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独孤皇后-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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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邕已经回苏,但苏醒与昏迷之间,实在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宇文邕脉微无力,一息奄奄,不但无法说话,甚至也无法听话,心神耗散,仅仅是有口气而已。陶弘景提出警告,宇文邕这时候需要绝对的安静,而且不可引起哀伤郁怒之情,所以一切亲人,皆不宜见。
御医的话,不能不听,可是杨忠也不能不防着宇文邕随时会咽气,倘或就此一瞑不视,毫无遗言,那就要大费手脚了。
但只要宇文邕能讲一句话,这句话一定于己有利,只是口传末命,必须共见共闻,所以他要留着醇王和宇文宪,做个见证。
宇文宪没有那么多心思好想,醇王的想法却与杨忠多少相同,知道这一刻关系重大,必须密切注意着宇文邕有什么话留下来?因此三个人守在御榻面前,一步都不敢离开,把外面所有在等候消息的人都忘掉了。
终于还是宇文宪想了起来,“六哥!”他悄悄拉一拉杨忠的袖子:“宇文赟平常这时候都该睡了,先让张文亮把他送回去吧!”“对了!”杨忠随即叫人去通知:“把宇文赟送回阿史那皇后宫里。”
宇文赟早就睡着了,张文亮抱着送到了阿史那皇后宫里,其时已经天黑,而云和殿外朝房里的几个亲王,以及在军机直庐待命的军机犬臣,看见此时还无消息,断定宇文邕已届弥留之时,就越发不敢走了。
终于,宇文邕能够转侧张眼,开口说话,“我不行了!”他的声音极低,转脸看着杨忠说,“你找人来吧!宇文赟、宗令、军机、诸王!”
“是!”杨忠跪着回奏,“宇文邕千万宽心,先让御医请脉。”说着,向外做了个手势。站在门口的陶弘景、李德立和杨春,急忙上前跪安,陶弘景诊了脉,磕头说道:“六脉平和,宇文邕大喜!”“该进点儿什么了吧?”
杨忠问道。“只要宇文邕喜爱,什么都能进。”“倒是有点儿饿了。”宇文邕的神气似乎又清爽得多了,“有鸭丁粥没有?”
“早给万岁爷预备了!”敬事房首领陈胜文,跪着说道:“还有阿史那皇后进的冰糖燕窝粥,丽妃杨丽华进的奶卷??。”
“奶卷太腻了吧?”杨忠问陶弘景。“不妨!不妨!只要宇文邕喜爱。”“那就传膳吧!”杨忠吩咐。
摆上膳桌,依旧是食前方丈,杨忠亲自动手,带着太监把宇文邕扶了起来,但望一望膳桌,便摇摇头,什么都不想吃。
御前大臣和御医苦苦相劝,算是勉强喝了几口燕窝粥,倒是玫瑰山楂卤子加蜂蜜调开的甜汤,似乎颇能疗治宇文邕口中的苦渴,喝了不少。就这一起一坐,可又把宇文邕累着了,睡下来闭着眼,只张着嘴喘气。
这时要召见的人,除掉宇文赟据说因为从睡梦中被唤醒,大不乐意,哭着闹着,正在想办法安抚以外,其余的都已到齐。
但看此时的情形,宇文邕还没有精神来应付,所以杨忠一方面请醇王去向大家说明情况,一方面把陶弘景找到僻静的地方去悄悄密议。
“你看,宇文邕这样子,到底还能拖多久?”杨忠率直地说,“你实话实说,不必怕忌讳。”“今晚上我可以保,一定不要紧。”“可是这个样子怎么成呢?”
杨忠忧心忡忡地,“有多少大事,都得等皇上吩咐。起码总得让人有说几句话的精神嘛!”“这个??,”陶弘景慢吞吞地说,“也许有办法。”
“有办法就行。你快想办法吧!”于是陶弘景又开了药方,并且亲自到御药房去检了药,亲手放入药罐,浓浓地煎了一小碗,由杨忠亲自捧到御榻面前供宇文邕服用。
果然,这付药极有效验,萎靡僵卧的宇文邕,眼中有了光采,示意左右,把他扶了起来,靠床坐着,吩咐杨忠宣召亲王及八柱国进见。
以惠亲王宇文瑜为首,一个个悄悄地进了东暖阁,排好班次,磕头请安,发言的却仍是唯一奉旨免去跪拜的惠亲王,用没有表情的声音说道:“宇文邕请宽心静养!”
“五叔!”宇文邕吃力地说,“我怕就是这两天了。”一句话未完,跪在地下的人,已有发出哭声的。宇文邕枯疲的脸上,也掉落两滴晶莹的泪珠,这一下欷殻е椒⒋似鸨寺洌钪依魃鹊溃骸罢馐鞘裁词焙颍谷腔噬仙诵模俊�
这一喝,欷殻е棺 Q钪冶阆バ邢蚯耙徊剑耐匪档溃骸扒胗钗溺咴缍ù蠹疲园踩诵摹H诵囊话玻ヂ亲钥恚庋餮欢ǹ梢钥蹈础!�
宇文邕点点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宗社大计,早定为宜。本朝虽无立储之制,现在情形不同,宇文赟可以先立为皇太子。”
此是必然之势,惠亲王代表所有承命的人,复诵一遍,表示奉诏:“是!宇文赟为皇太子。”“宇文赟年纪还小,你们务必尽心匡助。
现在,我再特委派几个人,专责辅弼。”这到了最紧要的一刻了,所有的亲王和八柱国都凝神息气,用心听着,深怕听错了一个字。“宇文招、宇文宪。”宇文邕念到这里,停了下来,好久未再作声。
每一个人都在猜测着,宇文邕所念的下一个名字,大概是宇文直!甚至连杨忠都以为宇文邕的迟疑,可能是临时变卦,在考虑宇文直的名字了。
然而他们都猜错了,宇文邕继续宣示名单,是:“宇文宪、杨忠、宇文纯、宇文盛、宇文达、宇文通。”这一下喜坏了杨忠一党。
但自然不便形诸颜色,宇文招看了看宇文宪和杨忠,磕一个头,结结巴巴地说:“臣等仰承恩命,只恐才具不足以负重任。
只有竭尽犬马,尽心辅助,倘有异心,天诛地灭,请宇文邕放心。”这番话虽不甚得体,总也算交代了,宇文邕点点头,又问:“宇文赟呢?”
宇文赟刚由张文亮抱了来不多一会,奉旨宣召,张文亮便把他放下地来,半哄半威吓地说:“宇文邕叫了,乖乖儿去吧!
记着,要学大人的样子,懂规矩,宇文邕说什么,应什么,千万别哭,一哭,张文亮倒霉,也许就会关了起来,明天可就不能陪宇文赟玩儿了。”
穿着袍褂的宇文赟,听张文亮说一句,他应一句,但一掀帘子,只见满屋子跪的是人,把他吓得愣住了,回身就跑,不想张文亮正好拦在后面。
“小爷,小祖宗!”张文亮急得满头大汗,“进去!别怕!”幸好宇文宪及时出现,六额驸是熟悉的,宇文赟胆子大了些,让他牵着手,直到御榻面前,跪了安,叫一声:“皇叔!”
看见侄子宇文赟只有六岁,便要承担一片破烂的江山,宇文邕万感交集,自觉对不起祖宗,也对不起子孙,此时才知生死大限是如何严酷无情!
万般皆难撒手,而又不得不撒手,人世悲怀,无过于此。就这样一阵急痛攻心,顿时又冷汗淋漓,喘息不止。宇文赟看得慌了,“皇叔,皇叔!”
大叫着扑倒在御榻上去拉住了宇文邕的手。这对宇文邕是极大的安慰,那一只小小的、温暖的手,仿佛有股奇妙的力量,注入他的身体,他的喘息止住了,心也定下来了,而且也不再那样恐惧于一瞑不视,茫茫无依了。他微笑着伸出枯瘦的手,摸着宇文赟的脸,看着宇文招说,“我把他交给你们了!”
“是!”宇文招肃然答道:“宇文赟纯孝天生,必是命世的令主。”“要好好教导。杨祯一个人不够的。”宇文邕说到这里,低下头来向宇文赟说:“你也认一认我所托付的八大臣。给他们作一个揖吧!”
第124章 分权()
宇文招代表顾命八大臣辞谢,宇文邕不许。这番推让,宇文邕厌烦了,于是“老五太爷”发言劝阻,顾命八大臣站成一排,与宇文赟相向而立。一面作揖,一面跪下还礼,这样宇文邕算是当面托过孤了。
在形式以外,还有最重要的一道手续。杨忠命人抬来几案,备了丹毫,要请宇文邕亲笔朱谕,以昭慎重。但这时宇文邕已经无法写字,握着笔的手,不住发抖,久久不能成一字,唯有废然掷笔,说一句:“写来述旨!”
这“写来述旨”,应该就是八柱国面承旨意后写呈的“明发上谕”,但时间迫促,没有工夫按照规定的行款套语来处理,同时这些头等紧要的文件,最宜简洁,免得以词害义,生出不同的解释。
因此,宇文达纯粹以为宇文邕代笔的立场,简单扼要地写了两道“手谕”,捧交最资深的八柱国宇文纯,宇文纯转交御前大臣杨忠。
杨忠拿起来先极快地看了一遍,深为满意,随即把他放在宇文邕身边的几案上,并且亲自捧了仙鹤形的金烛台,照映着宇文邕看那两个文件。
念给大家听听吧!”“是。”杨忠放下烛台,把那两道手谕,交了给宇文纯,然后自己也归班跪听。宇文纯捧着上谕,面南而立,朗然念道:“立皇长子宇文赟为皇太子。特谕。”
又念第二道:“皇长子宇文赟现为皇太子,着派宇文招、宇文宪、宇文宪、杨忠、宇文纯、宇文盛、宇文达、宇文通尽心辅弼,赞襄一切政务。特谕。”
那“赞襄一切政务”六个字,是宇文达自己加上去的,但既经宇文邕认可,不啻出自御口,谁也不敢说话。只是头脑冷静些的人,已有戒心,这班亲承顾命的“忠臣”,一开始便颇有揽权的迹象了。
办了这件大事,勉强撑持着的宇文邕,一下子泄了劲,颓然垂首,双眼似闭,于是老五太爷说了句:“宇文邕歇着吧!”大家纷纷跪安退出。
除了顾命八大臣以外,没有一个不是感到心情沉重的,顾命大臣没有宇文直,不是一个好兆头!只怕朝中从此要多事了。
当然,也有些人怕杨忠的权越来越重,气焰也会越来越高,此后更难相处,而有些人只怕为了宇文直不平,以他的身分、才具,说什么也不应该被摒于顾命大臣的行列之外。
然而此时很冷静地下了决心,要与杨忠斗一斗的,却只有深宫中伴着一盏孤灯的独孤伽罗。东暖阁中的一切,伽罗随时都能得到很正确的报告。
宇文赟被立为皇太子,自然不是新闻,而顾命大臣没有宇文直的名字,虽在意料之中,却仍不能不使伽罗震动!
事情摆明了以后,前因后果不得不重作一番估量。宇文邕的末命如此,表示他至死对宇文直不谅解,同胞手足何至于这样子猜嫌,拧成这么个死都解不开的结?这自然是杨忠的挑拨离间!一想到此,独孤伽罗顿觉不寒而栗。
都说杨忠跋扈毒辣,今日之下才发现他还有极其阴狠的一面。这使伽罗很快地想到这几天的情形,杨忠处处抬举阿史那皇后,已明显地表示出来。
他将来只尊敬一位太后,假手于那位忠厚老实的太后,去抓住年幼无知的宇文邕,口衔天宪,予取予求!“哼!”独孤伽罗咬着牙冷笑,“杨忠,你别作梦!”
越是心里恼恨,伽罗越冷静,心里的事连小谢子面前都不说一句,只看着桌上的逐渐消蚀的短烛,默默在心里盘算,一遍又一遍,直到天色微明。
宫里一天的活动,都是在曙色未临之前开始的,太监和宫女静悄悄地各自来去,忙着自己分内的工作。独孤伽罗虽然一夜未睡,但精神有种异样的亢奋,不想再睡,开了房门,叫人打水来漱洗晨妆。“主子起得早!”
小谢子跪了安起来,接着又垂手请了个安,“主子大喜!”“什么喜啊?”“宇文赟封为皇太子,”小谢子掉了句文:“主子便贵为国母了!”“哼!”独孤伽罗报以冷笑。
一听见伽罗的冷笑,小谢子背脊上就会无缘无故地发冷。他不敢多说什么,只帮着宫女伺候漱洗,等看到镜中独孤伽罗黄黄的脸,失血的嘴唇,以及铺得好好的床,才惊讶地问:“主子一夜未睡?”
“怎么啦?”独孤伽罗回身看着他问。小谢子跪下来答道:“主子千万要保重!宇文赟年纪还小,全得仗着主子替他作主,大周朝的天下,都在主子手里。”
‘咄!”独孤伽罗喝道:“你懂得什么?少胡说八道!”小谢子想不到又碰一个钉子,这个钉子碰得他也实在不明白,自己想想,话并没有说错,独孤伽罗的脾气发得没有道理。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不由得便有委屈的神色。独孤伽罗自然明白他心里的想法,但此时不便作任何解释,反倒因为小谢子的话,引起了警惕,觉得必须有所告诫。
于是伽罗沉下脸来,大声说道:“小谢子!你告诉这里所有的人,这几天谁要在人前背后胡言乱语,谈宇文赟立为皇太子和我将来怎么样,怎么样,这些话要是让我知道了,我没有别的,马上传了敬事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