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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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车火药就弄出去了一车,孩儿和太龘子,怀仁被内卫给逮住了,要不是烨子跑去求情,孩儿这时候已经受过刑了,爹爹,我们cāo的心有点多,烨子自己又弄了一种厉害的东西,有没有火药都是一个样子。”
“爹爹知道,那东西威力很恐怖,比起火药的确不遑多让,给小烨弄点火药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既然有了一大车,那也就够了,把你们今rì在皇宫的经历细细说来,你为什么会知道燃龘烧弹的存在。”
“烨子说的,他还在皇宫演示了怎么用,的确很恐怖,人要是沾上那东西就活不成了。”
“他在皇宫演示?”听到儿子这么说,程咬金惊得站了起来,前些天看完演示之后,云烨还请几位老帅保密,说是要给自家人掌握的军队里配上,到时候战力一定会大增,等自己家人捞够了军功,再散布出去不迟,怎么今rì就在皇宫演示了?“
程处默看着惊讶地父亲,不知道父亲为何这样看着自己,烨子不就是在皇宫演示一下燃龘烧弹么,有什么好吃惊的,上回还演示火药来着,甘露殿被炸了不是都没事么。
程咬金是何等聪明的人,脑子里一琢磨,事情的经过就被他猜个仈jiǔ不离十,看看懵懂的儿子,无奈的挥挥手,让他下去,云烨既然没说清楚,就是没打算让程处默有心理负担,自己也不能毁了云烨的好意。
等儿子一出去,程咬金就长叹一口气,一拳就砸在桌子上,躺在太师椅上,一言不发,程夫人见丈夫心情不好,担心儿子闯祸的事情有反复,就小声的问丈夫:“夫君为何闷闷不乐,可是孩子的事情有什么反复不成?“
程咬金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对夫人说:“几个孩子都中了陛下的计了,陛下的目的就是为了小烨手里的宝贝,当初小烨说,这东西只装备咱们几家,等到了战场上就会给咱们几家多挣很多的军功,偏偏陛下也知道了,不好意思直接讨要,就设了计,让太龘子,魏王,处默,怀仁去武德殿偷火药,结果当然是这几个孩子被他活捉。
冇小烨哪里会看着自己兄弟受罚,只能乖乖地献出燃龘烧弹,没有别的选择,小烨这样做了,还不告诉咱们儿子,自己领了处默他们的人情,夫人啊,老程家这是祖上烧了高香了,才让老夫捡回这样的一个孩子,燃龘烧弹这样的军中至宝,他为了处默几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交了出去,云家绝对是一个可以托妻寄子的人家。“
听到丈夫这么说,程夫人立刻就跳了起来,尖着声音说:“陛下怎么能这样,小烨子去辽东还不是为朝廷效力,处默几个去偷火药也是为了战事顺利,又不是私人使用,凭什么就要烨子手里的宝贝,那是烨子给夫君和处默准备的法宝,他怎么能这样。“
“小声,瞎嚷嚷什么,等烨子从辽东回来,他一定有新花样,陛下想要宝贝,那就给他,但是怎么使用,还要看烨子这回在辽东的使用的效果才能评判,咱家不需要领先人家很多,只需要一步就好,你一个妇人家懂得什么,门里门外的差别,那就是一在天,一在地,到时候,该有的军功,还是咱家的。“
“可是妾身很为小烨子担心,前隋一百万大军都没有打下来,烨子带着一万多人就要去硬拼,你们这些人的心也太硬了,为了几具尸骨就要逼着烨子去拼命,那是前隋的死人,干嘛要拿我大唐的将士的xìng命去换?“
程咬金把拿着手帕擦眼泪的夫人扶的坐下,柔声说:“这个世道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人人都是为了一张颜面活着,国家也一样,不管是前隋还是现在,我们都不会容忍自己同胞的尸骸被人家当成荣耀的象征,高丽,不付出代价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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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远程打击()
庄主出战,亲卫怎能不跟随,云家庄子里一片喊站之声,当年在朔方训练过的那些医疗兵也从四面八方归队,足足八百人的亲卫,外加百十人的自愿府兵,让云家庄子几乎成了战兵的海洋。
云家老nǎinǎi坐在大门前,看着每一个从面前走过的战兵,都俯身致谢,辛月更是一次次的拜托,挽着珊瑚的璎珞就放在木盘子里,每过来一个战兵,辛月就把璎珞给他们挂上,那rì暮也在一边帮忙,云家未来的家主,三岁的云寿,穿着最小号的官服,也跟着娘亲拜托那些亲卫们照顾好父亲。
等全部战兵从云府门前走过一圈之后,云家老nǎinǎi从椅子上起身,对着密密麻麻的战兵施礼,大声说:“此去山重水复,前途多艰,妾身只盼得诸君凯旋归来,我等在家中,必当奉养双亲,抚助幼小,门户紧闭,不敢有私,若有违之,天地共弃。“
刘进宝站在最前列拱手大声谢道:“家中事托付于汝,边疆事我等一肩挑,待我凯旋,共饮之。”
刘进宝说完后,摘下头盔,单膝下跪,请年长者保重身体,福寿延绵,年少者茁壮成长,无病无灾。
不管是前来看热闹的商户,还是庄子上的人家,也都单膝跪地,大声言诺。恭贺将士们百战百胜,荣耀满身。
仪式进行完毕后,刘进宝率队走出庄子,向渭河边走去,那里还有程,牛,秦,尉迟,四家送来的两百家将,也将随同云烨奔赴辽东。
等大家都走了,狗子赶着一辆马车也向渭水边走去,马车里的无舌闭着眼睛养神,看着狗子不耐烦的扭着身子就说:“小狗儿,战场老夫还没去过,谁说只许你们年轻人去,就不许我这老头子也去战场上瞧瞧?好好赶车,到了军营,我找云侯给你要一套最好的铠甲,不用感到不好意思,等咱们回来,老夫还要给你张罗媳妇呢,当你们这些小狗崽子的师父,真是亏大了。”
听到无舌这么说,狗子立刻就高兴起来,他早就对云家的铠甲垂涎三尺了,至于媳妇这东西,他从来都不认为这会成什么问题。
快到军营的时候,就听得后面有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狗子厌烦的把马车向道路的右边让让,这种路上还纵马狂奔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到处是碎石子,一点都不知道爱惜马匹,败家子才这么干。
不过他很快就高兴起来,因为败家子是单鹰,很羡慕有铠甲穿的人,尤其是全身都是黝黑的云家秘制铁甲,单鹰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比别的马至少高出了半个头,得胜钩上挂着马槊,背上插着两杆短枪,腰里缠着飞爪,战马的右侧还有长弓和箭囊,肋下别着横刀,马屁股上还有一对锤子,整个人看起来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冇狗子,你和无舌先生也去辽东?”单鹰勒住缰绳,奇怪的问狗子。
“我以为就我自己去,结果俺师父也要去,老人家嘛,迁就一点就好。就顺便捎上了。”狗子得意的给单鹰解释,准备再继续说的别的,就被马车里伸出来的一只手在后脑勺上重重的扇了一巴掌,只好低下头,乖乖地赶车。
单鹰哈哈一笑,轻轻地磕一下马肚子,就一溜烟的向军营跑了过去,狗子才要准备埋怨师父两句,就听师父又说:“狗子啊,等到了军营,师父也给你弄这么一身,老夫的徒弟怎么也不能比丁彦平那个死鬼的徒弟差,这次大战,就让师父好好检验一下你这两年来学的东西,都学会了没有。”狗子高兴地回答一句:“好嘞。”就催着马欢快的向大营驰去。
水军大营里可谓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一点都没有大战前的紧张气氛,新到的将士排着队在队官的吆喝声里,走进了自己的营房,商贾们拱着手在军营的外面见礼寒暄,一边说着话,一边拿眼角盯着营门,只要插着自己小旗子的马车一出来,就连忙告辞,去清点自己的货物,大营里面出产的灯油实在是个好东西,点起灯来亮度高,还没多少油烟,最重要的是价格便宜,只有菜油的一半价格,虽说赶不上蜡烛,可是小门小户的人家谁会没事干点蜡烛,败家子才这么干。
平rì里家里都吃不上油,谁还能总点着油灯,如今好了,有了煤油,灌上一瓶子,足够家里用好久的,所以煤油从一面市,就立刻供不应求。
赖传峰和苟峰两个站在碉楼上看着下面乱糟糟的场面,只不过一个喜笑颜开,一个忧心忡忡的。
“老赖啊,咱们马上就要出战,这军营里没有丝毫的战前气氛,我担心这样下去会对军心不利,侯爷是不是有些因小失大了。”苟峰担忧的对赖传峰说。
“疯狗啊,你他娘的是不是吃错药了,依我看,这才是安定军心的大举动,军营里的又不是新兵,一个个他娘的打仗都打成油皮了,你没见有几位队官,比咱哥俩的资历还老,这样的人怎么安抚?说两句为国为民的漂亮话就能打动他们?只有一串串的铜钱才能让他们忘命,侯爷昨天的训示的好啊,打仗他不行,养家我们不行,的确如此啊。
都说两军交战要考验统帅的智慧,可是这种时候不多,最多的就是人多欺负人少,jīng锐胜平庸,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老龘子从来没有这样富裕过,加上侯爷的亲卫咱们就两千五百人,八牛弩就有三百具,听说战舰上的八牛弩更多,我也不明白八牛弩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廉价了,以前整个左武卫才有一百具,侯爷给八牛弩安上了轱辘,上弦的时候只要摇那个轮子就好,四个人才能上好的弦,昨天老龘子一只手就上好了。
八牛弩不算,咱们还有一千具强弩,侯爷这是从哪弄回来的?全是新的,上面的牛油都没有擦,还用油纸封着,明rì就会下发,这岂不是要达到人手一具强弩么?
侯爷就没有短兵相接的打算,远处用八牛弩,近处用强弩,我们还有数不尽的燃龘烧瓶,有这样的装备,老龘子就算身在地狱都能杀他三个来回,十万人的包围圈,老龘子想要撕开,举手之劳而已。“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哪来的那么些箭矢?长弓虽然不好用,但是准确xìng高,高丽人全是这东西,一旦咱们的箭矢跟不上,就是大灾难。”
“疯狗,你他娘的是不是变傻了?咱们现在不是陆军,咱们是水军,辎重粮草不需要人背马驮,咱有军舰,多少辎重运不走?你看看那些商贾,就是给大营送箭矢杆子的,将作监不许民间造箭,可是没说不许削木头棒棒把?咱们减少了箭矢,使用最多的是弩,所以只要给这些木头棒棒上安上铁箭头就好,到时候不需要准头,我们只需要一片一片的覆盖就好,疯狗,不要多想了,能跟着侯爷杀敌是军人的福气。”
苟峰也满意的点点头,都是悍将出身,有这样的装备就算是被人家包围,只要不是死地,来的人越多,也只能是死的越多而已。
“攻城凿现在到位了多少?”云烨站在大厅里不断地指着账簿上的每一项冇问管理辎重的司马,辎重的重要xìng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次,如果能用器材解决的问题,他就不打算用人命填,十天跑了八趟将作监,连威胁加恐吓的,最后用煤油交换了一大批的攻城凿,近rì该运来了。
“大帅咱们的攻城凿早就超编了,现在已经有六万杆了,咱们用不了这些,再加上咱们自己造的,足足有八万杆。”司马已经是一肚子苦水,攻城凿这东西是用来钉在城墙上,让将士们抓着这东西爬城墙的,他想不通干嘛要这些。
“我不管,我不打算攻城,我是要用它来对付骑兵的,老龘子在战阵前面摆上一大排,等着骑兵前来送死。”
司马不由得打个寒颤,攻城凿对付骑兵?想到八牛弩可怕的威力,他也认为是个好办法,就是价格不合适,一只攻城凿的造价足足有三百文,就算是减少了铁料,造价也不会少于两百文,一万贯铜钱才能打造五万支,这还是官价,不说攻城凿了,就是一万贯铜钱也能压死好多人,这不是打仗,这是去败家。
对于自己做的准备云烨还是很满意的,强悍的大唐军队恐怕还没有谁如此富裕过吧,jīng锐的战士,配上强悍的武装,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里应该能弥补自己在指挥上的缺陷吧?
咱只要不贪功,不冒进,稳扎稳打,像推土机一样的平推过去,就不信高丽的那些杂毛能耐我何。这其实是云烨深思熟虑的结果,自己不懂军事,但是麾下的将校们懂啊,只要有一个参谋团,形成制度,就算是出不了什么奇谋妙计,稳稳当当的应该不成问题吧,陆战问赖传峰他们,水战问刘仁愿他们,就不相信自己闯不了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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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风雪出长安()
云烨带着自己的三千部下,在一个飘雪的早上离开了渭水河畔,长安来的商贾们看着空荡荡的营房,直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