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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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战场上的老杀才,知道敌进我退的道理,齐齐后退,避让老孙的锐气。
“诸位将军,医学是一门严谨的学科,我玉山书院为了医科,可谓绞尽脑汁,收藏天下各种秘方可谓五花八门,然而绝大多数都是没有丝毫用处的,比如用雪挫冻伤的身体,不但没有丝毫作用,还会加重病情,如果大家知道这个道理,就不会出现好心办坏事的情况,十二位军士只活下来三位,这是最惨痛的教训,如果用温水浸泡后,再用毯子裹严实,放在温暖的地方让他睡一觉,十二个人都会活下来,请求诸位,不要轻易使用未经证明的治疗手段,会死人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个被揍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接口问。
“千真万确,你好心办了坏事,那十二个士兵如果你不用雪搓,只是在温暖的地方用手挫身体,我保证你那十二个士兵最尖活下来十个,如果错了,你来揍我,我绝不还手。”云烨本来想说如果错了,你来砍我。只是一想到这些家伙的智商,就临时改了口,万一有二百五用新办法把人没救过来,提把刀来砍人,你说躲还是不躲?
自从遇到熙童那种人,云烨打死都不把话说满了,吃一堑,长一智,古人诚不我欺。
“孙道长,云侯,大军之中看来必须普及这些常识,要不然,士卒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自己人手里,太冤了。此事就拜托两位了。”柴绍有些无奈,有些庆幸,反正看起来一副很复杂的样子。
被揍的军官趴地上喊着兄弟的名字放声大哭,一拳一拳的砸被冻的跟铁板一样硬的土地,云晔看的不落忍,打算把他扶起来,被旁边的军官拦住了,低声告诉云烨,他亲兄弟就在那死了的九个人当中。
听闻这事情的原委,云晔无话可说。
云烨写毛笔字很慢,而且还难看,被李二一家子鄙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李二评论云烨的字是“雪泥鸿爪”之后,他发誓再也不用毛笔写字了,太伤人了,老子认认真真写的字硬被你说是野鸡留在雪地上的爪子印,那么多有用的内容你不看,看我的字做什么,老子两辈子抓毛笔的时间还没你一个月抓的多,有本事和我比键盘啊!
老孙没时间,他要教那些辅兵练习战场救护,云烨立了好多的大牌牌上面空空如也,抓着毛笔刚写了一个字,老庄就捂着脸往外跑,嫌丢人。
丢什么人啊,在后世公司里的告示全我写的,还有粉丝围着看,说写得好,老庄什么品味啊,不懂就不要看。
正写得起劲,忽然听到背后有磨牙的声音。回头看,原来是许敬宗,胖胖的脸都抽成菊花了,嘴里吸着凉气,咬着后槽牙一副大便不畅的样子。手里还抱着几本书,看来是有问题想问云晔。
“侯爷您这是在干什么?起了兴致写大字?这字写得有特点,与侯爷的心胸有的一比。”难得抓住云烨的短处,自然要好好调侃一番,相处了这么久,作为人精中的一员,早把云晔看个通透,这位貌似豁达实则小心眼的蓝田侯,就不是个好人,眦睚必报不说,还是一副被娇惯下的性子,吃不得苦,受不得累,最重要的还受不得气。除了太上皇,皇帝,皇后,再就是几位老帅能让他低头,在他看来这可是难得的荣耀,这小子还满脸的不情愿,昨日的军报上说,陛下降爵四十有六位,他从头看到底也没有发现有蓝田侯被降为蓝田伯的利好消息,虽然有些失望,学问上几个问题不得不来向这位侯爷讨教,昨夜他一夜没睡,折腾了一宿,好不容易弄懂了那些简单的入门知识,却被那些奇奇怪怪的公式难住了,心痒难熬之下,抛弃了心里的怨恨登门求教。却不想看「吾也狂牛提供」到云烨狗爬一样的字,心怀大畅。
“老许,我怎么把你给忘了,写字是你的长项,你来看看,这些牌牌该怎么写。”能抓苦力,就要抓,管他是谁呢,有用就好,这是云烨一向的主张,后世太宗的名言一定要身体力行,把事情交给专业人士来做,是谁说的来着?
取过毛笔,许敬宗一把就撕下了云晔写的那些个难看之极的字,揉成一团,远远的扔掉才让他心里感到舒服一些,刚才就像吞了一只苍蝇。
一行苍劲有力的大字出现在云烨的纸牌牌上,黑白分明,看起来都十分的舒服。许敬宗斜着眼睛鄙视的瞄云烨一眼,继续照着手上的小册子在纸牌牌上写字。
“老许,你这笔字,我这辈子是没希望赶上了,让人羡慕啊!”云烨不停的在后面夸奖,许敬宗愈发的起劲,笔下龙飞凤舞,字越发的好看,背影也越发的潇洒。
“老许,你继续,把这二十个牌牌都写完,我进屋去躺一会,昨晚就没睡好。”云烨咕哝着回屋里睡觉去了,只留下孤零零的站在寒风里写字的许敬宗。
手已经冻木了,牌子太大,进不了屋,有一丝清鼻涕从鼻子里往下淌,许敬宗心头的怒火如同将要爆发的火山,这些该死的医学告示关老子什么事?他写的难看就让他难看去,丢人也丢他的人,管我什么事啊?
哎呀,不好,刚才这一笔写的不好,手冻木了,这一撇太长了,整个字就失去了韵味,不行,得重写,现在,丢的不是他的人,而是我的,我许敬宗的字怎能出现瑕疵。
天色渐晚,许家老仆不停的朝外张望,自己老爷为什么还不回来用饭?
。。。
第十六节 坚决的抵抗()
这一次的广告牌牌的书写对许敬宗触动很大,原来人还可以无耻到如此地步,回想他以首的所作所为,是那么的不值一提。他不再悲愤,也不再咒骂,不是他霍然间开悟了,而是因为他开始发高烧了。浑身烫得惊人,嘴唇上也起了一个个的水泡,面色潮红的许敬宗钻毯子里打哆嗦,老仆急的大哭。
孙思邈来了,给他扎了凡针,又开了凡服药,让老仆给灌下去,睡了一夜,身上不再滚烫了,人醒过来喝了一小碗稀粥,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其间云烨来看过他两次,还留下一些进补的药材,看他睡着了就没有打搅,只是让老庄又拿来两张毯子给许敬宗盖上,把一小壶酒给了老仆,如果许敬宗晚间又起热的话就用布蘸些酒给他擦身子,这样很快就散热了。
云烨忙着给各级军官讲授急救常识,最后连夹板的应用都说完了,才让这些人消停下来,军营里的武夫能识字的并不多,往rì让他们看书本,不如一刀杀了他,如今坐在课堂上,听课听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多听凡句,多学凡乎,自家兄弟就少凡个阵亡的。虽说慈不掌兵,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对旁人都有恻隐之心,更别提自己朝剑相处的兄弟。
提到兄弟,程处默就有些过份,自己不来,派了副手来听课,自己趁机跑云烨房间里睡大觉,他总认为自己不用学这些东西,到时候自己兄弟一定会帮自己。
看到呼呼大睡的程处默,云烨心里的火就往上冒,他是要上战场的,简单的急救知识必须知道些,万一有了麻烦,自己能给自己做一点简单的救治,说不定就会捡一条命,战场上厮杀起来,谁顾得上谁啊,这不是偷懒的时候。
把程处默从床上拽起来,用凉水泡了布巾子给他擦脸,好赶走他的睡意。
凉水起作用了,程处默打了个寒颤,睡意全无,恼怒的看云烨,嘴里嘀嘀咕咕的。
不管他,云烨开始一对一的敖他怎么自救,现在他身上比划,比划完了。让程处默在自己身上做实验,没学多久,程处默就烦了,把手里的绷带一扔,面对墙壁又躺下了。
他就是这个小孩子的脾气,云烨对他与其说是兄弟,不如说更接近长辈对晚辈的情怀,把他的脸翻过来,继续教,今天不学会云烨就没打算放手,程处默犟不过云烨,只好继续。
“烨子,有你这个大神医在跟前,我有必要学这些东西吗?”学完后,哥俩坐炉子边上吃饭,边吃边聊。
“怎么会没用,我又上不了战场,战场上有什么危险你比我清楚,那种环境里唯一不缺的就是意外,治疗伤患越早越好,早一刻钟说不定就会捡条命,大意不得啊,坟堆里埋的不一定都是老人,知道吗?我前些rì子做了一个统计,你知道大唐百姓平均寿命只有不到三十岁,听到这个消息,你还敢大意吗?”
这是一道算术题,也是要求学生学习做统计表格,云烨随口安排学生调查一下长安县的百姓平均寿命是多少,没想到,作业交上来云烨大吃一惊,只有三十五岁,怎么可能?
再三的询问学生是否计算错误?是否收集的数据有误?不可能贞观朝人的寿命只有三十五岁。
房遗爱哭丧着脸说没错,因为他的作业是和他老子一起做的,专门调阅了长安附近三县的丁口记录,得出的这个答案,又调阅了偏远地方的三个县作对比,发现足足差了七八岁,最后综合一下,得出平均寿命不足三十岁的结论。
据房遗爱说他老子在书房足足坐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早就上朝去了,至于朝堂生什么反应,他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老子那些天脾气很差。
“三十岁?不能吧,我怎么感觉周围全是老头子?”程处默惊讶的放下饭碗,瞪大了眼睛看云烨。
“骗你作甚,等你这场仗打完,府兵归建,你还要到书院继续读书,到时候你亲自做调查表就明白了。”
“还要读书?”程处默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窜得半天高。
“瞎激动什么,谁说你就不用到书院学习了?大好的机会,别人家把头磕破了都进不来,你还嫌弃。”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激动了,我是惊讶,想我老程大好的年华怎能抛到书院里面虚度,有那功夫,我还不如和九衣养两个娃,也好过每天要上课,你那书院里就没凡个好人,全是长安的混混,我进去别学坏了,有个万一,老爹又会找你麻烦,哥哥还是悠哉悠哉的逛逛青楼,打凡场马球才是正经。”
“程伯伯会不会找我的麻烦不知道,你如果不去书院的话,他老人家找你的麻烦那是肯定的,还找九衣生孩子,你自己孵蛋去吧,还马球,逛青楼,你回家,老爷子也回家,有本事把这话对老爷子说去。”
“我想sǐ啊!回长安,还没有待在朔方自在,我不回去了,谁也拿我没辙。”看着这个没脑子的傻孩子,云烨都替他感到悲哀,鼎鼎大名的程妖精会给他留后门?老程早等着他一回京就替他向皇帝求亲,连名字云烨都知道,清河公主李敬,现在芳龄十岁,一想到程处默要娶十岁的小萝lì,云烨就想笑。
“烨子,你笑的很奸诈,一定有什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你告诉我好不好。‘”咦?你忽然变聪明了,你放心,程伯伯要给你求一门亲事,据说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你就等着入洞房吧。”
程处默陷入意淫不可自拔,也不知幻想谁家闺女呢,云烨要是这时候告诉他女方只有十岁的话,估计他会自杀。
“烨子,你不是定亲了吗?那个叫辛月的女子好看吗?”
‘(一般人,也就比九衣强上个三分吧。”
“那岂不是一个大美女?你发了,只是李安澜怎么办?”程处默不知为什么想起了李安澜。
说起李安澜云烨就觉得有些兴致缺缺,曾凡何时,那个美丽的影子让自己魂牵梦萦,现在经过了一些事情之后,那个影子慢慢淡去,只留下一点淡淡的遗憾。只是有些奇怪,现在变年轻了,居然有了春梦,可怕的是每次春梦的对象都是李安澜,相反的,辛月却从来没有进入过他的梦乡。
从梦里醒来,更换过内裤之后,躺在床上回想这个问题,自己的身体难道就认准了李安澜吗?一旦这个念头升起,云烨都硬生生的把它按下去,只可惜这种压制,只会在下次的梦里面显得更加炽热,更加疯狂。这让云烨感到内疚,被身体背叛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一想到临别之际,辛月的新嫁娘打扮,还有贴身荷包里的那一缕秀发,就有一种负罪感。不行啊,我不能对不起辛月,多好的姑娘啊,李安澜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侵略者,占据着脑海最深处,挥之不去。
“长白山前知世郎,纯着红罗锦背裆。长稍侵天半,轮刀耀rì光。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譬如辽东sǐ,斩头何所伤。”云烨忽然语音铿锵的念起了《无向辽东浪sǐ歌》。
把程处默惊了一个跟头,爬起来满脸惊容的看着云烨:“烨哥儿,你就算是移情别恋也不用念《无向辽东浪sǐ歌》这么恐怖的诗歌吧?你不知道这首歌害sǐ了多少人?”
“我只是表一下反抗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