒙混过关了。她称自己出去会有危险,因此打电话过来求助……事实上,
那时文化已在艾蒂·雷若的家中了,待艾蒂挂断电话,就开枪打死了她。
“真没有料到美丽的女人也会如此凶残。不过,她做这些完全是出自一个母亲
对子女的关爱,她太爱奥利贝了。好可悲的艾伦!我真希望,这些推断是不正确的,
只是一种猜测而已!”
可是,想来想去,却找不出推断真的是错误的缘由,难道情况果真是这样。
诺拿卢曼又思索起来。
“艾伦枪杀了艾蒂·雷若后,就搜查起烟盒来,她知道,烟盒是个突破口,千
万不能落入到警方的手中,可她并没有发现烟盒。出于时间的考虑,她在没有找到
后就赶回家去。这样,我到她家时,她恰好刚刚赶来,就在路上等着了。于是,她
同我又一起奔到了艾蒂·雷若的家中查看情况。生命垂危的艾蒂只讲了一句话就离
开了人世,仅说出“可怜的人’这么句话。那天夜晚,我们又一起到艾蒂家,结果,
在我发现烟盒后打昏了我。
“她是那么瘦弱单薄,可力量却是很大。你自己也够惭愧的。只是,母亲关爱
孩子的潜能也是我所预料不到的。
“艾伦的表演也很精彩。她打昏我后,又是扶又是帮,却假装糊涂。更令人惊
奇的是她还编造出一个男人的故事,使我深信不疑。可惜的是,这场戏该完全收场
了。
“最后,艾伦中弹受伤,而我也明白了她替我挡枪的原因。因为,当艾伦那天
晚上在葛萨特工作室见到特雷葛文时,她就很烦恼。如果认定他是凶手,他就会立
刻被捕,可是又怕他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假如矢口否认的话,警方还须继续调查研
究。”
“无论做出怎样的抉择都使她为难,因而,她宁可主动地被枪打伤,也不愿遭
受心灵的痛楚。她觉得,只有死了才能结束这一切的痛苦。但是,我不想她这样!”
诺拿卢曼就登上了二楼,恰巧遇上了刚步出房门的奥利贝,奥利贝立即站定对
他说道:
“母亲想要点水喝,可护士们一直不来。”
“情况怎么样了?”
“有所好转,她现在已可以同我交谈了。”
于是,诺拿卢曼高兴地靠近床边,艾伦也盯着他。
“亲爱的艾伦。”
诺拿卢曼慢声慢语地关怀地问候艾伦。
“我希望你要坚强地活着。”
艾伦缓缓地摇了摇头。
诺拿卢曼则掏出那张已撕成两半的照片,先让艾伦看过后,又把它撕得更碎了。
她的下巴无力地颤了起来,仿佛要说什么话,又把手抽了出来,努力地去摸诺
拿卢曼的胳膊。
诺拿卢曼温柔地握紧了她的双手,又用脑袋亲切地俯向她美丽却虚弱的面孔。
与此同时,艾伦用尽力气低声地在诺拿卢曼的耳旁嘱咐:“感谢你……奥利贝……
帮我……看好孩子……谢……谢!”
“你放心吧,我会照看好奥利贝的。”
艾伦似乎感到很满足了,愉快地合上双眼,突然,她努力直起上身,从牙缝里
挤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
“请……别让……孩子……知道……”
“我一切都答应你!”
艾伦那只抓着请拿卢曼的手终于滑落了下来,一口鲜血涌出了她的嘴角。
碰巧,取水进门的奥利贝看到了她淌着血的嘴唇。
“不要……妈……不要……你不要死……妈妈……”
奥利贝嘶哑地嗓音在悲哀地哭诉着。
可艾伦紧闭着双眼,已没有了一丝生命感,但她的憔悴的脸上却绽放着甜美沉
静的笑容。
阳光从窗口斜射了进来,暖洋洋的。病房里充满了一片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