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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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踢了那个小少年一脚的事情,虬髯客此时充满了歉疚,一个长久跟在仙人身边的调皮孩子,好奇心自然重了一些,翻检一下自己的背囊实在是人之常情。
可惜啊,自己身入宝山而空回,向仙人求教一下长生之道,岂不是要比自己拿着一面玉牌瞎闯要好上一千倍?
从脖子上解下那面玉牌,苦笑了一声,云烨如果不是仙人子弟早就把这面玉牌拿走了,他根本就看不上,可笑自己还多方面隐藏,哪怕面对那天梦一样的场景也没有吐露一句,还不知道云烨那天给自己治病的时候是怎样的鄙视自己。
“和尚,我们的脚都伤了,剩下的路大概要爬过去才好,此地危机重重,不宜久留,鼓起勇气来,咱俩现在需要挣命啊。”
贺天殇悠悠醒转过来,看到了堵塞在通道上的巨石,又转头看到了迷茫的看着头顶的虬髯客,知道是虬髯客把自己从铁蒺藜上拔下来的,心头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流,这次就算了,最多下次再见到他为非作歹再捉拿不迟。见到和尚似乎沉浸在迷茫中不可自拔,连忙唤醒他,再迷茫下去,血就要流干了。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互相帮忙包扎好双脚,对视一眼,一人一边从拱起的石球边爬了过去,地面上留下两道殷红的血痕……
丁彦平依然坚强的活着,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很糟,背上不知道有多少血洞在流血,左腿不规则的翻转着,两只陪伴自己多年的铁矛弯曲的不像个样子,可是没有这两只铁矛改变了一下石球的方向,自己这时候早就成了肉泥了吧。
一只石球脱离了轨迹砸在了影壁上,将那道墙砸了好大一个洞,云烨正伸出脑袋好奇的看着自己,见到自己在看他,又迅速地把脑袋缩了回去。
甩掉手里的铁矛,丁彦平抓着墙上那些带血的铁刺站了起来,不捉到云烨这只老鼠,将他碎尸万段,如何泄老夫心头这口恶气?
眼看着僵尸一样跳着过来的丁彦平,云烨的心剧烈的跳了起来,老家伙都这样的还不放过老子?杠上了是吧?
看着脚下那些不停抖动触角的蚂蚁,它们似乎闻到了血液的味道,这对它们来说有着无法抗拒的诱惑,感觉到食物很多,互相碰一碰触角,一些很快就钻到树根底下去了,另一些开始抖着触角寻找食物到底在哪里。
云烨干脆打开影壁的大门,自己站在大门口等待,丁彦平的到来,怎么说自己也是堂堂男儿,怎么会被一个半死的老头子吓着。
马上他就知道这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丁彦平还没来,飞蝗石却先来了,带着刺耳的破风声,敲在云烨的两个膝盖上,如果不是穿着盔甲,云烨都怀疑自己的膝盖会被打碎。
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两条膝盖以下似乎失去了知觉,云烨大骇,这个老混蛋就他妈的不是人,这时候还有力气打出飞蝗石,这下子老子要遭殃了。
还好,丁彦平跳的很慢,也很艰难,现在他全身都是伤口,动一下都疼得要死,见自己的飞蝗石奏效,沙哑的笑了一声,继续跳着逼近云烨,他已经决定了,不管能不能要来玉牌,他都要把云烨撕成碎片。
没办法,云烨只好拖着两条失去知觉的腿往树林子爬,离这个老家伙越远越是安全,不知道是谁的主意,偏偏在这里修建了很多的台阶,每爬一级台阶,膝盖就磕一下台阶,钻心的疼。
爬了不到十米,丁彦平就已经出现在门口,丝毫不管扭曲翻卷的小腿,任由鲜血滴在台阶上,露出一张狰狞的笑脸,一跳一跳的逼近云烨,可惜啊,飞蝗石没有了,否则,再打断云烨的两只胳膊,这只可恶的小老鼠,就彻底无路可逃了。
刚才没有捡几块石头备用实在是失策,现在每动一下都无比的艰难,虽然只有几步路,丁彦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一步步的逼近云烨,一点点的看着云烨惊恐的表情,这已是自己最大的享受了。(未完待续。)
PS:“少爷,你的剑。”妞妞说道。
“天下已无剑,又何来的剑。”花飞雪面对十方皆敌,平静地说道。
他就是立于天地间的那柄未出鞘的剑!
朋友新书《九天御剑录》作者落花飞烟,书号27379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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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节搏命(3)()
血液灌进靴子里有些湿滑,丁彦平每跳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血脚印,他没有回头看,所以他也不知道他的脚印上爬满了蚂蚁……
云烨不爬了,翻过身子看着丁彦平,他看见有好几只蚂蚁已经爬到了丁彦平的腿上,还有好多,排着队在等待他落脚,好继续爬上去。レom♠思♥路♣客レ
“怎么,小兔崽子,认命了?你怎么不爬了?快爬,老夫追上你的时候,会一口口撕下你的肉。” 。 。
云烨把手枕在脑后对丁彦平说:“老丁,你不好好的在海岛上享受你的美人,跑到中原来干什么,如今把命葬送在这里,冤不冤啊。”
“为了找到白玉京,小子,你说值不值得?田襄子邀请我去极北之地寻找白玉京,当时我的爱妾马上就要临产,老夫放心不下,就没去,现在老夫感觉自己jīng力大不如从前,为了我的爱妾和幼子,你说老夫是不是应该多活几年?”
丁彦平依然在逼近云烨,云烨的话语他认为是在拖延时间,好让自己的帮手过来,闯荡天下这么些年,这些伎俩见得多了。
“田襄子死了,同行的两百多人就活着回来一个,他看到了五彩霞光,却不得其门而入,是被活活气死的,你就这么肯定你能进去?“
“老夫是丁彦平,不是田襄子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进不去,凭什么老夫也进不去?“丁彦平离得越发的近了,染血的牙齿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癫狂。 。 。
云烨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为什么越是聪明的人就越是自信?不知道他们的自信都是来自哪里,都觉得自己比别人强,也不明白到底强在那里,他的那条独腿上已经黑压压的爬满了正在喷吐酸液的蚂蚁,他凭什么还要找自己的麻烦?
丁彦平忽然觉得自己的腿像是着火了,这种疼痛似乎来自于灵魂,低头一看,顿时大惊。伸出双手去扑打腿脚上的蚂蚁。很可惜,越扑打,爬上来的蚂蚁就越多,不多时,两只手上也沾满了这种红的发黑的蚂蚁。
吃惊的看了一眼爬在地上,浑身上下却没有一只蚂蚁的云烨说:“你好毒的心。“说完纵身一扑,就想扑在云烨身上想来个同归于尽。
早料到他有这一手。云烨往旁边翻滚几下就靠在树上,看着在自己身边翻滚的丁彦平,大蚂蚁是一种很有秩序的动物,咬人也不会胡乱咬,咬的很有秩序,现在是深秋。储备粮食才是第一要务,所以云烨看着一只只的蚂蚁扛着米粒大小的血肉排着队往洞里钻的时候,大是感叹,没有一个偷吃的。
蚂蚁们就钉在丁彦平的四肢上不停地切割血肉,虽然丁彦平在不停的扑打,依然没有妨碍它们高效的工作,不一会,云烨就看见了丁彦平的雪白的脚趾骨。
虬髯客恨不得挖了自己的眼睛。贺天殇也在浑身发抖。他们从来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残酷的死法,那些平rì里被自己踩死无数的小东西。居然如此的让人感到恐怖。
两个人趴在地上,把下巴搁在影壁大门的门槛上,想到自己如今绝对跑不过蚂蚁,就面如土sè,虬髯客大悔,自己已经吃了亏,为何不离这家伙远远地,还要自己送上门来。
贺天殇却在佩服皇帝陛下的知人之明,以前以为云烨得居高位完全是幸进,对他很是不肖一顾,现在看来,陛下早就知道云烨是一个才华横溢的机关高手,身居高位的,每一个是酒囊饭袋,他不由得对朝堂上的兖兖诸公钦佩万分。
让虬髯客恐惧的不是蚂蚁在给丁彦平分尸,而是云烨那双饶有兴趣的眼睛,他居然拿着小棍子把丁彦平自己抓下来的碎肉拨到蚂蚁群里,这让他从脚底板一直凉到头顶。看到云烨朝自己两人在笑,虬髯客和贺天殇都不由自觉的打了冷战。
“云侯,你不能执行私刑,这个老儿就算是犯了天大的罪行,你也不能私自杀了他,只能由国法将他明正典刑,云侯,你是国家重臣,不要知法犯法。“
“我可没有杀他,是蚂蚁要杀他,他居然敢杀了我家的家将,仆役,就该有这个觉悟才对,云家的人命一向值钱,贺天殇你给我闭嘴,这里轮不到你来说话。“
“云侯,下官职小位卑当然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陛下的金毗令箭您也无视吗?“看着贺天殇从怀里掏出一枚黄sè的令箭,虬髯客奇怪的说:”你是捕快?杀人的捕快?“
贺天殇不理会虬髯客的呱噪,一副期盼的样子瞅着云烨,他希望所有的人,包括勋贵之家都遵守自己制定的《唐律疏议》,为了维护这本法典的权威xìng,他不惜赔上xìng命。
云烨盯着贺天殇看了一会,见他没有丝毫的退缩之意,点点头,自己也实在看不下去蚂蚁吃人的场面。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把一丝晶莹的液体倒进蚂蚁群里,很有效果,那些大蚂蚁立刻就四散开来,不再叮咬丁彦平的皮肉,连地上散落的血肉也弃之不顾,乱哄哄的钻进树根底下再也不出来了。
看看小瓶子,云烨对李泰真是很佩服,他是怎么想到从蚁后的身上提取这些分泌物的?就这样还没把蚁后弄死,回去之后得好好问问是什么道理。
丁彦平的伤口非常的整齐,一只脚掌上面只剩下森森白骨,两只手也被叮咬的到处露着骨头,最为奇怪的是一滴血都不流。
虬髯客,贺天殇瞪大了眼睛瞅着眼前的奇景,一言不发,云烨却知道这是蚁酸在起作用,那些看起来殷红的血肉现在其实都是一块块的死肉,血管早就被蚁酸烧灼的封闭了,孙思邈以前还想用蚁酸来疗伤,但是那种疼痛没人受得了,他给自己滴了一地,都疼得泪流满面,所以只好放弃这个诱人的想法。
丁彦平居然在笑,这让云烨不佩服都不行,老家伙确实称得上是一个一个硬汉子,刚才被蚂蚁撕咬都只是在怒吼,没有求饶一句。
“小兔崽子,爷爷算是中了你的jiān计,为什么不把蚂蚁召唤出来给爷爷一个痛快,半死不活的算怎么回事,你要是弄不死爷爷,等爷爷缓过劲来就弄死你,你家的人爷爷杀的太少了,总想着给孩子积点德,早下杀手何至于有现在。“
“我很想杀你,真的,但是那里有一个捕快不让杀,否则看着你变成白骨,我会很高兴,你可能觉得可笑,那个捕快和我说国法,我原本可以不理会,但是想想,他说的话很有道理,《唐律疏议》是给每个人制定的,包括我,云家既然是与国同休的世家,那么就要首先遵守律法,这样才能把富贵延绵下去。
所以你的激将法对我没用,如果想要报复,你不是有妻儿么,找她们就是了。“
“你敢?我家在海岛之上,有谁知道?就算是单鹰那个逆徒也不会知道的,你上哪里找我的妻儿,小子,想报仇就快快的杀了爷爷。“
“不知道你这种蠢货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你飞蝗石上涂着的毒液是饭铲头的毒液,那种蛇,难道说满世界都有?不就是那几个特殊的海岛上有吗,很难找吗?老子麾下的岭南舰队,战船不下八百艘,会找不到你的老巢?“
丁彦平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家似乎没有想象中安全,嘶声说道:“不要伤我的妻儿,老夫任你处置,就是到yīn曹地府也不抱怨一声。“
云烨才要说话,就听得贺天殇幽幽的说:“云侯,《唐律疏议》里可没有一人犯罪,连坐全家的条律。“
“你他娘的是哪边的,这个老混蛋要抢老子的东西,还伤了我家的家将和仆役,你他娘的不替我说话,怎么还总帮着老混蛋说话。“云烨非常的愤怒。
“侯爷,您也不想律法里有牵连全家这一条吧?“贺天殇很诚恳的看着云烨慢条斯理的说。
云烨愣了一下,点点头,对贺天殇说:“你说的没错,我也不希望将来我一个人犯错牵连全家,好,好,我不追杀他的家眷,老子去泡他婆娘难道这也犯法?“
贺天殇,虬髯客,丁彦平一起吃惊的看着云烨,他们不明白什么是泡。
“敢问侯爷,什么是泡他婆娘?“贺天殇小心的问云烨,总觉得云侯现在处于暴走状态,不能刺激。
“老王八蛋的婆娘今年才二十岁,老子今年也二十岁,要是坐着大船不小心在他家的海岛上靠了岸,到了人家的地头,作为贵族总要去拜访一下主人家,老子长得不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