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独孤皇后-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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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轻声道:“这件事让我再考虑考虑,我也问问她的想法。” “好。”他一口应下。 二人夫妻这么久,他如何不知她心内想法,今日此举不过是围魏救赵罢了。 只是要让事情沿着他想要的地方发展,还需要他多添一把火。
杨坚说:“若是你舍不得华裳,又不忍心她孤苦终老就是配给贺若弼,苏威也是不错,他们正好没有正室。” …… 华裳给韩擒虎,她还肯,只可惜人家韩先生有妻了。贺若弼和苏威两个人日后哪一个不是如花美眷作陪的?
那些个府邸后院上演的宫心计可不比杨坚的后宫少。 就是她摔傻了,也不会做这么傻的事情! 她无意再与杨坚纠缠这个话题,于是捶了捶腿:“走吧。” “好。”
杨坚赶忙扶着爱妻回殿中,只在路过花坛时,随手摘了一朵粉橘色的菊花,那花骨朵似的花苞才刚刚绽放,一小朵的却千姿百媚。 他簪于伽罗鬓角,左右打量笑道:“还是这个颜色配你,只是可惜没有牡丹。”
伽罗摸了摸,手上沾染了菊花的甜腻香味,没有说话,她只是摸了摸小腹。 杨坚问:“可是肚子里的孩子?” “没有。”她摇头:“他很乖。”这几日都没有闹她,只是偶尔会跟小鱼一样悄悄的游走。 “伽罗想要女儿吧。”
杨坚笑问。 “嗯。” “那我们下一胎再生个公主。” …… 有些人就是得陇望蜀,杨坚将这个成语发挥的淋漓尽致,她都懒的去应他了。 可话虽如此,他的话却如一道石头投下,荡起了她心底的阵阵波纹。
华裳的年纪实在是不小了,十六岁在乡间都当年娘了,她当年不也差不多在这个年纪生下了蓉儿吗? 以前华裳在朝宫服役她没办法,可现在华裳就在她身边,她难道不得替她出谋划策一下吗? 伽罗重重的阖上了书。
惹得身旁擦桌子的华裳一惊,欲要问何事,却听夫人已道:“华裳呢?” “华裳姑姑去给夫人取药了。” 说曹操曹操到,华裳已从下面台阶上来,孙思邈这几日给她熬了生气补血的药,每日要按时按点的吃。
“夫人,吃药了。”华裳放下竹篮,打开盒子取出药碗。 汤药才刚熬好,还热腾腾的冒着热气,再看华裳脸上,秋日里还冒着热汗。
伽罗抽出帕子起身给她擦了擦额上的汗,华裳一怔,恍然才觉连忙自己拂袖拭去:“怕药冷了,一路赶回来。”她开口解释到。 “嗯。”伽罗取过,吹了几口饮下。 这补药不似之前孙思邈的药,一味的黑苦,却是浓香好闻。
孙思邈这人又有一个毛病,无论是药方还是抓药,熬药必定是事事躬亲,问及缘由,只说怕被人学去了,那他就不复神医之名。 “夫人吃过这药觉得好多吗?”华裳笑问。 伽罗放下碗,点点头:“好多了。”
她乐滋滋道:“是,我看夫人夜里也比平日好睡多了。”她已经连续守夜好几夜了。 伽罗笑着看她收拾好碗,叫旁人断下,又开始接过华裳手上的布继续擦桌子,擦完桌子又端了点心放在她跟前。 伽罗叫住她。
“华裳。” “嗯?”华裳回头问。 “你……呃,你过来坐下。” “啊!”她猛地想起了什么:“夫人,您等等。”说着啪啪的往房间内跑去,不过一会儿就取了一个软枕和毯子出来,一个放在她腰后一个盖在她腿上,如此后还不满意,又仔细的替她捏了你角落不让一丝的风吹进来。
等等一番做完,才抬起亮晶晶的眼睛问:“夫人,您刚才想说什么?” 一句话问的伽罗哑口无言,她自己到最后竟也忘记要说什么了。 “没事,没事。” 一个清晨就在伽罗看着华裳为自己忙前忙后过去了。
这样不仅仅只过了一天,两天,而是将近半个月后,伽罗六个月后,华裳还依然如此。 孙思邈诊脉后,说孩子一切都好,急着给杨坚去复命。 华裳进来说:“刚才何太守的夫人厉夫人请人送了帖子说明日想来拜访。”
她递上了一个烫金的拜访帖。 华裳接过,冷哼一声:“我们难道还不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吗?一味的想把自家的姑娘往后宫里推,后来看见夫人只是身子不适隋王就紧张的要命,这才知道这后宫是谁说的上话!”
一遇到伽罗情敌的事情,她整个人就变成刺猬,见谁刺谁。 华裳赞成:“自那日起,隋王也有半月没见过陈玥翊姑娘了吧。” “妖媚惑主!” “你们在说什么?”伽罗正从内间出来。
孩子越大,她越容易尿频,就今早就上了五六次了,累的她腰酸背疼的。 “夫人小心。”二人连忙上前扶她坐下。 华裳递上帖子:“厉夫人送来的,说想要进宫拜见夫人。”伽罗接手过去,听了听就放在了一角:“不必了。”
案桌上还有刚才未插完的花。 伽罗觉得有些累,只摆摆手说:“拿下去替我插完。” 华裳不动,华裳拿了下去。 伽罗回头看见她还在,不由问:“你素来插花不是极好?怎么不去?”
华裳泰然自若的模样,好似她问了一个傻问题,所以她回答的理所应当:“我要陪着您啊。” “我……” 说着,她又起身笑眯眯的,哼着歌给她倒茶,整理裙裾和发鬓。 伽罗猛然惊觉。
第186章 伽罗和华裳的嫌隙()
就这半月以来,她寸步不离自己身边,这样的华裳即便是也不曾有的。 她似乎无法容忍自己离开她的视线一步。
这是创伤后的华裳的反应。 华裳病了—— 她忽然间再次想起了那日杨坚的话,美人如花迟暮,她难道真的想要华裳就这样子一辈子再陪着她吗? 不,伽罗下定了决心。
“华裳,你过来坐下。”伽罗面色沉重道。 华裳疑惑着,等她开口。 “华裳,你摸摸我的脸。”伽罗拉起她的手去触碰自己温热的皮肤:“我还好好的站在你面前,我没事。”
“夫人,您本来就没事啊!”她哈哈一笑,收回手去,伽罗却不容许她有半刻的退让:“我的心也在跳动,很热。”她的目光很执着,华裳的笑意渐渐收敛,一同沉着脸看她。 “华裳,你不用担心我,我会陪着你很久很久。”
伽罗最后直接开口了:“你不用时时刻刻的担心我,我会如何,我一定会平安的生下孩子,看着他娶妻生子,看着他建功立业,所以……”
伽罗呼出一口浊气:“华裳,你有你的生活,不要把时间都花在我的身上,你应该出去看看外面的事情,见一见外面的……” “够了!”华裳猛地站起,厉声呵斥。
全然不顾她脸上震惊,独自越退越后,直到退到了门口才拂袖拭了下额头,哑声道:“夫人说的话,华裳都不懂,夫人一定是累了吧。” 说着转身就要退去。 伽罗赶忙站起:“华裳!”站住。
华裳已经下了台阶穿木屐,她也快速的下了台阶去拉她的手,只差一点被裙裾绊倒,最后华裳不敢走了,她呆呆的站在庭院之下任由伽罗拽住她的手。 “您不要命了吗?”她问:“我的命难道比夫人腹中的孩儿还重要吗?”
“华裳,你听我说。”伽罗喘着粗气,急急开口道:“你是同样重要的!无论是孩子还是你,我都离不开你们,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宫娥,我一直把你当做身边最亲近的人,你难道还不懂吗?”
华裳摇头:“我不懂!我同样是把夫人当做最亲近的人,可是为何您总是想推我走!” “不是推你走。”伽罗拉住她的手,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双瞳,她眼底有些微微的湿润,这个湿润对于华裳而言却是一次内心的斥责和重判。
她躲避了她的注视,转过头去。 伽罗说:“我知道你喜欢李昺,你要是不喜欢他,为何那日拒绝李昺的时候那般的犹豫和艰难?” “我没有!”她出口否决。 “好,你没有!可是你不能再把时间都放在我身上了。
华裳,你还这么的年轻,你应该有属于你自己的生活。” “夫人,我不需要!” “若是有一日我不能再陪在你的身边了呢?”伽罗低声问。 …… 华裳愣了许久,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她,直视入她眼底,带着谴责的深刻含义。
“您知道了?” 伽罗摇了摇头,又连忙点点头。 华裳挣脱开她的双手,无法抑制的在庭院中徘徊,最后一个人坐在小石头上,低低的哭出声来。 “华裳啊。”伽罗跪在她身前。
“夫人。”她凄凉的望去:“这孩子本来就不该生下来,他会害了您!”当初她曾问过夫人,若是这个孩子于她年岁有碍,夫人还要生下他吗?当时夫人说要,那般的坚定和决绝,不给她一丝否定的机会。
“您叫我成婚,叫我去喜欢男子,可是您呢?您与隋王走到现在,您得到了什么好处!”她质问。 伽罗怜悯的擦去她的眼泪,轻声的安抚:“华裳,我得到了孩子。” “即便隋王当初不顾您的性命执意选择孩子一样吗?”她呵呵大笑。
伽罗一惊,呆愣看去。 “夫人,您不知道吧!还记得您有孕后,我不见了几日吗?”她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悲伤:“那是被隋王拘了!孙思邈说,若是您生下这个孩子,对你的年岁有碍!就这样您还想要继续生吗?”
伽罗一阵手脚冰冷。 她知道这个孩子的到来对她的身体会有损坏,但是不知是这样。 而她也不知道杨坚选择的这么果决。 “隋王根本就配不上您!”
华裳却是怒其不争:“可是即便是这样的人,您也甘愿为他生孩子,宁愿折自己的寿命也在所不惜!可是华裳不是这样的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夫人你懂我吗?” 她长久的积压犹如火山爆发,一鼓作气全然喷向了伽罗。
伽罗咬着牙,苦笑着看她:“华裳你很看不起我对吧。” “是!” “那你叫我怎么办呢?” “离开隋王,我们离开隋州!” “然后呢?”
伽罗笑问:“拖着我这个残缺的身体,能跑到哪里去?我若是没有了杨坚的供养,我还能长寿多久?” …… 华裳望着她:“夫人,您没试过怎么知道?”
伽罗摇了摇头:“你和我不同,我已经疲懒了,今生如何,来世又怎样我都不想再去考虑。你说我对杨坚还有执念?不,华裳,我是对我自己有执念,我对孩子有执念。” “不要孩子不可以吗?” 伽罗闭上眼,摇了摇头。
华裳猛地站起,怒不可抑的盯着她:“夫人,您让我看不起!就是因为您这样的性格,所以隋王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肆无忌惮的在外面花天酒地!我华裳不愿走您这条路!”
“华裳。”伽罗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最后一声音调也收入了喉咙之中。 她的婚姻和自己的又如何一样? 华裳那般热烈耿直的性子,她从前也是有的,只是早已在这现实的世界中被慢慢的磨平了。
收心,已是她能为自己做的最好的事情。 她与杨坚是难言的结局,而孩子是绑着他们的沉石。 伽罗显得有些茫然无措,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又整了整自己的头发,最后还记起自己要往回走,回到殿中。
只是当她一步一步踏上台阶后,回过身去,那宽阔无垠的天空似有巨大的魔力要向她迎面扑来。 这样的变故,华裳最早看出。
华裳姑姑极少在出现在夫人殿中,除了每日当值之外,她不再细心的检查夫人的所需,而是更多的时间放在自己的屋子里,绣着香囊。 李昺倒是很高兴,松了一口气。 华裳问:“夫人,可需要我去跟华裳姑姑说些什么?”
伽罗闭上眼,摇摇头:“极这样吧,挺好的。” 最后,连杨坚也发现了两人的距离。 晚间吃饭时,伽罗由华裳扶着坐下,由华裳布菜侍候吃饭,二人的视线至始至终都没对上过。 他心下暗喜,找了人来问。
伽罗身边都是他插的暗桩,小唐说:“那日夫人和华裳姑姑吵了好大的一架。后来华裳姑姑就对夫人冷下来了……” 杨坚眼睛一瞪,小唐赶忙改口:“自是夫人对华裳姑姑冷下来了。”
说着有细细数落了华裳近来的许多不是。 每日越发的在梳妆打扮上刻意,除了绣香囊就是天天想着找机会外出,也不知和谁约好了。 夫人也怪,回来问也不问,还不许我们去打扰华裳姑姑。
“您说这怪也不怪?平常蜜里调油似的两个人……”小唐的声音在杨坚冷眼之中消失了。 杨素嫌弃的踢走他:“去去去,会不会说话!” 说着,对杨坚道:“想来夫人和华裳之间已经起了嫌隙了。
她外出这几日,应该是与李昺见面,昨日还听李昺提及。” 杨坚摸了摸下颚,点了点头:“只要这丫头不再缠着夫人,一切都好说。” “是。” 杨坚吃饭的时候给伽罗夹了一块鱼肉,华裳给他倒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