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的祭品(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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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兰深深地看了安修洱一眼,对方没有理会他,只是低头呷着酒。终于,他垂下眼帘,一步一步地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开了……
张念祖很想说句什么,可是他的声音哽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卡兰那哀怨的眼神像利刃似的,直直地刺进张念祖的胸口……
回程的马车上。
安修洱与张念祖各坐一边,车内一片寂静,只听到车轮压过路面引起的晃动声。
张念祖一上车就故意忽视他,不管他怎么逗他都不开口,态度比来的时候更冷淡。
安修洱皱了下眉头,不满于这种死沉沉的气氛,他起身移到张念祖旁边。
他才一坐下,张念祖马上跃起,跑到对面的位子上。
现在安修洱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他在闹脾气了。
“你怎么了?”安修洱思索着,自己又做了什么惹这小家伙不快的事了?
“……”依旧是沉默以对。
“你气什么?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
张念祖索性闭上眼睛装睡,就是不肯理他。
安修洱不厌其烦地再次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一把拉住又想要跑开的人儿,把他按坐在自己大腿上。
他霸道地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面对面。
“说说看,气什么?”俊逸的脸庞向他逼近。
张念祖瞪着他,对他毫无自觉的态度更加恼火。
“跟你说有用吗?”他讽刺地笑着,狠狠推开他。
“你又没说,怎么知道没用?”安修洱挑眉,把他捞回来。
“不想说。”
“不要这种态度,有什么不满就直接说啊。”
“直接说?哈,说了你就会改变主义吗?”
“到底怎么回事?我不记得我对你做过不顾你意志的事情啊。”
“没做过?太好笑了!你不是一直都在强迫我吗?”
“那是……”他是指Zuo爱时那些调情的事吗,安修洱想着。
“而且我指的根本不是那些事情!”
“那你指什么?”
“你……你这冷血的家伙!”张念祖终于耐不住骂道:“卡兰他的价值还比不上一只死老虎吗?”
“……原来你是说这个。”安修洱一脸受不了,向他解释:“那是狩猎大会的惯例,领主要奖励最出色的猎手啊。”
“奖励就奖珠宝好了!为什么要把卡兰当成奖品?他可是个人啊!”
“你不要气了。你听到的,卡兰自己也愿意去啊,而且那个人看上去很老实,卡兰跟着他不会受苦的。”他尝试耐心安抚他。
“什么自己愿意!卡兰他喜欢的是你啊!他只是不敢违抗你才这么说的!而且问题根本不是那人老不老实!卡兰他只是希望待在你身边而已!就算你看都不看他一眼!”
“念祖,不要无理取闹,领主把官人赐给立功的将领是经常有的事情。”
“什么……我‘无理取闹”?是你太冷酷了!”他声音高了几度,指责道:“你到底把人当成什么了?等到你厌烦了我之后,你也会毫不在意地把我赐给别人吗?”
“……”安修洱一时语塞,他无法否定他说的话。
“哈……你也承认了……”张念祖自嘲一笑,“从头到尾,你就没有把我当成是个人……我跟那些官人一样,只是你的玩物罢了……”
“念祖……你到底想说什么?”安修洱压低语气,这是他头一遭在张念祖面前出现冷凝的表情。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不管其他官人怎么认命!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绝对不要受你摆布!”他跳开,大声喊出自己的心声。
“你以为自己在对谁说话?”安修洱脸色阴暗下来了,这是他发怒的征兆。
张念祖无惧地直视他。
“好笑!我从来都没对你说过好话吧?”
“你那些孩子气的话我向来不在意,不过你似乎开始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对于他一切不敬的言行,安修洱向来觉得有趣,可是当他太过“得寸进尺”的时候,安修洱就开始失去玩乐的心情了。
“我什么身份?祭品?公子?你最宠爱的官人?”他嘲讽地列出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变化,然后反驳:“都不是!我是张念祖!我就是我!你没资格决定我的命运!”
安修邪魅的脸终于染上明显的怒气了……
“我最不喜欢持宠生娇的孩子……念祖,不要以为我纵容你,你就可以口无遮拦。”
他双手紧握,交叠着腿,逼视着他,继续说:
“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就连你的性命也掌握在我手上。你问问自己,你认为我可以决定你的命运吗?”
张念祖愣住了……
“所以说……”他低声开口:“你是高高在上的了?就因为这样,你就可以主宰我的一生?”
“难道不是吗?弱肉强食的定律你不会不知道吧?你的小小反抗对我而言很新奇,所以我不会要求你跟其他官人一样对我唯唯诺诺,不过这不代表你可以爬到我头上。你是聪明的孩子,应该懂分寸吧?”他的怒气下降了,不过口气依旧冷漠,无情地诉说着张念祖对他的意义。
冰冷的言语像钢针似的,刺过胸口,血液一滴一滴往下淌/
“哈哈……”张念祖忽然捂着脸大笑。
安修洱冷冷的看着他。
心,已经被伤得支离破碎了,不过不能就这样妥协……要保护自己,不能让自己脆弱的真面目曝露在男人的面前。
慢慢地,张念祖停了下来,以同样冷凝的目光回视他,说道:
“这样啊,我早就知道了……不过,你还不明白吗?我就是那么不懂‘分寸’的人,我的脸皮比你想象的要厚得多呢。”
他强迫自己扯高嘴角,挤出恶毒的笑容。
“你觉得我会感谢你的纵容吗?我是个不知感恩的家伙,就算今天你拿刀子架在我脖子上,我也要说……”
安修洱盯着他,等他说下去……
他一字一句道:
“我永远也不会听你命令的,休想我会跟其他人一样,休想我会取悦你,你不是我的‘一切’!”
目光对峙着,低沉的气氛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车厢里再次恢复静谧。
为什么?四处都黑漆漆的?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在哪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出口在哪里?黑暗把我吞噬了!我什么都看不到!连自己都看不到!
好可怕!好可怕!
谁来救救我?谁来把我带走?
猛然睁开眼,对上昏暗的天花板。
是噩梦吗……
张念祖喘着气,按上自己的额头,确定自己还在现实中。
他微微转头,旁边的枕头空无一人,诺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果然没有回来……
张念祖没有留恋温暖的被窝,他掀开棉被,赤脚走下床。窗外的天空还是阴沉沉的,现在还是半夜时分。
轻轻推开落地窗,任由刺骨的夜风拂过全身,可能这样的冰冷才能使人恢复清醒吧?
他闭上眼,感受着……
自己已经被他丢弃了吗?
今晚,是他来到这里两个月来第一次独自入睡的夜晚,因为身边失去男人温暖强壮的庇护,所以就作噩梦了?看来他没有自己想的坚强呢。
他自嘲一笑。
“反正……这是早晚会发生的事情……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被他抛弃,不如自己先毁了这段关系吧……”
不断在内心这样告诉自己,可是那股涌上心头的失落与伤痛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会被抛弃,当初还要爱上他?为什么我不能装得愚昧一点?就这样取悦他,就这样被他玩弄,就这样躺在他怀里接受他片刻的宠溺,就这样一直欺骗自己他觉得我是特别的。
“我做不到!我没办法!我宁愿撕破脸!我也不要那种不切实际的温柔!”
一滴温热的泪珠滑下冰冷的脸颊。
打开了缺口,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般落下。
昏暗的露台上,蜷缩成一团的黑影不停颤抖着,一阵阵低声的抽噎传出……
唧唧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张念祖抚摩着“克林顿”柔顺的长毛,懒洋洋地背靠着床脚。
默司捧着餐点进门。
“公子,吃点东西吧。”
张念祖用下巴指了指,道:
“放在那边的桌子上。”
默司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把托盘放在他指的位置上。
“公子,再怎样也吃一点吧,你这几天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这样下去身子会搞坏的。”他好言相劝。
张念祖漫不经心地逗弄着克林顿耷拉着的耳朵。
“我什么时候换房间?”他忽然问。
“啊?”默司被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糊涂了。
“我已经没资格待在这个房间了吧?什么时候搬走?”他说得更详细一点。
这里是安修洱的卧室,他已经连续三天没回来这里了,看来是对他彻底放弃了。失宠的官人是不能霸占着领主的房间的,张念祖很清楚这点。
默司为难地看着他的脸色,张念祖很平静地回看他。
“公子……这个……主管的人还没有通知……我不太清楚……”他支吾以对。
“那你帮我去问问看好了。”
“咦?公子……不过……”
“什么?”
“大人他没有下命令……我想……他应该……”
“应该什么啊?反正我已经没必要待在这里了,免得他什么时候回来见了觉得碍眼,趁现在搬走不是很好?”
“公子……大人他……他应该还不会回来的……”默司的眼神飘移不定,有什么话想说,却又压抑着。
张念祖一眼就看得出他隐瞒着一些事情,问道:
“你知道什么?直接讲吧。”
“我……”他欲言又止。
“说吧,少给我打哑谜了,到底什么事?我不会介意的。”
“那个……大人他……他……我听说……那个……他这几天都在另一位公子……那里……”他低着头,虽然紧张得断断续续。可最后还是如实告之了。
张念祖动了一下眉毛。
房内鸦雀无声。
“公子……?”默司开始后悔了,他畏惧地抬头看他。
张念祖闭了一下眼,缓缓开口:
“默司。”
“是……”他颤抖着。
“我现在有点饿了,把午餐拿过来。”他没做任何回应,说了句不相及的话。
默司赶紧跑过去捧起餐盘,送到他面前。
他接过去,很爽快地勺起就吃。
默司无措地望着他。
张念祖没理会那么多,把碟子上的食物吃个精光。
“啊……大人……啊……不行了……啊……我快死了……啊……啊……”
娇媚的呻吟配上肉体摩擦的噗滋声,演奏出一曲淫亵的乐章。
少年雪白的大腿像蛇一样紧紧缠着男人精壮的腰身,两人相贴的结合处不停前后抽动。
男人的下半身激烈运动着,不带任何感情的紫眸,却以不相搭的冷漠注视着少年痛苦又沉溺的神情。
这种造作的表情,这种虚假的叫声,根本比不上“那个人”给他带来的震撼。
“我……啊……啊……要……要去了……”
含着Rou棒的小|穴收缩起来,安修洱从喉咙发出一声底吼,几股火热的体液倾注进对方体内。
少年射出的白浊液体也喷射而出。
他毫不留恋地抽出发泄完的硬挺。
少年倒在柔软的被单上喘着气,体力久久不能恢复。
安修洱赤裸地下床,走进浴室。
过了一会,头发还滴着水珠的他披着浴袍走出来。
“大人……”床上的美少年起身,撒娇地呼喊着他。
安修洱看都不看他一眼,走到椅子上坐下,翻开桌面上的文件。
少年呶呶嘴,躺回枕头上。
安修洱不禁想着……
如果床上的是“那个人”,他应该就不会这么没情趣地在亲热之后还看什么公文了吧?如果是“那个人”,他也不会只做一次就“性致”全无,也不会丢下他让他一个人先入眠……
安修洱揉着额角,怎样也没办法把注意力放到公文上。
“搞什么!”他低咒一声。
他这样为“他”牵肠挂肚,启不是顺了“他”的意?
堂堂的领主怎么可以被一个男宠牵制着?
被“他”知道了,“他”肯定会更加嚣张的。
绝对不可以这么简单就原谅他!
看不下去就不看了。
他丢下公文,重新走回床边,拉起被单躺上去。
“大人?”少年兴奋又期待地转头。
“睡。”
他简单下令,背过身去,闭上眼睛。
少年再次不满地嘟嘴,不过他什么都不敢说,只得乖乖睡觉。
阳光明媚的一天,一狗一人在花园的草坪上欢快奔跑着。
“汪汪!”克林顿甩着长长的毛发,追逐着它的主人。
张念祖边回头边对它笑着,他跑开一点。
“克林顿!乖孩子!来!”他拿出银晃晃的飞镖逗他。
“接住哦!”他甩出去。
克林顿跳起,牢牢咬住。
“好棒呀!”张念祖拍掌鼓励他,克林顿乖巧地含着飞镖跑回来,他接过去,揉揉它的头。
“再来一次。”他指挥它跑回原地,又扔出去,克林顿也接住了。
“好,这次看准哦!”张念祖用力一甩,飞镳划过天际,往远处飞去,克林顿狂吠着冲出去。
“呃……好像太远了……”张念祖看着它跑开的身影,有点担心地自言自语。
等了好一会,还不见它的踪影。
“不会是迷路了吧?狗不会迷路吧?”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一下。
越过草坪,走进矮花树,还是没发现克林顿。
“喂——!克林顿,小狗,小笨狗,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