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雍王-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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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璁说道:“是。”
张璁离开皇宫,只觉得脚下一虚,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心中暗道:“我今日才知道,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了。”
张璁与杨廷和商议之后,杨廷和并没有反驳。
只是他看沈希仪不舒服,最不舒服的就是沈希仪以皇帝中旨出兵的事情。
这一件事情,往小的说,朝廷体制还要不要了。往大里面说,正德皇帝调兵从来不用圣旨,也不用内阁附署。杨廷和希望防微杜渐,所以沈希仪很早就该封赏了,但是被杨廷和按在安南那边,一点升官的迹象也没有,此刻张璁来找他。
杨廷和再次看到沈希仪的名头,暗道:“罢罢罢。毕竟是皇帝了。给个面子。”
权力之争,从来是此消彼长的。杨廷和的权威被消弱,嘉靖的权力就被加强。
不过,即便是朝廷开始调兵,这广西的援兵,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是到不了江南的,此刻的江南只能依靠他们自己了。
嘉兴县城,城头之上,一连挂着无数个人头,这都进犯嘉兴的倭寇,全部都在这里的。
但是张经并不感到轻松。
而且是整个江南都不感到轻松。
“老爷,这么晚了,还不睡啊?”蔡氏端着一杯茶来到了张经的书房。
张经对自己这个妾非常看中,单单从他的姓氏就可以看出来,姓蔡。要知道张经在考上进士之前的几十年间,都是叫蔡经的。
其中缘故就要从张经的父亲说起了,张经父亲入赘蔡氏,张经从小从母姓,功成名就之后,才算是恢复本姓了,当然了恢复本姓是一回事,与蔡家的关系一下不错。这蔡氏正是母家的人,所以,张经对他另眼相看。
张经说道:“我哪里睡得着啊?如今倭寇日胜,从温州到南直隶,千里海疆处处有警,我单单保得住嘉兴能有什么用处啊?”
蔡氏说道:“老爷,不必自责了,你是嘉兴知府,自然是保住嘉兴便是了,其他的不要多想了。即便你想,嘉兴也没有什么力量帮别人啊?”
张经手下,也没有什么经制之兵,他用来打击倭寇的兵力,全部是他从各大家族借来的家丁,再加上衙役,还有民壮。数倍于敌,才杀败了倭寇。自保有余,进攻不足。
“老爷。老爷。”门外,一个人说道:“外面来报,城门外有人自称天使在叫门。”
“天使?”张经大吃一惊。
这个天使可不是圣经里面那个天使,而是天子使者的意思。
张经立即换了一身衣服骑着马匆匆的离开府邸。
因为倭寇的原因,张经早就将嘉兴戒严了,每天天没有黑,城门都落了锁,天光大亮才开城门,城中也宵禁,一旦入夜,任何人不能上街。
他来到城头之上,已经看见一个篮子放在城头上,整个篮子是硬竹编成的,上面还有长长的绳索,足以装一个成年人。不开城门的情况之下,就是用这进入城墙。
张经的目光一缩,看见眼前的人,因为他看见这个人穿着飞鱼服,是锦衣卫。张经立即警觉起来,一来担心这个锦衣卫是不是真的,另外担心这个锦衣卫如果是真的,那么他来干什么吗的?
这个锦衣卫见了张经立即行礼说道:“锦衣卫小旗元辰,见过张大人。”
张经说道:“请起,外面的可是天使?”
元辰说道:“正是。”
“有何凭证?”张经问道,其他他已经信了几分,他当初在京师的时候,见过很多次锦衣卫,其实锦衣卫并没有那么可怕。除非负责情报之外,锦衣卫还承担了很多保安任务,比如说科考,很多时候很都有锦衣卫参与进去。
所以张经从气质上来看,这个元辰应该不是冒充的。
但是非常之时大意不得,这张经还是要问一问的。
元辰将一面锦衣卫令牌递上去。张经的长随接过来,转给张经。张经接过来一看,就知道是真的。
作为朝廷官员,牢记各种官印,令牌,旗帜,那是基本功。锦衣卫的令牌自然也在其中,而且其中宫造的手艺,不是一般人能够仿冒的。
张经说道:“天使所来有何事?”
元辰低声说道:“大人,有旨意。”
咯咯吱吱的城门开来,一行十几名锦衣卫进了嘉兴府衙。
一名锦衣卫站在正堂之上,说道:“有旨意。”
其实很多少时候,宣读圣旨都不是太监的话,一般是礼部官员,或者是锦衣卫。这一趟本该是礼部的事情,不过,事态紧急,所以才让锦衣卫一路快马加鞭的赶过来。
“臣张经接旨。”张经跪倒在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写不出来骈文,省略。)命张经为嘉杭湖兵备道,钦旨。”
张经浑身一震,从知府直接升为兵备道,可以说是高升,而且是实权高升。而且他的本职没有去掉,也就是他以嘉兴知府兼兵备道。政事兵事一把抓。简直是一个小军阀了。
兵备道是文官控制地方的重要手段。卫所松弛之后,地面上弹压地方,平息民乱的责任,就没有人承担了。这些本应该是武将的责权,就被文官给生生的夺了过去。
兵备道刚刚开始的时候,是将军的幕僚机关,但是后来文官们以为这些武将,粗鄙无文,除却拎着刀杀人,什么也不会做,就让我伟大的士大夫来做吧。地方兵事全部掌握在兵备道手中,什么剿匪,平乱,等等都是兵备道责任了。
甚至兵备道权力还一路扩张,什么马政,为土司调解矛盾,乃至于与修建城墙,整顿水利,屯兵积粮。军中的后勤事务,也在兵备道手中。
大明后世武将不如一条狗,就是因为文官们将武将的事情都做了,而且自觉比武将要做的好。
如今危局之下,张经有这样的权力。更是心头振奋之极,说道:“臣嘉兴知府张经,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经从锦衣卫手中接过圣旨。
“张大人,如今江南局势如何?你也是知道,陛下第一个想起你力挽狂澜,不要辜负陛下的期望。”
第六百五十四章海上运兵()
第六百五十四章
海上运兵
“臣定然不负陛下所托。”
张经满心是壮志得酬的激情。
在他眼中海盗其实也不过尔尔,那么是被叫做倭寇也是如此,他最大的敌人,从来不是倭寇,而是自己人,其实在大明初年,太祖皇帝就已经设立一系列海防卫所了,如果不是这些海防卫所全部腐朽到,不堪一击的地步,这些倭寇何至于猖狂到如此地步。
更让他难堪的,他必须依靠国家经制之兵来抵御倭寇,否则是过非功。他想组建新军都不行,这也是张经为什么用民壮,家丁,衙役当成了抵抗倭寇的主力。
这就是一个怪循环了,卫所抵抗不了倭寇,但是对付倭寇,只能用国家经制之兵,国家经制之兵,在地方上只有卫所兵。他如果用卫所之外的军队,就是大错特错。所以,张经用的只能是民壮。不过,张经就任兵备道之后,权力大增,可以在军事上干预军队。比当知府强多了。
张经这边就任的时候,
姚鏌与沈希仪拖了数日,才接到了圣旨。
姚鏌长出一口气,虽然都是巡抚,但是广西巡抚与浙江巡抚的含金量却是不一样的,姚鏌看似是平调,其实是升了一级。
姚鏌将沈希仪召来,说道:“圣上催的急,你有什么看法。”
现在姚鏌对沈希仪另眼相看,虽然在镇南关以南,红河以北,大片疆域被土司占据,归为府县的不拿过十之一二而已,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为大明扩土了。少说有半省之地,即便暂时在土司手中,将来有了功夫,也可以慢慢料理这些土司。
他对沈希仪的看法,认为沈希仪不仅仅是一个将才,还是一个帅才。所以他在大事上想问一问沈希仪的意见。
沈希仪说道:“浙江形式糜烂之快,出乎我等之预料,如果我们去得迟,恐怕局面不好收拾。应该越快越好,只是从广西到浙江,一路数千里路之遥。非数月不可,要想最快速度到浙江,非走海路不可。”
“走海路?”姚鏌皱起眉头说道:“怎么行啊?要知道雍王在海上。”
别人不知道,沈希仪本人不知道吗?不管东海,还是南海,唯一的霸主就是雍王殿下本人。想在海上运兵,而不惊动雍王殿下,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如果雍王心存歹意。海上的士卒简直是能有死无生。
沈希仪说道:“大人,我们即便是避开海运,但是以雍王在海上的实力,浙江的事情,也非得雍王同意不可。否则万事不可为?”
姚鏌有点不舒服,说道:“区区一个藩王,有这么厉害吗?”
沈希仪说道:“大人,倭寇不比山贼,倭寇巢穴在海上,而东雍战船数百艘,火炮千余门,如此规模的水师横行海上,如果他不愿意我们剿匪,我们怎么做都不成。甚至,末将还有一个怀疑………”
“你的怀疑不用说来了。”姚鏌一摆手,止住了沈希仪想要说的话。
姚鏌在九边待过,在西南待过,对陆上作战,还有一点经验,但是这一点经验却不能套用在海上,不过他选择了相信沈希仪,他之所以阻止沈希仪说下去,就是他早已猜到了沈希仪想要说些什么?怎么说啊,怀疑姚鏌的军事能力是可以的,但是怀疑姚鏌的政治敏感度,却是不可以的。
凡是能成为省部级别的高官,最基本的政治敏感度还是有的。
姚鏌不用沈希仪说,就已经猜到沈希仪要说什么了?无非是倭寇背后有雍王指使。姚鏌不是相信倭寇背后没有雍王指使,而是皇室的事情,猜到就行了,有些事情,做的说不得,有些做不得,也说不得。
“好,你从在广州乘船,去浙江,不过注意安全。”姚鏌思量了好一阵子。
他最终还是决定了。
他要试探一下东雍,他作为浙江巡抚,将来要与这些倭寇打交道,他们背后有没有雍王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不过,海上还是不大安排,你作为先锋,还是少带一点士卒吧。”姚鏌说道。
沈希仪不知道猜没有猜到姚鏌的意思,说道:“是,末将的本意就是不带太多人马,只带本部五千即可。”
不是沈希仪看不起倭寇,而是根本就看不上他。
真正大战场上厮杀过人,对海贼这种乌合之众都看不上眼,在沈希仪来说,倭寇最难对付的,并非陆战能力,恰恰相反是水战能力。只要双方堂堂正正的野战,沈希仪不认为自己会输,但是问题这海盗都是一伙一伙,散落开来,也没有什么目的性,到处游走。这样一来就难办了。
“什么时候这些海贼在聚集在一起,让我一网成擒。”沈希仪想到。
姚鏌的命令一下,沈希仪就召集部下,从桂林出发,去了梧州,从梧州乘船,沿着海岸线北上,一路上,沈希仪看似胸有成竹,但是实际上心中战战兢兢,但是他觉得他必须试探出东雍的态度,东雍是不是这些倭寇背后的主使,这关系到不同围剿策略。
如果是的,沈希仪一定会被刁难。而且大明与东雍的战争很可能会爆发,如果不是的话,这些倭寇再怎么离开,也不过是疥癣之疾而已。
东雍对海面上的监控特别的严厉,特别是对于海峡附近的时候。
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到了黄士龙的耳朵里面,由黄士龙转给了朱厚煌。
东雍商船大多都已经南下了,依靠香料转运维持人员,但是东雍渔船却一点也不少,这一次就是被渔船发现了。
朱厚煌看着情报,心中暗道:“他该真相信我?”
朱厚煌看到沈希仪这个名字,心中不由升出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沈希仪硬生生从朱厚煌盘子里面割出一块肉的经历,让朱厚煌很难对他生出好感来。有机会坑他一下,朱厚煌禁不住想试一试。
“殿下,海上风浪很大。很多船会出事的。”黄士龙说道。
“别乱来。”朱厚煌说道。他还不知道黄士龙吗?他是唯恐天下不乱。有机会坑一下对面,他毫不手软。
朱厚煌说道:“看他们谨慎的样子,都是沿着海岸线行船的,一旦有事情发现,你能保证杀干净吗?即便能杀干净,有什么很多事情,是不需要证据的。孤不想今上闹翻,派个人去提醒一下,让他们在福建下船,到了浙江海域,东雍水师就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了,到时候不要把屎盆子扣在孤头上。”
黄士龙说道:“是。”
其实黄士龙固然对那边很多人神怀恨意的,但并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他之所以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