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参谋长那点事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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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说:“就他们我才不放心呢,有点事儿动都没法动。”
牟宇说:“那你让她帮我问问,今儿晚上跟她一块那俩女孩愿不愿意来。”
“价钱怎么算啊?”
“肯定比她们卖烟的报酬高。”
张昭跟小亚说礼仪这事的时候,小亚倒挺想参加,被张昭一口拒绝了,“我媳妇能给别人赔笑脸么!”小亚嘟着嘴给依娜她们打电话,两个女孩都同意来,依娜问穿什么服装?小亚看向他,“人家问穿什么?”张昭说:“旗袍,下午让她们来一趟,量尺寸订做。”小亚比着口型说给她也做一身。他说服务员的旗袍你也稀罕。“我没穿过旗袍呢,多好玩呀!”小亚说。
年会的时候,张昭每天过来跟牟宇一起盯场,有些头头脑脑他们也认识,少不了跟人客套几句。小亚在家没事也跑来找张昭玩,有时候哪缺个人了,牟宇就让她帮忙串个场,小丫头高高兴兴地也不知道跟人要报酬。张昭瞪着牟宇:“看我们家这傻丫头好骗是不是,告你一分钱都不能少!”牟宇说我到时候给你包一个旺旺大礼包。
有天中午宴席的时候,人手不够,牟宇喊小亚帮忙领领位。小亚就站在宴会厅门口,看肩上扛着金星的来了,就把人领到安排好的桌上。领一位姓钱的少将参谋时,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看样子三十出头,一直瞄着小亚,小亚扫了他一眼,这个岁数挂着中校军衔,必然是家里有背景的。小亚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太过热烈,赶快走掉了。
开席后,小亚又被安排去端茶倒水,到钱参谋那桌时,按衔从大到小上茶,最后轮到那个中校。来开年会的人当中,中校军衔算低的了,以他的职位坐这桌有些不合适,但座位是这样安排的,小亚想这位大概是钱参谋的儿子吧。她给他倒茶的时候,那位殷勤地伸手说着“不劳烦了,我自己来吧”,就握住了小亚举着茶壶的手。小亚本能地想抽回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泼出来了,洒在自己身上,还有那个人的裤子上。那人没管自己身上的水,倒是站起来拉着小亚,问她烫没烫着?
小亚想挣脱开他的手,又不好动作太大,这时候张昭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不着痕迹地把小亚拉到身后,冲坐这桌首位的钱参谋笑着喊了声“钱伯伯”。钱参谋一见张昭,寒暄了两句,冲那个中校军官说:“旭平,这是三部张副部长家的公子,张昭。”他又对张昭说:“这是犬子,钱旭平,他马上也去你们那学院任教呢。”
张昭握着钱旭平手说:“钱教员,幸会了。”
钱旭平点点头。钱参谋笑着说:“当年你爷爷给我们做情报学讲座,现在犬子又要做你的教员,咱们真有缘。”
“钱教员教哪门课啊?”张昭客套地问。
钱旭平说:“联合战役。”
“这可是我们主课,还得请您手下留情别挂我。”
又说了几句,张昭带着小亚出了宴会厅。
“让你别往这凑,不听,招着人了吧。”他说她。
小亚拿纸巾擦身上的水,嘟囔着:“都两毛二了还那么不正经。”
“就这样人最不能惹,居然还是我下学期的教员。”
“他不会故意找你麻烦吧?”小亚问。
张昭心里有点含糊,嘴里说着:“没你事,甭操心了。”拉着她到没人地方,他问:“烫哪了?”说着把她旗袍从侧面开叉地方撩开,看大腿上有一片红。
小亚紧张地看着周围说:“快放下,来人了!”
“来什么人,都吃饭呢。”他揉着她腿上那片,问:“疼吗?”
小亚红着脸说:“又不是磕了碰了,你揉它管什么用啊?”
“把衣服换了,我给你抹点药。”
小亚被他拖着,小声喊:“不用啦,不疼,抹什么药啊?”
“口水。”
作者有话要说:甭管鲜花还是转头,大家给点动静吧~~~
无语了,为啥天An门都会被和谐掉,难道中国人不能写天An门三个字吗!!
第十三章
暑假结束,学员们又回到紧张的训练学习当中,负重五公里是铁打的一日三餐,军事理论课,内务评比,还有上文化课睡觉,一如从前。不一样的是,他们从新兵蛋子升级成了老兵,在打扫卫生区的时候,可以一边拔草一边看着新学员军训,然后狗血地议论着:“这站的是军姿吗,一看就新来的。”“这也太享受了,严肃点!”俨然忘记了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了。
刚从家回来还适应不了学校的作息,晚上九点半熄灯后,一屋的人又倒在床上卧谈,不知怎么就扯到了战场上如何躲炮弹的话题了。杨猛说:“弹道直线曲线不一样,炮弹声儿也不一样,有‘呜呜’,‘嗡嗡’,还有‘轰轰’的,老兵油子都知道听什么声得立刻趴下,什么声得找遮蔽物,还有什么声压根不用理,就是头顶路过的。”
许四说:“杨政委,有没有那么神啊,战场上闹哄哄的,谁听得见过来的炮弹什么声?”
杨猛说:“许老四你跟地上杵着就行了,反正你悲催,上了战场准第一个壮烈。”
张昭说:“知道德国那空爆引信吗,在空中离地还多少米呢就炸了,什么趴地下、躲树后面,全扯淡,直接炸成西红柿酱。”
关二插嘴说:“炮弹来了,那得躲防空洞,咋能在外头干看着呢。”
众人正鸡一嘴鸭一嘴讨论着,乔大喷的大嗓门在门口响起了,“都胡扯,战场上有防空洞么?知道炮弹来了哪最安全么,就跳到原来的弹坑里,不会有两发炮弹落到同一个位置。看见炮弹一左一右掉你身边了,赶紧跑,第三颗准落你脑袋上,这是夹中呢,早暴露了,人瞄的就是你,这都是战场上的经验。”
许四滋声说:“喷队,要是有两发炮弹赶巧落一坑里了怎么办呀?”
“那是该着你倒霉,你就给马克思带声好吧。”乔大喷说着,大伙都笑起来。
“睡觉!再听见说话声就吹紧急集合!”乔队关上门走了。
以为队长走远了,许四在屋里说一句,“还没聊女人呢……”
他话音儿还没落,门外“嘟——”一声哨响,乔大喷的大嗓门喊着“紧急集合——” 屋里这几位跳下床,张昭骂:“许孙子,你丫早晚死在嘴欠上!”许四说:“喷队不是耳朵不好使么?” 潭海洋一边拉起背包带一边说:“他本来就惦记吹哨呢。” 众人都打好背包跑出去了,许四还在屋里叫唤我裤子呐?杨猛刚才摸黑把他裤子顺楼下去了,他在外头喊:“嫌你慢,它集合去了!”
新学期开了联合战役课,授课教员就是那位钱旭平。俩礼拜过去了,张昭也没发现那位有什么额外“关照”他的地方,就把心放下了,心想是自己小人了,看来人除了好逑美女之外,没那么小心眼儿。
钱教员在一节课上分析中越自卫反击战时期的战斗原则,谈到我军当时的情况十分不利,近一千四百公里的边境线,作战区域广阔,地形复杂,自然条件也恶劣,部队机动都困难,更难以实施集团化的合同作战。在战略战术上也存在问题,比如占领了某高地又撤出,然后反复同敌方守备队争夺高地,等等诸如此类。
张昭听着课,心说这位钱教员还真是什么意见都敢发表,学院派的习气,瞧他纸上谈兵侃侃而谈的劲头,张昭忍不住斜眼瞄着来听课的队长,发现不少人都在瞄乔大喷,喷队的脸色十分不好看。
张昭小声对旁边的谭海洋说:“这位真是新来的,乔队听课还跟这神侃。”
潭海洋也压着嗓子说:“喷队要急。”
果然,在忍了半节课之后,当这位现代赵括嘴里第三次蹦出“无谓的战斗减员”时,乔队愤怒地拍案而起,粗着嗓门喊:“什么叫‘无谓’的战斗减员,那些牺牲的战友,前线埋骨的烈士,他们都是无谓的?”
钱教员大概没想到在教室里会被人当堂质疑,对方还是队长,虽然军衔和自己平级,但对方是上过战场的,和他这种坐办公室吹空调的研究员有着天壤之别,自古以来,军队就是论军功说话的地方。钱教员气势有些弱,解释说:“牺牲的战士当然是战斗英雄,我只是说很大一部分减员是由于不当的战术指导思想造成……”
乔队的眼睛像冒着熊熊烈火,他看着钱教员说:“你一个没上过战场,就读了几本兵书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有谓’还是‘无谓’?战场上死去的那些人,在你眼里是什么?数字?还是符号?”
钱教员尴尬地站在讲台上,说:“乔队长,这个问题咱们课下再单独讨论吧。”
“单独讨论?在座的都是军校的学员,他们未来都是部队各级的指战人员,他们为什么不能听一听,以为现在是和平年代,就能忘记这个和平是怎么换来的?”乔队看着学员们说:“以为坐在教室里,就可以轻描淡写地把成千上万的伤亡归为‘无谓’的战斗减员!”
大家伙看着乔队,大气都不敢喘。
“你们看过最漂亮的烟花表演在哪?国庆放花?去问问那些从战场上回来的老兵,他们看到最壮观的烟火是在哪?在阵地上,各种口径的火炮向你轰过来,遍地是桔红色,火树银花,你眼睁睁看着身边的战友被炸得四分五裂,几分钟之前他们还活生生地跟你说话。
要冲锋了,你面前是雷场,林深草密的,导爆索都开辟不过去,冲锋号响起来了怎么办?是你身边的战友,两个班的战士,二十个勇士扑进雷区,在爆炸里翻倒,站起来再翻倒,胳膊腿炸没了就滚进,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他们拿命和鲜血开出通道,这是‘无谓’的牺牲?
你们学过埋设立体雷场,看着那些爆的开花好玩,你们想过真实情况里人踩上去是什么后果吗?泥土里,草丛里,岩石下,树枝上,无处不在,无处不炸,一个排的人就炸碎了。
射击课上都听过打没了子弹,撞针空击的声音吧,如果你在战场上听到那个声音呢?你要死了!下一秒会有一把,两把,更多的枪把你打成筛子。你跟敌人拼刺刀,你以为你刺死了他,他拉响一颗手榴弹跟你同归于尽。这颗光荣弹我们每个人都有。”
乔队长指着投影上一张小照片,那张看过越战资料的人都曾看到过的照片,硝烟炮火的背景,在高地上,一个匍匐在地的战士,艰难撑起上半身,看不清他的面目,他手里是一面飘扬的军旗。
“这个人,叫张大权,他把这面军旗插在老山阵地上,这张照片的下一秒,他就牺牲在旗杆下。他是我的排副,在冲锋前,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要烟不要?’”
乔大喷的声音带着哽咽,没再看任何人,转身离开了教室,不知道这个时刻在他脑海中盘旋的,是不是炮轰的场面,还有战友破碎的身躯。没经历过战争的人无法想象,而在战争中幸存的人,永远无法摆脱那个噩梦。
那之后的负重五公里跑,份量一度提到了五十斤,乔队说这五十斤是有缘由的,从对越作战中得来的经验,在那种条件下,每个士兵的平均负重为五十斤,比如一个步兵班长,他必须携带五六式冲锋枪,子弹150发,手榴弹四枚,防毒面具,砍刀,小镐,雨衣,水壶,挂包,压缩干粮还有米袋。而一名重机枪手的负重只会比这个更多。
乔大喷说:“当时就是这个负重,我们机动了几十个小时,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有人趴在地上吐血。平时训得多了你们就给我抱怨累得吐血,谁给我吐一个看看?”
跑步的时候,杨猛说:“乔队太激进了,都他妈信息作战时代了,哪有背这么多装备的。”
张昭气喘吁吁地说:“大家都能踩死一堆蚂蚁,能徒手打死老虎的才叫武松,大家不用怀疑,喷队就是武松。”
潭海洋说:“云层上的仙人轻易不发怒,怒起来绝对是毁天灭地。”
张昭说:“谁说仙人不发怒,乔大仙天天发怒,丫天天毁天灭地。”
许四快跑死了,说:“你们……丫还是……没跑到位,还他妈能……废话呢!”
自从课上被乔大喷吼了一通,钱教员的嚣张劲头就收敛了不少,但是他把这事捅到上面去了,没几天,乔队就收到了学院通报批评。乔队唰唰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