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独孤皇后-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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擞钗内S的神气活现,象个身分尊贵的皇长子。
但一看到太监和宫女的脸色,伽罗从困惑中醒悟过来,立即沉着脸喝道:“你这要干什么?”
宇文赟一看到伽罗母亲如此,心里有些发慌,但视线落到小谢子身上,却又勇气忽生,朗朗答道:“我要叫陈胜文来问,我跟母亲回话,可许太监在旁边乱插嘴?谁兴的这个规矩?”
居然能如此侃侃而谈,独孤伽罗心里明白,不可再用对付一个孩子的办法,哄哄骗骗,就能了事,但也绝对不能依他。主子谈话,太监在一旁插嘴,这要在武成年间,立刻就能捆到内务府,活活打死。
照此刻的罪名,至少也是一顿板子,斥逐出宫。小谢子纵不足惜,自己的脸面可不能让人撕破!于是伽罗略想一想,依旧绷着脸说:“有我在,不用你管!小谢子不对,我会处罚他。”
“那就请母亲处罚小谢子!”是如此咄咄逼人,独孤伽罗心里十分气恼,受杨忠的气受不够,还受自己姐姐的儿子的气!
这一下,伽罗的胸膈间立刻隐隐作痛,不由得抬起手捂着痛处。小谢子一看这情形,知道祸闯大了!
原来还指望着独孤伽罗庇护,现在独孤伽罗自己都气得发了肝气,伽罗犯病的时候,脾气最坏,说翻脸就翻脸,决不容情,真的叫人传了陈胜文进来,那就只有“万岁爷”才能救得了自己这条命。
一想到此,不敢怠慢,扑通一声,跪在水磨砖地上,双手左右开弓,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一面打,一面骂:“小谢子该死!小谢子该死!”宇文赟这下心里才舒服了些,逞报复的快意,大声说道:“给我狠狠地打!”
“是!狠狠地打!”小谢子还高声回答,就象打的不是自己似的。自己把自己的脸都打肿了,这还不算,宇文赟又说了句:“打一百!”
于是从头来起,另有个太监“一啊、二啊”地高唱计数。打足了一百,小谢子还得给独孤伽罗和宇文赟磕头,谢谢“恩典”。
到了晚上,肿着脸的小谢子,跪在独孤伽罗面前哭诉,他说宇文赟受了别人的挑唆,无故拿他羞辱,表示自己这顿嘴巴,打得于心不甘,口口声声:“主子替奴才作主!主子替奴才作主!”
独孤伽罗自己心里也非常不痛快,只说了句:“你何必跟宇文赟认真!”意思是何必跟孩子一般见识,这也算是一句劝慰的话了。
无奈小谢子一味磨着,断言必有人挑唆。然则挑唆的是谁呢?独孤伽罗要他指出人来,小谢子这才不作声。但是这口气,无论如何咽不下去。
明查暗访,到底让他打听清楚了,是一个“谙达”,看不惯他那副狐假虎威的丑态,又听得宇文赟说讨厌小谢子,便想出这么个“高招”来整他。
而且反复教了不少遍,宇文赟才能把这出戏唱得如此有声有色。于是,小谢子又到独孤伽罗那里去告密,但话中添油加醋,改了许多。
他不说自己为人所厌恨,说是别人知道他在独孤伽罗面前得宠,故意拿他开刀,目的是在打击独孤伽罗。换句话说,他是为独孤伽罗而吃的亏。
自然,初听之下,独孤伽罗十分生气,追问着说:“那么,到底是谁在挑唆宇文赟呢?”“奴才不敢说!”“有什么不敢说的?难道还是阿史那皇后?”“不是阿史那皇后。是??。”
他蘸着口水,在砖地上写了个“丽”字。是丽妃杨丽华?独孤伽罗冷笑一声:“伽罗不敢!”“主子不信,奴才就没有办法了。”
“鸡毛蒜皮的小事,过去就过去了!”独孤伽罗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伽罗早已平心静气地想过,这件事决不能再提,提了叫人笑话,而且宇文赟责罚一个太监,也实在算不了一回事。
如果象这样的事,都要主子出头来管,这个主子也太不明事理,太不顾身分了。在小谢子自然不会这么想,自己狠狠打了自己一顿,面子都丢完了,却说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原想独孤伽罗设法替自己出气,不道竟是这样地不体恤人,反弄得委屈愈深。看来一片赤胆忠心,完全白搭。想到这里,不免寒心,承应差遣,便有些故意装聋作哑,懒懒地不甚起劲。独孤伽罗也知道他受了委屈,姑且容忍。
只是一次两次犹可,老是这样子,可把伽罗惹恼了。“我看你有点儿犯贱!”独孤伽罗板着脸骂他,“你要不愿意在我这儿当差,你趁早说,我成全你,马上传敬事房来把你带走!”
这一下,吓得小谢子再不敢多说一个字。但晚上睡在床上,思前想后,觉得自己以全副心血精神伺候独孤伽罗,就有一时之错,也还有千日之好,打骂责罚,都可甘受不辞,只居然要撵了出去,如此绝情,不但叫人寒心,也实在叫人伤心!
因此,小谢子象个含冤负屈的童养媳似地,躲在被窝里整整哭了一晚上,脸上的红肿未消,眼睛倒又肿了。说来也真有些犯贱,宦官的身体,受后天的戕贼,有伤天和,所以他们的许多想法,绝不同于男子,甚至亦有异于一般的妇人。
小谢子让独孤伽罗一顿骂得哭了,却从眼泪中流出一个死心塌地来,尽自琢磨着如何才能博得独孤伽罗的欢心,如何才能赢得独孤伽罗的夸奖?惟有这样去思量透彻,他觉得一颗心才有个安顿之处。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独孤伽罗的寝门初启,宫女出来舀水的时候,他就跪在门外,大声禀报:“小谢子给主子请安!”里面初无声息,然后说一声:“进来!”
掀开门帘,只见独孤伽罗正背门坐在妆台前,伽罗穿着玫瑰紫缎子的夹袄,月白软缎的撒脚裤,外罩一件专为梳头用的宝蓝宁绸长背心,身后头发,象玄色缎子似地,披到腰下,一名宫女拿着阔齿的牙梳在为伽罗通发。
伽罗自己正抬起手,用养得极长的五个指甲,在轻轻搔着头皮,夹袄的袖子落到肘弯,露出雪白一段手腕,腕上一只琉璃翠的镯子,绿得象一汪春水。小谢子不敢多看,再一次跪了安,站起身陪着笑说:“主子昨儿晚上睡得好?”
第111章 叮咛()
“嗯!”独孤伽罗从镜子里看见了他的哭肿了的双眼,倏地转过身来,定睛看了他一下,点点头说:“小心当差!将来有你的好处。”“主子的恩典。”小谢子趴下地来,又磕了一个头,然后起身去当他的差。
他所当的差极多极杂,但有个万变不离的宗旨,一切所作所为,都要让独孤伽罗知道。这时候就在屋里察看检点,那些精巧的八音钟上了弦没有?什么陈设摆得位置不对?一样样都查到。
最后看见榻床下有灰尘,亲自拿了棕帚,钻到里面去清扫。独孤伽罗把他的动作都看在眼里,但没有说什么。照每日常例,梳洗完了传早膳,然后前后院“绕弯儿”消食,绕够了时候,换衣服到中宫给阿史那皇后请安。
这下小谢子又为难了,每日到中宫照例要跟了去,但这张打肿了的脸,特别是一双眼睛,实在见不得人,却又不敢跟独孤伽罗去请假。
想了半天,只好躲了起来,希望主子不见便不问,混了过去。独孤伽罗是极精细的人,何能不问:“小谢子呢?”既混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奴才在这儿哪!”他一面高声回答,一面急急地赶了来当差。
一见他那样子,独孤伽罗倒觉得他有些可怜,便说:“今儿你不必伺候了!”小谢子如遇大赦,可是不敢露出高兴的神气,低声应“是!”仿佛不叫他跟了去,还觉得怪委屈似地。“你这双眼睛怎么啦?”
明知道他是哭肿的,独孤伽罗不好意思点穿,只又说:“回你自己屋里歇着吧!今儿不必当差了!找点什么药治一治,再拿烫手巾敷敷就好了!”
如此温语慰恤,小谢子真有感激涕零之感。想想一晚上的眼泪,自觉没有白流。独孤伽罗到中宫的时刻,照例要比其他妃嫔晚一些,这是三个原因使然,第一,伽罗要表示伽罗在妃嫔中的地位最高。
其次,不愿跟丽妃杨丽华见面,见了丽妃杨丽华,伽罗心里就会酸酸地不好受。再有就是留在最后,可以跟阿史那皇后说说话,一来打听些消息,二来相机进言,以中宫的命令,达成伽罗的意愿。
这天却是阿史那皇后先有事问伽罗,未说之前,先皱了眉头,“怎么回事?”开出口来,更知不以为然,“说小谢子挺放肆的,是不是?”
独孤伽罗一听阿史那皇后这话,心里便有气,倒不是对阿史那皇后,气的是到阿史那皇后面前来搬弄是非的人,但伽罗不肯把这些感觉形之于颜色,只平静而略带亢傲地答道:“我那儿的人,谁也不敢放肆!”
“那么,怎么说是他顶撞了宇文赟呢?”独孤伽罗笑了,这笑是做作出来的,做作得极象。
一看就知道伽罗是为了自己的姐姐的儿子而得意,然后又用微有所憾的语气答道:“宇文赟任性、淘气,小谢子也算是个挺机警的人,让他治得哭笑不得。”
把这重公案当做笑话来谈,阿史那皇后便无可再说了,也是付之一笑。于是独孤伽罗又不经意地问道:“皇后倒是听谁说的呀?”
阿史那皇后老实,不善说假话,随口答道:“是宇文赟自己来告诉我的。”伽罗又笑着加了句:“这孩子!”独孤伽罗也笑笑不响。
随后便丢下此事,谈到别的了。只是心里却始终抛不开,小谢子一直在说:宇文赟乐意亲近阿史那皇后,不是件好事!看来这话倒真的不无见地。
因此,到了下午,伽罗又到了中宫。阿史那皇后爱吃零食,除了御膳房精制的点心以外,也常有专差从京城里送了有名的小吃来,不管东西多少,伽罗一定得留下两份,一份给宇文赟,一份给丽妃杨丽华所生的义阳公主。
这也是姊弟两人,一到午后便吵着要到阿史那皇后那里去的原因之一。独孤伽罗一到,姊弟俩象个懂事的大孩子似地,站起来迎接,跪安叫“母亲”。
然后拉着手,又去玩他们的七巧板,独孤伽罗便陪着阿史那皇后坐在榻上喝茶聊闲天。一会儿姊弟俩吵嘴了,“怎么啦?怎么啦?”阿史那皇后大声地问。
各人的保母,纷纷跑来拉架。姊弟俩却不理伽罗们,一前一后奔到阿史那皇后面前来告诉。“宇文赟欺侮我!”义阳公主嘟着小嘴说。
“谁欺侮你了?”宇文赟拉开嗓子嚷着,显得理直而气壮,“你摆不出,赖人。老渔翁少个脑袋,那算什么?”阿史那皇后一听就乐了,“什么‘老渔翁少个脑袋’?”
“母后,你来看!”宇文赟拉着阿史那皇后去看他们摆的七巧板,义阳公主也紧跟着。这种“官司”,从开始到此刻,他们都没有理独孤伽罗,独孤伽罗也插不进一句话去。
宇文赟和义阳公主所玩的七巧板,与民间的不同,那是经过他们的嫡亲祖母,宣宗皇后改良过的。
皇后从小生长在苏州,对于江南阁阁中的那些玩艺,无不精通,经伽罗改良过的七巧板,其实已不止七块,因此能摆出更多、更复杂的花样。每一种花样都画成图,题上名目,称为“七巧谱”。
姊弟俩比赛着摆“谱”,宇文赟摆的一个花样,叫做“月明林下美人来”,美人是摆成了,却忘了摆月亮,让义阳公主捉住了错,宇文赟输了,不肯叫打手心,只说:“该你五下。你输了扯直,赢了一起打!”
义阳公主答应了,摆一个宇文赟指定的花样,名为“独钓寒江雪”,主要人物就是个老渔翁,摆到完结,少个脑袋。
阿史那皇后让他们姊弟俩拉了来,一看就看出来了:“少一块嘛!”果然少一块!少一块半圆形的板子,高挂上方,就是“月亮”,斜安在老渔翁身上,就是“脑袋”,义阳公主还未说话,宇文赟却先嚷开了。“怎么少一块呢?找,快找!”
于是宫女、保母一起弯下腰去找,那块半圆形的板子,不过半寸长,体积太小,找起来不容易,人仰马翻地乱了半天,始终未曾找着。
“算了!”阿史那皇后吩咐,“不用找了。另外拿一副来给宇文赟、公主玩儿。”“不行!非找不可。”宇文赟指着义阳公主说,“找不着就算你输!”“母后,你看,宇文赟不讲理。”“好了,好了!”阿史那皇后笑着劝架,“这一副不算。”
“那么头一副呢?”义阳公主问。“头一副?算??,算瑟舞输。来,瑟舞,让义阳公主打手心!”瑟舞笑嘻嘻地伸出手来,义阳公主又不肯打,只扭着身子不依。
独孤伽罗冷眼旁观,看到宇文赟捣鬼,悄悄走了过来,一伸手握住了他的小拳头,从拳头里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