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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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虽然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还是没想到刘修的杀伤力居然强大到了这样的地步,以一敌二也毫不怯阵,一个照面就轻松的击杀了两名骑士,而他所做的不过是挥了一下铁戟。
在马上能用长兵的都是高手,这一点所有的骑士都清楚,但是能用戟援轻松的接连割断一个人的手臂后又划开另一个人的脖颈,如果不是巧合,那他手上的动作不仅非常快,而且精准得骇人。
这两个骑士都有些紧张,但是他们没有时间紧张,一个呼吸之间,刘修已经杀到他们的跟前,双手握戟,戟头斜斜左指,在那个骑士的环首刀劈下之前轻松的刺入了他的胸甲,锋利的戟刺全部没入他的胸口,从后背刺出,将他推离了马背,生生挑了起来。紧跟着戟鐏悄无声息的横击,砸在右侧骑士的腹部。
这是刘修从公孙瓒的双头矛中化出的招数。当初公孙瓒用这一招对付阎柔,功败垂成,后来阎柔告诉刘修说,他之所以能避开这一招,是因为他先前看到了公孙瓒的演练,已经有了准备,这才先发制人,在公孙瓒发力之前用骑盾抢先撞了上去,逼得公孙瓒反受其害。
而现在,刘修有心,那个骑士却是无备,他也没有阎柔那么好的骑术,突遭重击,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翻身落马,被随后赶到的张飞一刀斩杀。
刘修挑着那个骑士,再次狠踢马腹,踢得风雪那匹神骏的乌桓马痛嘶不已,发足狂奔,泼风一般扑向了窦归。
窦归脸色阴冷,他没想到刘修的武技居然好到这个程度,一个回合就击杀了四个骑士,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他扑了过来。听着那个被挑在戟头的骑士发出的凄厉惨叫,窦归脸上的笑容变得十分难看,原先从容淡定的矜持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举起左手的手弩,抠动了弩机,同时冷哼一声:“放箭!”
窦虎面色煞白,本能的射出箭,然后扔掉手弩,一手挽缰,一手持矛,向十步外的刘修冲了过去。他有些大意,本来以为刘修的武技再高,有四个骑士也足以对付他了,所以又安排了四个人准备之后,自己没有准备上前接战。等他发现刘修一举击杀了四人之后,马不停蹄的向窦归冲了过来,他想上去拦截,却来不及提速了,只能勉强冲出一步,将窦归护在身后。
刘修人未到,先将挑在戟头用来挡箭的骑士尸体甩了过来,趁着窦虎躲闪的功夫,长戟毒蛇般的探出,越过窦虎一人一马,直刺窦归。
窦归大吃一惊,面对刺到眼前的戟头,他想都没想,本能的竖起了手中的马鞭,想要架住了刘修的戟援。马鞭是金属所制,就算刘修的铁戟再锋利,也很难一下子切断马鞭,继而割断他的咽喉,最多只能把他推下马去,然后就要面对他身后的四十多个骑士。
到了那时候,纵使刘修再强悍,也只有被乱刀砍死的下场。
他的反应很正确,甚至可以说非常果断,他甚至有些觉得自己太聪明了,可是下一刻,他就后悔了。
明明已经快要推上马鞭的戟头忽然转了个方向,平平横出的戟援翻到了下方,戟头从马鞭旁掠过,直直的推在了他的手臂上,锋利的戟刺狠狠的扎进了他的铁甲,刺穿了他的右肩。
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冲向脑门,疼得窦归“嗷”的一嗓子叫了起来,被铁戟带得从马背上飞了起来,轰隆一声撞上身后的骑士,两人一起滚落马鞍。
“少主——”窦虎惊叫一声,转头去看落马的窦归。刘修飞马冲到,连人带戟撞在他的身上,窦虎闷哼一声,被撞得横飞两步,眼睁睁的看着刘修抽出铁戟,从他身边一掠而过,手中倒拖的戟头准确的割开了一个骑士的腰肋,鲜血从皮甲的裂口泉涌而出,很快将那个骑士的大腿染得通红。
刘修纵马飞驰,杀入窦家亲卫的阵中,片刻间再杀两人,透阵而出。
原本严整的阵势顿时大乱,两个伍长带着手下的骑士冲出了阵势,衔尾猛追,剩下的人有的跳下马去救窦归和窦虎,有的圈马护在他们周围,一伍骑士则冲出了战阵,杀向飞奔而来的张飞。
“翼德小心!”被十名骑士追得连调头的机会都没有的刘修大叫道。
张飞一边奔跑,一边伏下了身子,举起左手的盾牌护住头部,右手的战刀拖在身后,死死的盯着冲在最前面的那个骑士,忽然大喝一声,猛的跃起,连人带盾撞向了那个骑士。
“轰”的一声,两人相撞,那名骑士被撞落马下,张飞也被撞得倒飞而回,“噔噔噔”连退几步,这才稳住了身子,他晃了一下手中血淋淋的战刀,怒吼一声,再次发足狂奔。
那名倒地的骑士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自己被划开的肚子,拼命的想将涌出的肠子塞回去,可是圆滚滚的肠子还是不停的挤出来,在鲜血中翻滚着,散发着热气。
张飞从他身边一跃而过,手中战刀一划,割破了他的喉咙,解决了他的痛苦,然后如雷神一般的吼叫着冲向下一个骑士。
那骑士见伍长被人撞落马上,送了性命,而那个敢用身体与战马相撞的莽小子又向自己奔来,吓得怪叫一声,圈转马头,掉头就跑。张飞奔到他的马后,一刀劈在他的马臀上。战马挨了一刀,痛得发狂,猛地向前一窜,将那个惊恐莫名的骑士抛下马背,然后直接向后面的骑士冲了过去。
那个骑士大惊,在间不容息之间控制着战马偏了个方向,让开了那匹惊马,可是他还没来及松口气,张飞就从惊马后面冲了出来,一刀砍向了他的大腿。
第110章 山雨欲来()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句话在今天得到了血淋淋的验证。
在卢敏安排人护送毛嫱和风雪先行撤退的短暂时间内,原本看起来虽然悲壮却多少有些傻的战局因为一系列的巧合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转机。
拥有五十多骑士的窦归因为对刘修的估计不足,只派出四名骑士对付刘修,被刘修击杀之后,顺势直捣本阵,第一次接触就受伤坠马,而身后其余骑士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被刘修透阵而过,阵势大乱。为了保护窦归,骑士们居然放弃了进攻,而是本能的采取了防守阵势。
片刻之间,刘修、张飞联手,一口气斩杀七名骑士,重伤窦归,十名骑士跟在刘修后面紧追不舍,五名骑士对付张飞受挫,窦归身边只剩下了一半人。
而且是斗志严重受挫的一半人。他们久经沙场,遇到过的凶险无数,但是像今天这种情况却实在有些诡异:对方一步一骑,在眨眼之间就斩杀了四名武技高强的袍泽,在众目睽睽之下重伤了窦归,就连武技最高的窦虎也没能挡住对方的一击。
他们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敦武那句话:“有些人,天生就是高手。”
此时此刻,这些骑士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核心人物来指挥他们,稳定军心,比如窦威,比如槐纵,他们经验丰富,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做些什么。
可惜窦归不是,他虽然是年轻人的佼佼者,但是他缺少这种在优势情况下被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局面控制能力,更重要的是在受伤之后,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头脑一片空白,平时窦威的各种教诲瞬间全部忘得一干二净,他所能做的只是本能的发出惨叫。
而这种惨叫更是让围在他身边的骑士心神不宁,他们不知道窦归的伤势究竟有多重,会不会送命,而如果窦归送了命,他们这些亲卫的下场将会非常惨。
窦返灰头土脸的返回草原,窦归如愿以偿的成为窦家的家主继承人,对他们这些亲卫来说,这本来是一个梦寐以求的好机会。可是如果窦归死了,他们的美梦将变成噩梦。
这个时候,又有谁还意识到他们还占着绝对优势,谁还会想着去击杀刘修和张飞他们?
此消彼长,窦家骑士的士气大落,卢敏等人却突然振奋起来。看到刘修一个人被十名窦家骑士追着跑,张飞一个人面对五名窦家骑士,而窦家剩下的人却围成一个圈,迟迟没有动作,卢敏等人突然意识到机会来了。
没有做太多的商量,纯粹出于本能,刘和和毛嫱率领着所有能够战斗的人推开车阵,咆哮着冲了出来,十来匹战马奔腾在前,十来个人狂奔在后。窦家骑士群龙无首,他们担心窦归的死活,无心恋战,稍作抵抗之后就拨转马头,扔下几具尸体落荒而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胜利,李成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提着战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兴奋与惘然交织在一起,这一切都像梦里似的。卢敏却非常清醒,他知道这个胜利来得非常侥幸,不能在此多作停留,立刻让张飞和刘备叫回刘修,带领大家急速向下洛县城靠拢。
他们在半路上遇到了接到鲜于银送出的消息赶来接应的下洛县令,得知战斗经过之后,一百多官兵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七嘴八舌的分析其中的原因,各有各的道理,争论不下,最后还是刘修说了一句看起来颇有哲理的话,做了一个结论:
一只狮子率领一百只羊,也能击败一只羊率领的一百只狮子,更何况我们的实力差距并没有这么悬殊。
然后在众人夸他就是狮子的时候,他谦虚的说道,我不是狮子,我师兄才是狮子,我充其量是他的爪牙而已。
众人大笑,转过来夸卢敏指挥得当,出击的时机掌握着恰到好处,再传了几传,包括刘修和张飞先前的出击也成了卢敏的安排。卢敏愧不敢当,却无法挡住众人的口,于是顺理成章的成了英雄,成了这次胜利的最大功臣。
在下洛休息了一天之后,得知乌桓人鹿安侯已经狼狈撤走,刘修等人再次上路赶往沮阳。上谷太守公沙孚一听,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也没有心情招待卢敏了,自己匆匆赶往涿县向刺史刘虞问计。
等卢敏他们到达渔阳时,刘虞已经在渔阳等他了。一见面,刘虞就交给他一封紧急军报,是宁城护乌桓校尉夏育发来的。
鲜卑人槐纵被窦家骑士和乌桓小帅鹿安侯救走,王禅与鲜于银重伤,护乌桓校尉府派出护送卢敏一行的二十名骑士全部阵亡。夏育要求刺史刘虞和上谷太守公沙孚作出解释,同时调集粮草,他必须做好与鲜卑人作战的准备,甚至还要出兵讨伐乌桓人——如果乌桓大人难楼不能给他满意的解释的话。
刘虞非常愤怒:“这一战已经难以避免,刘修打断了槐纵的腿,抢了他的女人,鲜卑人不会忍气吞声。这个时候我们不仅需要大量的粮草,还需要乌桓人的帮忙,没有乌桓骑兵的协助,我们很难战胜鲜卑人。”刘虞说着,有些失态的将夏育的书信扔在地上,破口大骂:“这个时候还去惹难楼?他是不是觉得就凭他那两千骑兵就能挡住鲜卑人?”
卢敏顿时觉得心惊肉跳,刘虞说得对,这一仗不得不打,可是既然要打,就不能在这个时候激怒乌桓人,否则的话,鲜卑人和乌桓人联起手来,整个上谷转眼间就非大汉所有。
“刘修那个竖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刘虞气得脸色铁青,“他为什么要去惹窦家?现在惹出这样的祸事,他担当得起吗?他要报仇,你们要上阵?好,我让他报仇,我让你们上阵,我马上下令征发涿县十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男丁到护乌桓校尉府戍边,满足你们的心愿。”
“大人!”卢敏忍不住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是窦家生事在先,刘修只是反击而已。更何况窦家已经逃到草原上,槐纵身为鲜卑王子,居然敢深入宁城,这是对我大汉的藐视,我们还要反过来责备刘修吗?难道没有这件事,槐纵、窦返就是来看看风景?大人何其谬也!”
刘虞猛的转过头,怒视着卢敏,眼角一阵抽搐:“久闻卢君亢直,想不到生的儿子也是如此,只是不知道你现在说得这么慷慨,真正面对鲜卑人的时候还能不能这么镇定。你要明白,你能要打败窦归,只是运气。运气,你知道吗?檀石槐不是窦归,他手下也绝不止五十骑,他有五千骑,五万骑,你以为凭借一两个人的匹夫之勇就能打赢这场战事?”
他快步走回案前,从堆积如山的竹简中抽出一卷,反手塞进卢敏的手中:“你好好看看,看看一次战事需要多少钱粮,需要多少士卒,需要向多少人说好话。卢君”他加重了语气,大声说道:“我是朝庭派来的刺史,可是如果幽州的大族不支持,我只能父子二人匹马上阵。你是幽州的名士,又是如此主战,是不是该为朝庭分忧?”
卢敏不暇思索:“使君有令,焉敢不从。”
刘虞怔怔的看着他,无声的撇了撇嘴,忽然冷笑一声:“那就再好不过,夏育如愿了。”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