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雍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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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详细内容,要与唐寅好好的商议再说。
朱厚煌说道:“孤觉得要用汉制。”朱厚煌心中无数思想的火花,迸发出来,虽然这些火花不都属于朱厚煌自己,但是他相信,这些火花一定能在这个时候,开出不一样的花朵来。
第九十三章雍制()
第九十三章雍制
朱厚煌一起话头,立即兴致勃勃的说道:“国朝最大恶政,是官无封建而吏有封建。”
“好见地。”唐寅不由拍案称奇,一时间觉得面前坐着不是一个藩王,而是一个士子。
官无封建而吏有封建,这一点古人早有见识,从南宋事情的陆象山,到明末的顾炎武,黄宗羲等人,都有论断。这些东西,有些是唐寅看过的,有些是没有看过的。但是朱厚煌所得到这个信息,不过是后世提纯总结出来的东西,而唐寅却在大明治下生存,从少年得志,到临老的穷困潦倒,大风大浪,什么没有见识过,对这一句话的感触很深。
朱厚煌见唐寅称赞自己,心中更是得意,总算是找出一些自信,说道:“故而,孤认为雍国之制当官吏一体。但凡官员都有从小吏做起,故韩非子之言,宰相必起于州郡,猛将必拔于行伍。这是孤雍国之制的核心。”
唐寅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说得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
当年唐寅在舞弊案之后,有人给他找一个差事,就是在浙江布政使府做一名小吏,但是唐寅宁愿饿死也不愿意去。
朱厚煌提出问题容易,但是解决问题从来是不容易的。
“殿下,如今殿下乏人。想招揽人才,必以高官厚禄。没有任何一个士子愿意来到这偏远之地。来做一小吏。士林之中,视吏职为侮辱,还请殿下慎言之。不可轻起此论。”
说的好又能怎么样?如果让那些天子门生,去做区区小吏,怎么可能啊?有些东西,大家都知道是对的,但是从来无法改过来,就是因为损害太多人的利益了。最少朱厚煌这一条整个翰林院都不同意。如果朱厚煌的想法在大明成为现实,翰林院那些所谓的储相之才,该从哪里找出路啊。所以这样的事情,只能说不能做。雍国是海外之地,朱厚煌悄悄做了,没有人注意。但是如果大声嚷嚷,说不得有人从北京给朱厚煌一棒子也不一定。
朱厚煌说道:“孤知道现在并不是时候,但是请唐先生设置雍国之制,就将这一点考虑过去。”
唐寅心中暗道:“所谓雍国不过两县之地,加起来都没有十万丁口,哪里用的上那么繁琐的制度啊。”只是朱厚煌说得如此兴高采烈。不能打断。
朱厚煌拍着脑袋,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对,大明县令应该总理一县事务,反而将时间耽搁在审理案件上,再者大明的官员有几个是包青天,狄仁杰吗?故而,我雍国制度,应该将办案与行政分开。”
唐寅说道:“臣明白,照搬宋制就行了。”
朱厚煌却不明白了,说来惭愧,他不明白宋制里面是怎么处理案件,他说得这个原型是司法独立的思想,只是绕到宋制上面了。朱厚煌不敢在唐寅丢脸,略过不提,不过记下来这一点,等一会儿,有时间再去查查。
“再然后,国库与本王私库要分开。要互不相通。”
“这本来是应该的。”唐寅点头来。
除却满清的皇帝之外,汉人皇帝从来没有富有四海过,国库与皇帝私人的财产从来是分开。早有成规,唐寅一点也不吃惊。
“然后是赋税问题。太祖皇帝英明神武,但是在赋税制度上,弄得一塌糊涂。”朱厚煌长叹道。但是唐寅不敢接这个话茬。不过朱厚煌也制度赋税制度是一国大政,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他对赋税的要求只有一点,一定一定能收上来税。不能像江南拖欠的税粮不知道有多少百万石了。并不是没有,而不过是不想交而已。
“孤的雍国,百姓没有任何劳役,但是唯一一样役,就是兵役。仿汉制,一定让孤的子民习惯征战,不用则矣,一用,能做到八百万丁口,支撑六十万大军的水平,这是秦朝的水平。
唐寅目瞪口呆,“啪。”毛笔掉在地上了,唐寅说道:“还请殿下另请高明吧。”
朱厚煌与唐寅谈了整整一个下午。唐寅对朱厚煌有了一个深刻的了解。朱厚煌是一个想法很多,但不固执的人。这一次长谈之后,唐寅也正式成为雍王相,总理百官,礼绝百僚。说得厉害,其实雍国上上下下称得上官吏的还没有一百个之多。
唐寅接任之后,连一个像样的印玺都没有。第一件事情,就回到了澎湖。设立了澎湖县。
虽然之前朱厚煌,也说设立澎湖县,但是之前朱厚煌不过是说说而已,根本没有什么仪式什么的。再加上澎湖人口不多,不足万余人。还比不了现在一个大村。吴行之还能管理过来。但是根本没有什么章法便是了。
唐寅一来就设立吴行之为县令,并分立县尉,县丞。其中按照朱厚煌的意思,县令主理全事务,主要注意力放在粮食生产,和赋税征收之上。而县尉则专门负责训练衙役,并负责治安,清缴盗贼之类。并且征兵,退役士兵都归县尉管。而县丞主管断案,处理刑名之事。而且澎湖县所有的小吏,都是官身,而不是吏身。
反正唐寅将朱厚煌的很多思想都落实了,至于州县之上如何构筑上层建筑,就出乎唐寅能力之外了。
在唐寅的处理之下,数万移民的流动,变得井井有条起来,福州三卫数万人,有得在澎湖安家,更多的去了大员与台湾。甚至有一些福建的穷苦人家,也跟着移民过来。虽然人不多,但是代表朱厚煌的雍国,已经是福建人出海的一个目的地了。
唐寅也从写信从江南找来很多人。这些人虽然没有什么大才华,但是用来充实雍国的基层还是可以的。
在大员也建立起了雍国的官职,现在的雍国不过是一个空架子,但是唐寅还是分为内外庭,外庭是丞相府,内庭是少府,当然了现在少府令是朱厚煌自己担任了。
匆匆一月过去了。在唐寅的主持之下,整个人大员的发展都大为不同,顺着海岸线分布这数十个庄子,每个庄子多则千余人,少则百余人。开垦出了数万亩田地。虽然这数万亩田地,还是生田,但是所有人都在眼巴巴的看着,等着分田了。
这一月以来,朱厚煌并不是什么也没有干。他将他的三百火枪手再次召集起来,然后从移民之中,选出精壮之人。补足了千人军队,不过这剩下的人都没有燧发枪,全部用得是长枪大刀。用来辅助三百火枪手进攻。而且朱厚煌这一段时间之内也安排晒盐之事,与造船之事。
朱厚煌吸取教训,不再插手具体事务,反而是提出要求,让下面的人去做。如果做不出来,再去了解原因,看看能不能用现代思维解决。不过这都是刚起步,还没有什么成果,比如说,晒盐,晒盐的工序都需要摸索,比如晒多少时间,什么成色算是好了。更并不要说造船了。
凡是造船的木头,都需要阴干。所以朱厚煌除却让那些他从清江浦带来的工匠,做一些木样,试试新式船只的用途,比如说朱厚煌提出的炮舰。怎么让一条木船上装上上百门火炮。而剩下的人都在伐木,对伐木,为将来造船,储备木料。
唐寅的脸色又苍老的几分,不过看上去精神很好。一点不像快要六十的老翁了。
唐寅说道:“请殿下主持分田。”
朱厚煌说道:“唐先生开始吧,孤看着就行了。”
第九十四章分田()
第九十四章分田
唐寅对吴行之点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唐寅为了自清,他从江南找来很多人,这些人天然是唐寅一派的。这些人充斥着雍国上下。唐寅特地将吴行之从澎湖调过来,从新成为雍国的户部尚书。当然现在没有这个官称。因为整个雍国比较正式的,也就是澎湖县。而大员这里,根本就是军事化管理。还没有开衙建治。
吴行之点头,说道:“分田了。”
唐寅在主持开荒的时候,从来是按军队来编制民壮的。以百户为单位一起劳作,此刻所谓的分田,也不过是将开出来的生田分给各人。将开出的荒田。
本来朱厚煌想分田每人十亩,这个数字是朱厚煌拍脑门想起来的。事到临头却发现,根本不行。一来一人十亩地,未必够一家人吃。二来,东雍的荒地太多,一人十亩,根本分不完。东雍是田多人少,故而唐寅与朱厚煌商议过,大手一挥,一丁百亩地。不过十亩之外的田地需要用钱来买,没有钱暂时欠着,粮食有了收成之后,再补上便是了。
这些细节大多是唐寅的提出的,按朱厚煌原本的意思,直接分下去就行了,哪里有这么多的问题,但是唐寅却不这么认为,一来是,许栋南洋之行还没有回来,朱厚煌的财政问题,没有根本的改善,这么多天拖下去,吴行之手里面只剩下四五万两银子了。
这些钱对一个人来说,很多。但是对雍国这一个初生的政权来说,却少之又少。
唐寅在任何方面都很节省,他的财政观念就是熬,熬到秋收之后,有了一季收获之后。财政危机就缓解多了。
这田地划分,吴行之带着手下的人,没日没夜忙活了好十来天,终于安排好了。将田地均分成一块百亩,任每一家去挑,挑过之后,在自己选中的田上,插上自己家的标志。然后吴行之亲自去亲自确定,并一一登记造册。分发地契,这一件事情就算完了。
朱厚煌与唐寅不需要做什么,只需主持一个仪式就行了。
朱厚煌战在高台之上,看着所有百姓都非常高兴,一个个高兴的涨红了脸,好像是过节一样。即便是老人小孩妇人也都来看,因为这田地是一家人的最重要的东西,怎么不选清楚吗?
时不时闹出一些小乱子,比如两家因为争一块临水的田地,大大出手,这边选中的又反悔了。因为有朱厚煌与唐寅看着,这些人不敢大大出手。如果没有两人镇,说不定都打出人命了。
“恭喜殿下,有斯土有斯民,雍国算是站稳脚跟了。”唐寅说道。
朱厚煌说道:“是啊。”
从出京到现在,虽然只过了不到半年的时间,但是这半年时间,对朱厚煌却比两辈子过得都充实。特别是开始分田之后。朱厚煌走到大员任何地方,所有人都向他跪拜,这些并不是仪式上的,而是发自内心的拥戴。虽然大员不过有数万人,丁口不过一万出头。但是有这一万人的衷心拥戴。雍国才所是站稳脚跟了。
有斯土有斯民才能算得上一个国家。
“只是并不是将田分下来就完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朱厚煌说道:“要建立健康的财政体系,要保证能从田里面收上来税才行。任何人都不能免税。”
唐寅虽然腹诽朱厚煌想得太远,想要收上来税,最少也在明年了。因为生田非耕种几次才能变成熟田,否则根本收不上来多少粮食。明朝制度,开荒免税三年,就是这个原因。
唐寅说道:“臣制度,吴行之在这么上面很有天赋。这件事情可以让他来做。”
朱厚煌点头,说道:“的确,吴行之很得力。”吴行之这一辈子或许不能在数学上有什么建树了。不过朱厚煌吴行之其他天赋很在意。也许吴行之是数学世家出身,他吴家弟子一般都给人做账房先生,对数字非常敏感,在澎湖就建立起一个基础账目体系。凡是吴行之处理过的账目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他用得是四柱记账法。还在朱厚煌的启发之下,做出报表,让朱厚煌几乎无可挑剔。这一段时间,吴行之一边自己管理账目,还教授自己的手下,给朱厚煌培养出好几个人才。
“回去,将史记张丞相列传,送给吴行之。”
古代皇帝似乎都喜欢让人猜自己的心思。其实并不是这样的,这只不过是隐晦的表达一些意思而已。比如现在朱厚煌明明白白的给吴行之打鸡血,许吴行之有宰相之位。
正如前文说过,在中国做任何改革,最好的方法就是复古,为什么是这样,因为但凡你想到的方法,在古代都已经尝试过了。就拿国企拍卖这样的事情,在宋代都已经有了,连侵吞国有资产的手段,都大差不差。朱厚煌对吴行之的期许,就是希望吴行之能如张苍一样,为雍国确定一个完整,快捷的财政体系。
“对了。孤记得这一次,也给唐先生分田了,只是唐先生没有接受?为什么?”朱厚煌知道,要想马儿跑,就要马儿吃草。朱厚煌也不会白使唤人,这一次开垦出了来的田地,朱厚煌没有给自己留一亩,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