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医香-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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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王妃之所以答应把孩子给他,是因为他将来能给他一个名分,能在他这个父亲的疼爱下长大,如果偷偷摸摸的养大,她何必交给他?
孩子是她一个人的,不论是儿子还是女儿,谁要他们骨肉分离,她就死在他面前。
她把儿子生下来后,他还去过常山王府,常山王还要把孩子抱出来给他看,她借口孩子太小,不宜见风,没有答应。
之后,就没有再私下见过了。
第四次,是常山王府立世子,那时候他已经八岁了。
他站出来反对立他为世子,第二天,她就找了他。
之后两次,都是因为立世子的事。
见面的次数不多,说的话也不多,所以王爷记得还算清楚,他很不喜欢看到楚慕元怀疑他还藕断丝连的眼神。
这一点,楚慕元自然相信。
父王如果是这样偷偷摸摸的人,祖父不可能把王位传给他,早打残废了。
“就这些了?”楚慕元继续追问。
父王没能兑现承诺,心有愧疚,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这不是他的性子。
知根知底就是好,什么都瞒不过去。
“……每年让人给她送了两万两银子。”
“还有呢?”
“没有了。”
楚慕元斜了王爷一眼,“送了十八年?还是常山王府大少爷过生辰的时候送的?”
“是。”
他就知道,那钱绝对是拿来养便宜儿子,用来减少愧疚感的。
每年两万两银子,比起祖父给他的,不过是九牛一毛,但还是挺不爽的。
祖父给的,和父亲给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楚慕元望着王爷,问道,“我哪一天过生辰,你知道吗?”
王爷脸上就闪过尴尬了。
他的确不知道他是哪一天过生辰。
老王爷把他入王府的那一天记为他的生辰,每年在那一天给他过生辰。
王爷敛紧眉头,努力在回想。
王妃是他亲娘,皇上是他亲舅舅,都知道他哪一天过生辰。
他入府的时候差不多一两个月大,往前推一两个月,王爷就会发现有一天很特殊。
王妃会给他准备一身新衣裳,皇上会传他进宫玩,回府的时候,会得一堆好东西。
有时候他还会留在昭王府用饭。
一次两次,可以是巧合,十八年无一例外,就不是巧合了。
“四月二十,”王爷回道。
本来还想趁机找茬的,居然被猜出来了。
知道王妃是他亲娘后,他也觉得这一天应该就是他生辰。
正想着呢,就有丫鬟进来道,“王爷,东齐戚王求见。”
王爷脸黑如墨,双眸冰冷,透着寒芒。
楚慕元勾唇一笑,“父王还拦着常山王妃,不让她和东齐戚王见面,结果人家在王府大门前见上了。”
这一巴掌,打的够响亮。
“但愿父王每年两万两银子,不是给戚王养儿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三章 纵容
王爷眼神阴翳,浑身寒气直往外冒。
他阴着脸,起身便往外走。
楚慕元落后几步,他出门,沈玥就看着他道,“父王这是要去前院?”
“走,看热闹去。”
沈玥扶额,整天就想着看自己亲爹热闹的,也真是没谁了。
不过他们去前院,还真看了回热闹。
他们到王府大门前的时候,常山王妃正拿剑指着东齐戚王。
东齐戚王手执玉扇,笑意相对,“煊亲王妃的易容术,当真是惊艳绝伦,本王看了这么半天,愣是没看出一点破绽来。”
什么易容术?
那就是常山王妃好么!
“我不是煊亲王妃!”
常山王妃眸光带怒,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朝东齐戚王的胸口就刺过去。
那一瞬间,沈玥都吓住了。
暗处有一粒石子朝常山王妃飞过去,要将她手中的剑打落。
然后王爷手一动,将暗卫的那颗石子给打落在地。
石子落地,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玥见了挑眉,王爷这是做什么,他居然让常山王妃杀东齐戚王?
不是说不会让东齐戚王死在宁朝,导致战争吗?
虽然她也没觉得常山王妃能杀了东齐戚王。
正纳闷呢,就见常山王妃的剑刺向东齐戚王,东齐戚王站着没动。
然而结果在意料之中,却也叫人惊讶。
东齐戚王站着没动,常山王妃用力刺他,却没能刺穿他。
常山王妃不信邪,她把剑收回来,用力更大,结果被反震了回来,要不是丫鬟扶着,她都能摔了,握不住剑,掉落于地。
东齐戚王拍拍胸口的灰,看着常山王妃道,“杀我之前,好歹先让我知道,要杀我的是谁吧,是常山王妃,还是易了容的煊亲王妃?”
东齐戚王话音未落,就被常山王妃给打断了,“别再跟我提易容两个字!”
东齐戚王勾唇一笑,看着走过来的王爷,他道,“在煊亲王府大门前,煊亲王就如此纵容常山王妃行凶杀人?”
王爷瞥了常山王妃一眼,而后看着东齐戚王道,“二十年前,戚王在狩猎时,大获全胜,东齐先皇将宴将军府大姑娘赐婚于你,并赏赐了你一件金丝软甲,你从不离身,金丝软甲在身,你我交手,我都没有把握能杀了你,何况只是一个女流之辈。”
金丝软甲和赐婚是一起的,这事王爷都有所耳闻了,常山王妃怎么会不知道。
东齐戚王来宁朝,金丝软甲这样的东西,必定会穿在身上,现在拿剑刺他,还是在煊亲王府跟前,这是刺给他看的。
“送常山王妃回府。”
王爷话音一落,便有护卫过来,请常山王妃上马车。
那剑是护卫的,一不留神,就被常山王妃拿到了,又不敢抢回来,这会儿落在地上,麻溜的捡起来。
等马车走了,王爷才看着东齐戚王道,“府上事忙,没有时间招呼戚王,让昭郡王带你去四处转转。”
东齐戚王都到煊亲王府门前了,王爷都没有要他进府的意思。
东齐戚王笑了,“煊亲王府乃是宁朝第一亲王府,富丽堂皇,当初煊亲王去东齐,还曾去我王府转悠了两圈,和王妃结缘,如今我都到煊亲王府了,王爷不请我进去喝杯茶,说不过去吧,还是说我走的正门,煊亲王不欢迎?”
当初王爷进东齐戚王府,是翻墙进去的。
东齐戚王如今正儿八经的来拜访,还被拒之门外,他可是很失望,偏偏他又对煊亲王府感兴趣的很,那就只能半夜来翻墙了。
这是先礼后兵,也算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他知道王爷不会杀他,哪怕他半夜真的来翻墙了。
东齐这几年,风调雨顺,人家有恃无恐。
王爷笑了,“看来不让戚王进王府溜达两圈,戚王是不会动回东齐的心思的,如此,那便请吧。”
说完,吩咐楚总管道,“准备好茶水点心。”
王爷请东齐戚王入王府,他抬步便走。
他倒要看看,宁朝都没几位大臣能进的煊亲王府到底是怎样的富丽堂皇,守卫严明,他派了那么多暗卫来王府查探,都有来无回。
等进了王府,东齐戚王的眸光根本不在那些奇珍花卉和假山怪石上,他看着路过的小厮,眸光就冷凝了起来。
王府小厮的体魄都比寻常人家要健硕些,似乎还会些武功,即便算不上高手,却也不像寻常人家,一打就倒。
王府规矩严明,即便是小厮,也是要经常接受训练的。
王爷陪同,楚慕元和沈玥也跟着,带着东齐戚王和另外两位使臣在王府闲逛起来。
东瞧细看,走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又回到正院了。
正院正堂,设了灵堂,不宜接待外客,王爷请东齐戚王在凉亭歇脚。
东齐戚王笑道,“王爷不打算请我去正堂坐坐?”
王爷便道,“正堂摆了灵堂,戚王莫不是想给舍弟上柱香?”
东齐戚王听得挑眉,“上柱香而已,那有何妨?”
说着,他顿了一顿,笑道,“当年,煊亲王府二老爷丢失,煊亲王府可没少以为是我东齐派人来掳劫的,这黑锅,我东齐背了多少年,如今找到他的尸骨,也算是还我东齐一个清白了。”
如果真是东齐杀了二老爷,怎么可能还那么好心的埋起来,更不会那么巧合的在煊亲王世子身世最受争议的时候出现。
如果真的是东齐,今日就不会是具尸骸了,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个能把煊亲王府搅的天翻地覆的人。
东齐戚王要给二老爷上香,王爷不会拒绝,领着他便去了。
正堂里,挂满了白绸,因为燃烧白蜡烛和烧纸钱的缘故,远远的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丫鬟和小厮们腰系着白绸锻,面色凄哀,见王爷进来,连忙起身退到一旁行礼。
王爷点了三炷香,正要递给东齐戚王。
外面,传来一阵说话声,“王府到底谁死了啊,居然在正堂设灵,早知道我就在福瑞楼吃一顿再回来了,赶紧的,让大厨房给我烧十八个菜,全荤的,最好来一头烤乳猪,饿死我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四章 大不敬
一股子纨绔不羁,扑面而来。
明知道王府正堂设灵,死的不是寻常人,还一口气要十八个菜,还全是荤的,这还不够,还外点了一只烤乳猪。
王府死了人,在下葬之前,王府上下全部食素,替二老爷祈福啊。
楚昂随口吩咐了,就进了屋。
可是被吩咐的下人就左右为难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这少年出现的离奇,据说是从天而降,险些将世子妃给砸死,可容貌酷似世子爷,他们一度以为他是世子爷的弟弟,他会是世子爷找到亲生爹娘的突破口。
可是现在,大家都知道世子爷是王爷亲生啊。
王爷和王妃就生了世子爷一个儿子啊,这货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难道是王爷另外生的私生子?
众人看王爷的眼神都变了。
尤其是王府两位老爷,被王爷用家规摁着不许纳妾,自己倒好,王妃有了,侧妃有了,外面还有私生子,这还是知道的,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呢,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也没他这样的!
感觉到众人看自己的眼神,王爷头疼。
他就猜到他回来,会引起轩然大波,只是没料到回来的这么快,明明是他重孙子啊,可偏偏年纪只比慕儿小一岁。
尤其大家都知道二老爷死了,不然还能怀疑是二老爷生的,现在好了,这黑锅他不想认,别人都不会信。
楚昂一身风尘仆仆的进屋,见众人一脸古怪的看着他,他不明所以。
他现在好奇的是,到底王府死了谁,需要在正堂设灵的。
据他所知,只有他六岁时,曾祖父死是在正堂设灵的,旁人都没这个荣幸啊。
在一众人追随的目光中,楚昂朝棺材走去,看着棺材前灵位上写的名讳:楚淳。
这名字耳熟的很啊。
楚昂略一思忖就知道是谁了,他眉头微拧了拧,伸出手去,把桌子上的供果拿在手里。
众人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他咔嚓一口就咬了一大块下来。
众人眼珠子没差点掉出来。
他,他,他……
他居然吃供品!
那是给死了的二老爷吃的啊,就算饿的不行了,也不能做如此大不敬之事吧?!
楚昂啃了一口,就转过身来了,见沈玥看着他,他脸上一喜,脱口就道,“祖……不是,你怎么也在这里?我还打算吃饱了就去沈家看你呢。”
楚慕元一脸黑线,眸光紧紧的盯着那被咬的果子,脑子里若有所思,嘴上却道,“我已经娶她过门了,她不在这里,她在哪里?”
娶她过门?
不可能啊。
不是还要两天才出嫁的吗,他紧赶慢赶才回京,现在告诉她,祖母早嫁给祖父了,这不是逗他玩吗?
楚慕元把眸光从果子上挪开,问道,“知道这供品是给谁吃的?”
“知道啊。”
说着,又啃了一口,原谅他,实在是饿的不行了。
只是被熏久了,怎么觉得这果子上一股子烧纸钱的味道,有点呕心。
东齐戚王站在他身边,他想都没想,就把没啃的果子在他身上擦了两下,然后继续吃。
众人,“……。”
东齐戚王没料到楚昂会拿他衣服擦水果,等反应过来,脸一黑。
东齐使臣呵斥道,“放肆!”
话音一落,楚昂嘴里的果子一吐,就喷他脸上了,正好砸在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