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第5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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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男子的衣服偶尔穿一次还没问题,可是要一直穿,高阳就老大的不愿意。
正在嘀咕,就看见穿着一身青袍子的小武手里拿着一个饭盆小声的哼着小曲,和小丫两个人准备去吃饭,嘻嘻哈哈的,这才想起来自己兴奋了一天,到现在还没有吃饭。
没有宫人伺候,自己居然连吃饭都忘记了,再看看自己的三个妹妹,估计她们也饿了,才要出去,就看见那个美男子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走了进来。
给了高阳一个大大的笑脸,也不言语,就从食盒里把饭菜一样样的摆在桌子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关上房门转身出去了。
“姐姐,这个男子长得真漂亮,就像画里的美男子一个样子。”年纪最小的城阳坐到桌子前看一眼面孔红红的高阳小声说。(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节君子和小人()
整个书院都在通宵达旦的批卷子,都挤在书院的图书馆里,大门紧紧的关闭,直到卷子拆封唱名之前,这里的所有人都不许出去,卷子是随机抽取的,谁也不知道,卷子的主人是谁,原本云烨打算把卷子再誊抄一遍的,许敬宗也同意,结果被李纲先生训斥了一顿,防人如同防贼,君子之耻也。
书院里看样子就只有两个无耻小人,所以这两个无耻小人都被摈除在批阅卷子的圈子之外,无奈,两人只能守在图书馆的外面,摆了一张小桌子,让厨房送来几个小菜,饮点酒抵御一下初春的寒气。
“老许,这些年多亏你啊,我经常不在,如果不是你守着书院,书院没有今日的盛况,你功不可没啊,来,我们共饮一杯。”
两人一口喝完杯中酒,亮一亮杯子底,呵呵一笑,拿筷子吃菜。吃了两口许敬宗苦笑着说:“云侯,你说说,我们两人也算是为了书院鞠躬尽瘁了吧,为何今日会落个小人的称谓,其他人都在忙碌,只有你我坐在这里饮酒?”
“那是因为我们两个真的是小人。老许你别不服,我整天忙于算计,到处揽财,你整日东抠抠,西摸摸,的精打细算,我和人家在外面争勇斗狠,你在家里几乎是唾面自干,你说说,我们两个那里有点君子气度?”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总觉得心头不甘,谁不想要一个好名声,整日里背一个坏名声谁愿意。“许敬宗苦恼的把手头的酒饮而尽。
云烨剥开一个咸鸭蛋,放在许敬宗的碗里笑着说:“礼部侍郎可是一个清贵的官员,老许缘何不去?还拒绝了三回,这是铁了心不去啊。“
许敬宗又喝了一杯酒,敲着桌子说:“清贵?云侯。你在那个圈子里厮杀了如此久,还不清楚?那里有真正的清贵官?你一个闲散侯爷都在这个漩涡里混的险象丛生的,我一个没后台,没势力的闲官一旦绞进去了,不粉身碎骨才怪,你看看,这些年,朝堂上的官员流水一样的换,谁当官不是当得胆战心惊的,我老许有一个没麻烦的好地方。为什么要去泥潭里混?这些年在书院,看着它逐渐变成一所宏伟的城池,我有什么不满足的。待一辈子也不错,老死了,在书院里混一座雕像,就算是把这一辈子交代过去了。“
云烨挠挠头说:“现在的朝堂真不是人混的,除了那几个大佬岿然不动。剩下的走马灯一样的轮换,今天去户部,明天就成了工部的官,再过些日子就成了外放的刺史,想要安静下来,没个五六年的功夫可不成。“
“算了。云侯,我看开了,如今大小子去了云州。听说过的不错,有书院的人脉衬托着总能熬出来,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七品官,我在他这个岁数可没这本事。“
“你大儿子虽然不错,但是要和你老许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当年秦王府的十八学士。那里有酒囊饭袋?我就是看重你的本事,才费尽心机的把你弄到书院,说实话,当年听说你到书院来,我可是如临大敌啊。“
“还给学生放了假,让我对着空荡荡的书院傻愣愣的站了许久。“许敬宗嘟囔着说了一句,又觉得这事有趣之极,拿筷子指着云烨笑的前仰后合。
君子有君子的乐趣,小人自然也有小人的乐趣,两人互相揭短,杯来菜往的聊得开心,不多时,一坛子酒,下了肚,刚打开第二坛子,许敬宗却捂住坛子说:“今日兴致浓,已经喝了一坛子,如今书院有事,不能多饮,人要知道惜福,这也是我这两年才悟出来的道理,兴致最高就是最快乐的时候,把酒兴耗尽,反而不美啊。“
云烨拱拱手表示受教,吩咐仆役撤掉残席,一东一西的各自去书院寝室查房,今日别的先生可抽不出空来,只好由两个小人亲自干这事。
月色清冷,云烨把披风往身上裹一裹,踩着月色沿着小径查看,看到房间里有烛光,就训斥两句,直到灭烛这才继续前行,不多时就来到女子书院的地方,来英正守在门房,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坐在对面的称心正在兴致勃勃的绣花,不时地把绣花针在头上蹭一下头油,样子说不出的诡异。
敲敲桌子,来英这才惊醒,看到云烨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怎么样,这些孩子今天是头一天入住,有没有不习惯的?“
“侯爷,还不错,小娘子们玩闹了很久才睡着,高兴着呢,就是总偷偷地跑出来看称心。“说完捂着嘴笑了起来,就像一只刚下过蛋的母鸡。
称心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只要能找到自己的用武之地,他就非常的开心,在云家这几年,几乎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没人欺负,也没人歧视,就算是几个小娘子喜欢捉弄自己,那也是出于童心,当不得真。
闲来调配一下香料,绣几朵花,前些日子侯爷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副吉祥牡丹图要自己绣出来,说是作为礼物送给秦老公爷当寿礼,这让他更加的开心,这些天没事就琢磨,怎么才能把那副画的神韵绣出来。
“称心,你做得很好,慢慢来,一步步的融进人群,你自幼身世坎坷,受尽白眼和嘲讽,不要多想,天生我材必有用,你总是在给自己找出路,这很好,我发现你在刺绣这一途上,一定会有大发展,不会次于你的调香手段。“
称心开心的拜谢了云烨的夸赞,来英这才发现,称心居然在绣一副巨大的图画,只看绣出来的这朵牡丹鲜艳欲滴的模样,心头就痒痒,拿过来仔细看过之后,不得不成认云烨说的很有道理。
刘进宝把灯笼朝阁楼上晃一下,那上面顿时就闪出两个青衣女子,这是皇宫里的女侍卫,这里总共有八个,见一切正常云烨这才离开门房,内院他也不会往进走。
耳听得三更鼓响,图书馆里依然忙碌不堪,很多仆役进进出出的送汤水,许敬宗已经安排了厨房给先生们准备了宵夜,年纪大的甚至还有参汤,远远地看见李纲老先生正坐在软榻上,和玉山谈话,面前全是一卷卷的考卷,这么大的年纪了,依然劳作不休。
平安,稳定就是一个盛世出现的征兆,以前云烨总是把朝代的灭亡,归罪于那些亡国之君,但是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才发现,其实君王需要对灭亡负责的其实很少,真正导致一个庞大帝国灭亡的原因是很复杂的,完全归罪于皇帝一个人是不公平的。
哪怕是个傻子都知道轻徭薄赋就能休养生息,只要让百姓吃饱饭,穿暖一点,就会将自己的王朝无限的延续下去,路易十五那种我死之后哪管他洪水滔天的念头,在中国没有多少市场,家天下的念头已经深入骨髓,谁都想尽可能的把最好的留给子孙,自己可以作为圣王能够被子孙后世永世怀念。
家主实际上和皇帝的作用差不多,都是为自己的家族负责,只不过一个强大一些,一个弱一些,皇帝很清楚,主弱臣强,天地就会立刻变色,所以帝王最担心的是权臣,而不是百姓,所以拿百姓利益去壮大自己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月沉西山,春日的潮湿空气沁润着心脾,云烨不知道自己在春露中站立了多久,天色已经发白,书院里淡黄色的迎春花开的正艳,不断有书院的先生从图书馆出来,在前面的空地上活动自己僵硬的身体,繁忙的一天结束了,今日里就能好好睡一觉。
许敬宗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走到云烨跟前说:“先生们的事情忙完了,现在该我们忙碌了,今日不知会有多少人高兴,多少人失望。
你我二人面前一定会有数不清的请柬,每过俩年就这样子,也是我书院最威风的时候,你说,咱们今年会有多少可以商榷的名额?“
云烨苦笑着说:“在这个书院里,卑鄙无耻,藏污纳垢的事情也只有我们两个去做,李纲先生说了,就三十一个,多一个都不行,我也想把这些不合格的人全部拒之门外,可是,不现实,书院毕竟活在人世间,还做不到不食人间烟火。
皇家拿走了八个,是娘娘要的,房相要走了四个,杜相替军方要走了十一个名额,你我二人就剩下了八个名额,老规矩,一人一半。“
许敬宗愁眉苦脸地说:“总共八个,少了点啊,你我的故旧不论,光是地方官府,京兆尹,大理寺,禁军,包括牙行,不够用啊。“
“没辙了,就八个,现在办点事都很难,不行的话,你就说女子书院可以多十个名额,玉山书院是绝对不能再多了,就这三十一个,还是李纲先生力排众议给出来的,多一个,先生们就会骂娘,还威胁我,如果有不识数的蠢材混进来,他们一点脸面都不给的立刻撵人。“
许敬宗仰天长叹一声说:“下一届,打死都要当君子,这小人的名头,云侯您就一个人偏劳吧,我去熬夜批阅卷子,你干杂事。“(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节乱糟糟的书院()
天刚刚亮,书院门前就被围得水泄不通,不管男人女人大人小孩,都一脸渴盼的望着书院的大门,虽然人很多,但是卖吃食的小贩一点生意都没有,卖坛子鸡的小贩嗓子都喊哑了也没人理会,黄鼠家的醪糟摊子很显然是行家了,伙计们都靠在柱子上对着人群指指点点,见卖坛子鸡的被人家臭骂了一顿还不怀好意的哄笑起来。
书院的情形谁家有他们熟悉,早晨的鼓声不响,想要书院开门是做梦,现在的这些人就是再饿也没心情吃东西,只有等书院把榜单贴出来,各家才会有生意做。
青石板路上远远地跑过来几匹马,都穿着官服,一看样式,就知道是礼部的官员,唱名还是要经过他们的嘴才行,公信力也更加的强大。
书院依然在按照自己的节奏走,吃罢早饭的鼓声才响起,伸着脖子看书院大门的人才看见书院的正门大开,四个捧着盘子的军士从迷阵里出来,全副武装,走到书院大门外早就准备好的木板底下站好,等着礼部官员拆封。
戚大礼现在又变成了礼部侍郎,今天就是他负责验封,一卷卷的看过,见上面的火漆完好,这才动手拆开第一卷,拿给旁边的官员,立刻有两人上前,扯开卷轴,横着贴在木板上,那上面已经有人涂好了浆糊,拿着笤帚一捋,第一卷就已经上了墙。
“京兆,王原一,京兆,柳东城,河北,戴威。晋阳。李成……’随着礼部官员的唱名,贞观十年的玉山书院入学考试终于降下了帷幕,共录取了八百一十四人,最远有崖州的士子,甚至在今年,海州也有士子入学,没有名次,没有学分,没有标明谁的特殊身份。京兆,李贞的名字大家都很陌生,很少有人知道他就是汉王李贞。
张谏之从头听到尾,第一卷上都没有京兆张谏之的名字,心头经不住凉了半截。他自认自己考的还不错,但是依然榜上无名,第二卷,第三卷都没有,此时的张谏之已经心如死灰,因为他知道,越是后面唱名的名次越高。这是书院的惯例,自己还没有强大到登上最后一榜的地步。
“河阳,赖胜义,荆州。葛天来,京兆,张谏之,……“张谏之的脑袋涨的厉害。耳朵嗡嗡嗡的在响,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他仰起头看天,在日头底下尽情的流泪,此时他觉得自己无比强大,一个婊子的儿子,名字登在最高的榜单上,此生何求?
“与其遮遮掩掩最后被人所知,弄得自己身败名裂,不如正大光明的袒露心扉,用自己的努力换取别人的尊重。“那个青袍的年轻先生的话语再一次在他耳边响起,张谏之不由自主的大笑起来,没错,事无不可对人言,我没办法选择老子娘,但是我可以对我自己负责,仰天长啸一声,只觉得心中的郁闷顷刻间散发的干干净净。
顾不得旁人惊讶的目光,张谏之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来到书院报名的地方,恭恭敬敬的对负责报名的管事说:“两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