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妓i by 草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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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汉庭奸笑道:“毁约不敢说,只是圣上对水玉公子很感兴趣,想请水玉公子到宫中一叙。”
孟清漓稳了稳心神,知道梁汉庭今晚并无赶尽杀绝之意。
“圣上要见水玉,派人传个旨不就行了,何必劳师动众?”
“现在水玉公子身份特殊,圣上自不想为了这件小事而影响我朝和匈奴之间的关系。”
孟清漓大概猜到此次行动完全是冲着自己所来。
孟清漓回头看了看二子,见其虽血污满面,但双目有神,杀气腾腾,应该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孟清漓便盘算着,能保住一个就保住一个。
“既然圣上召见,水玉便随梁大人去即可,这孩子只是我昔日旧识,并非行宫官员,还请大人手下留情,让他回家。”的
梁汉庭岂是可以单用“狡猾”一词来形容的一个人。
他当然知道孟清漓打的是什么主意,便做了个手势,即有士兵向前欲强行捉拿孟清漓。
孟清漓在电石火光之间,竟不躲闪,反将身子向那士兵手中的长刃迎去。
那士兵当然知道眼前此人的重要性,慌乱将势头收回。
孟清漓趁次机会夺过兵刃,毅然架到自己的脖子上。
面对凶神恶煞的众多敌人,孟清漓浑身上下散发出清凛之气,素色白衣在轻风之下微然浮动。
孟清漓身后漆黑一片之中,众人仿若看到有双金褐双色的妖媚之瞳闪出杀气之光。
似乎其身后有什么猛兽要扑腾而出,吞噬万物。
顿时,士兵们包括梁汉庭在内均被骇到,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梁大人,请放了这孩子。”
孟清漓的声音让众人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稳过心神再度看去,孟清漓身后只有他护着的那个名叫“二子”的男孩。
哪里见得到那双奇异闪现的妖瞳。
梁汉庭揉了揉双眼,见孟清漓的架势不似说笑,便盘算着先用缓兵之计放了二子,以稳住孟清漓,之后再派出追兵将其擒回也不是难事,
遂向后方的人使了颜色。
围堵的士兵们便让开一条路。
孟清漓一手扯着二子,一手架着剑,小心翼翼地穿过众人。
将二子送到行宫大门。
梁汉庭示意孟清漓不能再继续往外走。
二子翻身上了刚牵过来的马,高喝一声,紧夹马肚便向前冲去。
夜色中的二子频频回头,看到火把簇拥间的孟清漓。
那一瞬间,二子仿佛又见到了那个清丽依旧的苏烟萝。
那个身怀六甲,却舍命与狼群搏斗,只因为要守护他的那位他所尊敬的英雄般的人。
二子眼含泪水,回过头去。
那一霎那,原本的慌乱和些许软弱,都消失无踪。
剩下的,只有孟清漓给予他的勇气和力量。
二子心中所想的,只有将消息尽快通知呼尔赤。
就算倾其性命,也要将孟清漓救回!
看着已经消失在街道尽头的二子,孟清漓压力稍减。
但他知道自己必须争取更多的时间,让二子逃离梁汉庭的追兵。
孟清漓不肯放剑,打算与梁汉庭僵持至少一个时辰。
但梁汉庭又哪是如此容易算计之人。
不知梁汉庭何时偷偷点燃了迷魂香,在香气中氤氲的孟清漓很快便手脚发软。
孟清漓知道中了梁汉庭的诡计,但也不肯轻易放弃。
他咬破自己的嘴唇,希望用痛觉来使自己清醒。
奈何梁汉庭的迷香实在厉害,孟清漓嘴中尽是鲜血的味道,却没有感到太大的痛楚。
孟清漓的双眼开始找不到焦距,他用仅有的意识,打算用另一只手抓住剑刃,以制造更大的疼觉。
但他的意图已被梁汉庭识穿。
在孟清漓举起手之时,一颗极具力道的石子飞过,轻松将他手中的剑打落。
梁汉庭接过孟清漓倒下的身子,带队回宫。
这边梁汉庭刚将孟清漓一网成擒,另一边宰相王伯宜就已经开始在宴客的霞灵殿布置围困宋越的鸿门宴。
次日,宋越就收到皇帝的宴请群臣的帖子,觉得只是皇帝最近由于解除了匈奴的威胁,心情大悦而宴请群臣,便未加多想地应了前来送贴
的公公。
华灯初上之时,被宴请的群臣均已入座。
但宋越环顾四周,发现有点不妥。
今日到席的,除了他之外,几乎都是王伯宜阵营的人。
众人仍是如往常一样客套招呼,并无其他异常。
但宋越仍是觉得蹊跷,想探问个究竟。
可惜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首领太监便用尖细的嗓音喊“皇上驾到”了。
于是群臣起身行礼,在赵宝成的示意下晚宴开始。
起初,自然一切依旧。
桌前物食精美,酒香醇厚。
大殿中心穿着艳丽而暴露的舞娘摇摆着婀娜的身姿,取悦众人。
梭行来回的太监宫女,身上传出香氛阵阵。
一副歌舞升平的盛世模样。
宋越轻叹口气,夹起饭菜送入口中。
竟觉得华衣玉食于他无义,只想早点散席,好回府歇息。
一个时辰之后,赵宝成仍是兴致高昂。
众臣见皇帝高兴,溜须谄媚之话不绝于耳,颇有这次摆平了匈奴,便天下太平的意味。
赵宝成在群臣的恭维下龙颜大悦,端起金樽起身,行至宋越席旁。
“这杯酒,朕要敬宋卿家。”
宋越急忙起身相迎。
“如果没有宋卿家带领我天朝军士出生入死,又哪有今天的国泰民安?”
宋越接酒谢恩。
一旁的王伯宜即刻趁热打铁,道:“如今天下太平,宋将军这般雄才大略,在太平年代,应该将才干用于他处,继续为皇上尽心效力才是
。”
言下颇有过河拆桥之意。
宋越何等精明,又何尝听不出其中隐喻。
本想开口回应,但赵宝成却立刻接上话来。
“王爱卿所言极是。如今先皇御封的外姓王定远侯已过世,侯府空虚,我就加封宋爱卿三千食邑,拜定远侯,再赐珍宝绸缎三千匹,常伺
朕旁。宋爱卿可否满意?”
定远侯之位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外姓封侯,但实则是一个历代皇帝用来安置那些杀不得又动不了的武官之位,定远侯手中无任何实
权。
这是赤裸裸的明升暗降。
最关键的是,宋越若接此位,定要将兵权交出。
宋越听言脸色大变,立刻明白今天的鸿门宴乃宰相一手策划。
只是想不到,皇帝竟听信谗言,打算削其兵权。
“回禀皇上。宋越乃粗鄙之人,要我整日做一个清闲的王爷,还不如让我为天朝征战沙场。而今天朝虽表面太平,实则危及四伏,皇上在
此时更应居安思危,以震朝纲!”
王伯宜立刻反驳道:“宋将军竟然诽谤圣绩,危言耸听!我朝圣上励精图治,如今四海皆服,物产丰富,赋税连年增加。加之这次匈奴外
患已除,又何来危机四伏之说!”
王伯宜行至殿中,与宋越针锋相对。
宋越目视赵宝成,未将王伯宜摆在眼里。
“皇上,如今虽与匈奴暂定和平契约,但契约尚未真正施行,效果如何还不得而知,与匈奴共处的愿望也只是行进了第一步。再看天朝西
边的吐蕃,虽至今没有入侵我朝,但频繁在边境骚扰平民,给我朝造成很大威胁,还有东边倭寇海盗横行……”的
“够了!”
王伯宜脸色阵青阵红。
“宋将军何须摆出如此民族大义,说穿了将军不过是舍不得手中兵权,拥兵自重。搞不好我朝最大的威胁不是匈奴,也不是什么吐蕃、倭
寇,而是你这个骠骑将军吧!”
宋越听闻神色一凛,也未多言。
只是转身向赵宝成拱手道:“请皇上圣裁。”
赵宝成被宋越坚毅的眼神看得阵阵心虚,内疚之意顿生,但又觉得行至今日,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便强颜道:“我朝先祖也有杯酒释兵权的典故,宋爱卿不必多虑,不如效仿先贤,将兵权交出,还能落个美名。”
赵宝成言中富含威胁之意。
宋越闻言眼神清冷,仿若冰水泼头,寒彻心扉。
想不到他带领将士,为眼前的所谓“明君”万死不辞,如今却敌不过奸臣的几句谗言。
“皇上要宋越交出兵权不是难事,但这十万将士,与我同心同命。如果皇上选的骠骑将军的继任人有足够才干,我即刻将兵权交出。”的
听到宋越开出条件,梁汉庭即刻站出。
“微臣不才,受圣上旨意接替将军之位。”
宋越看到梁汉庭,怒火攻心。
“荒谬!皇上,此人心术不正,好玩弄权术,而且从来没有领兵打仗,更无军旅生涯之磨练,如何能担此大任!臣不会将十万兵士的身家
性命交到此等人手中!”
宋越发怒之神色气势,就是在兵刃相见的战场之上,也会让敌对一方心惊胆战,更何况这些终日在朝堂上安稳度日,养得肚腹流油的文臣
。
赵宝成虽也被宋越凛冽之气震到,但毕竟他是一国之君,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众人面前折了气度。
便吸了口气大声道:“朕心意已决,宋卿家无须多言,将虎符交出即是!”
宋越见规劝不成,便拱手说道:“皇上要微臣交出兵权,而微臣又要对手下的十万将士负责,微臣忠义难两全,但求皇上当廷赐死,让微
臣对手下将士有个交代!”
宋越不愧是大仁大勇之人,将烫手山芋又抛回给赵宝成。
37
赵廷灏那边风云变幻,孟清漓这边也没闲着。
虽然赵廷灏昨天晚上就交代孟清漓要好好待在灏王府,不要随意外出。但既然猜出赵廷灏要有所行动,孟清漓又如何能坐得住。
于是还是偷偷溜了出来。
赵廷灏估计也是劝他不住,知道孟清漓的性子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那种,也没派人看着他。
混在百姓群里,当宋越的囚车过来的时候,被维持秩序的禁卫军拦在一旁的孟清漓,看着苍白脆弱的宋越,双目含泪。
在他印象中的宋越,是那么儒雅清越,这心气比天高的人,嘴角却总是挂着让人感到温暖的云淡风轻的微笑。
今天,囚车上的他仍旧是他所熟知的宋越,但那眼神里,却多了那么一点绝望,和看破红尘的味道。
估计是宋越对自己已经放弃了。
哀伤莫大于心死,先是被所爱的人拒绝,再来又是被效忠的皇帝背叛。
如此多的担子,压在他的肩上,试问又有几个人能撑得下来。
孟清漓痛恨自己的软弱,看着最贴心的朋友正往绝路上去,却无能为力。
孟清漓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灏王的营救计划能够成功。
孟清漓一直随着囚车行进,虽然宋越未曾往他这边看一眼,但他总觉得宋越是知道他的存在的。
在距离行刑场近百米的地方,禁卫军就将路隔断了,百姓无法再继续往前走。
孟清漓没有办法,只能尽量呆在距离宋越最近的人群之中。
后来上演的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场面,一直让孟清漓的心纠结着。
在他听到灏王说到“天道晦暗,试问天理何在”之时,孟清漓见群情激动,便率先喊出了“宋将军冤枉,皇天开眼”的话。
所谓公道自在人心,宋越确实是良臣名将,众百姓见有人冒死为宋越喊冤,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纷纷配合孟清漓叫了起来。
霎时呼声震天,激动的人群冲撞着前排的治安士兵。
孟清漓很是欣慰,他希望至少这个形势,能给灏王助上一臂之力。
在转眼之间,灏王竟拿出那道先帝的废黜圣旨,着实大大出乎了孟清漓的意料。
城外的铁甲军攻了进来,百姓看到全副武装的士兵,又听到灏王说要造反,知道前面将是一片腥风血雨,为了不卷入这场宫变,都纷纷奔急逃命。
本来就有点混乱的情势更如火上浇油,一时间许多人相互冲撞碰擦,被推倒被踩踏的人不计其数。
孟清漓自是被慌乱逃窜的百姓推搡,几次都是险险地避开。
但奈何他正处于最混乱的前沿地带,也不知道是谁在他背后一撞,孟清漓整个人失去重心,就要向前倒去。
忽然有一双大手将他拦腰抱住,一个飞掠,将他带到了转角的人少之处。'
孟清漓惊魂未定,拍着心口安慰了一下险些跳出胸膛的心脏。他正要回头对那位施以援手的人表示谢意,却意外看到了那双熟悉的金褐双瞳。
“呼尔赤!你怎么会在这里?”
呼尔赤裹在硕大的披风中,如果不是那对异瞳过于抢眼,孟清漓可能没办法一下就给认出他来。;
呼尔赤紧搂着孟清漓的腰,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呼尔赤低下头,脸贴在孟清漓的耳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