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狂飚-从诺曼底到易北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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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作为统帅部预备队的党卫队第12 装甲师和装甲训练师立即集合,向诺曼底海岸挺进;同时向大本营请求立即调用这两个师,因为希特勒曾发话,没有他的批准,任何人都不能调动装甲预备队。
电报送到伯希特斯加登大本营约德尔将军的办公室。约德尔正在睡大觉,他的副官认为形势还未严重到非叫醒将军不可的程度。在离约德尔的住处3 英里远的伯格霍夫,希特勒和他的情妇爱娃在听完古典音乐后,刚睡下不久。睡前,他服了一剂安眠药,现在睡得正香。尽管不断有情况报来,但没人敢去打扰他。
这以后,一些新的预示不祥之兆的电报象雪片般飞进“B”集团军群和西线德军总部。海军雷达站已经探测到船队的声响了:在一架坠毁的滑翔机里还找到了一幅卡昂地形图。情况再清楚不过了。贝姆塞尔再次给斯派达尔打电话,不安而痛苦地坚持说:“在维尔河口和奥恩河口集中了大量盟军舰船,敌人对诺曼底的登陆和发动大规模进攻已经迫在眉睫!”
斯派达尔还是不相信。加来海面上不是也发现有盟军舰队吗?他不知道,那些反映在雷达上的舰船和假伞兵一样,绝大多数是不存在的,是盟军飞机投放的锡箔条和舰船牵引的大气球在雷达荧光屏上制造的大舰队假象。再者,光有舰队,并不说明接下来就有登陆;就算义发生了登陆,也不能说明它就是主要进攻。
5 点40 分,他打电话问贝姆塞尔:“有部队从海上登陆吗?”
贝姆塞尔回答:“还没有。”
斯派达尔放心了,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盟军进攻时总是在黎明前登陆,而现在已经是黎明后20 分钟了。看来,局势没那么严重。一个小时后,他疲倦地回到床上去了。
“天亮了。”
在白宫,罗斯福总统坐立不安。几个月来,他倾注了大量心血来关注“霸王”行动的准备工作,几乎每天都有人从英国向他汇报情况。他了解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掌握艾森豪威尔的每一个行动、每一句话。时值凌晨,罗斯福打开收音机。
“各位听众,乔治·赫克斯现在向各位播音。现在,我在一艘美国海军旗舰信号台上面的塔楼里向各位播音。这艘旗舰离法国海岸线只有几海里,在那里,欧洲登陆战已经打响了!”
罗斯福激动地点燃一支香烟,猛吸了一口,继续倾听着。
“现在是5 点40 分,登陆艇都已离开母舰,向着法国蜿蜒的海岸线进发。纵目望去,海岸线尽收眼底。
“在旗舰周围的我军炮击舰队,开始猛烈轰击对面的海岸,虽然由于距离太远,我们听不到炮弹爆炸的声音,但我们能清楚地看到黄色的火焰不断升起。与此同时,岸上的纳粹火炮也开始还击了,喷射出的炮火光焰依稀可辨。
“今天空中有一层薄云,飞机从这灰色的云层上隆隆飞过。云层既不浓,也不厚,距地面不太近,因而不防碍航空兵实施轰炸。
“步兵登陆艇和坦克登陆舰现在开过来了。它们都是两栖作战舰艇,其任务是把坦克、卡车,推土机和各类人员运到对岸。它们在英吉利海峡起伏的波涛中向前方冲击。在我舰周围,到处都是锚泊中的大型运输舰,从它们上面放下小艇,这些小艇乘风破浪,蜿蜒前进,陆续在不规则的海岸线那边消失。
“现在快到1944 年6 月6 日早晨6 点了,天快亮了。。我们已能听到炮弹或炸弹在法国海岸线上爆炸的声音了,这声音大约离我们八九英里远。在我们后面,英、美战列舰和重巡洋舰一字排开,大炮正在射击,把我们脚下的钢铁舰桥震得直颤。我数了一下,在我们前面有24 艘载有各种车辆的方头大肚的登陆舰,它们正在起伏的波涛中排好队形,等待着向对面冲击的命令。
“在我军第一(静电干扰声)。。那是纳粹的岸炮在向我们开火(静电声)。。我们的舰炮也在还击。
“一艘战列舰离我们只有3 英里,那是大名鼎鼎的美国战列舰‘得克萨斯’号,它正在(静电声)。。终于进入炮击位置(静电声)。。其他战列舰现在离法国海岸只有几英里远,正在向敌纵深阵地射击。对岸的德国兵打照明弹了,我军战列舰立即用全部舷炮轰击。各舰被炮人映照得通明,我们看到棕色和黑色的硝烟从炮口中喷射出来。。现在,敌人的岸炮又射击了,我舰再次还击。。头顶上,飞机在咆哮。。它们来得正是时候,。。一阵狂轰滥炸。。
“美国的一艘巡洋舰冲上去了(静电声)。。‘得克萨斯’号也上去了。。现在‘内华达’号,还有‘阿肯色’号。。这些老伙计,它们停在海岸外,对着岸炮阵地齐轰。。盟军第一批部队正靠近法国海滩。。
“乖乖,那家伙飞得好低!
“我刚才好象没说我见到过德国飞机,但现在终于见到一架了。。刚刚擦着烟囱飞过去。。打了一串曳光弹,不过什么也没有打中。”
(军舰的汽笛声)
“我这艘军舰刚刚拉响了警报,现在高射炮开火了。。
“现在各位听到的是德国飞机飞临我舰上空的马达声。。炸弹呼啸着正在落下来。。”
(爆炸声)
。一枚炸弹爆炸了,又是一枚。空中浓烟滚滚。。曳光弹在天上划出一道弧线。
“舰尾炮在猛烈射击,高射炮喷出团团硝烟(广播被静电声和其他杂音盖过)。。”
(爆炸声)
“现在炮火停下来了。。看不到飞机了。。又来了一架。。高射炮打得更凶了。。德机飞得很低,几乎擦着我们舰尾了,曳光弹道几乎与海面平行(嘈杂声)。。照明弹正在下落。。各位可以听到机关枪的扫射声,整个海面曳光弹横飞。。对空射击。。炸弹。。机枪扫射,飞机来了,又近又低(飞机声)。。低空扫射。。烟。。几英里外,在法国海岸那边燃起了大火,不晓得火是在岸上,还是在军舰上。
“高炮火力非常密集(高炮声)——右面,一架飞机正对着头顶俯冲下来。。(飞机声、机枪和高射炮射击声)
“我们这艘旗舰也终于开火了。。就在我们头顶上。。上面有德国轰炸机。”
舰上人员声音:“那是什么,炸弹吗?”
另一个人的声音:“巡洋舰在射击。”
罗斯福拿着烟的手感到一阵发烫,他忙丢掉已燃尽的烟头。
赫克斯:“各位听众,你们刚才听到的是舰炮密集射击的声音,有20毫米炮和40 毫米炮。
“噢,可真紧张。
“对不起,各位听众,我得喘口气儿了,请允许我暂停片刻。。
“空袭看来过去了,天上什么也看不见了。。
“它们又来了!(嘈杂声)又来了一架飞机。。就在左舷上空。。曳光弹在舰首上空划出一条弧线,它们深入云层,随即爆炸。。
“看来今儿个真够我们瞧的。等一等,伙计们,又来了一架。。一艘巡洋舰开火了。。有个什么东西在空中着火了,正在往下掉,大概是一架飞机被击中了,一头栽了下来(震耳的响声)。。没错,打中了!(欢呼声)他们揍下来一架!”
另一个声音:“打中了吗?”
赫克斯:“当然打中了!一团大火从天上掉下来,一头栽进我舰左舷的海水里。。烟和火升起来了。(各种声音和人的说话声)。。那架栽进大海的纳粹飞机沉下去了,烟火消失了。。
“现在,天亮了。”
关上收音机,罗斯福象听了一场高水平球赛解说一样过瘾。他心满意足地爬到床上想睡上一会儿,但脑子里总是想象那激烈壮观的战斗场面,怎么赶也赶不走。
当赫克斯开始在广播中进行上述报道的时候,布莱德利将军正站在“奥古斯塔”号重巡洋舰舰桥上,手举望远镜注视着第一批登陆部队快速向“奥马哈”海滩驶去的情景。他一副值班军官打扮,脚登步兵靴,头戴钢盔,外套作战服,肩挎救生衣,十分神气。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医生把他鼻子上长的一个疖子挑破了,然后在上面贴了块大绷带。出于形象考虑,他禁止任何记者给他拍照。
他站在舰桥上,面带微笑,显得十分轻松,然而他的内心却非常不安。他刚刚观看了部队换乘小艇的情形,那情形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当时,海面上刮着五级大风,掀起一米多高的浪头。有10 艘小艇刚放下去,便被大浪掀翻了,身负各种装备的士兵们掉到海里呼天喊地。没有翻的小艇在上下颠簸“左右摇晃。艇上的人被海水打得里外湿透,他们此时想的不是去打击敌人,而是如何克服晕船,如何不让小艇翻沉。那些新式水陆坦克也难逃厄运,刚下水几分钟就被浪涛打沉了27 辆。
但所有这些不顺都是意料之中的,布莱德利对此是有思想准备的。他真正担心的是他所要面对的敌人。出发前,据说在“奥马哈”海滩只有一个团的守军,而已是个战斗力不强且不满员的海防团。因此部队被告知:那里的防御力量薄弱。但出发后布莱德才得知,多尔曼已把他的王牌352 师调到“奥马哈”一带。由于情报来得太晚,在航行中又要实行无线电静默,因此无法通知到攻击部队。此时,他只能指望舰炮和航空火力准备多摧毁一些敌人的大炮和工事,以减轻进攻部队的压力。
5 点50 分,舰炮齐鸣。10 分钟后,天际传来一阵蜜蜂似的嗡嗡声,由远而近、由小到大。那是利—马洛里的钢铁雄鹰,黑压压一大片,铺天盖地地从舰队上空呼啸而过,把1285 吨炸弹投到“奥马哈”。然而事后发现,由于受云层的影响。这些炸弹全投到了“奥马哈”后面,只炸死了一些法国老百姓的牛,而未碰到德国人一根毫毛。
6 点25 分,离上陆时间只有5 分钟了。这时,舰炮火力戛然而止,登陆艇开始逼近海滩。500 码,敌阵地一片沉寂。450 码,敌人还没有开火。艇上的人不由松了口气:看来,敌人的工事和火力都被摧毁了,登陆将是件很容易的事。然而当进到400 码时,敌人的枪炮突然令人难以置信地响了。
一艘登陆艇被击中,更多的水陆坦克被击毁。士兵们背着40 公斤重的装备跳进一米多深的海水里,冒着枪林弹雨向海滩艰难地跋涉。他们无处躲避,完全暴露在敌人火力之下,是否被击中,全凭运气了。他们在一个个倒下,但也在一个个冲上。有一个清除障碍的水下爆破组刚一上岸,便被敌人一次齐时全部打死。其他被打散的爆破组迅速集合起来,在几乎毫无火力掩护的情况下点燃了一个个引信,硬是炸开了五条通路。但不幸的是,在潮水上涨前,他们只标示出一条通路,其他四条根本看不出来。
7 点钟,当第29 师副师长诺曼·科塔准将率第二批部队来到“奥马哈”时,他吃惊地看到海滩上的障碍物仍一片片地挺立着,哪里是已开避好的通路?他还发现第一批部队大部分上错了地方,离指定地段相差两三公里!进展之缓慢更甭提了,不少人还在水里,上了岸的也只前进了10 码!
海面上挤满了登陆艇,它们在漫无目的地寻找着可以进抵海岸的通路。有的登陆艇不顾一切地向海滩冲去,但很快便成了敌炮理想的活靶子。一时间,整个海滩硝烟弥漫、烈焰四起、残骸遍布、鲜血横流。那些还活着的人被这惨烈的场面惊呆了、吓木了,他们寻找各种可以掩蔽的物体,或趴在海滩上,或躺在死尸中,或蹲在障碍物后,或躲在残骸里。很少有人想着站起来,向前冲。
科塔急了,纵身跳下登陆艇,在炮火中大步上了海滩。他无所畏惧地行走在弹雨交加的海滩上,向着他的士兵们喊道:
“留在海滩上的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人,另一种是等死的人。来呀!把魔鬼从这里赶走!”
“你们是突击队员。我知道,你们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那些仍处于惊悸中的士兵在他勇敢行为的感召下,在他催人话语的激励下,立刻回过神来,从地上一跃而起,向着防波堤和敌阵地冲去。
炮弹在呼啸,子弹在横飞,科塔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但就是打不着他。他爬上防波堤,看到了儿个士兵包围了一个散兵坑,坑中的敌人扔出一颗手榴弹,士兵们立即卧倒,待手榴弹爆炸后又一跃而起,于掉了那个敌人。他爬上峭壁,看到了一个士兵押着5 个俘虏走向海滩,这时敌人的机枪猛扫过去,3 个俘虏应声倒地。他想与指挥舰取得联系,但发现无线电台都被打坏了。
远在海上的第5 军军长杰罗和布莱德利,这时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从前方传来的消息少得可怜,而且使人泄气。布莱德利甚至想把部队撤出“奥马哈”,而向“犹他”转移。杰罗实在坐不住了,派马切特上校上岸去搜集情况。马切特赶到海滩,看到岸上尸横遍地、满目疮痍,但他也看到部队正翻越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