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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2004年第12期-第2部分

小说: 2004年第12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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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长长的山
  我坐在路边的一面坡上
  望那些短短的小革
  望那蓝色的小小的远志草……
  我望着咱们的母亲——
  那洪荒之后一座长长的山
  那里有麦种、石器、野火
  天黑了
  母亲在那里弯腰打水、锄草
  度过了月朗星稀的第一年
    村  道
  
  斑驳的泥垒墙,倾斜的门框
  坑洼的土路面
  还有光秃的枯枝
  
  一个背影在踽踽独行
  她宽大的黑头巾已盖过驼背
  这是母亲,母亲的显现
  
  我失去了童年、青春
  失却了草木、石块和水
    母  亲
  
  那些准备做母亲的
  背囊里都装着劈柴
  那些已经做了母亲的
  支撑大地,肩挑陶罐
  在冬季守着空空的炉膛
  已经想起了什么
    许多人用名字擦亮生活
  许多人用寒冷烫平坎坷
  精疲力竭时
  她们祈祷一匹木马
  祈祷一条通往远方的路
    当世界从她们眼中退出
  生活堆积了那么多
  劈柴,陶罐,炉膛,木马
  和一条原本不存在的路


感光梦的底
■  池 荷
  好像只有近两年,一些诗歌报刊和文学期刊上,才陆续出现曹国英的名字。她步入诗坛,对读者来说缺少了铺陈,如她的诗一样带有神秘的色彩。其实,曹国英在中学时代就成为《黄河诗报》的“文朋诗友”,她的诗思随着生活流走了。今天一旦拿起笔来写诗就给读者以冲击力。正如种子,在适宜的季节,只要有阳光和水分,它就会发芽。
  生活中没有诗,或诗中没有神秘主义同样是不可思议的,而诗的神秘来源于梦。我想,人们的梦(理想与追求)就像夜露,接受了晨曦的照射后,有的消退到植物的根部,润泽花朵;有的飘升到宇宙,神秘莫测。曹国英的梦属后者,她总是用静默和感悟的方式,用诗的神秘,诉诸不可穷尽的、无限的宇宙。她在现实生活中也是这样,远离社会的疯狂,远离社会的无序,远离嫉妒和贪婪。让自己退到夜的内核,退到瓦尔登湖畔,与事物内在的生命打成一片,在超越的透视中,显示出古典心灵的宁静与安详。“那洪荒之后一座长长的山/那里有麦种、石器、野火/天黑了/母亲在那里弯腰打水、锄草/度过了月朗星稀的第一年”(《一座长长的山》)。“我在一个清晨醒来/吸尽了核桃树上的所有露水”(《吸尽露水》)。她的诗,呈现着人性原始荒野的真实与永恒;读她的诗,如同从原始森林里走了一遭。
  她的诗总透着人类精神和人类命运的折光,在梦中神秘地瞥见遥遥的宇宙变成近在咫尺的现实世界。在诗中,让现实世界中看不见的再现,让实际生活里实现不了的实现。她很多时候处在冥想中,接纳灵魂深处唤醒的审美体验,聆听一种神秘的声音。“你听,这是什么声音/刷刷——/是谁一直在深夜摔麦子/仿佛一位母亲//.…—二十年了,它/将我的生命带到这么远”(《是谁在深夜摔麦子》);她巧妙地利用周易知识,表达自然的四时方向和人类对美好的执著追求。这种东西文化的冲撞,在她心灵里产生神秘而博大的诗歌。“那一年,我取南方的火/炼西方的金/使之成为鼎钟//那一年,我汲北方的水/润东方的木/直到开得一叠叠花蕾//那一年,我挎着重东西/踽踽地走南北路/把所纺的蓝色、紫色、朱红色线和细麻/献给极地的人”(《那一年》)。
  曹国英对事物的看法,总带有母性的光辉,这种母性加上灵性的思考,融合了她层次丰富的内心世界,产生了神秘的诗歌艺术。


简约的春天(组诗)
■  荣 荣
  做个古代的人也有好处
  做个古代的人也有好处
  想想都醉啊:围炉小酌  醉里挑灯
  良辰美景  促膝谈心
  每一次出行都是真正的郊游
  清风明月  不觉春光将尽……
  
  如果愿意  来它一封竖写的信
  “见信如晤面!”  从一个驿站向
  另一个驿站  打开的已是一年前的花事
  所以盛行娃娃亲  要从童年的
  阳光里出发  否则准能保证
  遥遥迎娶路  黑发不会变白头
  
  而一个富人最好活在古代
  黄灿灿的金  白花花的银
  这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日月光华
  比纸币更让人信赖
  烧不烂的  又很坚挺
  撑着你的腰  由不得你不气粗
  就是太沉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方便携带  也不方便失窃
  让古人留下至理名言:
  钱财是身外之物
  
  做个古代的诗人也不错
  一首好诗就光宗耀祖了  附带的
  也让一大批洛阳的纸商先富起来
  而在动乱年份  尽管手无缚鸡之力
  也有更多的出场机会
  长长短短的叹息
  隐隐约约的金戈裂帛之声
  
   落叶有它自己的悲欢……
  
  落叶有它自己的悲欢
  这些不起眼的  在暮春或晚秋的日子里
  小步奔走着的  更像是蹩脚的谢幕
  
  但是孩子珍爱它们
  那是片刻的  随心所至的热爱
  “瞧  这是图案  黄绿色的
  这是花  这是心
  我送你的!”
  我惊讶于它们清晰的脉络
  仿佛最后坚守的意志
  
  让我坐回流逝的时日
  那么多击打或狂喜
  沉寂如同流逝的午后
  我毫不费劲地参与孩子的游戏
  热爱他正热爱着的
  单纯的快乐!
  
  那些以往时日的眷恋
  哪一次更轰轰烈烈
  如今都不再重要
  只有热爱有着相同的重量
  一生可怕地漫长
  落叶照见我内心那么多
  多余的东西  接下去的日子里
  我的工作就是不停地遗弃
  然后让心空出来
  倒上一两单纯三钱渴望
  
  危  楼
  
  谁相信我重病在身?
  我对张三说
  我又对李四说
  通过他们
  我向更多的人说
  
  我说  我就要倒了
  就要——倒了
  
  “你脸色红润  表情愉快
  看上去巍峨高大
  你的影子也是斜的
  这都很正常”
  
   “但我会在下一阵雨里化掉
  像童话里的糖球
  会跟下一阵风飘走
  像一张隔季的叶子”
  “你的Pr不高
  你血压正常
  你的胃口  天哪
  昨天你还吃了一只整鸡”
    “我第三十一根脊柱已经弯曲
  第四十一堵墙面是倾斜的
  整整一个连的破烂王
  在我的身后举着锃亮的榔头”
  
  他们哈哈大笑
  他们是张三、李四  很多很多
  他们的嘴是空洞的
  他们的笑里没心没肺
  
  至今我还忍痛站着  仿佛等待
  并不仅仅因为他们代表着
  大多数  或者权威
  而是那根时针  就会指向午时三刻
  
  抓  紧
  
  “还有多久?还会有多久?”
  一定会有人像我一样
  他们紧张地集聚在一起
  议论着行刑队与时间
  
   残败的眼里春天多么荒芜
  绿色繁衍成障碍
  老去的床被火收留
  疾病或衰老在里应外合
  
  那么  抓紧吧
  抓紧雨水的根  一朵花的呻吟
  抓紧孩子的手  延伸的快乐
  令人惊讶的激情  沉沦的美好
  一点点的宽容和放纵!
  
   “哪怕只有一分钟!”
  风还不想停止  把落叶往前挪移
  如果就要跌落深渊
  抓紧啊  这迷失之前的晕眩
  
  简  约
  
  减去笔  诉说
  减去约会  虚情假意
  减去床  混乱的欲望
  减去尽可能多的肉体
  
  当世界缺失了博大或辽阔
  一个诗人突然想变换角色
  他要减去那些隐喻  绵软的抒情
  如果可能  他将去做养蜂人
  
  在旷野的某一点上留守
  把蜂箱小心地排开
  在星光里入睡  露珠里醒来
  改变行走和饮食方式
  
  减去思想的身孕!
  向蜂群学习口令和自卫方式
  学习酿造!
  
   从原始的甜到精致的春天
  一首最简约的诗:
  那是一只蜜蜂飞临一朵油菜花
  或者就是一滴蜜
  
  一定要有漏洞
  
    没有一个词比它更多地暗示
  人们内心太多的缺损
  它不神圣  也不会闪烁
  绝对的灰暗  常常在云端
  向我们张一只失败的眼
  
  难以置信的朴素和真实
  却那么必须  有漏洞的谎言
  才能被戳穿  有漏洞的真理
  才不会绝对  一首没有漏洞的诗
  会让所有的诗人羞愧而死!
  
  我爱这个词  像爱我那个
  会犯错的孩子  当我带着垃圾出门
  我清晰地看见了它
  它就活在那么多人的身体里
  我突然原谅了自己
  
  一定要有漏洞!跟着它
  我像水滴一样圆润  融入那么多
  不愉快  不完美  不圆满
  不再害怕损害
  弥补——我同时也爱上这个词
  
  幽  路
  
  现在我要说到死亡
  我很想说得委婉些
  就像不得不说到一个朋友
  他的荒诞不经或言而无信
  
  “死亡把我们收留”
  这是谁的诗句而我更想知道
  死亡如何装下那么多人的生动?
  接下来我们还会上哪
  
  爱情也唱到老了为止
  “当我老了,睡思昏沉……”
  没有了呼吸和肉体
  谁还能辨认那些吻痕
  
  那天我站在冰冷的厨房
  看隔夜的青菜枯黄  土豆发芽
  一只老鼠在东奔西窜  像被什么追赶
  随手将疾病报告单丢进垃圾
  
  “还没到时候  还得坚持……”
  我要找个地方搁置思念  灰烬
  让灵魂白由走动  或紧紧挤压在
  一小截诗句里  被爱她的手翻阅
  
   我不是一个无神论者
  我要选择死亡背后的道路
  它有可以容忍的弯曲和事故
  它通向适合我永久居住的宗教
  
  我也宋歌唱春天
  
  看上去·春天是太强大了
  一粒蚂蚁也感受到她的温暖
  用它纤巧的腿抓紧苏醒的草根
  她现身的姿势却不霸道
  有时甚至过于谦逊  仅用一抹
    小小的绿  一朵不起眼的花
  即使一个垂死的人  也会赞美春天
  梦想在春天里再次释放生机
  哪怕仅仅作一次回光返照
  
   在一张简陋的饭桌上
  我与今年的春天遭遇
  其时我正在教儿子做除法
  一只小鸟倏忽飞过——
  “妈妈  春天除去小鸟等于什么?”
  “妈妈  春天除去什么不再是春天?”
  我开始做春天的除法
  我发现春天是除不尽的
  像一个至善的人除不去与生俱来的
  胸怀  你可以除去她的姹紫嫣红
  除去她的隐喻和抒情
  除去所有用来赞美的语言
   她还有最原始的甜——
  
   那是简约的春天:
  那是一只蜜蜂飞临一朵油菜花
  或者就是一滴新鲜的蜜……


大地(组诗)
■  冯 杰
  冬夜 我听到音乐的颜色 从旧墙那边
   渗透
   在干草与马鬃之间 让我从马曈里感触
   音乐的颜色是草青色 
   音乐覆盖住整整一座乡村马厩  和
   弥漫的马嚼夜草的声音
   
   刹那间  把马眼骤然照亮  一如荷花
   
  我不知谁在唱那支歌  是中年还是
  少女
  一个寒冷冬夜  相亲的人曾用歌声
  取暖
  我躺着  马灯像一盏低垂叹息的花朵
  谁  竟会去唱这支歌  在乡村之夜  在此时
  马正嚼着夜草  音乐像时间一样缓慢
  像有一双忧悒的明眸静静地注视着我
  谁的泪珠流下  怀念一种遗忘的时刻
  
   雨具的信息
   
   关于斗笠  蓑  雨衣和信笺上的文字
   这些东西外表都能渗出汗珠  或泪珠
   雨具的面庞  无论泛绿与脸红
   都预示着雨脚远涉而来的信息
   
   起源于远方一扇半开百叶窗  一双手
   是否超越了时光  超越了雨意与爱情
   
  依旧撑伞  依旧披蓑  依旧穿屐
   依旧
  还要像少年般带一册苏轼的诗集
   开门第一步  连雨具也骤然犹豫
   这是在宋朝  还是现代镀铜的八点钟
   
    对一种果实的记忆;写给留香寨
   
   那些沙地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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