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狂飚-从诺曼底到易北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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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大,当两位元帅垂头丧气地赶回法国时,盖尔·施韦彭堡向他们提
交了一份形势报告,建议从卡昂一带南撤,在敌人舰炮火力之外进行“富有弹性的作战”。龙德施泰特二话没说表示同意,并把报告立即转往大本营。当夜,统帅部参谋长凯特尔打电话问池前线情况,他心情沉重他说反攻受挫。
凯特大声问他:“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龙德施泰特没好气他说:“讲和,你们这些蠢才!难道还能有别的什么办法吗?”
希特勒听了这些话,又看了那个报告,不禁勃然大怒,立即否决了从卡昂撤退的请求,命令“要守注现有防线,此外,还要以有限的反攻阻止敌人进一步打开缺口。”第二天,希特勒的特使给龙德施泰特带去一枚高级勋章和元首的一封解职信。同时被解职的还有施韦彭堡。
隆美尔在听说龙德施泰特被罢官的消息后,以为他会接任西线司令之职,但7 月3 日当他赴巴黎参加多尔曼的葬礼时得知,接替龙德施泰特的不是他,而是冯·克卢格元帅。隆美尔意识到,希特勒已不再信任他,下一个被解职的该是他了。
克卢格比隆美尔大9 岁,资历也老。入侵法国那年。他已是元帅,指挥一个集团军,而隆美尔才是少将师长。入侵苏联的那一年年底,他当上了中央集团军群总司令,为希特勒立下汗马功劳。此人向以勇猛顽强、敢作敢为著称,而且据说很有远见。象隆美尔一样,在1943 年苏德战场面临败局的情况下,他成了密谋分子的策反对象,并曾设想让希特勒来前线视察,然后乘机打死他。但那一年的11 月他因车祸受伤离职,谋杀的事未搞成。
养了半年的伤,他被希特勒召去,成了伯格霍夫的座上客。他受宠若惊,再次屈服于希特勒的魔力,确信元首是位伟人,而效忠这位伟人则是他的本分。因此,当希特勒把西线的重任交给他时,他满腔热忱、信心十足地前往法国,并于当天下午就来到拉罗什吉永会见隆美尔。
当他趾高气扬地走进书房时,隆美尔就看出来者不善。
“隆美尔元帅,你没有得到元首的绝对信任,没有全心全意地执行元首的命令。从现在起,你必须学会无条件地服从命令。”
太损人,太盛气凌人了,而且还当着部属的面!隆美尔气得满脸通红。看来,一场大吵避不可免了。他让在场的斯派达尔和坦贝尔霍夫回避一下。待他们出去后。他转过身直视着克卢格,冷冷他说:
“你似乎忘记了自己是在和一位陆军元帅说话。”
“我完全知道。直至今日,你一直是在自行其是,独断专横,无视你的顶头上司而越级向元首报告。”
隆美尔回敬道:“我的职责规定得很清楚,我必须防守海岸。为此,我要求西线总司令按照我的意愿调集一切必要的部队。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
克卢格讥笑道:“算了吧,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真正指挥过比一个师更大一点的部队!”
隆美尔反唇相讥:“你也得在战场上被英国人打破头的!”
两天前,艾森豪威尔心情忧郁地飞往诺曼底,想亲眼看看布莱德利即将发动的进攻,后者告诉他这次进攻将以4 个军齐头并进,一举打到阿夫朗什。在飞机上,他看到下面一片汪洋,那是这些天一直不停的大雨造成的。他的飞机溅着泥水在简易机场上着陆,布莱德利工在那里等他。待他走下飞机时,布莱德利发现他的勤务兵扛着一卷铺盖。看来,他是想留下来住上几天。
第1 集团军指挥所位于离海岸不远的一个苹果园,没有房屋,只有帐篷。
艾森豪威尔被安排在一个普通帐篷里,睡的是吊床,用的是凉水,吃的是硬饼干。忘了带刮脸刀,就和别人借一个。
第二天,和布莱德利乘车去找蒙哥马利。后者已于10 天前把他的指挥所搬到巴约以西的布菜。蒙哥马利沾沾自喜地对艾森豪威尔说,一切“部在按计划进行”,他已把德军主力吸引到他的战区,下面就看布莱德利能不能在西翼突破了。他说,他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持主动,不断地打击敌人,决不后退一步”。艾森豪威尔很失望:他只求不后退,却不想着前进,太没进取心了。
他在前线呆了四天,大部分时间用来视察部队,因为他觉得,作为一个指挥官,不管有多少重要问题分他的心,也决不能不去体察部队的感受,不能不从精神上与他们保持最密切的联系。他了解士兵们的心理,他们都想见见指挥他们作战的人。当然,要走访所有的部队是不可能的,能见到他的士兵毕竟是少数,但他们总是向别的士兵描述指挥官走访他们的情形,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关心他们的效果就出来了,土气也就上去了。他在前线视察部队从不戴钢盔,这倒不是要显示他的勇敢,而是他不愿让士兵们认为他是在装出一副参加战斗的样子。他的视察夸一个突出的风格,那就是很少和军官们在一起,总往士兵堆里钻,和他们拉家常。比如,他常这样开头:
“服役前你干过什么?”
“干农活,长官。”
“很好,和我一样。你种过什么?”
“小麦,长官。”
“好极了,一英亩能收多少?”
“要是遇上好年景,大概能收35 蒲式耳。”
“是吗?那好,战争结束后,我去你那找个活干。”
或者:“帮助我,行吗?赶快打完这场战争我好去钓鱼。”
人群中发出一片轻松、友好、愉快的笑声。
有时,他会在吉普车上装一个扩音器,讲上两句鼓舞人心的话:“能当你们的指挥官我感到很荣幸。一个指挥官往往要极力去鼓励他的士兵们,而我不是这样,我从你们身上得到了鼓励。”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他的视察,那些军长、师长们就不愿意他这样做,主要是怕他来添乱,出了事吃不了兜着走。有个军长干脆说:“不要以为我担心你会死,我只是不想让人说,是我让你在我这个军的地盘内遭到不幸的。你想被打死,请别死在我的阵地上。”
7 月4 日,布莱德利发起南下进攻的第二天,艾森豪威尔登上一座小山,观察战斗情况。举目远眺,他惊讶地看到,前面不是一片片的沼泽地,就是一块块带有地埂的农田,地埂上还栽有浓密的一人多高的树篱,地埂下则自然形成很深的壕沟。“天那!这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迷宫,是带伪装的天然防守俺体和阵地。”艾森豪威尔感到一阵心冷。
美军象打巷战一样一个田埂一个田埂地向前爬着。每一排树篱中都藏有敌人的机枪手,每一块田地里都躲着敌人的小分队。由于美军是进攻者,士兵必得离开隐蔽物向前冲,这样,他便很容易中弹倒地。坦克在这样的地形上也无法施展,因为当它从沟里直着爬上田埂时,其柔软的下腹部暴露无遗,正好成为各种穿甲弹的靶子。让人恼火的是,火炮也帮不了多大忙——炮兵根本就看不见敌人,不知道往哪儿打,只能盲目地进行远距离骚扰射击。别说炮兵看不见,就连在高地上的艾森豪威尔都觉得视野受限,看不了多远!回到指挥所,负责支援地面战斗的第9 战术空军司令奎萨达对他说:“我要朝着巴黎方向飞,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找不出进攻的办法。”艾森豪威尔眼睛一亮,何不跟他一起去从空中看看战场?奎萨达说:“好极了,我们有野马(指“野马”式战斗机)同坦克一起奔跑。”布莱德利认为这样太冒险,不让他去。他耍赖说,“得啦,布莱德,我又不是飞往柏林。”说着便钻进飞机。他们在战场上空飞来飞去,观看下面的战斗,然后向巴黎方向飞,不过只飞到一半,奎萨达就返航了。回到地面,艾森豪威尔被告知地面进攻受挫。有一个师费了好大劲才前进了180 米,损失却高达1400 人。第二天,他忧心忡忡地返回英国。
一筹莫展
到7 月6 日,登陆战已打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巴顿将军象一个被人遗弃了的孤儿一样。无人过问。他每天扒在地图上,密切注视着战役的进展情况。起初,他担心进展太快,急得不行,生怕他还没参加战斗,隆美尔就投降了。虽然这种担心后来消除了,但前线的僵局也让他受不了。太慢了,太四平八稳了,“在我们完成任务之前非老死不可”。终于在7 月初的一天,他等来了盼望已久的命令,要他7 月6 日到法国去建立他的司令部,但要保密,不能让德国人知道。
这一天,巴顿挺着胸脯,精神抖擞地牵着他的爱犬威利,带了本《诺曼征服史》来到机场,登上一架C—47 运输机。飞机起飞时,他看了看手表说:“现在是10 点25 分。一年前就是在这个时刻,我们离开阿尔及尔前往西西里。”
飞机在“奥马哈”海滩后面的一个简易机场降落。在舱门打开之前,巴顿又看了看手表:“11 点25 分。从诺福究到卡萨布兰卡,花了我们18 天的时间;从阿尔及尔到杰拉(他在西西里登陆的地点)花了5 天;现在只花了1 小时就到了法国。好吧,我们下飞机吧。我不知道战争是否还在进行。”
走出飞机,他受到几百名官兵的欢迎。他兴奋地跳上一辆吉普车,用他那尖厉的嗓子叫道:“让我们把那些德国佬打个落花流水,向柏林进军。到了柏林,我要亲手用枪打死那个纸糊的该死的杂种,就象打死一条蛇一样。”
来到第1 集团军指挥所,布莱德利伸出双臂热情地欢迎他。但巴顿很快就意识到,他在这里是个多余的人。整个下午,布莱德利都在同副手霍奇斯和柯林斯共商军计,而局外人巴顿只能在一旁当听众,实在忍不住时才插上几句,就好象在候车室里听着身边的几个人讲一件有趣的事,而他却不能跟着分享;又好象他是一个板凳队员,眼看着别人就要进球了,而他却仍上不了场。那种“战争就要结束了”的感觉又回来了,折磨得他坐立不安。布菜德利告诉他,他可望在8 月1 日投入战斗。
晚上,炮声隆隆,震天动地,搞得巴顿无法入睡。他抱怨说:“这种倒霉的炮击徒劳无益,是白白的浪费。”他的副官安慰他:“将军,这至少可以提醒你,你毋须担心会错过这场战争。”威利从来没上过战场、没听过这震耳的炮声,好几次跑出帐篷去张望。“其实,我也是这样”,巴顿写信跟妻子说。
这天,艾森豪威尔把恃德和第9 战术空军司令坎宁安请来开会,研究如何支援蒙哥马利。报界这几天纷纷扬扬,讽刺蒙哥马利只会“绕着卡昂兜圈子”。摩根将军也批评他不思进取,是个“不可救药的防御狂”。空军的微词就更多了,他们正焦急地等着在卡昂附近修建机场。波特尔参谋长指出。“问题的关键在于蒙哥马利不想退,也不想进”;特德把蒙哥马利的作战讥之为“连队演刁”;坎宁安更是愤愤不平他说:“看来,陆军不准备完成自己的任务。”连丘占尔都坐不住了,开始骂蒙哥马利过于小心谨慎,进展太慢。只有布鲁克护着蒙哥马利,愤怒地指责丘吉尔为何贬低自己的将军。
在与特德和史密斯商量后,艾森豪威尔于7 月7 日给蒙哥马利发出了一封“圆滑而巧妙”的信,提醒他而不是命令他加强攻势,但话里话外不免带有刺激性。信中说:“为了扩大滩头阵地和取得部队调动的更大余地,以便在敌人的步、坦、炮方面与我们达到势均力敌之前充分运用我们的兵力,就
必须对每一种可能性进行仔细地椎敲。在左翼,我们需要向纵深发展,需要有自由活动的余地,至少要有足够的地区来使‘斯沃德’海滩免遭敌人炮火的袭击。”
他建议:“在我看来,我们必须利用一切可能的力量,下决心奋力打破僵局。”然而,在左翼最近所实施的进攻却只有两三个师的规模,”迄今尚未进行过一次调动一切力量支援的大规模进攻战”。他向蒙哥马利保证,将作出一切努力、提供一切东西“来协助你实施任何有希望使我们得到所需活动余地的计划”,必要时还可派给英军一个美国装甲师。
蒙哥马利收到这封信时,正在准备对卡昂发动一场新的进攻。当晚,为了给进攻部队开路,哈里斯将军的460 架重型轰炸机对卡昂北郊进行了40分钟的轰炸,投下2500 吨炸弹,同时盟军的舰炮和地面大炮齐射,把这座中世纪的古城炸得面目全非,到处是断壁残垣、弹坑瓦砾,就连参加过一战阵地战的老兵也没见过这场面,惊得目瞪口呆。第二天一早,英军坦克由推土机开路,对卡昂发起进攻。
当进攻发起之后,蒙哥马利信心十足地答复艾森豪威尔:“对于当前的局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