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第9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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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进入到哪里就会全身发寒,总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疯子的世界。
有的人张牙舞爪的大叫,有的人手拿着一颗火药弹眼睛盯着药绳子在嗤嗤的冒着火花,把那些想要上去攀谈的御史吓得屁滚尿流。眼看着药捻子就要燃烧殆尽,这个妖怪的另一只手还拉着御史嘴里不断地说笑,就在御史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那个家伙才会把药捻子塞进嘴里拿口水弄灭,就这样那个家伙一张嘴就传来一股子皮肉烧焦的味道。
火器是恐怖的,这在大唐人的心中已经是常识,但是比火器更加恐怖的就是这群疯子,从那次之后,东西两阁就再也不指望从那些疯子的嘴里知晓秘密,而是在疯狂的逼迫云烨,从云烨嘴里得到最后的期限之后,这才纷纷闭嘴。
两万枚金币啊。就研制出这样一个东西?如果他没有开山裂石的效能,东西两阁根本就不会认可,既然云烨现在答应和仇人拼斗。那么,这个东西绝对是一件绝世凶器。
用两万枚金币压在黑齿常之的身上也会把他活活的压死。更不要说公输这样的一代机关宗师都死在这东西的制造上,三条人命是个什么概念,武研院的精英级人物的官职,随便拉出来一个都不会低于六品官,这样的人物也死了三个啊,那些人就算是疯子,也是大唐最重要的疯子。最宝贵的疯子,大唐之所以能够在举世攻唐中毫发无损,这些疯子的贡献功不可没。
黑齿常之额头上的汗水就像是雨水般的往下落,他感到自己的两条腿僵硬的厉害掌心的汗水浸透了陌刀把手上的麻布。心里非常地想迈步上前,但是四肢却僵硬无比,就像是一只老鼠准备向一只猫发起进攻。
知道自己死定了,面前的仇人手上握着大唐,不。全天下最恐怖的武器,只要自己动一下,就会成为一具死尸,作为沙场的悍将,黑齿常之敏锐的觉察到了危险。”此物名叫榴弹发射器。简称榴弹炮,全重四十六斤,弹丸重六两四钱七分,配弹六发,发射前推入发射药,弹丸由发射药推出炮管,一架榴弹炮足矣改变一场小型战争的走向,只可惜这样的武器对钢铁要求太高,百炼钢都不能满足它的需要,武研院总共制造出来十六架这样的东西,很可惜,其余的都在试验中炸毁了,导致三位朝廷官员罹难。近日就让他无与伦比的威力为死去的英魂做最后的哀悼。”
云烨沉痛的说完,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
“住手!”满头大汗的李承乾走了出来,重重的一记耳光就抽在黑齿常之的脸上,连推带踢的将高大的黑齿常之退出场地,李承乾还回头尴尬的朝云烨笑一下,算是致歉。
场地里就剩下云烨一人,云烨哈哈一笑,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走回李二身边说:“陛下,操作这东西的非军中猛士不可得,微臣身子孱弱,要是操纵它。估计会被震死!”
李二哭笑不得的说:“你就是借用这东西的威力吓退了黑齿常之的?”
“正是,这武器的弹丸里填充的可不是黑火药,听说是一种非常不稳定的东西,爆炸效能比黑火药还要强,只听说是棉花造的,剩下的,武研院的五蠡司马不说,担心微臣泄密,微臣看过几次不成熟的演练,场景非常的恐怖。”
“既然你演练不了,还不快快的让能演练的猛士过来。”李二没好气的对云烨说。
随着兵部尚书的一声令下,一队扛着沙袋的军士迅速的在万民宫前垒起了工事,不一会用麻袋装着沙子的沙包就呈半圆形护住了所有人。
他们又在万民宫的空地上也垒了一个半圆形的小的防护工事。
云烨在这些军士准备工事的时候,不断地给所有人讲解这东西的作用,等到所有人准备完毕,云烨才问皇帝,黑齿常之羞愧的找不到人,没了目标,拿什么做靶子?
李二随便指指左面不远处的假山群,意思那东西可以当靶子。
一个雄壮的大汉走进现场,向皇帝跪拜之后,就站在小的工事圈子里,身边贴身站着两个持刀的太监,这是云烨特意要求的,如果这家伙脑子抽风,朝人群里发射,估计大唐的高层就会死的差不多了。
大汉抱着榴弹炮,把枪托顶在自己的肩胛上,食指微微一勾,只听一声巨响,大汉向后踉跄走了好几步,一溜红线在夜色里看得极为清楚,霹雳一声响,高大的假山的顶端就消失了好大一截子,两个监视大汉的太监,已经僵在那里了,幸好大汉没有朝皇帝能开炮的意思,认真的将六枚弹丸全部打空之后,就放下手里的武器,单膝跪在地上等候皇帝奖赏。
假山不见了,广场上布满了碎石,硝烟尚未散去,李二就哈哈大笑着赏赐了那个大汉一盘子金子和一个校尉的职衔,自己走到碎石堆里,仔细的观看了现场之后,才对云烨说:“宣旨抚恤死去的人吧,他们让朕明白了一个道理,火器一途,我们大唐没有走错,我们现在拥有的火器,远远不是尽头,只是一个开始,从今往后,武研院所需的额外资金由皇家承担,不再向户部申请。”
云烨谢恩之后,所有人就回到了万民宫,那件武器装在盒子里放置在李二的案头,他一边喝酒,一边像抚摸女人一样温情的摩挲着盒子,估计今晚的这场武器表演,给了李二极大地震惊。
李泰凑到云烨身边小声的说:“这东西就是一个残次品,你把它这个时候拿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射的不够远,还赶不上八牛弩,威力不够大,比不上大些的火药弹,硝化棉的性质非常的不稳定,到时候装备到军中不打仗,我们大唐军队就会自己被自己的东西炸的屁滚尿流,没有研制出安全的**之前,这东西不可能列装啊。”
云烨小声的说:“闭嘴啊,我都说这东西是绝响了,现在武研院的那些人异想天开的什么都想研究,户部给的那点钱连塞牙缝的都不够,但是武研院就是一个烧钱的地方,你不让他们研究,就不会有惊喜,就跟这东西似的,我本来打算要他们研究出一种更小口径的东西,就是那种随便找一个士兵拿起来就能使用,而不是不是满军中找练过外家功夫的好汉才能施展。
谁知道他们按照我的设想就给我弄出这样的一个东西,还告诉我说,那么细的管子不好弄,动不动就会被炸裂,要我不要做梦了,老天爷,这东西重四十六斤,根本就是一个铁疙瘩,我抱了一会就腰酸背疼,”
李泰皱着眉头说:“你这样骗我爹的钱,被他发现了,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我明白武研院是怎么回事,哪怕那些人在融化的铁水里加颜料,我也能想通,知道他们是打算研究出彩色的钢铁来,就像我最初研究飞机一样,把一只公鸡不断地扔到空中看它的飞翔动作,明白的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明白的会以为我疯了。武研院就是这样的存在,想要所有人理解,还需要书院不断地加强教化啊,这才是根本,我都不敢想我爹发现你在骗他的钱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云烨嘿嘿的笑道:“不是还有你吗?再说了,我们拿出来一个东西来了,陛下也非常的喜欢,只要你情我愿的,就不是算是欺骗吧?我们武研院,可真的是死了三个人,你的先生公输老头也死了,你难道就不感到难过?”
李泰恨恨地说:“九十岁的老家伙还买了四个波斯舞女,当天晚上就暴毙而亡,你让我怎么相信老先生是为了大唐呕心沥血而死的?我就是心中想起敬意,可是他光溜溜的死在舞女床上,要我怎么起敬意?
还有武研院的三个混蛋,说了一千遍了,硝化棉的性质非常的不稳定,他们还要不知死活的往进胡乱添加东西,点着了还不跑!他们不死都没天理啊,违反了规章制度,你还在这里帮他们歌功颂德,捞取死后的哀荣,我很担心以后那里的人都效仿怎么办?”
云烨笑道:“研究嘛,就是骑驴找马的事情,出现骑猪找狗都不奇怪啊,你再忍忍,你是武研院的大头目,我说白了就是在帮你骗钱,你还不满意!”(未完待续。)
咱也找投资啊()
第六十节最爱我的人走了()
感情已经变质了,至少云烨就是这么认为的,以前自己想要钱,会跟皇帝张口要,觉得这是正大光明的事情,皇帝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现在不一样了,非要用一些政客的手段才能达到目的,李泰不满的一点就在这里,这家伙把自己关在实验室的时间太长了,已经和这个世界有些脱节,他不知道十年前,皇帝对云烨的信任至少有分的话,现在就只剩下分了。
最大的原因就是云家在茁壮的成长,短短几十年就成为了大唐的顶级豪门,这样的崛起速度是惊人地,别的家族那些不是百十年的打根基,然后慢慢地成长起来,只有云家就像森林里的藤蔓在不停的疯长,借助皇家的粗壮枝干,爬到了最高处。
这些苦涩的事情和李泰没有办法说,他活在自己的象牙塔里自得其乐,心里装的烦恼最大的就是希帕蒂亚的远行,每天在海图上标示出自己老婆在哪,把自己的思念全部寄托在这张海图上。
李承乾已经知道云家需要得到遏制了,尤其是长孙无忌退居幕后之后,云家就显得特别的突兀,独孤谋,黑齿长之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应运而生。
程务挺,刘仁轨这些人也已经成长起来,裴行俭,薛仁贵,孙仁师,苏定方,这些人现在正是可用的时候,云烨虽然年轻,却被所有人划分在另一个层次,注定了会被淘汰。
李靖现在从不出家门,程咬金现在除了上朝就是蹲在家里喝酒,李绩虽然在担任京襄道行军大总管掌控着草原上的大军,但是这些年,京襄道的军力因为草原上没有了敌人,已经被抽调的七七八八,倒是十卫的大军兵强马壮的齐装满员。
玄甲军再一次进入岭南,穿过了梅岭古道,进驻了韶州,隔着曲水虎视眈眈的看守着广州和邕州,廉州刺史张恒田,这几年不断地受到朝廷的资助,廉州的地方守备部队是岭南除了云家,冯家之外最强悍的存在。
李二趁着云烨和长孙无忌斗法的这几年,不知不觉的将自己监视天下的计划完全铺展开来,而这一切,是云烨和长孙无忌所不能拒绝的。
都水监里的熟人越来越少,曲卓被派遣到了赵州,长孙恒被派遣到了邕州,这就是李二的制衡之术,整整三年,李二都在冷眼旁观,当武研院都有五蠡司马进驻之后,皇帝这个时候也许能够松一口气了吧?
云烨没有造反的意思,长孙无忌没有造反的意思,李泰似乎对皇位还是没有兴趣,这三个人是皇帝最担心的人,只要这三个人不出乱,李二对别人是不在乎的,比如李恪现在被死死地摁死在吴王封地除了聚敛一点钱财之外,没有任何的动作。
秦王嬴政在剿灭国以后,收天下之刀剑筑十二金人,原以为这样一来就能马放南山了,结果渔阳的戌卒揭竿而起,一个庞大的帝国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变得四分五裂,被历史的狂风扫荡进了记忆的深处。
云烨相信,在这个有着皎皎明月的夜晚,睡不着的人绝对不止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仿佛已经看见李二站在万民宫门口对月高歌,长孙无忌咳嗽着趴在床榻上死死地盯着明月,眼全是不甘之意,独孤谋或许会在自己的府邸再一次对酒当歌。
云烨不想把自己暴露在明月下,将自己的身影藏在屋檐下的阴影里,瞅着地上银色的月光铺满了大地,总想转身奔逃。
那些白色的月光就是一张巨大的网!
“夫君,夜了,该安寝了。”辛月还是忍不住走出来劝解云烨。
“好吧,睡吧,时候不早了。”云烨将身上披着的袍拉一下,夜色清凉如冰,确实到了该睡的时候了,明天朝阳升起的时候,或许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新的一年的大朝会将要来临的时候,小苗生了一个男丁,小家伙的哭声嘹亮,足足有八斤重,这是云家的第四个男丁,老祖宗抱着孩笑的满脸都是皱纹,虽然听不清别人说些什么,但是一整天她的嘴就没有闲过,几乎在不停的说,亲自在家里招待各方来庆贺的嘉宾。
喧闹从孩出生一直到孩满月,云家充满了喜气,门口高挑的四个大红的灯笼,骄傲的向所有人宣告云家现在有四个男丁。
老祖宗坐在椅上睡着了,嘴里含着尚未融化的软糖,笑容却定格在那一瞬间,走的无声无息……
云烨泪水横流,就是这个老妇人给了自己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勇气,就是她带着一群妇孺让云烨有了奋斗下去的勇气。
别人都说是云烨带给了这个家族的复兴,但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