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百合也有春天-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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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秀兰说道：“我骑着自行车好好的，一个拖拉机不知是躲辆汽车还是怎么的，一下把我别到地上了，没等我醒过神来一看拖拉机早窜了，理都没理我，你说这人哪。幸亏碰见祥子。”　
　　严慧说道：“哎秀兰，我好像有两年没见你了吧……”　
　　郑秀兰说道：“两年多了，那时候小峰才两岁多点。”　
　　严慧说道：“我怎么看你瘦了呢，没什么事吧？”　
　　郑秀兰低着头叹了口气小声说：“没事，还那样……”（暗转）　
　　12。32小街日·外　（暗起）（酱菜店门口）骑着自行车的孙海旺来到小街上的酱菜店门口，停车落锁走进。　
　　12。33酱菜店日·内　正忙着给别人打酱油的酱菜店店主见孙海旺进来打着招呼：“哟海旺，下班了？”说着把酱油和零钱递给那个买酱油的人问道：“再弄二两？”　
　　孙海旺掏两毛钱放台子上说道：“来二两，暖和暖和！”　
　　店主拿提子给海旺盛着酒问道：“怎么样啊，你家秀兰怀上了吗？”　
　　孙海旺按过酒来咂了一口说道：“没呢……　这中药我逼着她喝了都快一麻袋了，前两天我算着足足有三个多月了，你可说，怎么没动静呢！”　　　
　　野百合也有春天第十二集（8）　　　
　　店主盛了点小咸菜递给孙海旺说道：“按说三个月该怀上了，不行再多喝几付……　我给你淘换的这偏方好几家都用了，有两家孩子都会跑了！”　
　　孙海旺说道：“我琢磨着，她是不是就不想给我生孩子啊，唉这个娘们，我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店主看着孙海旺问道：“你是说你媳妇有外心？”　
　　孙海旺看了店主一眼，喝了口酒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暗转）　
　　12。34医院夜·内　（暗起）（输液室病房）郑秀兰说道：“严慧，你多好啊，生了个小峰，这又怀上一个，可我，唉！”　
　　严慧问道：“你没查查啊，到底是海旺有毛病啊，还是你？”　
　　郑秀兰说道：“我查过两回，大夫说没事，可就是……　快三个月了，海旺逼着我天天喝他弄来的中药，喝得我一闻见中药味就想吐。”　
　　严慧说道：“海旺他没查查？”　
　　郑秀兰说道：“这我就说不清了……”　
　　严慧问道：“说不清？”　
　　郑秀兰说道：“他说自己没毛病，成天对我……”说着忍不住掉下泪来，赶紧用手擦了擦。　
　　严慧看着郑秀兰说道：“秀兰，别着急，这种事急也没用……”　
　　郑秀兰好像忽然想到什么，看了看窗外说道：“哟，几点了，怎么天都黑了呢，不行，我得赶紧回家。”说着不在乎地把输液的针头拔下来就跑。　
　　严慧赶紧制止说：“秀兰你这是干什么呀，针还没打完呢！”　
　　郑秀兰说道：“不行，我得赶紧回去，要回家晚了，他，他还不知道说我什么呢……”边说边跑出。　
　　严慧赶紧追出来说道：“秀兰，到底怎么了，你怎么怕成这样？”　
　　郑秀兰掩饰着说：“没事，没事！”　
　　怀着孕的严慧喊道：“秀兰！”追了几步没追上，扶着墙喘了口气，坐在长椅上自语道：“秀兰这是怎么了……”（暗转）　
　　12。35孙海旺家夜·内　（暗起）（外屋）擦着小古董的孙海旺瞥了一眼正在熬药的郑秀兰问道：“你那头上的伤……　真是让拖拉机撞的？”　
　　郑秀兰说道：“你要不相信就算了，我也不想说什么，你没看自行车轮子都压扁了，我能干什么呀！”　
　　孙海旺说道：“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这就很难说了，是不是勾引哪个野男人，让人家娘们给揍的呀！”　
　　郑秀兰说道：“你愿意怎么想怎么想，海旺，你要再这么琢磨我，我真是……”　
　　孙海旺说道：“是我琢磨你，还是你让我琢磨呀，你说，咱俩结婚几年了，你到现在还舍不得把那把铜锁扔了，以为我是傻子，这么好糊弄啊！”　
　　郑秀兰说道：“我早把它扔了！看你絮叨起来没完没了，唉！”　
　　孙海旺起身说道：“扔了！你舍得吗？前几天我倒腾箱子，还看见那玩艺呢！别说那个破铜锁你舍不得扔，就连撕碎了的那破照片你都放手绢里包着，以为我眼瞎呀！也就是我孙海旺，换个别人，还不知道怎么收拾你呢，想想这，我就有气！”　
　　熬着药的郑秀兰就像没听见似的叹了口气：“唉……”　
　　孙海旺把手里的两个小古董拿布包了包装一个木盒里，起身说道：“药熬好抓紧喝了，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郑秀兰头也不抬地搅了搅药。　
　　孙海旺有气地说：“我说的听见了吗！”　
　　郑秀兰说道：“听见了，走你的吧！”　
　　孙海旺说道：“我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你什么，怎么挑来挑去娶了你呢，唉！”说完走了。　
　　熬着药的郑秀兰忍不住流着眼泪。（暗转）　
　　12。36聂福祥家夜·内　（暗起）（大屋）小峰哭着：“我找妈妈，姐姐，我找妈妈！”　
　　盼盼哄着小峰说道：“小峰别哭，妈妈一会儿就回来！”　
　　聂福祥推门走进，抖了抖身上的雪，望着盼盼和小峰问道：“盼盼，你妈呢？”　　　
　　野百合也有春天第十二集（9）　　　
　　盼盼说道：“我哥哥病了，发高烧……”　
　　聂福祥着急地问道：“在哪儿？”　
　　盼盼说道：“上医院了。”　
　　聂福祥说道：“盼盼，哄着弟弟啊，峰，可别哭，爸爸去看看。”说完拔腿就走。　
　　12。37聂福祥家小街夜·外　（小院门口）聂福祥从小院里跑出来自语道：“这个小征怎么会突然发烧呢，唉！”蹬车迎着风雪走了。（暗转）　
　　12。38孙海旺家夜·外　（暗起）（屋门口）哼着小调的孙海旺走过来推门进屋。　
　　12。39孙海旺家夜·内　（外屋）哼着小调的孙海旺走进来瞅着糊纸盒子的郑秀兰，说道：“我说你怎么又点灯熬油的糊上这玩艺了，糊它一个月也挣不了个十块八块的，还不如花的电钱多呢，我看你真是有毛病！”　
　　郑秀兰说道：“海旺，你就别管我了，我干点挣点得养我妈，你知道吗！”　
　　孙海旺说道：“养你妈那该是你哥的事……　你是个闺女，闺女结婚就等于你老郑家泼出来的水，和你有什么瓜葛呀！”　
　　郑秀兰说道：“海旺，你说别的我都不在乎，可我妈我不能不管！我哥他不孝顺，我要再不管，那我妈还能活吗，我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吗？”　
　　孙海旺说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凭什么你哥一分钱不给你妈！他当儿的不知道孝顺，就你当闺女的知道孝顺你妈，再说了，指着糊这点纸盒子养你妈，最多饿不死拉倒！你看我，两个小玩艺刚才一出手，不说多了，三块五块进手了。”看了看药碗，说：“别煳了，赶紧把药喝上，睡觉了！”　
　　郑秀兰说道：“刚熬出来没多会儿，还烫呢！”　
　　孙海旺端起碗来尝了一小口说道：“不冷不热正好，赶紧喝吧！”　
　　郑秀兰无奈地起身端起药碗来憋着气咕咚咕咚喝了下去，随后起身又去糊着纸盒子。　
　　孙海旺生气地把孙秀兰跟前的灯关上说道：“不让你干了，你怎么没完呢，走，睡觉去！”　
　　郑秀兰说道：“这批货人家明天就让交活儿，我弄不完怎么交啊……”　
　　孙海旺说道：“是你挣这点钱重要啊，还是生孩子重要啊？别忘了，要再没孩子，老孙家就绝后断根了！”说着拉着郑秀兰说道：“你倒是走啊，喝了这药，得赶紧干那事，喝了三个月了，还是那盐咸地连根毛都不长，愁不愁人哪！”　
　　郑秀兰用力甩开孙海旺说道：“我求你了，你看我头上还有伤，再说，我身上来了，没法和你……”　
　　孙海旺说道：“哪回你都这样推推托托，是不是成心想让我这几百块钱的药泡汤啊，走！”把郑秀兰一把推进里屋。　
　　（里屋）被推进里屋的郑秀兰乞求地说：“海旺，我求你了，我身上已经来两天都见血了，你可不能……”　
　　孙海旺上前一把拉过郑秀兰来推炕上说道：“这事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你真要有本事给我生！真能生个十个八个的，我服你！”扑上去就撕郑秀兰的衣服。　
　　郑秀兰一把推开孙海旺说道：“我今天真不行，海旺！”　
　　孙海旺气急败坏地说：“冲你这样，今晚上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扑上去用力撕开郑秀兰的衣服。　
　　郑秀兰含着泪乞求道：“海旺，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啊！”　
　　孙海旺说道：“我是你丈夫，我愿意怎么的怎么的！别以为我没数，不就因为你心里想着那个破祥子吗，一个蹬板车的还想勾引我老婆，没门！”一把扯开郑秀兰的衣裳，扑在她身上。（暗转）　
　　12。40医院夜·内　（暗起）（输液室病房）护士走进来问道：“5号床钱交了吗？”　
　　守在小苏征病床跟前的严慧赶紧起身说道：“噢，我马上就去。”看了看躺在病床上正输液的小苏征，走出病房。　
　　（走廊）严慧走出病房把身上的衣袋掏遍了，也没掏出几块钱来，看了看手里的单子为难地说：“这怎么弄啊……”想想跑走。　　　
　　野百合也有春天第十二集（10）　　　
　　跑进来的聂福祥一步迎上问道：“严慧，小征怎么样了？”　
　　严慧说道：“大夫说急性肺炎，手里又没有那么多钱，这不是大夫催着交款，真急死我了！”　
　　聂福祥说道：“你先守着小征，我回家拿钱！”回身就走。　
　　严慧喊道：“祥子！”　
　　聂福祥看着严慧问道：“怎么了？”　
　　严慧说道：“家里没钱了，就剩我刚给你的这十块钱了。”　
　　聂福祥从身上掏了掏也就掏出两三块钱来，看了看手里的单子和钱说道：“差不少呢！这你甭管了，我想办法，快去守着小征吧！”边说边跑走。　
　　严慧擦了擦眼泪回身跑进病房。（暗转）　
　　12。41大憨家小街夜·外　（暗起）（小院门口）聂福祥蹬车来到大憨家小院门口，跳下车来跑进院里。　
　　12。42大憨家夜·外　（屋门口）聂福祥几步跑上来见屋里黑着灯着急地敲了敲门喊道：“大憨！”无人应声，自语道：“这个大憨又野哪儿去了！”想了想跑出小院。　
　　12。43大憨家小街夜·外　（小院门口）从外边刚回来的大憨迎上聂福祥问道：“耶，祥哥，你怎么有空来了？”　
　　聂福祥说道：“大憨，借点钱行吗？”　
　　大憨说道：“离发工资还有半个月呢，怎么又没钱了？”　
　　聂福祥说道：“不是这个事，小征病了，说是急性肺炎，大夫又让打针又让住院的，我真是掰不开了！”　
　　大憨说道：“你早来啊！我昨天刚让人把钱捎回家！”掏了掏身上的钱说：“你看，我身上就剩这几块钱了，那可怎么弄啊？”　
　　聂福祥说道：“强子呢？”　
　　大憨说道：“强子，昨天就回家了，说人家给他相媳妇，要不我找人借借！走吧。”跑进小院。　
　　12。44大憨家夜·外　（小院）大憨跑进来敲了敲邻居家的门喊道：“大伯，大伯！”　
　　一个老大伯推门说道：“大憨哪，有事？进来坐吧！”　
　　大憨说道：“不了，您看我有点急事想用点钱，不知能不能先借我救救急？”　
　　聂福祥跑上来说道：“大伯，孩子病了，急着用钱，您看？”　
　　大伯说道：“哟，我可没那么多呀！十块八块的还行，再多了，我还真拿不出来！”　
　　大憨说道：“十块八块也行，过个十天八天一发工资我先还您！”　
　　大伯说道：“这好说，等会！”进屋。　
　　大憨看了看聂福祥问道：“小征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得肺炎了呢？”　
　　聂福祥说道：“我也说不清，这不是晚上干了点你给我的私活，回到家里还没等吃饭，就听说他们娘俩上医院了！”　
　　大伯出来说道：“哎给！我凑了凑有十块零两毛，先拿着用吧！”　
　　聂福祥接过钱来感激地说道：“大伯，我谢谢您了，这真是救命的钱啊！等发了工资别让大憨还了，我立马给您送过来！”　
　　大伯说道：“早天晚天不碍事，快走吧，孩子有病，不是别的！”　
　　聂福祥说道：“那我走了！”说着跑出。　
　　12。45大憨家小街夜·外　（小院门口）聂福祥跑出来跨上板车就跑。　
　　大憨追出来喊道：“有事再来找我！”　
　　蹬着板车的聂福祥说道：“回去吧！”　
　　大憨看着聂福祥的背影自语道：“哎平白无故地替别人拉扯俩孩子，他奶奶的也够冤的！这人哪，没法说！”回身进院。（暗转）　
　　12。46医院夜·内　（暗起）（输液室病房