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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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还是长长的队伍。就有些郁闷,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就没给小妹留一点。后回归后悔,竖起了耳朵想听别人怎么说。
“这是风干牛肉啊。好东西,一斤要一百文钱呢”。听到别人这么说,青皮越发的后悔,在自己的嘴上狠狠地抽了几巴掌,想到小妹没吃到牛肉时的失望的假笑,就心疼,不能再去排队,青皮还丢不起那个人,耷拉着头准备回家,连美女都没有看的心思了。
忽然有人拍他肩膀,回头看却是那个胖胖的管事,手拿着两个小袋子塞进他手里说:“带回去给弟弟妹妹尝尝,这是草原上的特产,咱长安可没有,杀牛是要挨板子的,今天人多,不能给你太多,就是尝尝罢了。”说完又拍拍青皮的肩膀,又匆匆的跑回去给其他的人发放礼物。
被官府打了三十板子都没有掉眼泪的滚刀肉,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自己就流了出来,怕被看见丢人,头一低就快步跑向家里。
几头牛就这么被送了出去,何邵没有一点心疼的意思,笑吟吟的看着人群逐渐散去,就知道风干牛肉这道著名的小吃就要在长安风行起来了。
禁军来了,先是如同狼进羊群一般把众人围成小块,然后再一一记录名字,住址,保人等等,见过大世面的公孙三娘忽然醒悟过来,今天难道说陛下会来?心情由不悦变的兴奋,回头对琴师说:“今rì的剑舞不用绿腰,用急雨,公孙家的名头能否传出去,就在今晚。。 。 ”
身畔的关娘子难以置信的看看公孙三娘,都是同行,公孙三娘就给她点点头,意思自己知道就好,关娘子立马盘膝坐下,就在后台开始仔细的调整自己的琵琶,还换了一根弦,手上的包着的假指甲,也一一褪去,看着修长的手纸,涂着蔻丹的指甲,今晚不借外力。
临到傍晚,仆役们抬来一大筐吃的,每人一个小饭盒,一个竹筒,饭盒是薄铜皮打制的,上面有荷花的图案,一看就是出自高手,每朵荷花都是一样的,饭盒也是一样的。
从美艳的花魁到最低等的丫鬟,从胡旋高手到抬箱子的苦力,每人一份,没有任何区别对待的意思,一个粗壮的胡人拉住仆役的手说:“你就给我吃这个?和苦力吃的一样?”
仆役笑了,掸开胡人的手说:“这是俺家的规矩,今就吃这个,如果不够您发话,我去给您再装一些,想吃别的,没有,我家侯爷吃的都是这个,要不要把侯爷的饭盘给您拿来瞧瞧”?
说完依然带着笑容,理都不理那个胡人,给一个不知道怎么吃这些东西的小丫鬟打开饭盒,扭开竹筒,告诉她这里面是醪糟,还教她怎么用勺子,没有一点不耐烦。
饭菜很好吃,这是相对而言的,大块的红烧肉就是公孙三娘吃了都赞不绝口,禁军没想到还有他们的份,为了稳妥,禁军首领特意吩咐分成三拨进食,一盒饭吃光,一竹筒醪糟喝完,晚饭也就结束了,仆役们给今晚要演出的人搬来了躺椅,可以小小的休息半个时辰,还专门把男女分开,免得不便,这是公孙三娘她们享受到的唯一的特殊照顾。
长安城今夜没有宵禁,这是云烨努力争取来的。当太阳缓缓地落下西山的时候,络绎不绝的马车就从各个坊市出发,齐聚兴化坊。
由于很多人都带着女眷,一路上莺莺燕燕笑不绝声,隐隐有暗香浮动,长安城的今夜注定要被载入史册,这是大唐开国以来头一回在不是元rì的夜晚取消宵禁,整个长安似乎一下子就变得活了起来,各种小贩挑着担子,顶着笸箩,挎着篮子向路人兜售自己的东西,满脸胡须的胡人把毯子披在身上,向路过的贵客炫耀自己的地毯是如何的jīng美。
站在太极宫门口的李二俯身遥望长安,发现以前死气沉沉带着肃杀气的长安变得活泼起来,路上游人如织,仿佛有一条灯河在向兴化坊流淌。
这混蛋搞得好大气势,看来今晚一定会是一个jīng彩的夜晚,帝王多寂寞,李二又何能例外?皇宫里的歌舞一个人看也是极度的无聊,只有在人前自己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现在有好戏上演,让他如何按捺得住啊。
长孙给他披上了披风,秋rì的晚上已经有了丝丝凉意,看看同样披着披风的长孙,李二握住她的左手说:“云烨的邀请你答应了,现在就由朕陪同你去赴约,看看那个混球今晚能闹出什么动静来。”
长孙莞尔一笑,用右手从李二肩上摘下一片晚风带来的黄叶才说:“妾身衷心的祝愿他今晚大吉大利,财源广进,心想事成,骗尽天下人。”
李二闻言哈哈大笑拖着长孙大踏步的出了太极宫,他实在是想早点看看那些脑满肠肥的家伙们是如何吃了哑巴亏,还不能声张的。
魏征早早带着夫人儿子来到兴化坊,他就是想看看云烨是如何完成这场戏法的,他到现在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明明知道云烨会有手段,他就是猜不出来是什么手法,不过老妻今晚却带来了全家的积蓄,她早就看好了兴化坊的一处小楼,魏家过于破落,明年就要为长子贵玉娶亲,次子仲玉,三子叔玉都比长子有才,所以魏征不愿意长子袭爵,只好在钱财上对他多些补偿。
站在yīn影里看云烨笑着迎接贵宾,身后自然有管事把贵宾一一带到自己的包厢,当看到一大群奇装异服的人出现在兴化坊,云烨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拉着为首的一位高大的胡人就开始哈喽哈喽的胡言乱语,看到这里,魏征的心就放了下来。
从云烨的笑容等级就可以大致分辨出他准备怎样对待今晚的贵宾,太子,魏王,蜀王带着一群弟妹来的时候,他满脸的嫌恶,很明显这些人带不给他任何财富,反而是来消耗财富的,面对程,牛,秦,尉迟四家是发自内心的欢迎,笑容自然,李靖来的时候笑得诡异,房玄龄,杜如晦来的时候分别在他们耳边嘀咕一阵,看来是在交底,至于剩下的官员他就笑的很爽朗,很帅气,充满了诚挚,最后那些胡商他就像看到了亲爹,尊敬而热烈,给人感觉这就是一位好客的主人家。至于看到从楼梯下面进出的商贾,他的眼睛没有笑意,只有冷漠和残忍。
所以魏征有理由相信,今晚最倒霉的会是胡商,再次之一定是商贾,最后会是官员,只是不知他将如何对待李靖,这是一个难题,不过李靖一向智谋出众,两人一定会有一番拼杀吧,想到这里,魏征就全身发热,很期待拍卖会早点到来。
。。。
第二十四节秦王破阵乐()
魏征等待官员们全都进去后,自己也从天桥上回到自己的包厢,不看里面的装饰,只看到黄铜制成的门把手,还有门上雕刻的夔龙浮雕,就可以想象里面的豪奢。
推开门,门后站有一位青衣女婢,头上插着一只铜簪子,再无其他配饰,就连女子特有的眉饰都没有贴,素衣素面,却又温柔知礼,蹲身一礼之后,就趁势蹲下来,脱下了魏征的鞋子,又给他换上了软底的布履,而后又施一礼,悄无声息地退回门后,依旧拱手肃立。
脚下软绵绵的地毯,踩上去甚是舒服,抬头就看见老妻正在逐个的看包厢里的陈设,几盆绿sè的花卉,最是起眼,墨绿sè的叶子中间夹杂着米黄sè的花苞,整间屋子都沉浸在一股浓郁的兰花香气里,这是托钵僧从最南边带来的珍奇花木,想不到这里居然也有。
儿子贵玉憨笑着扶自己的爹爹坐下,自己也老老实实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就是总不停地扭动身子,魏征事实上最是疼爱这个长子,原因就是这孩子头受过伤,醒过来以后就变得憨憨的,再也没有小时候的那股子聪明劲。软椅旁边的矮几上摆满了各sè吃食,自己只要不动,这孩子说什么都不会动的,所以魏征就挑了一个自己以前在云家吃过的麻花,递给儿子,这东西脆生,有嚼头。
“阿郎,你能不能和云侯说说,请他把宅子卖的便宜些,妾身总觉得咱家的钱不够,你看看满长安城的富贵人家都来了,到时候卖不起可就难看了。”
魏征随着夫人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剧院里已经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人,无不是身着绫罗绸缎之辈。熙熙攘攘的随着青衣仆役寻找自己的座位。
这些人都是云烨的收成啊,有人以以庄稼草木为收成,有人以牛羊猪马为收成,也有人以金石铁木为收成,可惜啊,他们统统都遇到了以财主为收成的云烨,今晚注定是云烨收割的好rì子。
“夫人不必担心,钱不够那就不给。先欠着。等有钱了再还,没钱就不还了,贵玉的婚事有些对不起亲家,虽说是指腹为婚,但是贵玉患了头疾,人变得憨厚。木讷,咱家好几次向亲家提出辞婚,都被亲家拒绝。那么。咱家就只有在钱财上多为孩子们考虑一些,房钱不给他又岂奈我何。”魏征的这几句话,把老妻震惊的张大了嘴。这还是自家清如水,廉如镜的阿郎么?
“夫人不必担心老夫会贪渎,若是别人,给座金山老夫也会嗤之以鼻,唯有云烨。他的便宜能沾一点就一点,老夫不会有一点的犹豫。”
魏征把占便宜的话说的理直气壮,似乎不如此,不足以表达自己仇富的心理,他现在就已经执着的认为,现在歌剧院里的这些人除了少数是看客,剩下的全是待宰的羔羊。
“阿郎,云烨如此败家,只可怜了他家的老祖母还有辛月那孩子了,咱家不占便宜,全部的钱给他,如果不够就欠着,不赖帐。”魏夫人说的斩钉截铁。
“夫人啊,你们真的以为云烨是败家子?也对,这名头都传遍长安了,夫人稍安勿躁,且等今夜过去,你就知道他是如何的败家了。”
歌剧院里的灯光忽然变得明亮起来,魏征站了起来,如果不出所料,陛下该来了。果不其然,一声长号过后,最中间的包厢灯光大作,亮如白昼,穿着便衣的李二和皇后站在包厢露台上接受所有宾客的见礼,有远方来的客商更是激动地纳头就拜,山呼万岁。
李二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都坐吧,就回到了包厢,那里的灯光瞬间就变得柔和,再无一丝霸气,刚才的一幕,给众人留下的印象太深,然如一头巨龙从洞窟里探出了头扫视一下自己的臣民,就又退了回去,李二淡淡的一句话,把自己才是世间的主宰表现的淋漓尽致,话多了,反而少了威严。
回到包厢,李二就甩去鞋子,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转着圈的欣赏包厢的布置,能用金子的地方就绝不会用黄,能用珠玉的地方绝不会贱料,露台和包厢的隔断用的珠帘都是大小一致的珍珠钻眼串出来的,满意的点点头对长孙说:“我还以为那小子要一千贯是在狮子大张嘴,没想到还真的值这个价,这个戏台子朕很喜欢,让内府给他一千贯。”
长孙正站在帘子在后面看底下的黑压压的人头,听李二这么说,就回过头笑了, 挽住李二的胳膊说:“云烨再是狡猾,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却是明白的,这座包厢装饰下来,没有几千贯是不成的,这两盆早菊开的热闹,回宫的时候带走,放在这里糟蹋了,又没人看。”
夫妻间正谈的高兴,忽然觉得大厅里的灯火暗了下去,那间戏台子却变得明亮起来,一个战战兢兢地胖子站在台子上惊恐的四处张望,等四周安静了下来,才结结巴巴地说:“今rì拍卖会,得到了陛下,娘娘,太子殿下,还有我大唐所有的贤达的捧场,我等感激不尽,唯有准备了一些歌舞,希望不会让大家失望。”好不容易念完,脑门上的汗水像小溪往下流,坐在近处又看见的,一宣扬,顿时惹得众人哄堂大笑,看着胖子背后**的一片,笑的更加畅快。
“如此酒sè之辈,狐朋狗友也敢拿出来献宝,云烨这是身边没人了,丢人啊,我辈家族如果出此败家妖孽,当活活打死,白白的把这个歌什么院修建的如此富丽堂皇,云烨技止此耳。”包厢里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大是感叹,只觉得那些毛头小子就没有一个能成事的。
李承乾坐在一二楼之间的台子上笑得直打跌,身边的黄衣丽人紧紧地抓着他,怕他掉下去,两人之间好像没有隔阂,很亲密。
“檀儿,你知道吗,这家伙就是装的,平rì里最是胆大狡猾,现在吓得汗流浃背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你告诉你父亲今晚千万不要买琉璃器了吗?”李承乾在问话的时候,手已经抓到了黄衣姑娘的小手,还不放手,后面监视的长乐正要开口说话,让他们离远些,这是母后吩咐她的任务。
谁料想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来,捂住了她的嘴,把她从门里拖了出去,很快就有人抱着她的腿,扛着她飞快的往包厢里跑,天桥上的侍卫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